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襲擊之夜
——被突然召集的職員會議。
「貝婭特麗克絲被林崎一樹打倒的聯絡傳過來了。」
音無校長,向集合過來的魔技科職員們告知了這個消息。
「貝婭特麗克絲性命並無大礙,似乎是陷入魔力醉狀態倒下了。讓騎士團去把她帶回去,林崎一樹的隊伍發出了這樣的要求。……接到那個消息,北歐騎士團在要求我們說明到底是怎麼回事。說,魔技科的學生,為什麼要妨礙她們。」
音無校長就臨時召開職員會議的理由做了這樣的說明。
對麗茲麗莎來說,不覺得這是足以專門召開會議的案件。
「在不幸的事故中,學生自作主張地保護了露蒂,除了這樣說外沒別的了吧。」
雖然對德意志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幸的事故沒有發生。』
那不是能夠負責任的事情,負了責任的話那就不是事故了。
音無校長,卻把食指按在眉間,緩緩地搖了搖頭。
「如果是學生的話,這樣說明就可以了事了。沒有任何責任。如果是學生的話,我們會為了應該保護的學生而竭盡全力吧。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下成為問題的責任是,我們學院放任的非法魔法使給北歐騎士團的騎士造成傷害,並且綁架了夏洛特?里本?芙勞這件事。是非法魔法使,呢。」
麗茲麗莎老師臉色驟變。非法魔法使,難道是在說林崎一樹嗎。
「……關于林崎一樹跟來歷不明的神魔訂下契約的事情,應該是危險性很小的吧。他,是我們應該保護的學生。怎麼能說是非法魔法使……」
的確,林崎一樹跟不同于所羅門七十二柱的神魔訂下了契約……在法律上是非法魔法使。但是,能夠隨隨便便就動手也是不行的。
因為雷梅戈頓是自稱統率所羅門七十二柱的魔王。
「如果是沒有力量的存在的話,就可以一直放著觀察情況,但是連北歐騎士團的王牌都已經被打倒了。這樣的話已經不能再說這樣從容不迫的話了。」
听到校長的話,會議室內充滿困惑的聲音沸騰起來了。
但是,即便是因為有著能夠打倒貝婭特麗克絲的力量就有——危險,操之過急的印象還是沒有變。林崎一樹雖然說不上是個優等生,也是個普通的學生。應該沒有理由懷疑他到那種地步。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得出那樣的結論。質疑他的材料是不充分的吧。」
「……前些日子,關于林崎一樹他們隊伍接受的任務,我們收到了林崎一樹想要非法拾取神器的報告。而且還不服從剛好在場的騎士提出的交出神器的要求,甚至想要加害她們呢。」
「神器的非法拾取……?不服從……?怎麼可能,林崎一樹怎麼會做那種事情……」
「班主任想信任學生的心情,值得尊敬呢。」
用滿含對麗茲麗莎的嘲弄的聲音,音無校長回答道。
那句話,支配了除了麗茲麗薩以外的整個會議室內的空氣。教師們,想象著作為普通學生構築著信賴的林崎一樹的另一幅面孔,害怕了。
怎麼可能……。不,說起來,為什麼林崎一樹所接受的那個難度那麼低的任務會派騎士團跟隨?
現在,都內的騎士團應該全部人都安排進了洛基討伐隊伍當中吧?
這個不自然的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的。林崎一樹和雷梅戈頓沒理由會做那種事情的。還是說有什麼策略藏在里面……?該不會是……對自稱為王的人的,某人的深不見底的惡意嗎!?
