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背叛(1 / 1)

第259章 背叛(1/3)

管家却未答话,视线却只落在那身着斗篷的人身上,恭敬道:“贵客恕罪,此处旁人确实不便前来,贵客请。”

而那人视线从婧弋的容颜上移开,落在那被她紧搂的孩子身上,嘴角阴冷的笑意更甚,他道:“他是谁?”

那身影太过熟悉,即便他此刻穿着简陋粗制的衣物。

婧弋搂着孩子的手微紧,管家面色也微微有了变化,却也道:“奴才刚才已然说过了,他是将军府的人。”

“奴吗?”那人冷声一哼,却也一步步朝着婧弋靠近。“我竟不知,何事,将军府的夫人可以和低贱的奴抱在一起了?还是你们将军的度量,当真这般大?”

管家面色难看了几分,婧弋眸色微紧,袖箭的手不知何时已多出几根银针。

她能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不安,亦能感觉到来者不善,而世儿的身份,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

那人越靠越近,她握着银针的手越发收紧,正欲出手之时,一道薄凉却熟悉的声音传来。

“此处旁人不得入内。”

那人脚步微止,停在空中的手亦缓缓收回。

石闵款步靠近,不着痕迹间亦阻止了那人的举动,挡在了婧弋身前,他的视线扫过管家,声音薄凉如旧。“本督未曾吩咐过吗?”

此话想对那管家说,却更像对面前的人说。

那管家神色有些难看,亦敛衣跪在地上,道:“是奴才的疏忽,将军恕罪。”

那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心中极为气恼,可面上神色却无多大变化,他缓缓抬手,斗篷之上的帽子亦被揭了下来,道:“棘奴这话是在指责这奴才,还是在怨怪本王呢?”

石闵神色不变,抱拳行了一礼,道:“不敢,让王爷久等,是石闵之错,王爷请。”

婧弋眸色沉了几分,看着眼前的人,高眉凹眼,眼角笑意,除了身形,五官到与石虎极其相似,尤其嘴角沟壑起的那抹阴冷笑意。

那笑意诡异,而此人她之前亦见过一次,石虎的第三子,义阳王石鉴。

石鉴眸光扫了婧弋一眼,拂袖间亦转身朝另亦方向走去,石闵看了一眼世儿,视线亦落在婧弋的身上,浅声道:“没事吧?”

婧弋摇了摇头,神色却并不是太好,道:“永曾,他……”

“放心。”石闵付以她安心一笑。

婧弋亦未再多言什么,毕竟羯赵朝堂之事,她并不想参与太多,也相信他。“嗯,早点回来。”

“好。”说完,便也道:“送夫人回去。”

“诺。”

石闵并未再多言什么,便也踱步去了前殿,婧弋看着那渐渐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虽是相信,可若说丝毫不担忧却是不可能的。

“姐姐……”

世儿这才微微探出头,婧弋颔首,却也松开了怀中的人,拉着他的手道:“先进去吧!”

世儿脸上的担忧并未消减,时不时回头看着刚刚那人消失的方向,而后亦跟着婧弋进了房内。

“让人好生守着,不可放一个可疑之人进来,不管那

人是谁。”婧弋沉声道,刚刚那人,明显已经怀疑了,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再让人前来探查。

那管家微顿,亦道:“属下明白。”

“退下吧!”

“诺。”

那人退了下去,婧弋却也关上了房门,房中灯火通明,微燃的炭火让整个室内温暖如春,却又不觉气闷,而空气间亦夹杂着淡淡的香气,这些时日因有身孕的缘故,休息的并不太好,石闵便让人焚了一些安神的香。

婧弋轻轻坐下,看着愣愣站在那里的孩子,道:“不必担心,他已经走了。”

世儿却至始至终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婧弋微微蹙眉,淡淡道:“世儿?”

世儿微楞,这才抬起眸,稚嫩的容颜上担忧早已不见,却多了几分委屈和伤心。“姐姐,那是鉴哥哥。”

“我知道。”

“以前,哥哥们虽不是太喜欢我,可很多事情也会多加照顾,可是……遵哥哥却要杀我……刚刚鉴哥哥的声音,也好可怕……为什么……是世儿做错了什么吗?”

