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贤的目光终于还是从慕容烈的身上移开,回头看着这间小小的屋子的摆设。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的熟悉,她都要误以为时间倒流回从前,这里并不是慕容府,并没有凡尘的牵绊,而是两人的相守相知,简单温馨的家!
这个兰心小筑跟竹楼里几乎是一模一样,她清楚的知道慕容烈有多用心去还原,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慕容烈的关注,当初慕容烈的各种挣扎早已经透过水晶球显现在她的眼中。
傻!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地方来哄骗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放过自己?雨贤在心底质问慕容烈的时候,却并没有想过,自己又何尝没有放过自己......
在黑夜中雨贤的视线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她环视着这间屋子,一点一滴都化为浓情融入她的心田。当目光触及那个乌木像,雨贤的目光就定格在那,没有移开。她慢慢的走向那个与她同高的真人像,流利的曲线,精美的雕工,连她的每一处细节,一个发饰一处衣角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的差错!而最让她感动不已的便是那张几乎与她相同的脸!雨贤知道慕容烈为了它雕刻了多久,涌注了他无穷的心血,光是打稿起笔就废了多少张帛。
知是知晓慕容烈的不易,但远没有亲眼见来的震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雨贤捂上自己的脸,无声地泣涕着:烈,你是有多爱我才能记得这么清晰,雕的这么相似?......错了!原来我所做的都是错的!不过怎么做都是错!
雨贤回头看着慕容烈,已是泪眼婆娑。再是忍不住的闭上眼睛,若是再留在这只怕她会忍不住的哭出声来。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不再是庭院风光。皓月当头照亮满山的青葱。**空荡荡的,没有某人熟睡的身影。
雨贤哭倒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哭泣。错已铸成,早已无法挽回了,没有办法挽回了!
雨贤现在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惶恐着命运的召唤,又在为已发生的事而后悔。惶惶不得安宁!
在南平国某一处山清水秀的地界里,此时庞大的妖气在此停留。
羽蝶待在一个山洞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徘徊着。她被息瓴带到此处也有差不多一天的时光,然而息瓴一放下她便闭关休养伤势。那日一战他本是没有事,但是却为她受了一刀,正中腹部,当时只见息瓴那款款流淌的血液,羽蝶震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本不该受此刀,却是因为自己。羽蝶到现在情绪波动久久未能平复。
按说他是妖,羽蝶此前与他势不两立,不捅它一刀就不错了,本该不走了之不理他的死活。但是他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而且自己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之书,自然知道不告而行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
“我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还在!小蝶,你真好!”息瓴一出来看见羽蝶还在洞口等着他,当然是极其的欢喜,情不自
禁的上前给羽蝶一个冰冷的拥抱。
“请你自重!”羽蝶避开息瓴的双手。
息瓴闻言挑挑眉,自重?他息瓴向来不知道自重为何物。不过,似乎自己的这个小美人是个很循规蹈矩的人,没法了!为了自个的小美人他愿意做一个自重的小蛇。“好!自重。”
“你...为什么要救我?”羽蝶看着息瓴道。这是她最不解的事,按说两方算是死敌,他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救她?
息瓴并没有急着回答羽蝶这一问题,他的眼睛就像看着猎物一般的看着羽蝶,颇有种掠夺的味道,这样强势**的眼神,羽蝶打从心里就不喜欢。
“我为什么?我想你知道答案!”息瓴从来是抓住机会就上的人,毫不掩饰的显示着自己对羽蝶的热情。“小蝶,你我才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结合!”
“你是在说笑吧,我是人你是妖,我怎么可能......”羽蝶可不是糊涂的无知少女,因为息瓴的救命之恩便能投怀送抱的行为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是个理智的人,做不出这种感性的事。
“那个窝囊的张浩英就有这个资格吗?”息瓴提高声音道。“小蝶,你也不是个普通的人,你该知道平庸的张浩英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别将他牵进来!”羽蝶就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怒斥的对息瓴说道:“你是救过我没错,但是我怎么可能与你这个杀人妖物在一起?!”