「騎士團對包含『擊退了貝婭特麗克絲』在內的事情,向這個學院提出了承擔責任的要求。學生自作主張……已經不能這麼說了。我們必須把林崎一樹跟夏洛特抓起來,將夏洛特移交給德意志才行。那之後,對林崎一樹進行魔力的一時性的封印措施,然後趕到劍技科去。」
最糟糕的的事情,自動地往下發展著。
——想著林崎一樹和夏洛特都無法得球的結局。
「……雷梅戈頓是跟所羅門七十二柱有關聯的可能性的神魔。隨便對那個契約關系出手的話,我擔心會惡化跟所羅門七十二柱之間的關系。」
提到麗茲麗薩的指摘,音無校長的表情第一次發生了變化「哼,哼哼」地聳了聳肩。
「十五歲的孩子當王神魔這樣荒唐的話,怎麼能夠把它當真。詐稱雷梅戈頓的神魔,在常常空想的十五歲少年耳邊說你能成為王,把他騙了而已。……但是,姑且還有想要觀察一下的地方。正因為這樣,現在的話還可以把它當做校內的問題,以趕到劍技科去這樣穩當的處分了結。之後,在慢慢施行從林崎一樹身上轉移到其他可以醒來的人身上的“聖痕移植手術”,調查那個神魔的真實身份就行。」
聖痕移植手術……?可是那個技術,是有可能導致聖痕被摘除者的精神崩壞的危險,應該因為不人道的緣故而中止了研究的。聖痕是跟契約者的精神以不可分割地形式連接的,不可能那麼便利地只是摘除聖痕。
從麗茲麗莎旁邊,天?理事長用總覺得像是在說給自己听一樣的方式說道。
「如果是現在的話,只是把林崎一樹驅逐到劍技科就能了事了。雖然夏洛特?里本?芙勞會因此遭遇不幸……不過她不是這個學院的學生……」
只要比照法律的話,林崎一樹就是犯罪者。這是無法提出反駁意見的。
麗茲麗莎沉默了。自己能做到什麼事情?
音無校長得出了結論。
「只要有一點可疑的情況的話……跟當初商定的內容一樣呢。從現在開始,馬上,向學院最強的聖痕魔法使——音無輝夜下達逮捕林崎一樹跟夏洛特?里本?芙勞的指令。」
怎麼會那樣……麗茲麗莎老師的大腦一片空白。
音無輝夜,明明是那樣疼愛林崎一樹的。
可是音無輝夜的父親,卻下達了那樣的命令……。
?
「提高好感度,能使用的魔法就能增加,接吻的話,就能使用一次性的,暫時性的甚至可到等級十的魔法……?」
美櫻和露蒂,听了一樹的說明後目瞪口呆。
「但是,我並不是為了力量才跟露蒂接吻的呢。我可是包含了自己的決意……」
「沒關系的我,你說的我都清楚呢,哥哥。」
她有著精神感應的力量。一樹的真心,她理解到了。
「而且,我被親了也一點不都覺得討厭呢……」
看到滿臉通紅的露蒂,美櫻露出了無法接受的表情。
「為了保護露蒂,一直守護下去,抱著這樣的決意而親吻……確實,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擁有這種力量的話,除了接吻以外也沒有其他能夠救露蒂的手段,可是,親嘴什麼的……」
美櫻「嗚~」地哼哼著尖起了嘴唇。
「如果我也是同樣的狀況的話,一樹哥會好好守護我嗎?然,然後會跟我……接吻嗎?」
「我守護美櫻是理所當然的吧。說起來,我已經跟你親過了呢。」
「上次,在洛基襲擊事件的時候,為了保護美櫻……」
「給我等一下!我怎麼不記得啊!我怎麼不記得有那回事啊!?」
「這個嘛……因為美櫻差點就死了呢。」
美櫻掩著自己的嘴,一想到已經親過嘴了這個事實就滿臉通紅,又因為在不記得的期間就結束了的絕望感而變得臉色蒼白。結果臉一陣紅一陣青的。
「雖,雖然做了個被吻了的萌……那個是……是現實發生的事情……?但,但是不要啊!那樣子的我才不要,無法接受!我要你在這里向我重新發誓,會好好守護我!」
「現在在這里……那也就是說……」
看到縮了的一樹,露蒂「噗!」地噴了出來。
「的確,哥哥……在本人沒有意識的期間是不能算是誓言的。」
露蒂反倒用語言支援起美櫻來。
美櫻用抱怨的眼神瞪著一樹,央求道。
「我想要現在在這里……跟我接吻。不然的話,我就不相信一樹哥是特別看待我的。……說起來,親了一次的話,再親第二次也是一樣的吧!?」
再次跟美櫻接吻……。感覺那是會陷入無法挽回的深淵里的行為。好像已經到了無法敷衍過去的次元了……。
