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8章:人不能只为自己(1 / 1)

她听了笑了,洁白的牙齿,一露,深邃的带着笑意的眼晴说:“是吗?你很担心吗?小傻瓜,你现在看起来真小,跟毛毛一样,他有时候也会说,如果我带他去哪哪玩,他就会如何如何似的,还会给我讲很多理由,告诉我,小傻瓜,为什么要对我这样?难道你把我当成母亲吗?”

我猛地说:“不,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你别管我当你什么,当你什么都不重要,而是,我现在不希望你走,我不想你走,我不能容忍你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哪怕,哪怕一切,我至少还能知道你在不远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还可以去关心你,我不希望你走,不希望,不——” ,我摇着头。

她伸出手,摸着我的耳朵,仍旧一笑说:“你好傻,可惜你太大了,要是毛毛这么大,我会把你带走,可惜你又太小了,如果你比我大个十多岁,我也会把你勾引走,可惜,人生太短暂了,如果很长,容颜难老,我也会等你十年,可惜啊,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她说这些话,让我特别难过,特别的难过,她这句话,伤感地震惊了我,如果不是深刻地体会,如果不是这么久与我所面临的一切后的深刻的体会,又怎么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呢?

我猛地说:“大小有什么关系,七岁而已,七岁算什么,我可以等,我没有说我不可以等!”,面对着她说要离开,而且如果她父亲去世了,她是真的可以离开的,这样的话让我感到特别认真,我不能失去她,不能,这个时候,我什么都能说的出来。

她说:“人活着不是光为自己,你要为你父母着想,你没有我现在的体会,我告诉你,如果我是男人,是你这样的男孩子,如果我父母这样,我一定会多考虑我的父亲,因为父亲,母亲是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虽然说为了爱情可以如何,可是当你真的在这其中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仍旧做不到,那会是一生的遗憾,而我们,我们孩子所有的欢乐,玩耍,都还有可能再来一次,可是父母——

她说到这里,她的眼晴又红了,她说:“父亲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我曾经以为那是离我至少很远,因为不管到多大岁数,都感觉父亲是永远的,可是有一天,他就要这样离开了,我知道你会怪他,他有很多,可是他也许就要走了,再也见不到了,就那样再也见不到了,见不到——”,她闭上眼晴,情绪许久地难以平静。

看着她,我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那样看着她。

突然有人敲车窗,我看到竟然是那个混蛋,李明志,沈蓝睁开了眼晴,那个混蛋在外面拍着门,我打开车门,我对他说了句:“干嘛?”,他说:“你们这是在干嘛?” ,沈蓝冷冷地说:“跟他说事情!”

那个混蛋着急地说:“你还有心情说事情,还有心情幽会,你父亲快,都快不行了!”

我知道那个混蛋也许说的是真的,可是他说的太没人性,没有一点礼貌,沈蓝紧张地就往家里跑,李明志对我说:“你给我滚远点啊,这是我们家的事!”

我坐在那里,没有马上走,沈蓝走后,我的心一直在为她悬着,我一直在担心着她,但是同时,我也知道,我对自己说,此生,我一定要给她幸福,不管到什么时候,因为总有些东西,在你伤感的同时,也会给你无比的力量。

也许决定跟沈蓝在一起,永远不分的信念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沈蓝父亲在冥冥中的意图呢?

我想应该是吧。

我一定会为了那天的到来努力的,而沈蓝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我一直在为她担心着,愿上天为她祈福,让她可以度过难关。

可是,不多会,我听到了院子里的哭泣声,而我的眼泪也就那样落了下来。

我听到那声音猛地走下车来,然后就冷在那里,那哭泣越来越明显,我再也控制不住,我不能在这里迟疑,我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门口,我的心情无比凝重,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去考虑她们家人会如何,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都顾及不了这些了,似乎所有的一切与眼前发生的一切相比起来都显得太过单薄。

那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哀怨,两个女人的哭泣声,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伤感,每一声都让我心碎,犹如一把把厉刀穿过我的胸膛。

她们的疼痛直接传到我的内心,我走到门口看到了那个画面,所有人都围在两边,我看到沈蓝跟宁宁抱这她们的父亲哭的死去活来。

屋里的其他人也在那里哭着,当时的情景,我根本不能克制自己说不过去,不进去,不面对那样的情景,当你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哭的那么伤心,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神情也变的无比的凝重。

我慢慢地走到了门边,我看到,有人帮她们拉开,然后拉上了黑布,沈蓝父亲是个基都信徒,按照的都是西方的方式,屋里早已有十字架在那里,还有一些蜡烛,基都教会的人已经在那里,帮她父亲盖上布,不停地说:“主会保佑他的!”那些人想用这些开导沈蓝,可是这怎么能掩饰我们的悲痛。

