第26回 命局背后的阴谋(1 / 1)

连环 楚霖 2867 字 9个月前

第二十六回命局背后的阴谋

汝阳是靖亲王朱常兴的封地,朱常兴在诸皇子中排行老四。当年诸皇子争夺皇位时,朱常兴和八皇子朱常安胜出的呼声最高,五皇子朱常升也有不少人支持,其他的皇子们对皇位也是虎视眈眈。

正当所有皇子都在明争暗斗,相互倾轧,老皇上忽然病重垂危,临终前却指定了众人都不太看好的七皇子继承皇位,此举在朝野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支持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大臣竟然不买帐,对新帝的圣旨阳奉阴,四皇子朱常兴甚至在党羽的鼓动下也蠢蠢欲动,准备阴谋篡位。

当时朝庭上下阴云笼罩,新皇也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局势也即将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四皇子和五皇子都等着看新皇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各方的势力也在暗中较劲。

就在人们都觉得大明要发生一场巨变时,新皇忽然突显睿智,登基后便先是平定了几个皇子党羽的做乱,又重用一些先帝在位时的大臣,然后以高官厚禄拉笼收买支持各个皇子的手握重兵的将领们,接着一步一步剪除各种反对的势力。新皇又一直勤于政事,减免了一些受灾地区的赋税,很快将天下民心尽收,在这一系列措施之下,加上各方鼎力支持,竟在短时间内力挽狂澜 ,稳定了局势。

当时在江湖上刚刚崛起的六大世家也是鼎力支持新皇,连神捕门的掌门古清风也站出来支持新皇,一些由各个皇子扶持或掌握的江湖势力纷纷被铲除,于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门派帮会见风转舵,也加入到六大世家和神捕门的阵营,新皇便得到一股庞大的江湖势力支持。吕谈秋和孙夺还曾五次拼死救驾,击毙了一些反对势力收买的刺客。

新皇登基后没有象历朝历代的新君那样,一上台就迫不及待地铲除曾经的竞争对手,即使作乱的皇子也只是贬为庶民,每年还赠与一部分银两来安家,此举被天下人誉为美谈,都要新皇有自古以来少有的明君,贤德可比尧舜。

对于四皇子朱常兴和八皇子朱常安,新皇也是好言安抚了一番,除了在朝堂之上要施君臣之礼外,从来不在二人面前摆皇帝的架子。私下里还对二人说,他本无心争夺皇位,只是先皇有遗命,他才不得不登基即位。为了表示对二人的亏欠,把二人都加封了亲王,而且还世袭罔替,又赏了封地,二人大为感动,纷纷表示拥护新皇。

本来二人还有其他皇子最怕的就是新皇登基后,打击报复,铲除异己,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可是,新皇对二位争位呼声最高的皇子尚且善待有加,其他的皇子面对新皇的天恩浩荡,纷纷开始拥护新皇。

新皇终于站稳了脚跟,皇位也越发牢不可破。诸皇子们也都安分守己,不再心存妄想,可是,还有人不甘心,总想要夺回认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汝阳王府的内宅,一间密室里坐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年纪三十出头,气度威严。

这时,管家带进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张同义。

张同义见到那个男子,立即上前跪拜:“草民张同义,参见王爷。”

在汝阳王府,能被称作王爷的,自然就是朱常兴了。

朱常兴和蔼地道:“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林泉啊,给先生看座上茶。”

管家林泉应了一声,恭敬地给张同义搬过来一把椅子,随后又端上来一杯茶。

张同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却没有动那杯茶。

朱常兴道:“不知先生的事情办得如何?”

张同义神色不安地道:“王爷吩咐之事,草民敢不竭尽所能?”

朱常兴高兴地道:“好,就知道先生不会让本王失望。”

张同义踌躇了一下,才道:“王爷所托之事草民已经办到,希望王爷能遵守承诺,放了草民的家人。”

朱常兴哈哈一笑:“这个自然,不过先生一路风尘仆仆,也很辛苦,本王略备了一点薄酒,来给先生接风洗尘。”

张同义道:“王爷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心中挂念家人,现在全无胃口,还望王爷能体谅草民的心情。”

朱常兴沉吟一下,又道:“也罢,既然先生急于想见家人,本王自当成全先生一番心意,林泉,你带先生去见家人。”

林泉应了一声,张同义向朱常兴道谢后跟着林泉退了出去。

朱常兴刚才还笑容满面,张同义刚退出去,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从屏风后面慢慢地踱出来一个人,来到朱常兴的身边,用低沉的声音道:“王爷真的打算放过张同义和他的家人?”

