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二(4)(1 / 1)

夕颜对不起斐儿,让你望穿秋水了,一更补上,下去睡觉了。准备新文,思绪有点混乱哦,呵呵。亲们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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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踏进咸福宫,便听见宫女内监们的吵吵声,“你们这些奴才,本宫不是让你们去请母后皇太后来为本宫主持公道,母后皇太后的人了?你们是不是在敷衍本宫,你们可知道本宫肚子怀的可是高宗先帝的遗腹子,若是这个孩子有个闪失你们一个个的担待的起吗?”

沐婉芙搭着麻四的手与康淳太妃一起进了咸福宫的宫门,众人忙不迭请安道:“奴才们参见圣母皇太后,康淳皇太妃,恭祝圣母皇太后凤体安康,康淳皇太妃万福金安。”

“免了,起来吧。”沐婉芙淡淡地吩咐着咸福宫的宫人们。

瑃太嫔见是沐婉芙不请自来了,便收起了方才失态的样子,警惕道:“不知圣母皇太后此番驾临我这咸福宫有何事要交待。我咸福宫这样低贱的地方,怎是圣母皇太后这样尊贵的人能来的。”

沐婉芙知道她是嘴硬,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望向她:“妹妹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怀了先帝的遗腹子。哀家是当今皇帝的养母,理应替皇上来看看他这未谋面的皇帝不是。怎么,妹妹见是哀家带着康淳皇太妃前来探望所以失望了?难道在妹妹的心里,哀家一直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人,就只有钟粹宫的母后皇太后才能替你主持公道?”沐婉芙一步步地往瑃太嫔的身边走去。

瑃太嫔一步步的退着,直到无路可退为止,“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与我何干。”瑃太嫔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况且,我腹中如今正怀着先帝的骨肉,你若是敢动我分毫,先帝和母后皇太后必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劝你最好别乱来。”

“妹妹怀的是先帝的遗腹子??”沐婉芙学着她的口吻捏着她的下颌,“或许你现在求哀家看看,说不定就替你肚子里的孽种寻一条活路。哀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只要你求哀家,或许哀家倒是可以考虑看看,是否要答应你的请求。”

瑃太嫔先是轻蔑地一笑,随即狠狠推了沐婉芙一把,“要我求你,你做梦!!我沈芳也是先帝亲封的正五品嫔主,不管是丰年朝还是弘道元年,这宫中大大小小的奴才都不敢对我不敬,因为我是先帝的瑃嫔。”

“放肆!!”麻四连忙上前扶住了沐婉芙,“瑃太嫔,你知道你现在跟谁说话吗?我家主子如今已贵为圣母皇太后,岂是你能轻易僭越的。”

沐婉芙抬手示意麻四不必再说下去了,“不必多言。哀家知道,瑃嫔娘娘一直是个烈性子的人,若是她肯向哀家低头认错那倒是一桩奇事了。”

此时,已有宫女奉上了歇脚的太师椅和茶水点心,“去传哀家的旨意,请太医院的陈太医来咸福宫走一趟。瑃太嫔月事不调哀家理应替她请太医前来诊治,再怎么说哀家也与瑃太嫔姐妹一场,怎能连这点情谊都不顾。记得请陈太医来的时候让他一定要带上藏红花,医治女子的月事不调怎可少了这藏红花呢,妹妹你说是不是。”

“沐婉芙,沐婉芙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会遭报应的。”瑃太嫔听沐婉芙要用红花令自己堕胎,一时也失去了理智在宫内大喊大叫起来。麻四对胭脂使了使眼色,那胭脂也是个明眼力的奴才,见这般情形忙带了一个宫女一起关上宫门悄悄地往太医院去了。

