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易即墨四处都没有找到雪空的影子,便下意识的去问宫以萱,却看见她还在休息,再看帐中连白狼和狼崽的身影都没有,问了素素和方晴之后心中便也有了计较。
看来皇后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宫以萱起来之后,根本与平常没有二办,木易即墨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知道可能会惹她不高兴,却还是问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在雪空走,我知道它现在与以前不同,但是它也只是在我们面前,在敌人面前,没有人会不畏惧它!”
宫以萱懒懒的撩着头发,“那只是你的想法,我认识雪空可是比你早,我也见过他在雪山时候的样子,我说它变了它就是变了。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木易即墨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本来心里就堵得慌,她还说什么没有必要向他解释,让他一下子恼怒起来,霍的一下站起来,“是,你是没有必要向我解释,跟在你身边这么久的雪空你都能这么无所谓,我又算什么!”说完就沉着脸,走了出去。
宫以萱看着他恼怒的样子有些微楞,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啊,就让他气成这个样子。
素素在一边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还是被宫以萱敏锐的察觉到了。
看着她问道:“怎么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素素没有想到被宫以萱发现,瞬间有些慌乱,快速的摆着手,“奴婢不知道,奴婢怎么可能知道呢。”
宫以萱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被她盯得久了,素素也有些吃不消,看着宫以萱勉强的说道:“我若是说了,娘娘千万不要怪我。”
宫以萱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玩自己的头发。
素素舒了一口气,缓缓道:“皇上这是觉得娘娘你根本就不在乎雪空,也根本不在乎他。跟在你身边这么久的雪空你都说不要就不要了,更何况他呢,您肯定说丢就丢了。”
宫以萱撇了撇嘴,“至于这么小心眼吗?我视雪空为朋友怎么可能不在乎它,再说他又不是东西,还能说丢就丢了。真是太小心眼了。”
素素擦了擦汗,这哪是人
家小心眼,是娘娘你的心太大了。
此后的几天,木易即墨就一直对宫以萱冷冰冰的,两个人就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冷战,当然是宫以萱觉得莫名其妙。
转眼间冬天就来了,温度下降的很快,标示着这将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宫以萱的身子在宫玄名的调养之下强壮了许多,感觉冬天都没有去年那么难熬了。
而进入十二月之后,如宫以萱的猜测,北原那边就传来摄政女王的手谕,接杨王一家去北原过年,这毕竟是杨国归属之后的第一个年,意义重大,一定要去。
木易即墨拿到手谕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随手谕而来的还有摄政女王的一万亲兵,说是为了护送杨王去北原的。虽说是北原千里迢迢,但是一万亲兵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吴韩联军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杨国有北原的驻守十分的妥当。虽说不能亲手收复国土十分的遗憾,但是他杨国早就已经成为了天下的笑谈,也不在乎多加这一条。
十二月中旬,木易即墨和宫以萱一行人就踏上了去往北原的路。太皇太后的身体实在是太差,摄政女王也不是不通情理,木易即墨说了情况之后,便免了她来北原,落叶归根也是人之常情,就让她在杨国安享晚年。
太皇太后亲自送他们走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全程都是安详的笑着,丝毫不觉得这是耻辱。她虽为妇人,但是孙儿做的这些她都明白,也都支持。她年纪大了,出不了什么力,只要能不成为这些孩子的负累她就心满意足了。
木易即墨一直都很淡然,可是转身走出皇宫的那一刹那还是落了泪,不为这通天的屈辱,只为太皇太后脸上的笑。他们心知肚明,这一别,很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他再回杨国之时,很可能已经物是人非。
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太没用,哪怕皇奶奶打他骂他他心中到还舒服些,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过什么,只是这样慈祥的看着他笑,让他自责的无以复加。
这是他唯一的一个亲人了,皇奶奶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关怀备至,虽然父皇母后去得早,但是
她却一手撑起了他的脊梁。如今她老了,他不能在身边尽孝,还要让她经历家仇国恨,还要留她一人孤零零呆在名存实亡的皇宫里。他又怎么能不心伤。
宫以萱看他从他侧脸滑下的泪水,心中微微一揪,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躲过了。
看着他快步走在前面,宫以萱的脸立刻阴下来,这都快一个月了,你要不要一直记恨道现在!
其实此刻的木易即墨并不是因为这个避开她,只是不愿意她看到自己此刻这样脆弱的样子罢了。
两人也没有共乘一架马车,这马车都是北原安排的,极尽奢华,各给他们备了一架,所以也没有必要挤在一起。
随行的人除了素素,方晴还有子虚他们,还包括木易即墨的亲兵一千人,而且他们还带上了宫玄名。
杨国以后的日常运转都由北原派下来的官员接任了,杨国就变成了北原的一个州。还派了一个拓拔王室的人来坐镇,朝堂之上大洗牌,算是彻底接管了杨国根本就没有让杨国人自己治理的意思。虽然过分,但是属国总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总要自己人来看着的好。
虽说北原人还是想留着宫玄名做个大官,但是宫玄名才不愿意做,就干脆辞了官。这么一来宫玄名就是无所事事了,便跟着一起来了,还能照顾着宫以萱的身体。
身边没有了雪空插科打诨,也没有木易即墨在耳边絮叨,宫以萱在马车上都要无聊死了,便重操旧业,开始刺绣。
宫玄名时常来看看她,看她在这么颠簸的马车上刺绣,又忍不住念叨她,让她注意眼睛,不要绣了。
宫以萱才不听他的,当着面说不绣了,人一出马车,立刻拿出来继续绣。宫玄名再说她,她就冒出一句,“你有这闲工夫管我,还是想想你怎么解决对杨国先皇的承诺吧,要是让北原这么搞下去,杨国跟灭国也没有区别了!”气得宫玄名是火冒三丈,但是拿她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然后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木易即墨的身上,他也看出来了,以前木易即墨可是粘萱儿粘的紧,但是这上路之后,他都没来过萱儿的马车,肯定有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