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 白星的处境(1 / 1)

“可是,主子,依依小姐说得没错。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得到了她的人,她再也回不去大殿下身边了,可是就算是那样,她的心也不会是你的。主子,你醒醒,依依小姐她并不爱你,就算你尽力而为,就算你逼迫她,她也还是不会爱你啊!到头来,伤心的只有主子你,而她会恨你,一直恨你,难道这就是主子你想要的不成?”

剑河说完之后,凌天齐就一直没有说话,久久之后他才发出一声叹息。

“剑河,你为什么要说实话呢?为什么……你不肯骗骗我?”

凌天齐的话那么苍凉悲伤,剑河眼睛一红,忍住鼻酸道:“因为剑河相信自己没有跟错主子,主子并不是那种需要欺骗的人。我剑河的主子,最是明理,最是知道什么是对是好。”

“没错,你说的没错啊!”凌天齐笑了,他摆了摆手,“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即便是做,我也不会渴望得到她的心。不过她既然是九天神女,恐怕有的是人不会放过她,如果大哥护不住她,我或许还是会为此而出手的。”

“如果到了那种时候,相信依依小姐也会明白主子你的苦心。要是大殿下不在……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主子你做的事自然是合情合理。作为神女,这总比她落入其他人手中要好得多。”

“嗯!没错!”凌天齐脸上终于豁然开朗,“那么我们走吧!剑河,我们回祁康去。现在这里也不需要我们了。”

“当真要回去吗?主子,白玉姐肯定会很开心的。”剑河兴奋地道。真是老天爷保佑啊,主子总算是想通了,他也再不用看白玉那张不高兴的脸了,看来一切很快会恢复原状。

“是,我们这就启程回去。”凌天齐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只是他也还没有完全地放弃希望。要知道,想要九天神女的人,那可是多如牛毛,他那位大哥可不一定对付得了。

第二天,凌天齐一行就找了个理由告辞了。

巩依依骑着自己的马儿奔上了王庭的一座小山坡,看着远方的马队越走越远。凌天耀的枣红千里马在一旁打着响鼻,凌天齐道:“已经走了,看来解决了一个麻烦!”

巩依依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兄弟爱都没有?”

凌天齐特别让人带话过来,不必巩依依和凌天耀相送,于是他们只好站在这里看看就算了。巩依依倒是很理解凌天齐的想法,换成是她,表白被人如此坚决的拒绝,也会想要快刀斩乱麻劈得干干净净才是。

再见面,或许又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想法,就算凌天齐说想她去送,她估计也是不会去的。

“那小子跟我有什么兄弟爱?”凌天耀好笑地看着巩依依,忽然伸手将她的腰身揽住,巩依依尖叫一声,就被凌天耀抱到了他自己的马儿上,那匹枣红马似乎早就习惯了主人这么不靠谱的做法,完全无视地低头啃着用蹄子翻出来的嫩草根。

凌天耀的唇凑在巩依依珠圆玉润的耳垂上,轻笑道:“你不想想我才多大年纪就被父皇弄到了边关,三弟那时候还在流着鼻涕吃手指头,他不记得我,我也不会愿意想起他的鼻涕来。要说兄弟之情,倒是我跟阿颜之间更多。”

“是是是,不要朝我耳朵吹气,痒死了!”巩依依抬手搓着耳朵,抱怨道,“你啊!我二哥对你是真好,你将来得对他更好才是。”

“那还用你来说?”凌天耀想起秦霜颜,当年那个被自己错认成女孩子于是恼羞成怒的男孩的模样又闯入脑海,不由笑了起来,“将来我得天下,拿一半分给阿颜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我可替我二哥记着了!”巩依依抬起下巴,得意地道。

“不过得等我将祁康打到现在两个那么大!”凌天耀笑着说道,巩依依马上捏了一下他的腰侧。

“好哇!你敢骗我!凌天耀,你太可恶了!”

