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孤独和想象力 飞库网
太炫生存经:要勇于冒险。
官网注:盘点一下我们的生活,很多东西似无法舍弃的,不过它们的存在使我们的生活限于平静,并且由于这种平静使我们在生命的后期最终体验时光飞逝的恐惧。舍弃一些东西,获得另外一些东西,是一种选择,不知道对错。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天,在猿群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大概有一百多个猿人的身高宽。不知道是不是那条著名的恒河,几十万年的时间,足够大河跑出千里之外了。
猿人们多数会一点狗刨,一路上小点的河溪都是这么过来的,眼前的大河可能有一小半的人能够游过去。舟船还是超现实主义的东西,冒险似乎没必要。除了祖玛外,别的猿人根本没动过河的心思。
现在猿人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就地扎营,就在这里常住也不错;一派主张原路返回,我们路过的几个地方有山有水也还可以。好在他们意见不一,祖玛站在旁边看他们准备开打,自己准备耍了个小花招。
找了几根尖刺长得特色点的荆棘,祖玛扒开软土,找到几条蚯蚓,串在荆棘上。祖玛发现,现在特喜欢打结,蚯蚓们被扎成了一团。用绳子绑住荆棘,找了个小水泊,把蚯蚓扔进去漂着。
祖玛试着钓鱼。虽然渔具简陋,但从没被钓过的鱼总归要笨些吧。果然,鱼很笨,咬住鱼饵就不撒嘴。很小心的拖着,一条大鱼被拽上了泥岸。说是大鱼,不过斤把重,奇形怪状的不知道是何品种。反正生吃,口感不会相差多少。
残忍的将这鱼碎尸,嚼了一块,还好,鱼刺不多。招来几个小家伙,让他们尝尝。告诉他们小心。不料一会之后还是全在那里大蹦大叫,有的被卡了,有的是兴奋的。
猿人们都被吸引了过来,有人还学着祖玛的模样也放绳钓鱼。不过只有祖玛能够得手,开玩笑,鱼儿虽笨,做钩和拎线也是有点小技巧的。费了一天的功夫,总算让所有的猿人都品尝了一下这新鲜的美味。然后对他们说,沿着河水流来的方向走,前面有更多的湖泊和更笨的鱼,那是他们也能自己抓到很多的鱼了。
于是,猿群继续上路。
正如祖玛所说,猿群遇到了更多的湖泊和更大的鱼。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水网地带。不过形势却陡然严峻起来。
猿人们的伙食得到了空前的改善。吃的都是水鸟、鸟蛋、小鱼、水蛇、不知名的野果等等高营养好口感的东西,可就是填不饱肚子。鸟蛋最好找好吃,可没多少;小鸟水蛇半靠本事半靠运气;还是只有祖玛才钓得着小鱼,大鱼正常脱钩;关键是猿人们不认识水乡的植物,很多猿人拉了肚子,不是毒药的一些果实水叽叽的没什么营养。
士气空前的低落,因为经常要盘过水洼和溪流,猿人们的长毛整天湿漉漉的很难受,长了各种各样的癣,太阳一晒大片的脱落,好几个猿人变成了花斑豹。
不知不觉中,猿人们前进的步伐越来越慢,几乎是在原地打转转。以猿人的体能,不需要路,一天也能跑个几十里下去。但要注意,这时代没有任何的容器,没法也没有干粮可带,绝大部分精力是要用来找食物的。赶路只不过是寻食过程中的顺带行为。在食物很难找的时候,方向就不容易控制了。
猿群滞留在一个大河和一个大湖所形成的夹角地带,如要继续走到西北,只有沿着湖边绕过这个不知道大小但一望无际的大湖,但大家不肯再向那柔软的湖荡深入一步。原路返回也非常的危险,才扫荡过一次的土地,还能找到多少食物可想而知。
猿人们的肚子越瘪,脾气越坏,看向祖玛的眼光有些毒辣,即使祖玛放弃了到西北的念头,招呼他们走回头路,也得不到多少回应。这一切在一个猿人拉完肚子,轰然倒地的时候到了结束的时间。
猿人们围聚在一起,埋葬了这个同伴。部落里最强壮的那个战士慢慢的走到祖玛的面前,放肆的直视祖玛的眼睛。猿人们犹犹豫豫的分成了两边,一队站在了祖玛身后,一队站在了战士的身后。挑战,这是王位的挑战,已经得到部落许可的挑战!
