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1 / 1)

第59章 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1/3)

而提及廷尉府时,罗维新是一愣,而后忙走出,道:“启禀太后,此事实在太大,微臣不敢听信一人说辞,不敢耽搁,便派人前去襄阳询问庾大人,却不想庾大人当时忙于战事,并未理会,廷尉府自也不敢如何,只能等,而后,庾大人便也病下了,临去时,留下了这封手书,向太后请罪。”

“此封手书本因第一时间送到太后手中的,只是昨夜廷尉府的人回来时天色已晚,加上庾家公子闻讯赶来廷尉府,双方有些争论,便也耽搁了。”

而此言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所有的责任似乎皆不在廷尉府了。

“可是奇怪的是,本王收到庾大人的手书,只是内容,却与罗大人呈上去的有些不同。”司马昱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手中,双手奉上。

此言一处,包括罗维新在内的朝中不少官员是一愣,会稽王手中竟有庾翼的书信?

可是不可能,庾翼根本就没有机会传书信进宫,一时间,朝堂之上每个人皆是若有所思,神色变化的极快,到是有趣。

一旁的内侍躬身走了过来,接过会稽王手中的书信,躬身送入株连之后。

朝堂之间顿时安静的异常。

褚蒜子神色不变,却也接过那内侍手中的书信,轻轻摆手,便也示意那内侍退下。

那内侍微楞,却还是躬身退了下去。

褚蒜子打开那封手书,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时,好看的容颜多了一抹凌厉,不过片刻之间恢复如初,而后合上手书,和声道:“会稽王是如何得到这封手书的?”

这话问的,到让朝中不上人心提到嗓子眼,毕竟无人知晓那手书上的内容是什么,对自己是弊是利,所以皆不敢言语。

司马昱却道:“此乃庾大人亲自派人送回。”

这封手书是昨夜司马婧弋交到他手中的,他虽已猜到大概,但看到信的内容时是惊颤,何人能想到,此人竟胆大到如此地步。

堂下无人再敢开口,可偏生罗维新却道:“不知王爷是何时收到这封手书的,微臣记得,当时庾大人忙于战事,似乎并未书写什么手书,更未派遣人回过建康城,那人是谁?不知王爷可否言明?”

“不能。”而让众人意外的却是,司马昱竟就这般直言的回了。

而另一位官员却略带了几分嘲讽之意,道:“王爷既然不能明言,说明此人并非坦荡之人,既非坦荡之人所言话语,又岂能轻信?”

言下之意便是指司马昱这封手书是假的。

而司马昱尚未开口,珠帘后清亮的声音便也传来。“哀家见过庾大人字迹,此等字迹过目不忘,此信定是他亲笔书写。”

而大后既已发了话,即便有人怀疑,无人敢反驳。

到是罗维新道:“启禀太后,微臣不敢妄加断论,可微臣掌管廷尉府,凡事不能姑息,否则法同虚设,敢问太后,那书信上写的是何内容,与此案可有关联?”

株连之后面色平和,却还是开口,道

:“此事牵连甚广,可如会稽王所言,单凭一个龚护的话语的确难以服众,便是有这书信是死无对证,即便这真是真相,庾大人已然病逝,追究与否无多大益处。”

此言已说的十分明显,人过事了,不宜深究。

朝中之人闻言是一惊,罗维新脸涨得紫红,双手微颤,却带着几分情绪,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微臣身为廷尉府正,只知法理真相,于重罪者应依律而行,庾大人之事证据确凿无疑,若太后对极个别大臣另有旨意,还请明示。”

此言一出,大殿下阖然死静,这是在说太后罔顾法理,偏袒他人了。

“如此说来,到是哀家的不是了。”珠帘之后,传来依旧轻柔的声音,带了淡淡的凉意。

罗维新微楞,却也道:“微臣不敢。”

“不敢?依照罗大人意思,此事该如何?是要将庾家通通都株个干净才可?”褚太后的声音冷到极致,朝下重臣包括罗维新在内是一颤,太后往日虽是垂帘听政,却也未太反驳朝臣的意见,可今日这话,却是极重的。

罗维新惊愕之下不敢再多言,殿下众人是一愣,皆是撩开衣摆慌忙跪于原地,却是神色各异。

珠帘之后,褚蒜子缓缓站起身,绰约风姿高洁,声音更是如旧,道:“罗大人尽职尽责,哀家甚慰,可庾大人之事若说证据确凿却是不然,庾家是几朝老臣,庾家之人更是先帝左膀右臂,哀家乃深宫妇人,可先帝的眼光定不会出错。”