宝娟扶了沐婉芙在太师椅前坐了下来,沐婉芙端了漆盘内的茶盏缓缓剔着茶沫,“反正哀家也是被诅咒过无数次的人,哀家记得蓉妃死的时候跟哀家说过这些话,月贵人、锦妃、婉妃、世宗先帝的婉华夫人都对哀家说过同样的话,如今妹妹再跟哀家说同样的话哀家一点也奇怪。”啜了口茶,沐婉芙又看向瑃太嫔,“哀家忽然想起了妹妹对哀家说过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晓得急流勇退那才算是本事。哀家现在倒想问问妹妹,你做到了没有?如今哀家手握半壁江山,而妹妹不过是这咸福宫内的小小太嫔罢了,试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哀家一争?现在的你对哀家来说,就如同地上的蝼蚁,哀家想留你的性命到什么时候就留到什么时候,倘若你不识趣触怒了哀家,那哀家也就不必顾忌昔日的情面了。”

康淳太妃坐在沐婉芙的身边,食之无味的品着茶,心中不免担忧起来:会不会有朝一日,沐婉芙也会这样对待自己。

“哈哈哈哈……”瑃太嫔忽然甩开了拉着她的麻四和另外一名内监,她的眼中满是轻蔑不屑的神情,耻笑沐婉芙道,“呵呵,你如今贵为圣母皇太后又如何,还不是用自己亲生骨肉的性命才换来了今日的荣华富贵。对,我沈芳虽说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也比你这圣母皇太后强百倍千倍,起码我不会用自己的骨肉去换取荣华富贵。我是咸福宫的瑃太嫔没错,可我好歹还有我腹中的孩子陪着我,圣母皇太后您呢,你有什么??”

“您什么都没有。六阿哥死了,皇上死了,太后死了,宫里除了我们这群可怜的女人就什么都没有了。”瑃太嫔的神情有些狰狞,指着沐婉芙毫不避讳地说道:“可是圣母皇太后您比我更可怜!!您什么都没有了,皇上为了婉妃那个贱人竟然可以至你的死活不顾,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别人的爱,所以就连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六阿哥也会离你而去。当你一个人待在福泰宫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害怕和寂寞吗?你事事处处算计,誓要将你的对手置之死地,到头来你可真正的得到过快乐?圣母皇太后的虚名能弥补的了你造下的孽吗?”

沐婉芙端着茶盏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永珎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最疼,如今瑃太嫔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着自己的底线,这让在场的康淳太妃和宝娟等人都吓得不敢吭声。

“哐!!”

沐婉芙将手里的茶盏狠狠地掷了出去,喝道:“来人!!”

麻四忙上前应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沐婉芙狠狠的瞪着瑃太嫔,眼中的杀气渐渐收敛,随即吩咐道:“去给哀家换杯茶来。”

麻四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准备。”

“你放心,你是激怒不了哀家的。永珎的死对哀家的打击的确很大,不过哀家现在之所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都是为了永珎。你说的没错,哀家的确是用亲生骨肉的性命来换取了这半壁江山,可是哀家却不后悔你知道为什么。”沐婉芙极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悲伤,一字一句清晰道:“因为哀家坚信一点,只要哀家还活着珎儿就会永远的活在哀家的心里,虽然他的肉体死了,可是他的灵魂永远的活在了哀家的心里。是珎儿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哀家的重生,不管为了珎儿还是为了哀家自己,哀家都要好好的活着。”

“你想死,哀家就偏不让你如意。”沐婉芙目光阴冷地看向瑃太嫔,“让你这么痛痛快快的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了。其实哀家今日在来咸福宫的路上曾设想过,只要你肯乖乖的给哀家低个头、服个软哀家便会放你和你的孩子一条生路。但是妹妹似乎没有珍惜哀家给你的这个机会,你反而是借着机会来羞辱哀家、触怒哀家,哀家平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受别人的威胁牵制和羞辱,妹妹恰恰犯了这三个错误。”顿一顿,沐婉芙轻轻吐了口气,“所以,哀家会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的。”