战斗没有打响,在祖玛和挑战者对视着的时候,身后的猿人却越来越稀,没用一会儿的功夫,身后已空无一人,全跑到对面去了。
祖玛被部落直接罢免了。
新酋长一挥手,趾高气扬的领着猿群转身离去。看着猿群即将消失在视线之中,祖玛下意识的跟了上去,队伍最后的两个家伙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祖玛被部落放逐了。
天地之间,茫然无依。即使明知只是一场游戏,丝丝寒意仍从脊柱升起。世上最可怕的是孤单。孤岛上之鲁宾逊,还有亲人记挂,还有回家的希望在。而祖玛,在同类的眼里也是一只猎物吧。
把祖玛托管给系统,下线休整。也有一些时间没有联系家人和朋友啦,王想决定也温情一把。
抓起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和老爸老妈说什么呢?总不能光问一声吃过了吗?没事打电话,是妈妈对孩子的专利,真不知道她们怎么能找到那么多的话题。
信息爆炸时代的人们,拥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就能形成一个圈子,朋友和熟人远比工业社会为多。不过,正因为人多,熟人们在各类圈子里很少重叠,因而难以勾搭成亲密的死党。由于代沟的存在,很不幸,父母和子女也很少成为这种多圈子重叠的死党。
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要向老爸老妈汇报的。干巴无聊的问候电话就不打了。动身回家,亲自去真真切切的照个面。
老爸老妈住的不远,也就百八十里地。坐轨道车很快的。其实王想也可以和父母住的更近一点,不过虽然王想是个自由职业者,没有固定的办公室要去,但父母所居住的狭窄拥挤的城市郊区想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并不容易,不是太贵就是太吵。想想离开十里和离开百里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区别,王想和父母就相隔这么远了。
看看空空的双手,算算没回家的日子,脸皮厚如王想,也有些脸红。掏出随身的个人助理——家里主机的便携终端,定了一份自然菜,放养的大螃蟹,估计能在王想到家时送到。
看了几条新闻,车已经到站了。换乘小电瓶车,又过了一会到了父母的公寓楼前。这是一幢古老的建筑,方方正正的没有一点艺术味,不愧是无趣一代的最爱,住在这里面的都是父母他们这种年纪的。
说起来,老爸老妈他们这些出生在二十一世纪上半叶的人是够倒霉的。小时候接受的是达到最饱和的填鸭式教育,快乐的童年卖完了,长大了却发现学到的东西基本无用;成人以后面临的几乎无穷无尽的危机,经济危机、金融危机、老龄危机、能源危机、环境危机,不是通胀就是失业,每个危机都要不了命,财富都会缩水一大块;从小到老,所有的信仰都被打倒,心灵缺乏安慰,自欺欺人都找不到理由。
处于科技飞跃间歇期的年代都如此沉闷,所谓盛世后遗症。人类的想象力似乎在上几十年里挥霍完了,连文学艺术都乏善可陈,动听的音乐都没有新意,除了复古就是怀旧。更更倒霉的是,对科学的一知半解和胆大妄为,使他们什么都怕。吃了一点好东西,就怀疑添加了多少有害物质;买到什么便宜货,就怕有什么猫腻;交个朋友,怕人家有什么企图;坐飞机怕空难、出门怕车祸、在家里怕小偷、做生意怕流氓、找情人怕性病、搞艺术怕安定医院。
也许二十一世纪不是想象力最缺乏的年代,但比起二十世纪来无疑是衰减的年代。由富到穷的日子肯定比一直贫穷还难过,这足够使这个世纪打上无趣的标签了。
现实到家以后,养孩子都成为极为奢侈的事情。当然,作为一个生物物理学家,王想很理解这一点。二十一世纪中叶地球人口达到顶点,在同类过于密集的情况下,抑制生育的基因物质是会提高活跃程度的。所以,王想还是很感激父母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