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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瑾抓着成德的手有些紧,看得出来的担心。
“我记得入宫的时候,舅舅曾经告诉我一句话。他说,在宫里头,在皇上身边,一定要谨言慎行,今日的一句玩笑话,明日都可能变成死罪的证据。所谓君心难测……三爷今天没有说什么,却不是真的没有想什么吧……”
成德手抚摸着西林瑾的肩膀,满眼的爱怜。
“那些,真的不是你该承担的,让你承受太多了……以后,就别多想了。”
西林瑾把头靠在了成德的肩膀上:
“我愿意的,不只是我不想了。也是表哥此后,就不要想太多了。就还做个闲云野鹤的书生吧。我们仍旧可以吟诗作对,泼茶赌酒,能够按照我们的想法,恣意的生活,要是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啊……”
成德沉吟着:
“到底不是那个年纪了。也该是有些承担了,瑾儿,我不能只做个清平书生呢,我希望能够一展抱负。再说,皇上如此的厚恩,我们都不能,轻易的说退了。皇上是皇上,终究是君臣,既然是注定如此,就会有君臣的相处的方式……”
成德的声音有些飘忽。
他已经不复当年的书生意气,那样的理想化了。不是那种,想象中就可以,仗剑江湖,或者是,身居庙堂,就可以真的,仗义执言,为民请命了。
不过,这才是真的人生,真的庙堂,有纠结,又无奈,可是,却不能轻易说退的时候了。
夜越来越静了,微冷。
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久,魏东亭被成德的敲门声吵醒。
“很晚了吧,是不是我睡了太沉了?”
魏东亭问道。
成德帮魏东亭穿上了衣服:“也不是很晚。还没有到日上三竿呢……”顿了顿,成德望了望外面:“巳时总该是过了吧……”
“巳时?”魏东亭大惊。
“别动,别急……”成德按住魏东亭的肩膀:“你一身伤,煎熬数日,本来就是该好好歇息了。不该,大夫说,吃药也不能耽误呢,是以,才叫你起来……吃点东西,在外头晒晒太阳吧。”
成德一脸的笑容。
魏东亭一愣,点点头。
“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们兄弟之间,要是再说太多,就太见外了。只要是快点好起来才好呢……”成德思索了一下,道:“今天许帮主出去了。三爷本想是去看看盐帮漕帮的气势,又顾虑你的伤势,所以不去了呢……”
成德皱眉,不由得大惊。
“她去见盐帮的人?那一日还听她说起无数的与盐帮的纠葛呢……”
“所以,要求跟盐帮的人谈判。为了地头,为了名声……”
成德道。
“我若是不受伤,一起去看看也许还能有个照顾……”
魏东亭又是一声长叹。
“别担心。她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何况,还有漕帮的人随她一起去呢。你不用想太多了,就好好的养伤就好了……”
魏东亭点点头,看着自己肿胀的手,禁不住的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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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芜打马在路上。
约好在扬州城外的春风酒楼与袁平安见面,许明芜和程期两个人打马而行。
“明芜,你觉得这样安全吗?袁平安要我们最多两个人前往,他们也只是两个人到场吗?再说,春风酒楼在郊外,也许是盐帮常到,但是,终究是太过僻静的地方,我们都不熟悉,真要是有些变故,我们到底是难以应付啊……”
许明芜勒住了马缰绳,思虑着:
“虽然是不放心,可是,到底我也不能露怯啊。何况,我想,袁平安也未必真的想做什么。他不过是想试试我的胆量而已啊……漕帮不是我一个人的漕帮,是你的,还是兄弟们的,没有了你我,漕帮还能继续。仇恨的力量,也会让不义的盐帮无能应付……盐帮,不会做这样的不智慧的选择的。”
“可是,是你以身试险,这样,值得吗?
程期不由得感叹道。
许明芜一身紫衣,暗红的衣衫,衣袂飘飘;发丝在风中有些凌乱。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在漕帮,就该是为了漕帮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何况……”许明芜回望着程期:“何况,你们当日,推举我,支持我,为帮主,想必是为了,我能够让漕帮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想必是相信我,相信我能够一心一意的为了漕帮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胆怯,去思考,我做的值得不值得呢?