瑃太嫔面上闪过震惊的神色:有懊恼和不绝的恨意,然而很快便消失了。

她挪动着身子来到沐婉芙的身边,一改方才的傲慢口气,苦苦哀求道:“圣母皇太后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臣妾真的不该说那些放肆的话,求求您给臣妾一条活路。臣妾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能与您抗衡,求求您念在昔日的情分儿上放臣妾一马。只要你答应给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一条活路,就算此生为您做牛做马臣妾都心甘情愿,求求您放过臣妾吧。”

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画面:当蓉妃和佟香雪决定对自己下毒手的时候,自己也曾这样苦苦哀求她们,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她在乐寿堂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被毁了容,而蓉妃和佟香雪则继续在宫里享受她们的荣华富贵,每日只想着怎么羞辱她。

“太后!!”康淳太妃心中有些不忍,瑃太嫔光洁的额头已在地下磕出了血。

沐婉芙示意康淳太妃不必再多言了,咸福宫的朱漆大门缓缓洞开,胭脂带着身着官袍的男子来到身边回话:“微臣陈楚桥参见圣母皇太后、康淳皇太妃,恭祝圣母皇太后凤体祥和,福寿安康;恭祝康淳皇太妃万福金安,长乐无极。”

“起来吧。”在唤了陈楚桥起来的同时沐婉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虽说瑃嫔曾与自己为敌却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她腹中的孩子必是不能留的,至于她的性命留着倒也无妨,一个被灌了红花的前朝太嫔料她也翻不出什么乱子。

“微臣谢太后、太妃恩典。”那陈楚桥谢了恩便立于一侧听沐婉芙的吩咐。

麻四也已更换上了热茶,沐婉芙望了眼麻四又吩咐陈楚桥,“瑃太嫔近来月事不调,你去给太嫔请个平安脉,再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为太嫔调制一剂美容养颜的红花汤来,相信不出半月,太嫔身上的毛病必能彻底的痊愈。”

那陈太医稍稍有些迟疑,沐婉芙已缓缓起身扶了宝娟的手,“陈大人最好想清楚了再行事,你府中的亲眷可都在哀家的手里,只要哀家一声令下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麻四端着更换好的热茶走到陈楚桥的身边,恭敬道:“陈大人,有劳了。”

“姐姐,咱们也出来很久了,还是回去歇着吧。”见陈楚桥接下了漆盘,沐婉芙便去扶了康淳太妃起身,“姐姐,咱们回去吧。”沐婉芙握着康淳太妃冰凉的手一步步的走出了咸福宫。当走出宫门的时候,一片寒鸦从西边呀呀的飞过,咸福宫的朱漆大门最终缓缓的闭合。咸福宫的角侧门旁,一个小小的身影将这罪恶的一切都看进了眼里。

走出咸福宫悠长寂静的甬道,康淳太妃的脚下一软,幸而宝蝉一把扶住了她,康淳太妃近乎绝望地望向沐婉芙,“禧嫔妹妹,我有朝一日会不会也落得如此的下场?”

沐婉芙坦诚地看着她绝望的眸子,笃定地告诉她,“不会,我绝不会有负对我有恩的人。姐姐便是对我有恩的人,我沐婉芙对天发誓。只要我沐婉芙还活着一日,必定护姐姐一世周全。”

“宝蝉,扶你家主子回宫歇着吧。若是母后皇太后宫里差人来问话,你知道该怎么回答?”沐婉芙拍了拍康淳太妃的手,又问宝蝉。

宝蝉毕恭毕敬地答了个是,便扶着康淳太妃回宫去了。

沐婉芙望着淳妃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有种惆怅的感觉,就算把这些伤害过自己的人都除掉珎儿就真的能再回来吗?

短暂的失神过后,沐婉芙扶着宝娟的手继续前行在深长的甬道内,“待会儿去敏惠公主府传哀家的口谕,召敏惠公主进宫来陪哀家用膳。自打她小产后,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有些事,是时候解决了。”

“是!!”宝娟应了是,便随着沐婉芙走在甬道内,越走越远,知道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