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香草款款道来自身凄惨的身世,看着眼前明显还只是个孩子的香草。雨贤不由得想到开心羽蝶小时候的样子,羽蝶的身世也是一样的坎坷,还好她的家人心善仁慈,并没有将灭族的仇恨加注在一个小女娃的身上,不然......
雨贤叹了口气,看着那鲛人道:“你就这么任由着她一直跟着你,仇恨着自己的族群?”
“你不是不知道人妖殊途。而杀戮只会助长你身上的妖气。妖气越重,对人的伤害就越大。她长年累月伴你左右,只怕早就沾染上你身上的妖气,大大折损自己的阳寿。你既然爱重她,又怎会不知人妖殊途这个道理?”
若水被说得哑口无言,虽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香草的身上多多少少已经沾染上了她的妖气,现在时日尚浅并没有发作出来,可是以后.....就难说了。不过她早已经寻到了对策,只是这个法子过于血腥,但绝对有奇效!但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们今夜能否平安度过全看眼前的这名女子是否愿意放她们一马。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水,你已经惩戒了负心人,为何还要守着这份执念,放不过自己?”
若水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雨贤,“你怎么会知道?!”
陈年旧刺被人当面提起如何能不震惊,心悸?若水这件事她向来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就连香草也只知道一点,却不知她为何憎恨男人。眼前的这个女人如何知晓的?
“箜篌!”雨贤吐出这两个字,便再没有下文,不过已经够了!那把箜篌其骨架便是人骨,是那个负心人的骨头!可是表面已经被厚厚的漆汁涂抹的完全不漏痕迹,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至于这点儿,雨贤并没有那份心情给她解说了。
“你们如何,本与我无关,但是你们却动上了不该动的人。”雨贤凌厉的目光扫来,若水立即感觉到无穷的压力,就像是龙神对她们的威压,这让若水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想,不敢在雨贤面前造次。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而后悔。
“放过你们不是不可以。”雨贤说出一个令若水和香草无比期许的话。看着两人卑微而充满希望的目光,雨贤的心无法向以前那么冷硬。虽然这个鲛人欲对慕容烈不利,但也是个苦命之人,算是事出有因。一方面也觉得这一人一妖感情难能可贵。罢了!反正慕容烈并没有受到实际上伤害,这只鳗鱼精也得到了她教训,放她们有一条生路也算是为慕容烈积德。
“也是你们好运,我是个化外人,不会干涉人妖之间的事。”
若水和香草松了口气,“只是......”雨贤的一个转折让她们俩的心又提了起来。
“里面的人你们不该碰也不能碰!”雨贤回过头高冷的丢下去,“今天我可以放你们一次,但也仅仅这一回。若是他有什么事,你们拿命来偿!”
里头就只有两
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若水觉得雨贤所说的一定是慕容烈。“你是兰儿!”
前方行走的人儿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若水明白自己所猜想的没错!她和慕容烈特定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不!或者说就是慕容烈引来的!
若水在香草的搀扶下走向她的水阁,进去便看见那个大美人深情地凝视着慕容烈。
“这位仙使,我奉劝你一句,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水的目光漂浮,像是在回忆,脸上的神情不免落寞,憎恨!
“嘴上说着漂亮话,可是一转身便可以不留情意地将你推下痛苦地深渊。”若水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恨意,很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妖有善恶,人自然也有好坏。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天下的男人。”雨贤许是多年的清修敛去了以往的魔性,若是换作以前才不会开导这么一只小怪。
“我与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论。”雨贤再一次警告若水,目光凌厉强势的威压逼迫的若水呼吸都不顺畅。“记住我今日的话,慕容烈若是少了一根寒毛,你就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层皮吧!”
下一刻,雨贤与慕容烈都消失在这间屋子里。若水再也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她的后背都是冷汗。那个女子是何来历,她不知道,但是绝对是不能惹的角色!
“姐姐。”香草担忧的看着若水,谁能想到这个慕容烈还真是个妖孽!背地里还有这么一个煞神的守护......