可是即便如此,不只是美櫻在主動央求,美櫻的唇上也有著吸引一樹的心的魔力。
「哥哥……不用在意我的。我已經全部都相信了,滿足了。」
露蒂的那句話在背後推著自己一樣的感覺,一樹用手扶起美櫻的下擺。美櫻哆嗦了一下,閉上了眼楮。
一樹下了決心,把嘴唇印在美櫻嘴上。感覺比至今為止怎樣的接吻都要更柔軟更溫暖的觸感。嘴唇分開後,美櫻一臉恍惚地看著一樹,「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然後美櫻主動抱住了一樹——又由她主動地,在一樹的嘴上回親了一口。
「你,你,剛才的接吻是……」
「因為,一樹哥不是單方面地守護我呢。我也要守護一樹哥!所以……這是我對一樹哥的誓約的吻……」
放出著心形標志,一臉滿足地沒有輕輕地抽開了身子。
「那麼我也要守護一樹哥哥!」
一下個瞬間,露蒂再次踮起腳尖,親了一樹一口。
等,等一下,這是什麼情況!?這樣短的時間里,居然被兩個女孩子主動親了好幾次……!這樣簡直就像……!
『一樹……你現在,在這個瞬間露出了後宮王的真面目呢!』
美櫻一臉不高興地抱緊了一樹的右手。于是露蒂也抱住了一樹的左手,兩個人的好感度,在一樹眼前浮現出來了。
天?美櫻——132 露蒂——100
「嘛啊……我們現在都是相互誓言要保護對方的團隊了呢。……現,現在不是說戀人怎樣怎樣的場合呢。」
「那麼,我也跟美櫻親親吧。」
「誒!不,不要,明明好不容易才跟一樹哥親上的……等,等一下,別這樣啊!」
露蒂追趕著逃跑的美櫻捉弄起來。
「……話說回來,騎士團怎麼還不來啊。」
目光轉向倒在地上的貝婭特麗克絲,一樹改變了話題。
騎士團不早點把她拖回去的話,就回不了魔女之館。一想象到倒下的貝婭特麗克絲像喪尸一樣突然醒過來樣子,就怎麼都無法冷靜下來。
從下午四點開始戰斗,經過了如同眾神黃昏一樣的日暮,覺察到年底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了。路燈把武人的街道照了出來。
「騎士團不會來了……因為我們來了。」
「……輝夜學姐?為什麼會在那里。」
出現在商店街入口的是,穿著魔導禮裝的輝夜學姐和,寅藏學長。……學長是代替騎士團來回收貝婭特麗克絲的嗎?
「因為被下達了任務呢,弟弟君。」
夜晚的另一側,傳來了聲音。『任務』,是怎麼回事?現在這個地方沒有發生任何問題。魔境被解放了,貝婭特麗克絲也倒在了地上……。
輝夜學姐,到底被下達了怎樣的指令?
在困惑的一樹面前——寅藏學長拔出了刀,魔力從輝夜學姐身上開始生成。
「一樹……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我那麼相信你都是錯誤的嗎!?」(謎之音︰一開始就拔刀也不听對方怎麼說,哪里相信他了!?)
寅藏學長……你在說什麼啊!?
「無形無沉默的影喲,化作游弋于妄念所生之暗中的魚!惡夢的起源,唯物流轉,回應恐怖和期待,將其吞噬……!影底之暗!」
輝夜學姐的召喚魔法——十分明確地——是以一樹為目標的。
「學姐!為什麼!?」
「不好意思呢……稍微會有些疼呢。」
學姐發出宣告的同時,從一樹腳邊的影子——巨大的影之怪物涌了出來。
巨大的黑色怪物,向一樹張開大嘴,咬了過來。一樹感應了身為魔力的集合的怪物的魔力流動,預測到了它的動作回避開了,拔出了居合斬。
斬擊擊碎了影之怪物,縮小了它的體積。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普羅菲特,開火!」
美櫻慌慌張張地來回看著陷入危機的一樹跟輝夜學姐,露蒂則迅速判斷出來狀況,向影之怪物撒下加特林機槍的子彈。
但是,寅藏學長卻向露蒂砍了過來。只靠加特林的話是無法阻止寅藏學長的突擊的。趁著這個機會,輝夜學姐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進一步的詠唱。
「將吾之邪念寄予詛咒之中,渴求汝之苦痛……。不吉利的思考無所愧疚!憎惡的徒花!」
那是給予對方痛苦的幻覺的魔法!