许明芜扬了扬眉,在风中,她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我现在想,当时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真的,该让你一个小姑娘,担当起这样的重任,承担这样的沉重……
程期的目光悠远。
记得当时那个小姑娘坚定倔强的眼神,那一瞬间,他的确是相信,她真的可以做的很好,能够让漕帮发扬光大的。
几年过去了,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努力,做的还要好,可是,他却觉得,迟疑了,甚至有些后悔了。
许明芜有些意外,不理解程期的意思。
“我,难道有做的不好吗?让你后悔了,觉得,我果然是承担不起这样的重任?或者,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了?”
“不……
程期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是你做的太努力了,太好了。只是,你只是一个女孩子。你终究,也只是一个女子。让你一个女子,承担这么多,我,于心不忍,于心不安……我们,都觉得是太太残忍了……”
许明芜的手停在空中。
终究,只是一个女子。
她曾经,很坚定的认为,女子未必不如男,她可以做的,如男子一般的好。
她喜欢自己,仗剑跃马的状态,她也欣赏自己的飒爽英姿。
只是,那些失去,那些无奈,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难过,并不是没有过,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并不是,真的都可以放下。
她真的没有想过,就如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生活吗?
想起那个人,许明芜觉得心有些动,有些软,有些痛。
如果不是这样,是不是,可以做到更多呢?
只是,却只能让自己硬气了心肠,让自己更加的坚定起来。
“别想太多了,没有什么的……我很好的。”
许明芜笑笑。
风中,吹干了泪水。
“我们走吧……不然去晚了就不好了。”想了想,许明芜又道:“程大哥,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一直都觉得,这样很好,很好。一直都感谢,程大哥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帮助呢……我们,一定能够为漕帮,开拓更远的未来的。”
说着,许明芜伸出了手。
程期愣了愣,两人击掌。
“许帮主,程帮主……”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有人喊着。
许明芜连忙勒住了马缰。
一个身上一身血污的汉子跑到了许明芜的面前:
“许帮主……”
一边说着,男子已经跪在地上,泪水涟涟。
许明芜和程期都是很惊讶,两个人连忙下马: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来人是东风渡口的漕帮弟兄,一直很勇猛,在漕帮已经多年了。
许明芜说这话,就拉起了他:
“兄弟站起来说话,有什么事儿,不要着急,慢慢儿说……”
盐帮……盐帮他们太过分了。他们,突然袭击了我们东风渡口。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们,船上的兄弟们,十个人啊,十个人,就剩下我一个了……他们抢了我们的船,里面都是运往京城的苏绣啊。几千两银子,现在都未必买的到……”
说着话,来人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许明芜一下子愣住了。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
公然的抢劫漕帮的商船,公然的杀人,实在是太过分,胆大妄为,也太不可想象了。
“你怎么确定是盐帮的?”
许明芜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神,问道。
在自己要去春风客栈见到袁平安的时候,他居然作出这样的事儿,是真的要激起漕帮与盐帮的斗争,难道,真想着,要对自己不利?
可是,这些年,虽然漕帮,盐帮一直都不和,一直都争斗,但是,却到底每一撕破脸,刀剑相见。这个,不符合盐帮一贯的做法啊……
“他们,都是拿着盐帮的兵器啊……都刻着盐帮的字眼呢。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人,可是,那兵器,我都认识……”
许明芜扶起了来人:
“你先起来,不要着急……你现在回漕帮。好好的治疗伤口。程大哥,你带他回去。然后,去东风渡口打探一下形式,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帮里头处理后事,善待死去的兄弟们的家眷,稳定大家的情绪……”
许明芜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好。可是,你去那里呢?”
程期问道。
“我按照原计划去见袁平安,我要当面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他,给我个交代。”
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
“帮主,这样不行。这样太冒险了。无论如何,你现在也不能冒着这样的危险去见袁平安……他也许,本来就设了埋伏,要等我们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