朱常兴道:“张同义和古清风是莫逆之交,他能出卖古清风是因为他的家人在本王的手上,如果放了他的家人,他一定会去给古清风报信。”

那人的脸上立刻现出狡黠的奸笑,道:“王爷言之有理,在下听王爷这般说,就知道王爷应当如何做了。”

朱常兴阴冷地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且他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那人有些不解地道:“在下有些不明白,王爷此举有何用意?”

朱常兴道:“表面上看是没什么大用处,但此举却能扰乱古清风的心神,能达到这个效果,本王就很满意了。”

那人点头道:“在下有点明白了,如果此事别人对古清风说,他断然不会相信,而张同义在江湖上素有铁嘴之称,又与他是几十年的交情,张同义的话便由不得他不信,也许他此刻早已分寸大乱,正在伤心难过的要命。”

朱常兴得意地道:“不错,本王就是这个用意,古清风这个对手很难对付,要一步一步来。”他又叹了一口气:“都怪那个该死的闫飘虎太大意,不小心在朱仙镇被捉,坏了本王的大事,否则一旦收服幽冥教这股势力,再加上无肠公子,完全可以铲除古清风,与六大世家一较高低。”

那人道:“王爷是否打算派无肠公子去营救闫飘虎?”

朱常兴摇头道:“解救闫飘虎那是幽冥教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吧。无肠公子可是本王的一张好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动为好。”

那人担忧道:“一个古清风已经不好对付,再加上六大世家,事情还真不好办。”

朱常兴不以为然地道:“先生不必忧虑,其实对付他们也很容易,只是一旦全力以赴铲除了他们,就会引起老七的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江湖的势力对付他们,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让老七有所觉察。”

那人道:“其实神捕门现在人才凋零,古清风也是老迈年高,王爷完全可以一口气把这个对手连根铲除。”

朱常兴道:“你别小看古清风这个人,当年如果不是他串通六大世家联手支持老七,老七的皇位也坐不稳的,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人讨好道:“王爷只是时运不济,遭到小人算计,否则早就君临天下,荣登大宝了。”

朱常兴语重心长地道:“艰险困难重重,前途又不明朗,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先生把全部身家都押在本王身上,就不怕将来事败的后果吗?”

那人马上慷慨激昂地道:“王爷待郑佳书恩重如山,在下无以为报,愿意舍生忘死,襄助王爷成就大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朱常兴欣然道:“得先生相助,大事何愁不成。”

郑佳书表完衷心后离去,朱常兴慢慢地躺上睡椅上,虚脱般地闭上眼睛,权力的斗争与倾轧让他耗费了太多的心血,表面上他是人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亲王,尊贵荣耀,地位显赫,整天在他面前都是一张张恭敬谦卑顺从的脸,可是背地里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准备算计他,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知躺了多久,一个心腹进来,小心翼翼地在朱常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朱常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带愠色地道:“本王不是早就吩咐过,她来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个心腹惊慌地道:“王爷息怒,非是小人们不拦阻,实在是小人们拦阻不住,尹姑娘发起脾气来小人们也……”

“行了,您就别责怪他们了,是我硬要闯进来的。”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便轻盈地走进来。

朱常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心腹,又吩咐道:“去给本王盯着九王妃,如果她要是过来,马上就来禀报,出了问题小心你的脑袋。”

那个心腹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朱常兴对那女子埋怨道:“尹乔儿,本王不是说了嘛,如果没有大事,就不要来汝阳王府找本王,你这不是给本王添乱吗?”

尹乔儿道:“谁说没有大事?”

朱常兴问道:“有何大事?”

尹乔儿调皮地道:“我想你了,因此就来看一看你。”

朱常兴差点没被尹乔儿气得吐血,忿然地道:“你分明是看本王的家里不够乱是不是?”权力的斗争已经令他应接不瑕,后院再起火那岂不要忙死?

尹乔儿噘着嘴道:“难道想你不是大事吗?”

朱常兴堵气似的背过了身,不再理尹乔儿。

尹乔儿见朱常兴真的有些生气了,便哄着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来这里是真有大事,否则你就算请我来,我还不稀罕来呢。”

朱常兴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有何大事?”

尹乔儿道:“我这次来,一共两件事告诉你,一是据按察使司衙门的内线消息,按察使司衙门已经准备发出公文,让通许县衙在十月初一处斩闫飘虎。”

朱常兴道:“如果闫飘虎就这么死了,有点太可惜了。”

尹乔儿道:“那你的意思呢?”

朱常兴道:“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幽冥教的人,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派人帮他们把闫飘虎救出来。”

尹乔儿阴笑道:“我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幽冥教的人,但我绝不会出手帮他们救人。”

朱常兴好奇道:“这是为何?”