詛咒的彈丸不是朝著一樹,而是向露蒂飛去了。「將吾之邪念寄予詛咒之中,渴求汝之苦痛……。不吉利的思考無所愧疚!憎惡的徒花!」
「啊,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從外面無法知道到底是何等程度——被痛苦的幻覺擊中的露蒂當場跪倒在地上,一邊顫抖著發出了悲鳴。寅藏學長趁機準備發動追擊。
「……螺旋華!」
吃了一發美櫻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發出的螺旋華,寅藏學長的防御魔力碎裂被吹飛了。
「學姐……為什麼!」
因為露蒂被打倒了而感到憤怒,一樹再次發出了喊聲。
「要是抓住了露蒂醬的話……露蒂醬就會死在德意志手上。所以必須得讓露蒂醬逃走。我會放你走的。但是,要是妨礙我逮捕弟弟君的話,我會讓你吃一點苦頭的。」
輝夜學姐以冰冷的口氣向露蒂說道。痛苦地蹲下來的露蒂,眼里噙著淚水,掙扎著抬起頭。
「才不要!我要救哥哥!!」
輝夜學姐要,逮捕我……?
「我……必須要承擔這份職責才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而是我!!」
露出因使命感而鑽牛角尖的表情,輝夜學姐向一樹說道。
『蕾梅!阿斯莫德的魔法對我也有效嗎!?』
『契約就是契約。在建立契約的基礎上,只要請求的的話,不管力量的用途的什麼,契約神魔都會借予力量的。話雖如此,如果對力量的使用方式太過愚蠢了的話,所羅門七十二柱就會停止跟日本人的契約吧。』
蕾梅的聲音里,明顯听得到出失望之意。
所羅門七十二柱對于這個國家是否有協助的價值還處于評估的階段。把一樹作為王來對待,也還不過是『嘗試中』的階段。
「學姐!那是誤會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啊!」
「一樹!……老老實實地讓我們抓住吧!那才是最好的做法!!」
發出激動的吼聲,寅藏學長向一樹的砍了過來。一樹用即位付著將他的劍化解——這時候。從背後感覺到影之怪物張開的了大嘴的氣息。
……可惡!無法完全避開!!
一樹的半邊身子——左臂被怪物咬到了,因為跟貝婭特麗克絲一戰的疲憊了的一樹的魔力粉碎四散。
只能讓學姐無力化才行了!
一樹朝著學姐奔跑起來,拔出了居合斬。
『喂……現在的你跟驅使阿斯莫德的魔法使戰斗的話……會很糟糕的!』
蕾梅警告的聲音,感覺遠得不得了。已經進不到腦海里了。
「施咒于汝,吾亦負傷,毫無猶豫……共享之苦痛來吾之歡樂!鏡中映出的哭泣呼喊!自傷的漆黑!」
一樹砍中輝夜學姐的瞬間,輝夜學姐的身體被黑色的霧所覆蓋住了——是某種防御魔法。劍尖刺入黑霧的瞬間,灼燒般的疼痛從一樹胸中傳向腹部。就好像自己被刀砍中一樣的痛苦!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砍中了!?戰栗著查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身上沒有一處傷痕。
……幻痛?雖然傷害是零,這個防御魔法是……只將痛苦就那樣向反射回去的的防御魔法嗎!?
