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愚蠢至极(1/3)
婧弋有些意外。“渐渐变的痴傻?”
石闵点头,婧弋思虑片刻,淡淡摇了摇头,道:“我并没听过有此类药物,但人外有人,药材之间也是变化莫测,真有这样的药也不奇怪,为何会突然问这些?”
“若世间若真有此药,你可能解?”石闵眉宇轻蹙,她的医术自己是知道的,若连她都不知道……
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他之前在宫里时的模样,他不会突然问自己这些,该是见过什么人了。
“这便是你之前的赌约?”
石闵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婧弋微微颔首,心底划过一抹苦涩,到忘了,石闵带她回来的唯一目的便是救人,他们之间,也只是交易而已。
沉默了片刻,她道:“没看到人,我没见过真正的症状,不敢贸然下定论,但我既答应了你,自会尽全力。”
石闵在邺城并无什么亲人,而他常年在军营之中也未见苏亥或是周成有提过石闵在意什么人,可他不顾自己身上的毒也要救旁人,看来那人于他来说极为重要。
而这么长时间他都只字未提,或许,是因那人身份不便罢了,亦或者那个人……是个女子。
“多谢。”
“这本也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此事闹的极大,王上裂尸朱轨,又出新的政令,邺城中再无不适的言论,即便心中敢想,也断没有人再敢胡言一句。
而此刻最大的赢家表面上看上去,到像是秦公石韬。
秦公府,歌舞升平,石韬今日无疑很高兴,不仅让石宣吃了个暗亏,父王还对他委以重任。
只要这次差事办的好,父王必定会更恩宠他些。
石韬举杯饮了一口酒,偏在此,一小厮躬身走了进来,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石韬神色微变,却道:“都退下去。”
“诺。”丝竹声顿时停下,所有人皆恭敬行礼,退了下去,整个大殿只剩下一人。
未过多久,便有一人走了进来,那人步伐轻盈,身披头蓬,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只一步步朝石韬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宣与石韬的生母,大赵的王后,杜珠。
石韬站起身,躬身朝那人行了个礼,道:“母后。”
可话音刚落,便听啪的一声响,杜珠已重重的给了石韬一巴掌。
石韬被打的脸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他手指缓缓收紧,似极力隐忍,道:“母后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愚蠢!”杜珠沉声低吼,高贵有神的眼睛夹杂着怒意瞪着眼前的人,他怎么生了两个如此愚蠢的儿子。
石韬却是冷笑,道:“母后来此,是为王兄?”
“你还知道他是你王兄?你如此不近人情,至他于水火之中,你想做什么?”襄国郡出了事情,她本也疑心过太子,但也没多虑,毕竟太子是太子,即便王上知道了,也不可能多重罚他,可她却未想到,自己儿子,却被
另一个儿子出卖。
石韬别开眼,道:“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若此事不是太子亲为,又怎会有今日之事,母后责怪我,是因为我找到了证据?可此事父王不会罢休,这个功劳我明明可以领,为何要便宜给别人?”
“你没做什么?”杜珠冷声道:“你若没做什么,襄国郡怎么会莫名传来民乱的消息?你没做什么,朱轨怎会在朝堂上那般陷害你王兄?此事重大,谁敢放出消息来?可偏生这消息就传到邺城来了,不是你散出的还会是谁?你又是用什么手段,趋使朱轨用命来拖你王兄下水?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那本账目?”
杜珠气的不轻,这么多事,桩桩件件都不是无故发生的,他竟还说自己没做什么。
石韬蹙眉,道:“母后的意思是儿臣故意做局陷害王兄?”
“难道不是吗?”
石韬冷笑,道:“母后,儿臣虽知道你一向疼爱王兄,但儿臣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不错,我是嫉妒他,他无脑无德,不过是比我年长几岁,就坐拥那东宫之位,儿臣虽处处找他的错处,但也不至于要故意陷害。”
杜珠娥眉轻蹙,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不是你做的,朱轨也不是你的人?”
“自然不是,他甚少在邺城,儿臣又怎么可能与他有过多的交集?”石韬道。
杜珠神色却越发复杂了些,道:“那你的账目又是从何处来的?”