我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跪下后,四个头,然后站起来走到沈蓝的旁边去搀扶住她,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说什么,这个时候谁说什么,我能打掉他的牙,我扶着沈蓝,又去扶住宁宁,丁大鹏不在,而那个李明志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北方人遇到这样的场面总是更加的凝重,因为生死对我们来说太大,可以说任何一切都比不了这个,有人过来给沈蓝穿上孝服,黑色的孝服穿在她的身上,又给宁宁穿上,毛毛也被领了过来,虽然说是西方式的葬礼,但是毕竟他们是中国人,又保留了中国一部分,毛毛很懂事,过来后,就跪在那里,院子里忙来忙去,很多人都在那里忙活着,沈蓝母亲没有在身边,但是我听到楼上的哭泣声。

我一手搀扶着沈蓝,一手搀扶着宁宁,我不可能说话,只是那样握住她们的手,她们仍旧在那里哭。

沈蓝的二叔也在那里哭,还有她的三叔,她的三叔比较年轻一些,都在那里跪着,叫着:“大哥——大哥——”

哭了好久,我才轻声地说:“不要哭,哭坏了身体,也是爸爸不想看到的,不要哭!”

沈蓝不哭了,冷冷地在那里,而宁宁仍旧在那里哭着,趴在那里,我过去抱住宁宁说“别哭,听话!”

宁宁停不下来,整个人都哭的要抽搐,我扶着她,最后过了不知道多久,宁宁也不哭了,然后我跟她们一样跪在那里。

也许,从表面上来说,没有人能理解我,但是,我毕竟跟宁宁有了孩子,跟沈蓝爱过,我望着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沈蓝的父亲,我的内心似乎也在那里做一次忏悔,是的,对不起,叔叔,也许你生前没有知道真相,我想你离开后,一定会知道这些,希望你可以理解这些,真的看到这些,我有罪过,但是我也的确爱着沈蓝跟宁宁,我想你走了,我一定会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一个父亲的责任去替你保护她们,关心她们,好好地帮你继续去完成照顾她们的义务,我愿意,我会的,请你放心地去天堂,愿上天保佑您!

我静静地望着,我想这个时候,包括沈蓝二叔,她家人,他们都不会来阻止我,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他们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不管怎样,那样对他,在这个时候,他依然还是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们再那样,也许真的感觉不太应该。

我看着沈蓝,穿着黑色衣服的她,眼晴深邃,望着父亲,一动不动,宁宁这个时候也跟她父亲一个样子。

我又楼了楼毛毛,看着毛毛跪在那里可怜的样子,不多会就有人来把灵棚搭了起来,然后把白色的花放在她们父亲的周围,沈蓝突然才意识到什么,她看到那些白色的花继续哭起来,但是嗓子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有时候,我们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必然感觉无法接受了,可是上帝,上天他让一切都会变的可以接受,悲痛最后都化作了无言。

过了几个小时过后,一切似乎都可以接受了,可是就算你无法接受,你也必须要接受。

慢慢地,沈蓝看着我说:“这里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我知道她也许怕她叔叔或者什么,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在这里陪你们!”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晚上到第二天,我都没有离开,沈蓝和宁宁一直守这她们的父亲,一刻也每有合眼,我也是陪她们一样,其实我知道,沈蓝的父亲也许不喜欢我,不愿意看到我在这里,开始的时候,其他人都一直忙这,做一些准备,等到沈蓝二叔闲下来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说:“请你离开这里!” ,他带了三个人站在后面。

我看着他,我说:“叔叔,请让我留在这里好吗?”

李明志过来轻声地说:“你——”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我意思是出去说。

出来后,我拿出烟给沈蓝二叔,他没有抽,自己掏出烟抽起来说:“不要逼我,我大哥不想见到你,你却在这个时候出现,我已经忍耐好久了,我再说次,我大哥不想见到你,你别让我在这个时候,别逼我!” ,他眯起了眼晴。

李明志也在那里接着话说:“你还要不要脸呢?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给我要脸,不要脸!” ,我回头看了下屋里,我对沈蓝二叔说:“等下!” , 我把烟掐掉,然后走回屋里,到屋里后,我对沈蓝说:“沈蓝,我还有点事,我恐怕先走下,我这几天不离开青田,有事情需要我,给我电话——” ,我又对宁宁说:“宁宁,不要再哭了,哭坏了身体怎么办,想想小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又看了看沈蓝,沈蓝望着我,很无可奈何,但是也是充满了一种很浓烈的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