在一樹被痛苦拖住了腳步的期間,輝夜學姐像滑行一樣拉開著距離,詠唱著咒語。迅速的詠唱。一樹正要前去追擊,這時寅藏學長插了過來。
美櫻的螺旋華再次把寅藏學長吹飛。可是因為被寅藏學長妨礙了的緣故,一樹沒能夠追上輝夜學姐——她的召喚魔法發動了。
「焦急地盼望著來訪者的死神的私語哦,廣闊而又深入地響遍四方,將幻覺染上痛苦之色吧!嗜虐的魔音啊,響徹雲霄吧!痛覺倍增!!」
那個魔法發動的瞬間,從輝夜學姐那里產生了類似音波的東西,如同汽笛一樣的聲音在一樹腦海里響起。
那個聲音,讓一樹感到的『痛苦』加倍了。
發出已經不成聲的悲鳴的,不只是『自傷的漆黑』而被刻入痛苦的一樹,被『憎惡的圖花』擊中的露蒂也因為幻痛翻滾掙扎著。
學姐……是擅長這樣的魔法的嗎……!
「……一樹哥哥……!幻覺是通過精神感應魔法來掌握自己的精神的,通過強化心之障壁就能減輕!」
露蒂也忍受著痛苦,向一樹叫道。
但是……一樹不像露蒂那樣擅長精神感應魔法。倒不如說是很不擅長的領域。
「潛藏于心海中的欲念哦,越過罪惡深重的肉體伸出那只手!蹂躪的具現哦,縱欲地纏繞!黑觸手!」
輝夜學姐的魔法,讓大地裂開,巨大的觸手冒了出來。困惑的美櫻、因為痛苦而掙扎著一樹跟露蒂,都被觸手牢牢地捆住了。冷冷地看著動彈不得的一樹她們,學姐繼續詠唱起咒語來。
這就是學姐的……『惡夢召喚者』的戰斗方式……。
得趕緊從觸手中掙脫出來才行,輝夜學姐有著中了招的話就完蛋的『地獄想火』這樣凶殘的高等級魔法……!
「在生與死的夾縫間閃亮的五星,被死神翻來覆去的反復無常搶掠,化作沉默淒涼的泥人偶!……鄰死的極輪!!」
長時間的詠唱後,輝夜學姐發動的不是,攻擊魔法。
武器創造的魔法——輝夜學姐的雙手上,握著兩側伸出長長的刀刃的大鐮刀。
可是那不可能是普通的鐮刀!
輝夜學姐像死神一樣悄悄靠近,旋轉著鐮刀砍中了美櫻跟露蒂。被砍中的瞬間——兩個人身上發生了變化。
「這,這是什麼!?像麻醉一樣,身體的感覺……!」
「!?眼楮看不見了!一樹哥哥!!你在哪里!?」
美櫻和露蒂因為來歷不明的效果發出了悲鳴。
輝夜學姐也把鐮刀朝向一樹。
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樹將炎之鎧甲裝束于身上燒掉了束縛自己的觸手。
……但是因為這個等級三的魔法,魔力枯竭了,意識晃晃蕩蕩地要看就要被拖入歪界了。
一樹盡最大程度地堅持著,將捆住了美櫻跟露蒂的觸手切掉了。
可是露蒂似乎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已經是不能再繼續戰斗的狀態了。美櫻也是懷著某種違和感抱著自己。
「從美櫻醬那里奪走的是觸覺呢。因為這是那樣不足以讓她停下來,得多砍上幾次讓她不能再戰斗才行……!」
輝夜學姐,繼續用鐮刀砍著美櫻。
「一樹哥……什麼都看不到……感覺不到了……!」
美櫻這回連視野也封閉在了黑暗里,害怕地蹲了下來。
「弟弟君……這個鐮刀每一擊都會隨機奪走人類五感中的一種,最後切斷魔力。即便是以弟弟君為對手,有同時集中的覺悟的話,一定能夠打中哦?」
輝夜學姐做出了威脅,特意把它的能力做了說明。
這毫無疑問是包含了牽制的含義在里面。這把鐮刀跟黑霧的防御魔法,是為了阻止接近戰的學姐的抑制力。
可是一位因為在遠距離使用召喚魔法互相攻擊的發是不可能贏得了學姐的……活路就只剩下接近戰了!