一双有情人的打闹嬉戏声随着草原的风逐渐散开了去,上风处的远方,一骑骏马站在丘陵上,马上的人长一张长脸,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凌天齐的车队,旋即回马朝向某处狂奔而去……

马上的长脸人走进一座不起眼的灰色帐篷,帐篷内却和外面的朴素截然不同,内里华丽无比,到处都是中原用的昂贵物品。

“大人!三皇子殿下一行已经打道回府。”长脸人恭敬无比地对着桌后的白衣男子说道。

“哦?这么快?看来那位祁陵公主给了三皇子很大的打击啊!”声音妖娆而阴气弥漫,说话的男子长发飘然到了腰际,身材高细,细细的眼眸中有微光轻闪,正是那位一语激起千冲浪的国师白星。

“没错,祁陵公主昨天见了三皇子一次,今天三皇子就告辞了。”长脸人肯定了白星的揣测。

“真好玩啊,让人给那个蠢货带话过去吧!他的人应该已经潜入到边境附近了,就让那蠢货自满一回好了。”

白星把玩着一块玉石,小小的玉石在他修长的指尖上如有生命一般翻动,玉石的颜色是血红色,饱满得仿佛要滴落下来,如果秦霜颜在这里,必然会发现这与他手中那块测试神女的玉石是同样的材质。

“谨遵上命!大人请多保重!”

“去吧!做得隐秘一些,不要让那个蠢货发现是有人故意给的消息。”白星嘻嘻一笑,目送那位长脸人离开了他的帐篷。

“主人……”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帐篷角落,他几乎融入了那里,让人以为他一直就应该在那处,只是过分的普通让人忽略了一般。

“怎么,那群老头子又在作乱了?”白星淡淡地说着,语气中却有着一种冷冽的恼意。

“大长老的重孙子发作了,族中却没了多余的凤灵族可以采血。大长老在族中会议上公然质疑主人对本族的安危不放在心上,一心只追求俗世的荣华富贵……”那身影似乎极害怕白星生气,说话总是有些拖拖拉拉。

白星哈哈一笑:“还不是因为他自己的重孙子保不住才会这样?这群胆小怕事的死老头,让他们出来就一个个都怕死得要命,当真舍不得那重孙子,为何不把自己那份血给那孩子喝?统统都是伪君子。”

“主人说得没错,不过大长老说要是再没有凤灵族新鲜的血或者是没有找到神女……那么就要发起罢免,让别人做族长。”

白星妖气十足的眼中掠过凶光,口中却若无其事道:“带我的话回去,他们要是要让其他人做族长,只管让他们去做。但是白氏一门和我的半点好处他们都沾不到。不说别的,我这里若是抓住了凤灵族的人,他们一滴血也不要想得到。”

“是!属下这就回去谷中。”

身形一晃,灰影便不复存在,如同他从来也没有来过。

白星面露沉思之意,随即自言自语地笑了起来:“有了神女,还怕没有凤灵族送上门吗?一群蠢货。”

长脸人离开白星的帐篷之后,很快写了一封密信,绑在鹞子的脚上放了出去。鹞子扑闪着翅膀飞跃山岭,一直飞到祁康边境,便一头扎进了一座小树林。

林中有人取下了鹞子脚上的密信,丢了一块马肉给那只鹞子,随即展开来看了看,然后他离开了那座小树林,来到一处极隐秘的据点。

据点隐藏在山壁之下的缝隙中,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到,走进去之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

数十人正聚集在火堆旁边,每个人的眼中都精光乍现,显然都是身手不错的高手。

“有消息?”为首的人问那回来的人。

“嗯,前方探子有消息传来,三皇子已经离开了东陵王庭。”回来的人说道。

“给主子传话,听主子安排的做事。”

为首的人一声令下,有人自觉地起身离开,显然是去传递消息了。

数日后,祁康安平京中,二皇子府上,凌无翼在书房中哈哈大笑:“好!老三果然跑到东陵去了!真是完全如文言你所料啊!”

长史年集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玉树临风的中年人,那人一身青灰的衣裳,穿着打扮满是随意的味道,正手拈着胡须轻轻地微笑。

这人叫文言,某天半夜忽然有人跑进年集的家里,年集从梦中被叫起来,骇然发现一把清幽幽的匕首横在自己脖颈上,老婆孩子连带家里的下人全部被药倒,睡得死猪一样沉。

而手持匕首的那个人,正是这位文言先生。

他很简单地告诉年集,让他介绍自己给二皇子凌无翼做谋士,另一个选择就是全家老小一晚上死光光。

不说年集本来就对凌无翼那种刚愎自用和恶劣的脾性感到厌恶,就算他对凌无翼忠心无比,那也不愿意用自己和全家的性命来对凌无翼尽忠。

在文言保证只要事成之后,凌无翼出什么事都会将他摘出来,还给他身上塞了一千两黄金的兑票之后,年集就毫无心理障碍地将文言介绍到了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