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十八节 蒙在鼓里的滋味，也真他妈的不好受呀！

在我们的这个群体中，谁要是有个“铁杆僚机”的雅号，那是无尚光荣的。值得自豪的。我在这里讲一个既可歌可泣又悲惨壮烈的真实事例。

诸位读者朋友，你们知道世界上最出粹拔类的三支飞行特技表演队吗？其中，有一支叫作《蓝剑》的表演队。那可真是大名鼎鼎的王牌表演队呀！

在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早期，有一个金秋送爽的十月。发生了据说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特别重大的飞行事故。他们要表演的飞行动作是“四机一字形斤斗带向上开花的特技动作”。当四机向下俯冲拉起时，因高度低而四机同时大角度大速度撞地爆炸的严重飞行事故。

事后查明，主要责任是四机长机误看飞行高度一百米。人们在扼腕痛惜的同时，高度赞扬了三个僚机飞行员高超精湛的编队飞行驾驶技术和团结一致的整体观念。

四机同时撞地的瞬间，就铸成了“铁杆僚机”的英名！被我们飞行职业界所传颂！

我们三人无条件地紧紧跟着王牌一号机向左转弯。航向一百八十度（180度）。沿着海岸线向南飞去。

紧贴着我们的右侧的是直插苍天如狼似虎的浓积雨云。我们仿佛置身于原子弹氢弹爆炸的现场！那翻花的云浪就象蘑菇烟云似的激剧地澎涨，又象火山喷发流出的溶岩那样肆无忌弹地到处流淌。近在只尺的机群，被那爆裂的气浪打得东倒西歪，颠簸剧烈。

那形、那状、那势、那力，实在是对我们的神经和视角，有着莫大的刺激与震摄！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编成了楔队。站在一号机的内侧。死死地丁着那变幻莫测恶浪翻滚摄人心魄的乌云！

内心世界的充实，则表现在每个具体的行动之上。只不过他的缜密思维，暂时还不被人知晓罢了。我们的王牌一号机就是这种情况。

谁知道他在向左压坡度时的真正思想动机又是什么呢？

智人自有智人的道理。为什么称之为智人？那就是与别人的思维大相径庭、独特而具慧眼。棋高一着！我们三人既以跟随，就必定死跟到底！现在只有紧跟（静观）其变。

正当我们猜其意观其行时，一号机又向左压坡度转弯了。当航向转到了八十五度（85度）时，他改平了坡度。

我仔细一看航向九十度（90度）。“这怎么又向东飞呢？难道说要返回起飞机场不成？”我在心里思衬着。“要是返回起飞机场，那真是太可惜了！这就是叫坐失良机！这是极其愚蠢而又近似疯狂的行动。傻瓜加蠢才！”我在心里暗暗地叫骂起来。

叫骂刚完。他又开始向左压坡度转弯了。而且还不停地修正着坡度的大小。我想立即猜透和明白他的意图。我自言自语地说：“航向三百五十度（350度）左右改平！”

稍时片刻，他果然在三百五十度航向上改平了飞机。加上提前量和飞机惯性，飞机此时航向为三百五十五度（355度）。

见此光景，我马上松开握油门杆的左手，使劲而又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并自说自听地大声地骂了起来。

看来这蒙在鼓里的滋味，也真他妈的不好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