一樹用盡全力地向輝夜學姐沖了過去,揮起了刀。輝夜學姐一點回避動作都沒有,像稻草人那樣接下了攻擊。擊碎防御魔力的手感,有著實在的感覺。
但是跟貝婭特麗克絲一樣,學姐通過魔力控制減輕了損傷。
——然後,跟這不同的是,只有痛苦反射到了一樹身上。
馬上,夸口說下了有同時集中的覺悟的話就能打中的鐮刀揮向了一樹。
因為幻痛頭腦幾乎要裂開的狀態下,一樹勉勉強強地預測到了它的軌道,翻滾著避開了它。輝夜學姐冷冷地俯視著在地面打滾的一樹。
「……痛覺倍增。」
讓痛苦加倍的魔音再次響起,一樹幾乎失去意識從輝夜學姐至近的距離逃了出去。這等于是自己放棄了能找出活路的機會。
「……想跟弟弟君更多地玩耍,更多地提高彼此的敢賭,想讓你變得更強之後再戰斗呢。在打倒了小光之後,明明好不容易能成為久違的強敵的。……居然以這種形式結束了。」
拿著鐮刀,慢慢地,輝夜學姐像死神一樣走了過來。
要是被那把鐮刀砍到了的話……就完蛋了。
「……停止仇敵的步伐,加速被選中者的步伐吧……人魚的加護哦,授予吾于冰上舞動的冰刃吧!銀盤大舞踏!」
突然,傳來了有著冰一樣的透明感的,清澈的聲音。
魔法發動了——輝夜學姐的腳邊凍結了,她的步伐被封住了。
然後滑行著過來的小雪,抱起了陷入無法戰斗狀態的露蒂。
「一樹快抱起天?同學!」
小雪這樣叫道,一樹的的腳上生成了跟小雪一樣的邊緣附上了刀刃的冰之靴。
「……冰燈同學!?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一樹,快逃吧!……這個人是絕對贏不了的!!」
輝夜學姐跟寅藏學長在冰上無法自如地跑動,而相對的,小雪則像滑冰一樣輕快地超商業街的進出口跑去。
一樹跟在她後面,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一樹在任務中有可疑的行動,所以被當做非法魔法使對待的決定定下來了。因為再次對來歷不明的契約神魔的懷疑出現……通過實行聖痕移植手術,讓一樹轉科到劍技科,暫時觀察一下情況。為了這個目的而向輝夜學姐下達了任務。」
居然是聖痕的移植……!也就是說要奪走跟蕾梅的契約嗎!?
「可是,如果是轉科到劍技科的話還說得過去,輝夜學姐是突然襲擊這邊的啊。」
如果是學院的決定的話……明明一樹還是可以接受的。
「給予輝夜學姐的任務是『林崎一樹跟夏洛特的逮捕』。」
……逮捕露蒂引渡回去,也就是意味著她有性命之憂。
「所以輝夜學姐恐怕是想著做『遇到了林崎一樹的抵抗,雖然抓住了林崎一樹,但是讓夏洛特跑了』這樣的報告吧。所以為了讓一樹抵抗,才突然襲擊的。這就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學姐的劇本。」
「小雪醬……果然偷听到了我接受任務的事情吧?可是沒想到小雪醬居然會做出這樣無謀的行為……」
明明本應地面凍結而追不上來的——背後傳來了輝夜學姐的聲音。
「明明想著不把小光、小雪醬和小鼎卷入進來把事情解決的。」
听到滲透出淒慘的決意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輝夜學姐跟寅藏學長騎在觸手上面向一樹她們追了過來。從冰上生長出來的長長的觸手伸長到了極限後,輝夜學姐立刻再次詠唱『黑觸手』,飛向下一個穿透冰潔的地面生長出來的觸手上面,像傳遞接力棒一樣追了過來。
「因為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吧?能夠當做學校內的問題的話,弟弟君之事失去聖痕轉科到劍技科而已就能了事。身為魔技科的學生會會長的我劃分出界限的話,就能把事情辦成!我中部這樣做的話……弟弟君就被真的被當做犯罪者來處理了!!」
但是這樣束手就擒的話——露蒂又會孤身一人了!