“香草,我、我的人形撑不了多久......你快......快弄些盐水来!”若水此次伤得颇重,需要好好调息才行。
“哦、哦,我马上去弄!”香草急忙跑到隔壁的净室,顾不得只有凉却的冷水,手忙脚乱的把一袋盐都洒了进去。然后回来扶着若水进水桶里泡着。
若水若游丝地半睁着眼说道:“香草,这回我可能要在这水桶里呆上几天,柳姨那就都靠你了!”
“姐姐放心!那个贪心的老妪,妹妹自然有法子盘旋。姐姐还是好生养伤吧。”香草心疼的看着若水苍白的变色,眼眶里还包着一泡眼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对若水道:“姐姐,那位上仙只带走了慕容烈,现在房里还有那个张朔。”
对!还有人,只要取了他的心头血,姐姐就一定很快没事的!
“香草,可是,刚刚那人......”若水叫住香草。刚刚那女人的警告还在耳边,现在......
“姐姐糊涂!”香草道:“那人只是为了慕容烈,她句句所说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要不是慕容烈,我们害谁又有什么关系?我这就去取血!”
香草的话点醒了若水,她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明日香草若是挡不住柳姨,她们的身份就要曝光了,到时候她身体又虚,自怕真会是姐妹俩的末日。“好!香草,我伤的极重,只有血是不够的,你将他的心挖给我。
”
香草得令立即回身往隔壁走去。可怜的张朔,他前一刻还怀揣着坐天下英雄的梦想,可曾想,这一夜竟是他的亡魂之夜!
在一个交错的时空,暗黑奢华的大殿内,一个仿佛笼罩在黑暗的身影很随意的坐在宝座上。一个匆匆而来的老者站立在那黑色的身影之后。“殿下,魔镜有动静了!”
“哦?”男子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深邃的好似黑洞的双眼。
上官凌赶到了春潮阁,就是这了!上官凌并不知道水阁,他也从没去过这样的烟花之地,还是找了人问清楚慕容烈的下落,才一路来到水阁内。站在拱桥上,上官凌别觉得气氛不对,眼前的这座太过的安静了!明明前院喧闹至极,然而此刻站在这栋楼前却觉得异常的安静。
上官凌不知道,这是因为雨贤的法力还未完全消散的结果。但是他知道张朔突然找义兄来这,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以前可从未听闻义兄与白刀门的人这么相熟。义兄,我来了!
上官凌皱着眉看着躺在地上断裂的雕花大们,拔出随身的宝剑,便直闯了进去。这一进门他便看见现场有着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许多的帷幔都掉在地上,帷幔下有着一些细细小小的反光物体,然此刻直接被上官凌给忽视掉了。
最引人注目,也是令上官凌两眼发虚的就是桌案边的一滩鲜红的血迹!上官凌双腿有些发软,险些跪在地上。不!他不相信,他义兄会葬身在此!义兄好不容易大难不死恢复过来一定会有后福的!不会就这么死的,这一定不是义兄的血!
上官凌环视周围,然而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此时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
上官凌被这一滩血迹给吓蒙了,烦躁的一剑将面前的桌案劈成两半!白刀门!好啊!若是义兄葬身你们手,我上官凌不死不休!
雨贤扶着慕容烈躺下,这里自然是慕容烈自己的府上。看着只能在水晶球前偷偷窥窃的一张俊容,雨贤的心便痴迷着不肯放手。终于......又再见你一次!
“兰儿。”雨贤抬起头,看着慕容烈紧闭的双眼,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梦话,他并没有醒。不得不说雨贤心里确实是松了一大口气。她实在是不敢面对慕容烈。
一只手就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刻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慕容烈在睡梦中明显的不安稳,他的身体在发抖,很是不安的叫着她的名字。
雨贤将慕容烈拥入自己的怀中,像呵护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果然慕容烈在她的怀中渐渐地恢复平静。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见你多久?雨贤怀抱着这个傻傻的大男孩,心中的悲沧如潮水翻涌。她明白自己刚刚救慕容烈时使出了多强的力量,虽让那鳗鱼精重伤但也可能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她相信魔域可能很快就会知道她逃到了千年之前的人间。她......时间怕是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