闻言,石韬有些犹豫,杜珠却有些着急,道:“还不说实话?”
“儿臣不敢隐瞒,是在今日天还未亮的时候收到的消息,只说朱府有对我有利的之事,我虽不信,但还是去了,未曾想在书信所言的房间中找到了那本账目,便想着打压一下太子,其余的,儿臣并没做。”石韬实言道。
“愚蠢!打压?你打压的是你的亲兄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杜珠恨铁不成刚。
“母后说笑,生在皇家,并无一荣俱荣的道理,更何况,儿臣只是打压,而王兄,却是想要儿臣的命。”这样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定是前世作孽,今生才会生下你们两个!”杜珠气的不轻,可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说有人传消息,是何人?”
石韬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清楚。”
“不清楚?”杜珠恼怒。“你既不清楚,为何要冒险前去给别人当枪使,怎可如此愚蠢!”
“母后,你偏袒王兄我不怨你,可我要做什么,也无需你操心。”石韬拂袖,明显也有些恼了,母后在他这里,就只有斥责。
“你若做的对,我又何须为你操心!”杜珠气急,拂袖来回踱着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朱轨不是你的人,那他幕后之人又是谁?牵连太子又对其有何好处?”
石韬微微蹙眉,思虑片刻却道:“太子出事,最大受益者应该是我。”
“你还
知道。”杜珠道:“此事我都怀疑是你陷害太子,你觉得你父王会作何感想?昔日有大晋中朝之乱,八王互相残杀,整个大晋分崩离析,若非如此,又岂会有如今的大赵?你父王最恨骨肉相残之事,太子邃已是前车之鉴,你觉得你的父王会如何想你?”
而提及太子邃,石韬神色亦难看了几分,道:“可是此事并非是我所为。”
“王上只会看到是你揭发的太子。”杜珠道。
石韬亦才意识到此事的蹊跷,道:“可是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珠神色复杂了些,道:“眼下唯有你跟太子最得宠,太子被禁,王上虽表面夸你,可心中肯定有芥蒂,你们若都失宠,唯一授意的便是这大赵的皇子,可在邺城的皇子有几位,我实在想不出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儿臣现在该怎么办?”石韬道。
“能怎么办,自然是好好办你父王给你的案子,且勿再胡来。”杜珠恨铁不成钢道。
“儿臣知道了。”石韬恭敬道。
杜珠亦未再多说什么,只道:“另外仔细查查给你传消息的是何人,重审朱轨身边的人,查查他明里暗里与谁走的较近,务必查出那幕后做局的人是谁。”
“儿臣明白。”
“你父王今日大怒,我也不能出来太久,凡是谨慎些便是。”说完,亦带上斗篷上的帽子。
“儿臣恭送母后。”
待人走后,石韬神色也沉了几分,甩袖倚身坐下,道:“来人。”
片刻间,亦有一玄衣之人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主子。”
“今日牢中牵连的主要之人还剩几个?”石韬问。
那人想了片刻,回道:“还剩五个。”
“带到密室,本王要提审。”现在想来,此事的确有些蹊跷,究竟是何人,竟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属下这便去准备。”那人抱拳,说完便要离开,石韬却霍然站起身,道:“罢了,还是本王亲自去。”
“诺,王爷请。”
说完,二人便也离开。
深夜的东宫正殿,碎瓷瓜果金樽银杯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不少血迹和尸体,太子石宣手中握着染血的剑,嘴角泛着诡异的笑,面色通红步伐踉跄,俨然喝了不少酒。
“都想害我!你们都该死!统统都该死!”说着,还在趴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上补了一剑。
“父王也不信我……连他不信我……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石宣如同发了疯一般举剑砍着地上的尸体,直至突兀的声音至殿上传来。“殿下似乎很伤心。”
石宣举剑的手微停,这才转身,赤红的眸这才看着面前的人,烛光下,杀意仍未减退半分。
这样的场面,其实很骇人,那人却只淡淡扫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一眼,道:“殿下即便再生气,杀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此事的秦公府上可是热闹的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