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八章 不得不说的风流韵事(1 / 1)

说起来,有关李二麻子的故事很多,陈排放一直都觉得蛮有意思,时不时地拿出来,偷偷思量,慢慢玩味。

特别是到了青春期,当他有了某种冲动的时候,还真就派上了用场,就算不是主菜,那也是不错的“作料”,用来抚慰一下焦渴的心灵。

其实他心知肚明,里面大部分情节都是虚构而来的,只不过在好事之人的嘴上变丰满了,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就成了神话。

可恶的是那些长舌妇,就喜欢那一口,嚼来嚼去就成了瘾,搞得铺天盖地,唯恐天下人不知。

这样一来,李二麻子真的就成了一头“野兽”,成了一头无孔不入,雄性勃发的野熊精。

尤其是在那些被戴过绿帽子的男人,他们不但愤怒,抓狂,还时常自卑自怜,嫉妒李二麻子的天大能耐,嫉妒得要死要活,恨不得把自己那家伙也改造成一个二齿钩子。

但不管怎么说,年轻时候的李二麻子的确也太过分了些,好在跟他好过的女人,压根儿就没几只好鸟,不是上蹿下跳、寂寞难耐的寡妇,就是水性杨花、招摇惹眼的货色。

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传说有那么一次,李二麻子正在玉米地里跟刘大爪子忙活着,就被抓了现行,反绑双手交到了村长那里。

村长气不过,自己又不好处置,干脆就给镇上派出所挂了电话,硬生生把人给带走了。

押到派出所里后,不管警察怎么呵斥他,吓唬他,甚至威吓他,李二麻子就是一声不吭。

更让办案人员气愤的是,自始至终,他裤子的前面始终撑得老高,就像一把雨伞顶在那儿。

警察问他:“你裤子里掖啥东西了?”

李二麻子绷着脸,不说话,还一个劲地往后倒退。

警察就让一个小协警过去看一下,谁知小伙子搭手一摸,我勒个去!这个脏玩意儿的裤子竟然湿了一大片。

小协警被恶心的直打蹿,挓挲着双手跑到所长办公室。

听完汇报后,所长没好气地说:“看看……看看……这个混蛋明明就是个病人嘛,弄来干什么?还不给我轰出去。”

“是……是该轰出去,可轰哪儿去呢?”小协警没听懂。

所长大手一挥,吼道:“让村长来令人,把狗日的安置到种猪场去!”

这一段还不算最精彩,后来有一次,李二麻子在大桥下跟邻村的一个寡妇呼风唤雨,又被抓了个现行,棍棒伺候送到了村委会。

那天正赶上村里逢集日,当时村长正跟一个混球赌气,二话不说,直接打发两个村干部,在李二麻子脖子上挂了一双破鞋,“大张旗鼓”地游了一次街。

集市上人很多,数也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一听李二麻子被“示众”了,一时间潮水涌动,群情激昂,人人都想目睹一下那个功夫了得、搅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如此三番两次的折腾,他本人越来越皮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该玩就玩,该耍就耍。

可李姓家族的人承受不了了,一个个无地自容,羞愧难当,腰杆子纷纷驼了三分

一气之下,李二麻子的爹,也就是李金刚的爷爷,一头栽倒在荒野里,呜呼哀哉了。

虽然之后李二麻子稍稍收敛了些,但他的“光辉历史”是抹不掉的,自然而然影响到了李家后人,特别是李金刚的前程。

他的学业被耽误,参军之门也被堵上,想当个村干部也没了机会,还差一点点打了光棍。

好在老天开眼,在他26岁的那一年,偏偏就发生了一场火灾,李金刚冒死钻进了火海,从里面背出了一个被熏晕了的老汉。

这老汉不是别人,正是杏花她爹。

救命之恩,无以还报,老汉慷慨大度,烧焦的黑手一挥,就把自家闺女许给了李金刚。

李金刚把村里的一枝花娶进了家门,偷着乐了很长时间,心里不但不再恨二叔李二麻子,甚至还暗暗感激他,多亏他延迟了自己的婚期,这才有了这天作之合的好姻缘。

就在他结婚后的第二年,春节过后,村里的人们突然发现不见了李二麻子的踪影,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大年夜里遭了黑手。

那天深夜里,吃过年夜饭以后,李二麻子带着微微的醉意,晕乎乎躺在被窝里,刚刚眯瞪过去,就被一个跃窗而入的蒙面人用钝器击晕了过去。

蒙面人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手脚利索地把李二麻子那个“历经磨练、经久不衰”的丑陋家什给抹掉了。

