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尘土很多。中年人看见那位一位小伙子闯进来,便道:“你是何人?闯入此地作甚?”
耿去病道:“此旧宅乃是我家的,我反倒问你。”
中年人惊道:“哦?”
中年人接着说道:“如此,不知你在此地有何目的,难道是想赶我走吗?”
“不是。此地久不住人。有人住,也算是加了些生气。只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村民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于是便追查到这儿。”
说着盯着那中年人的眼睛。中年淡然道:“哦?莫不是怀疑有人在我这儿失踪咯!”
随即一笑,道:“这可要有证据。无证便不可乱说。住在此处的,可不是我一人。尚有两名家眷。”
中年人向着门帘喊道:“娟儿,接小姐出来。”
耿去病心道:“莫不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或者有另寻帮手?先看看他手段再说。”
一块破布门帘被一只玉手拨开,青色的裙子,妖娆的身段,娇媚的眼神,薄薄的嘴唇,浑身上下充满了挑逗的气息。
耿去病看到眼前的人激动无比,娟儿娇笑一声,不去管他,看了看叔叔也不语言。叔叔脸色不曾有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
娟儿掀开门帘,耿去病盯着门帘不放。娟儿伸手牵着一位玉人出来。
耿去病看着门帘,从手道脚,再到那张难以忘却的脸,耿去病激动道:“果然是她!”
刚刚看到娟儿出来时就有预料,里面的人几乎就是心中所思所记之人,如今出得闺房,果然就是。
青凤轻脉碎步,由娟儿引着到了叔叔一旁。低着头,似乎害羞,不曾抬头看任何人一眼。不过睫毛时动,好似欲看又不能的样子,明显做着挣扎。
青凤两只玉手交握在一起,那种气质已经远胜所谓倾国倾城。面色有些发红,显得娇艳欲滴,引人无限遐想。
耿去病心道:“青凤姑娘生活贫苦,气质却似天仙。不一般,不一般。看这男子应该花费了不少心力培养。”
转眼间,对叔叔的印象好了许多。
“可是为什么青凤姑娘不看我呢?哪怕是一个眼神哪。”
叔叔转身看着青凤与娟儿,笑道:“这两位是我的家人,青凤是我的侄女,自幼父母双亡,由我抚养,胜似女儿。这娟儿亦是我一手养大,乃是弃婴,身世也是可怜。”
耿去病没想到两位姑娘的身世如此曲折。可是这位男子为何说的如此之细呢?尤其是对自己这么一个外人。
一般情况,一个人的身世是秘密,有时甚至说痛楚,这样艰难的身世谁愿意说出口呢?这位男子竟然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些秘密,看来这里面有些门道。
这些想法是一闪而过。只要看到青凤的面容,耿去病的思考立马就断了。青凤似乎感知到那看向自己呆呆的眼睛,脸色越发红了,耿去病忍不住一亲芳泽,不过却隔着一张桌子。
叔叔不以为意,反而赞赏地点点头:“凤儿,你向这位公子请安。”
“是。”宛若天音。青凤这才大胆地抬头,悄悄看耿去病。耿去病心下疑虑更深,但被那飘来的眼神击散了疑虑。
“青凤,拜见耿公子。”
耿去病躬身道:“耿去病,拜见青凤姑娘。”
一个做福一个作揖,眼睛都彼此偷偷凝视对方。也不管旁边那个呵呵笑的中年叔叔,更不管在一旁打着坏心眼的小丫头。
……夜如此过去了。
耿去病天色发白时离去,意气风发,不停想着见到青凤的激动。阁楼内的房间,从简陋恢复了豪华。
“凤儿,明天就出发。”
“是!”
京城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城外数十人连连失踪案,二是花门不久将要成立。
耿去病的心思都没有放在这两件事上。
花门说明了就是春楼妓院,耿去病是这样认为的,也没有在乎。
坐在书桌前发呆,耿去病被重重地点了一下,惊醒过来。看来人是小松子儿。
这小松子儿体格比较好,十五六岁,在街上讨饭被耿去病收为书童。
“小松子儿,进来也不敲门!”
“可是,公子我已经敲了好多下了。只是公子太过入神了。”
“或许吧,有什么事儿,说吧!”
“嗯,那个李家的二公子来了。”
“哦,把李真请到这来吧。说到这里好说话就是。要秘密地请过来,知道么?”
“是,公子。”小松子儿一溜烟走了,耿去病继续沉思。昨晚他知道了那个关于青凤的很多事情,青凤自幼父母双亡,由叔叔抚养长大,跟这个叔叔徐杯关系极好。而且与下人娟儿情同姐妹。青凤貌似天仙,气质优雅。
从杭州一别,本来从未有过情思的耿去病,脑子里开始印下了这么一个倩影。
想到当夜和徐杯畅聊,讲了历史上徐氏门人的一些功绩,惹得徐杯很是高兴。
耿去病一谈不得已,没想到这徐氏还曾是家门显赫。但沦落到如今住他人废宅的地步,有些可悲了。
可事情没这么简单,从其谈吐和学识上来看,青凤和娟儿的气质修养也非一个贫困人家所能熏陶出来的。
耿去病正好记得,当时青凤出来之时,不敢与自己相对,只是低着头。随后有了徐杯的吩咐,才敢于自己施礼相对。徐杯和那数十人无故消失有什么联系呢?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耿去病头痛欲裂,“要是凶手真的是徐杯,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处理?难道要将徐杯绳之以法。那青凤将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
耿去病隐隐地,眼睛发红,有些入魔的迹象。忽然觉得头顶一凉,一股清凉之气流遍全身,方才清醒过来。
“李真兄,谢了!”
在旁边站着一位面貌清秀不弱于耿去病的白衣男子,这位白衣男子拿着一把扇子,脸色显得比耿去病平和。
李真严肃地说;“去病,如此劳心劳苦,伤了身子可不值呀。”
耿去病心道:原来以为我对于村民失踪之事太过劳心了,也罢!
耿去病站起来也不言语,调息体内清流。这清流正是李真所输。李真也不言语,站到一旁等待。
中午时分,街上,李真与耿去病并肩而行。两人闲聊谈笑,但无声音泄露。这就是先天高手说具有的聚音之术。
“去病,案子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