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张胜每日与财务经理楚文楼一起跑工商、税务、银行,忙得脚底冒烟。有了张二蛋这块金字招牌,果然诸事顺利。
办理营业执照时,徐海生找了一家专门帮助别人注册验资金的公司,这家公司财力雄厚,收取了3%的好处费后,马上划款入帐,验资完毕又动用关系悄然将款项划回。
土地抵押贷款也顺利到位,还了前款,大约还能有两百多万的流动资金,张二蛋的一百万投资款也到帐了,张胜便开始张罗着修建办公大楼,投建标准厂房。
关于办公大楼,张胜本想请市工程设计院的人进行工程设计后再行修建的,可徐海生不同意,认为办公楼不过是面上光鲜的事,公司初期运营需要耗用资金的地方很多,犯不着如此大费周折。于是最终决定修一楼一底,这样节省下来的钱还能装修豪华些。
招聘的工程队进驻工地后立即热火朝天地工作起来,反正那是一片空地,日夜可以施工,不需担心扰民问题,办公大楼盖的快捷无比。张胜这些天忙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眼看着自已心中的蓝图一天天勾画成现实,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在股权分配上,张二蛋出资一百万元,占了10%的股份,张胜占了40%的股份。徐海生通过妻子的海外关系,以妻子在海外的注册公司出资入股的方式占了30%的股份,正式落在他个人名下的股份只有20%。
一切顺遂,一个半月后,张胜拿到了宝元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正式成为这家新成立的股份公司的董事长。这时,办公大楼主体工程已经完成,收尾工作加上装修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全部完成,届时公司就可以正式挂牌营业了。
钟情住院近一个月伤势才痊愈,这段日子她的老公杨戈打听到她住的医院,便跟到医院去纠缠不休,杨戈倒不是不想离婚,而是心中气不过,所以存心折腾她。可怜钟情本来艳若桃李的一个俏女子,连伤带气、日夜难眠,待到伤愈出院,气色已经跟鬼差不多了。
其实钟情和杨戈的感情一直就不好,杨戈是开车的,早几年的时候司机是很吃香的职业,税务局的司机那更不必说了,领导或办事人员去哪儿他不得跟着,到哪里查帐人家大包小裹的往车里塞东西时不给他捎一份儿?
钟情家境一般,年少虚荣,觉的这样的老公才拿的出手,就栽在了他的糖衣炮弹之下。这种爱的基础本就勉强,杨戈的习气又不正,常在外边捻三搞四的,钟情对他就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
徐海生虽说四十出头,比她老公大了十多岁,可无论身材相貌、谈吐气度,哪是那个猥琐的瘦皮猴儿能比得了的?他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又会哄女人,两人在一个办公楼,一来二去就搞起了办公室恋情。
虽说徐海生有妻有子,不过钟情可是真心的喜欢了他,把他当成了自已的亲汉子。如今奸情暴露,她有家难归,娘家也没脸回去,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来投奔他。
这一来徐海生可犯了难,他看钟情**妩媚,这才刻意勾引,不过是想找个玩物而已,平时如何甜言蜜语都无所谓,他也舍得花钱送钟情些珍贵的手饰化妆品,可让他把这女人一直留在身边他可不干。吃鸡蛋就得养只鸡?蠢人才那么干。
钟情抽泣着说完了自已目前的处境,徐海生耷拉着眼皮道:“你难,我也不易啊,我现在也下岗了,自已还不知道该怎么生活呢?再说我们没名没分的,把你留在我家里算怎么回事?”
徐海生的话让钟情彻底绝望了,她万万没想到徐海生对她竟然没有一点真情实意,根本是把她当成一件泄欲工具,她哀声道:“姓徐的,你当初勾引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被你的甜言蜜语给迷了心!”
徐海生抬起眼皮瞟了钟情一眼,漠然道:“情……钟情啊,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已做的事负责,他要离婚,那你就回娘家嘛,就凭你这模样,上什么地方找不到一份工作?这件事让我也很烦,我看我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联络了。”
钟情踉跄退了两步,悲愤地道:“我活该,我犯贱!找个男人,图他条件好;再找个男人,图他体贴人;我怎么就看不透你们的心呢!”
徐海生拂然道:“这叫什么话?你被打伤,我送你去住院,前后花了七八千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嘛,还想要我怎么样?**,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强迫过你吗?”
钟情脸色苍白地道:“没有,你没有强迫我,是我瞎了眼,是我自作自受!你根本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徐海生笑了,他抚了抚整齐的头发,讥诮道:“佛曰: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只是为自已打算而已,算什么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人,有几个不为自已打算的?你找我,难道是为了公义?还不是为了你自已?”
钟情脸上两行热泪簌簌而下,她惨笑着点点头,忽然转身便跑,跑到阳台上推开窗子就要跳出去,徐海生一见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抓住了她,脸色铁青地道:“他妈的,你要干什么?”
钟情失魂落魄地道:“我不活了还不成?”
徐海生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地咒骂道:“要死滚到外边去死,不要从我家跳楼,临死还要恶心人!”
这么绝情的话把钟情的心彻底击碎了,她的眼睛里了无生气,茫然地爬起来,喃喃道:“好,我换个地方去死,我走,我走……”
眼见她像喝醉酒似的踉踉跄跄走到门边,徐海生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忽然想到一个打发钟情的去处,忙道:“你等等,……这样吧,我给你联系一份工作,保证你老公找不到你,再帮你请个律师处理离婚的事。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钟情的脸抽搐了几下,低低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见你了,永远也不会!”
徐海生松了口气,说:“好!你回去吧,我还要联系几个朋友谈事情,过几天送你去一家企业上班。”
钟情冷笑一声,说:“不敢劳您的驾,也不想靠你的关系,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把你当成我的男人。没有你,我一样能活下去,我会自已找工作,自已养活自已,不用您操心了。”
说完,她摔门而去。徐海生笑笑,不以为然地坐回沙发抄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