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满儿已经是端着个托盘撩开营帐帘子进来,冷武下意识地贴身守在满儿身边,他知道,这个外表柔弱的秋水寒武功可不是一般的了得。
满儿手中托盘放着的并非什么稀奇东西,左边只是一副绣工精细的刺绣,而右边则是那一日侦察兵带回来的布阵地图。
“今日凡是去过石门阵的将士们都知道,这石门阵根本没有固定的阵法,也要人进入只手石门阵才会启动,这地图若是能画得如此完全,一定是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根本无法触发石门阵,既然无法触发,又何来的地图。”秦玉暖款款解释道。
冷长熙亦是附和道:“所以说,这地图,根本就是假的,而那个侦察兵也是被你收买了,当时我便觉得奇怪,他离开得虽然久,可一个粗粗识几个字的侦察兵何以会有如此高超的绘画技能。”
“可纵然如此,也不能证明他是被我收买了,水寒是被冤枉的将军。”
“秋水寒,你且忘了这是什么吗?”秦玉暖指了指托盘中的刺绣,“当时长熙说看着这地图上的字迹觉得奇怪,我故意让你绣了一副刺绣给我,你很用心,却没想到,我看的根本不是你的刺绣工艺有多高超,而是你刺绣的手法和入针的角度,其实那副地图奇怪的地方很简单,一般人写字因为是用右手,字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向右倾斜,而地图上的字迹,全都是朝左边,说明,也是一个左撇子。”
水寒听到这里,已经是不自然地收起了自己的左手,冷武这时开口道:“没错,刚才我和交手的时候,也明显感到秋姑娘的主要力量是来自左手。”
“那又如何,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水寒,你不要顽强抵抗了,”冷长熙摇摇头,咋舌道,“黑甲士兵招募的第一法则,就是非左撇子,因为阵法的布置和集体的训练的要求,而冷家军中也无一人是左撇子,秋姑娘,顽抗很好玩吗?这只是显得你对司马锐比较忠诚罢了,而这种忠诚人家不仅不知道,而且不在意。”
水寒身子一顿,双腿似乎突然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身子软软的,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唇角微微张合,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说的是,父亲。”秦玉暖看懂了秋水寒的唇语,看来,司马锐是以秋慕容的性命要挟秋水寒前来卧底,秦玉暖蹲下身,将身子和视线与水寒齐平,芊芊玉指挑起水寒小巧莹润的下巴,弯弯的指甲一挑,就在水寒白皙柔嫩的下巴上掐出了一个月牙形的浅浅的印子。
也不知道秋慕容是如何将秋水寒养得如此肤如凝脂,貌美如花的。
“秋水寒,你也是时候认清楚局势了。”秦玉暖振振有词,“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若是司马锐知道你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依照他的脾气,你父亲肯定会受到磨难,而你,也会被司马锐暗中派来的杀手给解决了,我们肯留你性命,意思就是让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许,你父亲,还能活命。”
水寒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沉默不语,她低垂着头,脸上的脂粉随着泪水坠落。拓跋无欲此刻不再心软,主动拱手对冷长熙道:“末将先派人将这奸细给收押起来吧。”
冷长熙点点头。
拓跋无欲亲自押送着水寒出营帐,顿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巨大的响声让站在这寒风里监岗的士兵都猛地一颤,不一会儿,瓢泼似的大雨就从天上毫不客气地浇灌下来,黄豆大的雨点啪啪地打在营帐和旗幡上,似在洗涤着这交战之际每个人都充满全身的戾气。
水寒被捆得严严实实,任由着两个士兵一前一后地押送慢行,一下也被这雨水给浇得彻底,浑身都湿透了,黑鹰和冷霜站在营帐底下,看样子,黑鹰正准备送冷霜回去,冷霜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
“瞧着人家都湿哒成那样了,你为什么不去英雄救美?”冷霜看着水寒孤零零的背影,小声地撅着嘴问了黑鹰一句。
黑鹰一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踱着步子很认真地绕着冷霜看了一圈:“没湿啊。”
冷霜柔情地看着黑鹰有些痴傻的模样,不自主地笑了。
黑鹰愈发奇怪了:“做什么?方才说让我英雄救美,如今却是自己笑开了花。”
冷霜扭过头,可那盈盈的笑意却是一分不减:“你还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黑鹰耿直地回了句:“我只当你是美人啊。”
“嗯?”