婧弋微顿,却也拉着眼前的孩子,浅声道:“与你无关,一切,不过是他们的私心罢了。”

即便真要怪什么,也只能怪他,错生在帝王家。

世儿却如若未闻般,低声呢喃着。“不是……是世儿的错,遵哥哥说,世儿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几个哥哥都不喜欢世儿了,都想要了世儿的性命。”

婧弋心中复杂,却也揽过眼前的孩子,轻抚他的背,安慰道:“放心吧!有姐姐在,定会护世儿的。”

“可是……”

世儿还欲说什么,婧弋却浅笑道:“刚刚世儿将酸枣糕放好没有?姐姐还想吃点儿。”

世儿微楞,亦忙将手中紧攥的酸枣糕双手递了过来,刚刚虽事发的突然,可他却是紧紧护好这酸枣糕的。“姐姐,你吃。”

婧弋浅笑接过一块,浅尝了一口,其实她并没有太大的胃口,只是不想世儿再想之前的事罢了。

她道:“世儿,天色晚了,今晚便留在这里可好?”

她不知道石鉴是否已猜到,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做,世儿暂留在这里会比较安全些。

世儿却有几分为难,道:“可是世儿若不回去,娘亲会担忧的……”

“你娘亲那里我会让人去告知,放心。”

世儿虽有些犹豫,可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婧弋嘴角浅扬一抹笑意,可心中却有些担忧,到不知石鉴此次登门所谓何事。

将军府书房内

火光明亮,安静异常,未有火炉中发出的轻微声响打破这安静。

石闵端坐于原处,轻抿了一口香茶,烛光下,那双黑眸如寒潭般平静,沉稳,却没有一丝暖意,如这冷冽的寒夜般让人难以靠近。

可他这样的态度却让一旁的人心中多了几分着急,他深夜来此,必不会是小事,他本以为石闵必会着急询问,却不想他却一语不发,果然,还是小瞧他了。

他轻咳一声,看着面前的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摸样,

道:“棘奴深夜方归,看来公务是当真的繁忙了。”

石闵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并无多大变化。“不敢,琐碎之事耽搁罢了,牢王爷久等。”

对上了石闵的目光,石鉴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他讨厌这样眼,这双自以为是以为事事皆在掌控的眼,他袖箭的手缓缓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意味深长道:“棘奴公务繁忙,可曾听闻今日皇上召见本王与其他几位王爷入宫?”

石闵眸色微沉,却不过片刻间亦恢复如旧神色,他缓缓合上茶盖,将茶杯放置一处,淡淡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召见几位王爷入宫并不奇怪。”

未曾想会是这样的反应,石鉴心中复杂,嘴角的冷意却更甚,道:“那棘奴可想知晓,皇上召见我们都说了什么?”

“既是告知几位王爷的事,必不是石闵该知晓的。”

“今日皇上召见我等,并未多言什么,而是讲了一个故事,棘奴或许对这故事感兴趣。”

石闵未说话,石鉴却缓缓站起身,冷笑道:“棘奴可知,汉时一代名将,韩信。”

石闵不答,石鉴却继续道:“当年秦朝灭亡,西楚霸王项羽和汉王刘邦,双方为争夺统治之权各自开战,韩信,便是汉王麾下的一名悍将,他用背水一战之计,以数千兵力击灭二十万万赵军,以十面埋伏之策,逼得霸王在乌江自刎,可以说此人为大汉夺取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最后却不得善终,棘奴可知为何?”

石闵眼帘轻掩,一抹精锐的光泽至他眼底闪过,他面色如旧,道:“王爷想说什么?”

“棘奴是聪明人,自也该明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有时候得到的太多,或许,祸事便跟着一起降临了。”

石闵薄唇轻扬,道:“王爷说笑了,石闵自不敢与淮阴侯相提并论。”

石鉴心中微恼,以石闵的心思,必明白自己所言何意,可却不曾想是如此态度,他冷言道:“你虽不敢与其相提并论,可是我们的皇上,却想再行一番当年汉王吕后当年之事了。”

“皇上是皇上,他若想做任何决断,旁人亦改变不了。”

“你!”石鉴气急,恼道:“难道你真的要打算在这里等死吗?”

石闵嘴角轻扬,淡淡摇头道:“王爷错了,我并未说过要等死。”

石鉴微楞,而后亦冷声道:“你剿灭叛军乱党,于大赵有恩,本王虽不知皇上为何会有此决断,但也不想看到良将就此被害,故才连夜赶来。”

石闵心中冷笑,面上却无什么变化,道:“王爷今日之恩,石闵必铭记于心,可是皇上毕竟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真到了那日,我也并不能做什么。”

“不,只要你不想死,自然会有活着的办法。”

“哦?还请王爷明示。”

石鉴看着面前神色没有一丝波动的人,目光也逐渐阴戾了起来,薄唇紧抿着,心中快速盘算着无数的念头。“若他不是君,是否便没有棘奴之后说的那句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