众人一愣,未曾想太后竟连先帝都搬了出来,他们再敢多言庾翼的不是,便是质疑先帝用人只能,此乃大不敬。

“此事便交由廷尉大人彻查,定要查明其中原委,可在查清事情的真相前,哀家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切实的言论,违者,严惩。”

“庾大人乃朝中重臣,赠车骑将军,谥号肃,厚葬。”

掷地有声的话,前所未有的决断,惊呆了朝臣,可株连后的女子掌心是冷汗,她看着朝堂之下跪在地上的人,虽不知此举究竟是福是祸,但若真要庾大人背上这千古骂名,只怕将来无脸去见先帝。

而这样的消息很快便也传遍建康城,百姓中虽有议论,但多数人觉得庾大人是断不会行此事之人,便也未觉此时太后处理的有何不公。

庾家自是感恩戴德,可服丧期间,不能亲自进宫。

而此消息一出,最担心的,莫过于婧弋。

明窗暖光,竹帘半卷,透过碧纱送进丝丝凉风,婧弋独自一人跪坐在软塌之上,任由夜风吹拂。

婧弋抬眸,看着这淡淡月光,缓缓站起了身,拉开精致的木门,秋日的夜风很凉,依稀风摇长木的轻响,反而更衬的四周寂静。

听闻庾翼长子已前往襄阳,而庾希这段时间也时常会过去,府上到比往日还要安静许多。

婧弋倚身坐在院中的长亭之中,她面色绯红,手中提了一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了,她甚少喝酒,

此刻不知道为何,竟想喝了。

一抹熟悉的气息传来,婧弋娥眉轻挑,却并未回眸,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

“这里可是庾希的府上。”这话算是提醒,即便他能力再大武艺再强,可这里,却不是他能随意出现的地方。

“为何要喝酒?”石闵却不答反问,声音是如旧的冰冷。

“我从来没发现,酒是一个好东西。”婧弋面色平静无波,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烈酒辛辣,入喉如火烧一般,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她不愿喝酒,可是心中难受,犹如一块石头压着般,喘不过气,想要找个地方发泄,却又不知该如何,唯有借这酒劲儿罢了。

石闵撩开衣摆在她的身旁坐下,淡淡月光印在他棱角分明的容颜之上,俊逸却冷然。“你喝酒,是为庾翼。”

她今日这摸样,他到是第一次见到,可这段时日,除了庾翼的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了。

“想喝便喝了,不因任何人。”婧弋手握着酒壶,转眸看着眼前的人,道:“庾翼一死,荆州刺史一职便会空缺,你便不怕他们第一个要收复的,便是樊城吗?”

“既是新官上任,又怎么可能蠢到在刚刚惨胜后去招惹另一方军力,更何况,我,他招惹不起。”

此话说的极为狂傲,婧弋却不怀疑他的话,她看着眼前的人,此人虽年纪不大,可实力却非等闲,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敢小瞧了他。

婧弋未再多言,只仰头,再饮了一口烈酒。

“你将书信交给了司马昱。”石闵问。

“嗯。”婧弋语气很轻,她虽与庾家是交易的关系,但要眼睁睁的看着庾家被算计,还是做不到的,虽然她从不承认,可自己的骨血里,始终有庾氏的鲜血的,而哥哥若是在,怕也不会同意。

这封书信是唯一的筹码,至少能给庾家喘息的机会,她本以为以司马昱的城府,必定知晓其中厉害关系,不管因何原因,都会拉庾家一把,却不想,他竟会将书信呈给褚姐姐。

如今的晋宫不同往日,褚姐姐的处境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朝堂上的那袭话,只怕也完全得罪了那人,此事是她疏忽。

“庾翼的书信,你可瞧过?”

“他写了两封书信,一封是我给司马昱那封,只是写了他查到的一些事情,所牵连的人包括证据,我是有瞧过的,另一封是家书,我并未看。”

“你相信庾翼。”石闵眸光轻抬,却是不着痕迹的深不可测。

婧弋微微蹙眉,道:“何意?”

他似乎话中有话。

“随口一问。”

婧弋眉心微蹙,却并未深问,只道:“他数次想要我性命,我与他之间谈不上信与不信,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利用我回京,我也需要庾家的能力帮我查清真相。”

“我记得这是我承诺你的条件,而你,却宁愿信任他,不是吗?”石闵端坐在那里,面色如旧,一双长眸却已然落在婧弋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