冷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就算是面对那么艰险或者紧张的环境的时候,她的心跳也没有那么快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黑鹰接过冷武从帐子里头拿出来的一把油纸伞,很自然地将冷霜扯到伞下,用不容抗拒的口气吩咐道:“我送你回去,回去后,记得洗个澡,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你今日,耗费的体力太大了。”
小小的伞下,冷霜和黑鹰紧紧相贴,都可以感受到黑鹰强有力的心跳,冷霜低下头,平日里冰冷惯了的冷霜第一次露出了女儿般的娇羞。
而营帐里,秦玉暖却是笑着对冷长熙道:“你真是,为什么故意让冷武去送伞呢?让他们两个多呆一会儿多好。”
冷长熙一个眼神示意,其余将领也是纷纷退下,冷长熙这才是将秦玉暖搂在怀中,唇角贴着秦玉暖的脖颈,热气喷薄在秦玉暖的耳际,吹进秦玉暖的衣领里头,伴随着一阵酥麻,秦玉暖已然瘫软在冷长熙怀中,冷长熙索性打横抱起,将秦玉暖置于旁边的软榻上,炙热的大手在秦玉暖的脸庞上游走,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浪,又是一番春色旖旎。
与此同时,在鹿关军营旁的树林深处,同样上演着一场暧昧热情的亲热戏码,男人胸膛**,腰带一边搭在他的腰间,一边垂在女人的小腿上,**的背脊汗珠满满,黄豆大的汗珠顺着男人精瘦匀称的肌肉滴下,滴在一旁的青绿色草叶上。
“殿下,媛儿怕是受不住了。”女人娇媚的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你不是说,你是特意千里骑马来鹿关找我的吗?你期待的不就是这个吗?”司马锐一边运气探查周围的情况,一边肆意地发挥自己雄性激素所带来的热情和冲动。
身下的女人生得还十分稚嫩,不过十五岁大小,看得出来是第一次经历人事,不仅不自然,而且面露苦色。
“殿下,媛儿只是想让你放过媛儿的父亲和姐姐。”
“你闭嘴,我就放过他们。”司马锐直接捂住身下女人的口鼻,加快了身体的动作,一阵汗流浃背后,女人几乎已经没了动静,司马锐探了探着女人的呼吸,呼吸微弱,但尚不致命。
司马锐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的衣裳,直起身子,对这躺在荒野中的女人不管不顾。
“行吧,上官媛,我看你表现还不错,挺有诚心的,你要知道,我现在练的内功,需要阴阳双修,你若是真想替你父亲和姐姐开脱叛国的罪名,明日就乖乖来军营里找我,日后,随传随到,听我差遣,若是有丝毫懈怠,我随时可以让你在京都的父亲,人头落地。”
原来,这地上的女人,是大齐宰相上官渊的小女儿上官媛,素来听说上官媛胆小怕事,一直养在深闺,未曾露面,如今却一个人只身前来鹿关替父亲和姐姐求亲,看来也是孝顺女儿,司马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所练的武功不仅奇怪而且邪门,每月逢十五月圆,必须要找女子**,连续七天才能罢休,纵然司马锐也是个男子,可是尝尽了那些风尘女子之后也厌倦了,而上官媛这样清纯的雏儿,倒是让司马锐觉得新鲜一点。
司马锐穿好衣裳,直接踏着月光离开,留着上官媛气息奄奄地躺在草地上,与此同时,树林中一个黑影离开,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衣的探子跪在冷长熙的营帐前,低语将刚才在树林里头看到的一切如实相报。
秦玉暖一边替自己穿好了一身素纱的白净长衫,一边替冷长熙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替他披上一件褂子,听到外头的消息,不由得感叹道:“上官媛真是傻,和魔鬼做交易,必定赢不了。”
“只怪上官家自作自受,”冷长熙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冷薄,“司马锐起兵初期上官渊为保住自己的官位和性命,附炎趋势,如今司马锐江山渐稳,自然要开始在关键职位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况且,墙头草是最要不得的,如今上官渊可以为了地位背叛他,将来必然也会为了别人背叛司马锐,司马锐对这一点,很清楚。”
“我只好奇,他练的是什么内功?其实我们若是知道他这一点的话,很容易从内攻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