尹乔道:“如果闫飘虎死了,幽冥教群龙无首,我们再扶持一个新教主,就可以把幽冥教收己用,也免得闫飘虎难以节制,这样不是更好吗?总之,我们什么也不要管,就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朱常兴赞许道:“这个主意不错,那第二件呢?”

尹乔儿道:“据古清风身边的卧底反映,古清风听了张同义的话,伤心难过得要命,就差每日以泪洗面了,你这招可真够阴毒的,还没出手就已经让他方寸大乱,搞不好都会让他减几年阳寿。”

朱常兴冷冷地道:“当年古老儿坏了本王的好事,现在想收山安享晚年,本王岂会让他遂了心意?凡是坏了本王大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尹乔儿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朱常兴忽然一把抱住尹乔儿,**笑着道:“好久没见了,先让本王亲一个。”

尹乔儿娇笑道:“行啊,正好我也有点想了,咱们到里面去。”

朱常兴一听尹乔儿这样说,象被针扎了一样,马上就退了回来,搓着手讪笑道:“你别误会,本王好久与你不见,只是想亲近一下,没别的意思。”

尹乔儿不满地道:“哼,你怕慕容香香,我可不怕她。”

汝阳王府的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见张同义上了车,林泉把鞭子一挥,马车便徐徐向前驶去。

张同义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便主动同林泉搭话:“兄弟贵姓?”

林泉答道:“姓催。”

张同义道:“原来是崔兄弟,你是汝阳王府的管家吧?”

林泉道:“汝阳王府一共有四个管家,我是其中之一。”

张同义道:“在下看崔兄弟好象当过车把式吧?”

“不错,我曾经给一个地主家当过三年车把式。”

张同义话勾起了林泉以前的记忆。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当时已近年关,他替地主家去县城采办年货,回来的途中遭到了十几个毛贼的劫道,毛贼们也想抢一笔东西过年。

本来他也会几下拳脚,但无奈寡不敌众,一车货加马车牲口都被抢走,人也让毛贼们打得奄奄一息。正巧靖亲王朱常兴出巡从此路过,救下了他,还给他医好了伤,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一辈子都效忠朱常兴。因此,尽管他很同情车上的这个人,也觉得他很可怜,甚至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决定要杀了他。

张同义感慨地道:“看来,你也是曾经吃过不少苦。”

林泉没有说话,却在心里想,你马上就要解脱了,再也不用受这尘世间的痛苦了。可是,这苦自己还要受多久?

张同义又道:“我那家人们过得还好么?”

“好,他们过得很好,不愁吃,不愁穿。”林泉在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死人自然是不需要吃穿的。

张同义放心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林泉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的目光。

马车停在了城郊的一片树林里,林泉咬着牙道:“到地方了。”

张同义刚一下车,就发现了不对劲,也马上预感到不妙,因为附近看不到一间房子,可心里还怀着一丝幻想,便狐疑道:“他们是在这里吗?”

林泉指着远处几个土丘,平静地道:“他们就在那里,这块地方是我给他们选的,久闻先生精通堪舆相术,此处的风水还不错吧?”

张同义似乎有一点心理准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即颤抖地道:“在下已经帮朱常兴把事情做完,他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林泉道:“王爷有何打算,我不了解,但他只让我杀你,其实我不姓催,我姓林,我是来催你命的。”

张同义咬牙切齿地道:“朱常兴真是禽兽不如,心肠歹毒,在下十五口家人,连几岁的娃娃他尽然也不放过?”

林泉道:“先生放心,我的刀很快,你的那些家人死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受到痛苦,而且你也一样不会感到痛苦。”

张同义忽然狂笑起来,直笑得泪流满面,混身摇晃。

林泉等张同义笑得差不多了,才道:“先生,你该上路了。”

张同义停止了狂笑,喃喃道:“好好,我就走……”

林泉道:“先生还有何心愿未了?”

张同义追悔莫及地哭泣道:“我现在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好友古清风,其实我早料到就算帮了朱常兴,也未必救得了我的家人,早知如此,我若是和古清风实话说了,也许他会有办法救我的家人,唉,真是害人害己,将来就算在九泉之下,我也没脸再见他了。”

林泉道:“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说罢,慢慢地拔出了身后背着的刀,并走了过来:“先生,对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张同义点头道:“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会来找朱常兴报仇,此事与你无关,你动手吧。”说罢,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我的那些家人们,都是我害了你们,现在我也来陪你们了。”

林泉叫了一声得罪了,猛然把刀一挥,寒芒闪过,张同义的颈项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如箭一般疾射而出。

张同义觉得林泉并未骗他,确实没有感到痛苦,他想说,好快的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一黑,便如烂泥般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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