在評估日本的所羅門七十二柱也不知道會做怎樣的判斷!
可是這樣下去跟冰燈同學一起逃跑的話……到底要逃到哪里去才行?
「才不要呢!應該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冰山大波濤!」
一邊滑著冰,小雪發動了威沛的等級六的魔法。
向著借著觸手的勢頭向一樹她們追了過來的輝夜學姐,冰山迎面撞了上去。連躲都不打算躲。那份痛苦——全部反彈到小雪身上。
「嗚……!……才不要……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了……!無論誰背叛我也好……身為怪物的我也決不會主動去背叛誰!!」
小雪忍受著痛苦,讓冰山一個接一個地猛烈地撞上輝夜學姐。
「……如果那麼重視弟弟君的話……明明早點更加老實地表達就好了……小雪醬。明明這樣下去無處客套了,還是難看地掙扎……這才是小雪醬最討厭的事情吧?」
從黑霧和防御魔力的另一側,听到了輝夜學姐的聲音。
「學姐不也是嗎……在電話里被下達任務的時候不是哭出來了嗎!可是卻自己一個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黑霧對面露出來的輝夜學姐的表情,悲傷地扭曲了。
「……痛覺倍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雪無法繼續滑冰摔倒在冰上。露蒂也從她手上滾落下來。「冰燈同學!」一樹也無法就這樣一個人繼續逃跑,站住了。
承受完所有冰山的沖擊後的輝夜學姐騎著觸手,從容不迫地追了過來。
「我可不是那樣天真的家伙呢。美夢已經結束了,弟弟君,你跟那個神魔一起玩提高好感度的游戲,該收手了。」
……我也曾想被攻略的。
小聲地,這樣的嘀咕,通過夜風稍稍听到了一點。
『真是難看的樣子呢,不要露出那副讓人心酸的表情啊,輝夜。因為是契約所以你說要借力量的時候才借給你的……誕生這樣的結局是無法實現你的欲望的吧。』
突然,在輝夜學姐身旁,阿斯莫德明明沒有被叫出來卻出現了。
「閉嘴吧。……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是能隨著自己的欲望想做就做立場。」
『嘿,這就是人類嗎』留下了不屑的聲音,阿斯莫德消失了。
「不好意思呢……弟弟君。」
「給我等下,邪惡的聖痕魔法使!只要有在下在,是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
……就好像完全理解情況一樣的聲音。
從商店街的小巷子里,出現了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人物。
「……琥珀?疋田琥珀!?為什麼你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一樹……在下是來救你的!因為之前發現那邊的寅藏,在做很可疑的事情呢!!」
「琥珀……你丫的!」寅藏學長發出了怒吼。
「……你是誰?不認識的人打岔想要妨礙我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在對琥珀輕率的行動感到憤怒的輝夜學姐面前——琥珀拔出了刀。
「搖曳封閉吧,“村雨”!拔刀解魂——霧雨白夜!!」
滴答,水滴從琥珀手中的刀上第六下來。這時,看著看著,水分擴散附件一帶,化作了濃密的霧氣。
是神器嗎!?……難道說,琥珀帶的七把刀,全部都是嗎!
染上了驚訝之色的輝夜學姐表情馬上淹沒在濃霧里看不見了。琥珀緊緊拽住一樹的袖子。
「我們逃跑吧,一樹!嗚哇,這個地面為啥那麼滑!是誰干的好事啊啊啊!」
「冰燈同學,給她冰之靴吧!」
「……這,這是誰啊。」
從痛苦中重新站起來的小雪,也給琥珀腳上裝了冰靴。
「嗚哇……這個……真開心了!」
琥珀用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的語氣說道。
以干勁十足的琥珀為先鋒,一樹她們踩著滑冰鞋,為了隊輝夜學姐隱藏行蹤,在商店街左拐右拐地轉來轉去,逃走了。
「可是……你說逃跑,到底要逃到哪里去啊。」
「那當然是去……我們的劍技科!」
被一個人關在霧里,感覺到沒有任何人在看自己了,
輝夜呆呆地站在那里,嗚咽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