从此以后,村子里安静了许多,难得再听见鸡飞狗跳的骚事儿发生,男人们自然而然就轻松了下来,不再天天盯梢自家的娘们儿。

可也有细心之人暗地里观察到,其实这个期间很多女人们也有了相应的变化,她们一改常态,蔫儿吧唧了好大一阵子,缺了大烟泡的瘾鬼一样。

眼下的李二麻子早已年过古稀,背也驼了,肉也皱了,本以为折腾了大半辈子的他,活力早已消失殆尽,没啥能耐了,可陈排放突然间就发现了他的诡异之举。

这个恶贯满盈的老东西,他又不安分起来,还想出了如此的损招,来祸害自己的亲侄媳。

这个可恶可恨可悲的老东西,他那半截老尾巴究竟想往哪儿翘呢?

第二天醒来,陈排放从枕头下面摸出纸条,仔细看过一遍,才确信天亮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在梦中。

他下床走到镜子前,侧脸照了照,他吃惊地发现,那道玻璃划痕没了,愈合得连一点点痕迹都找不到。

看来真的是土龙帮自己了,要不然再好的药,也不见得有此神效。

吃过早饭后,陈排放回屋取了纸条,想把它交给杏花嫂。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尽管从背影看,那个贴纸条的“坏人”就是李二麻子,可毕竟没有逮他个现行,杏花嫂怎么会相信呢?

就算杏花嫂相信,又能怎么样呢?

她要是一气之下,拿着纸条去找李二麻子算账,那个老混蛋必定会矢口否认,会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那样一来,自己反倒陷入了尴尬境地,说不清,道不明,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说自己贼喊捉贼。

越想越觉得毫无意义,干脆去院子里拿了一把铁锹,对着正在喂鸡的奶奶说:“奶奶,我去北坡去看看麦子。”

奶奶说:“麦子有啥好看的?刚刚下过雨,还施了肥,好着呢。”

“我都好几年没下田了,连麦子长啥样都不知道了,就想着去瞧瞧。”陈排放嘴上这样说,心思却在那条土龙身上,他怀疑夜里那场如梦似幻的邂逅是否真实。

当然了,如果土龙再次显灵,那就更好了,可以问个明白,在哪儿能够找到让他延年益寿的仙果。

见孙子执意要去,奶奶也不再阻拦,反正铁定着要回家种地了,早一点历练也不是件坏事。

陈排放爬上北坡,直接去了泥潭边,席地而坐,凝视这水面。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别说是一条龙了,连条小鱼小虾的影子都没有。

他有些失望,嘲笑自己太傻,怎么好拿梦当真呢?

可当他大步跨过坝口,走向自家麦田时,突然听到身后传出了哗啦啦水被搅动的声响。

陈排放打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只见一条黑乎乎的鞭状物在水面上摇摆了几下,随即消失了。

没错,就是他,就是那条神秘的土龙,刚才看到的鞭状之物,不正是他的尾鳍吗?

抬头望望天空,烈日高悬,金光灿灿,火一般炙烤着大地。

陈排放幡然顿悟,龙是水中精灵,天性喜阴,怎么会在阳气正盛的夏日现身呢?

他不再逗留,扛起铁锹朝前走去。

当他来到坝后那块狭长的麦田时,顿时傻了,眼前的一幕直接把他惊了个半死——绿油油长势喜人的麦子齐刷刷倒伏在了地上,就像被沉重的碌碡碾压了一遍似的,几乎没有一棵幸免。

狗日的,这是哪一个犯天煞的干的?真他妈该沉雷劈死!

陈排放发起疯来,围着麦田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叫骂着,宣泄着内心的愤懑。

这块麦田是奶奶跟自己一年的主粮,从耕地到播种,都是亲朋好友帮忙打理的,眼看着丰收在望,想不到却遭此毒手。

这要是让奶奶知道了,那还不得心疼死啊。

不行,这也太欺负人了,必须要讨个说法。对,找村长去,他要是不管,那好,就直接去派出所报案。

陈排放手提铁锹,怒气冲冲来到了村委会。

当他来到村委大院时,看到一辆警察停在院子里,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操,警察不会是为自己昨天的“馊事”来的吧?

难道是学校保安告黑状了?

还是山鬼那个王八蛋没占到便宜,反咬一口?

要么就是小饭馆里的那个女人,被逼无奈,说自己强x她了?

……

反正那几条罪状,都够吃几年牢饭的,就算自己是无辜的,清白的,那也白搭,有理也说不清楚。

陈排放哪还顾得上麦子被祸害的事,刚想拔脚逃离,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一声:“陈排放,你这个小杂种,往哪儿跑?给我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