“杀人妖物?呵!没错,本座承认我是个妖,手上也染过不少的血。但那又怎样?”息瓴对于羽蝶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
“这个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人类杀害我多少的兄弟同胞,他们是为了一偿口腹之欲,本座也是为了增强实力,本质相同又何错之有?!”
“你不过是站在人的角度,便将我划为妖孽的范畴,这着实不公平!”
息瓴的话让羽蝶哑口无言,她虽是读遍圣贤书,但是此前封闭的环境着实不善与人争辩。而且这事也确实是不好争论。总不好说,人吃你可以,你却不能吃人吧。感觉总是有些怪异。
“那你也不能这样危害无辜的人命!”羽蝶说着,但很明显的没有刚刚那么理直气壮。
“难道那些猎人还会挑拣猎物的无辜?”息瓴轻笑着走近羽蝶,在他看来羽蝶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
“小蝶,你真单纯!”息瓴轻声的在羽蝶耳边说道。
“你!”羽蝶一向不以为单纯两个字与她有联系。好吧!是她着相了!姥姥就常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只是她没有放得开!那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她的面前消逝,然而她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那种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不过了!
浩英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原来的那个客栈。他还以为先前不过一场梦,结果来到羽蝶的房中,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蝶儿去哪了?
当浩英从小二
口中得知羽蝶与一个道姑一同去捉妖时,震惊的后退了几步,这地方有妖?脑海中猛地出现那条又大又长的大蟒蛇。那个惊险万分的晚上,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当时他们好几个武林高手都不是那蟒精的对手。
小蝶!小蝶岂不是很危险?!浩英担心的团团转,然而并没有丝毫的用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羽蝶去往何处,他又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她。
此后的好几天,浩英左等右盼都不见羽蝶回来,此外他还好几次的回到那天出事的湖泊上,然而湖面风平浪静,再也没有那时那么大的风浪了。
浩英只能待在南平帝都干着急,除了每天打听羽蝶的下落,别无所获。
“咕~咯咯咯......”一只可怜的鸡从背后丢了过来,羽蝶回头便看见息瓴站在她的身后。
“你做什么?”羽蝶安抚的摸着鸡的羽毛,看着息瓴道。
“今天,你就吃它吧。”息瓴道。
“它?”羽蝶回头看着手中可怜的小鸡,立即放下。“不!既然你没事,我该回去了!”
“你之前说的没错!站在你的角度上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是......我是人!”
“既然我们道不同不相与谋,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就此别过吧。”羽蝶说道。她已经失踪了几天,浩英该等着急了!
“不!你不能走!”笑话!息瓴费尽心思就是要留下羽蝶,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息瓴一甩手,将猝不及防的羽蝶打晕过去。
接过羽蝶瘫软的身体,息瓴的眼中露出胜利的得意。“小美人儿,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你走?你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孟青这天接到一份飞鸽传信,打开后粗略的扫了一眼便惊吓的手都拿不住那一卷轻薄的绢条。
只见他手捧着那张小条的绢布,不过寥寥数字,再轻不过的重量,却如同手捧千金一般。
孟青犹豫半刻,再也忍不住心中涤荡的声音,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飞也去地向晓若的房间而去。他已经决定要奔赴战场,这与将军的命令有违,但情况危急他顾不得这么多,自能自行向夫人说一声的好!
晓若此时房里还多了两个不速之客。说起来她们的缘分真是不浅啊!洛成那小家伙就像是着了魔似得,上回不就将它送回到他二叔的手里,但是他又逃了回来,一来二去的,也算混了个脸熟。晓若也渐渐对他们放下了戒心。
看见那一刚一柔的两个男人坐在那与晓若相谈甚欢的样子,若是换做之前,孟青没少抱怨晓若不守妇道,要挑那两个美男的刺!毕竟晓若可是他们将军定下了的人啊!
他原本还打算着,今天写一条老长老长的信,好好向他们将军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然而......唉!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可没那心情,也不敢给将军心头添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