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莫乐惊叫到,居然是裴承把他们给劫了下来。
裴承皱起眉头,厌恶般看了眼莫乐,然后直直打量了一回身边的魏言灵,自言自语道:“抓你们可真不容易,不过,就凭你的姿色倒也值得。”
“真没想到,堂堂的侯爷居然也有怜香惜玉的心情。”魏言灵扭过脸说道。
“侯爷又怎么了,侯爷难道就不是人?不过可惜了,你是裴然的女人,可惜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裴承伸手抬起魏言灵的下巴,立时一用力,小小的下巴就握出了红色。
“侯爷好本事,竟然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莫乐一见,着急喊道。
“手无寸铁?好笑,好笑!我死了那么多人才捉来的女人说自己手无寸铁?”裴承笑的一脸狰狞,“你们不是还逃了个人吗?放心,他受了伤,肯定也走不远,本侯爷这就让你们早点和他团聚!”
“来人!把她们给我扔进妓院!学学怎么来伺候男人!”裴承一甩衣袖,大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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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这次吃了大亏,臂上背上都被划了几道,血将衣服染了个透,刺痛让陶然的脸色越来越白。若不是莫乐最后一推,陶然这个时候早就落在裴承手上。
裴承!陶然的脸上露出狠戾,谁又会知道裴承居然有这种细巧的心思,居然出其不意的将他们全都算计在内!
陶然捂着伤口,凭着一股恨意和担心撑到庆国大营。
“快去报告将军!”守卫的士兵远远看到一个满身都是血的男子一步一踉跄的走来,大惊失色,忙让人去通报。
恰巧历云正经过大营口,循声看去,认出了陶然。
“出什么事了?”历云飞跑过去,扶住陶然。陶然一见是历云,脸色缓了缓,气息不稳的说道:“裴然他们出事了,言灵和表妹落在裴承手里。”
历云一听,不敢置信:裴然居然会出事?
匆匆赶来的安墨和上安一看,忙让人将陶然背到营帐里,让军医治疗。
三个时辰后,探子来报,青阳股附近确见打斗痕迹,满地的尸体,全是属国士兵打扮。
“殿下。”上安挥手让探子告退,对着一脸阴郁的安墨询问。
包扎完伤口的陶然不顾身体,本来就白的跟纸一样的脸更是白上三分:“裴承此番定是筹谋多时,还得尽快将表妹和言灵救出来。”说完,陶然就看向安墨。
安墨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圈。仰头低头好几回才下定决心:“历海历云你们让人去找,找到左相小姐和莫乐后,先不要搭救,暗地里保护她们!等到裴然出来再决定!”
“倾安墨!”陶然冲口而出,安墨转头冷冷的看了眼陶然。陶然也不是个笨人,随即就明白过来。安墨并不是不想搭救魏言灵和莫乐,可是这是两军对战,安墨怎么可能让军队为了两个女人而贸然行动?更何况安墨已经将贴身的侍卫派出,势必能确保两人的安全。既然安全了,何不就来个计中计让魏言灵反噬一口呢?想通之后,陶然低下头来:“是陶然疏忽,还望殿下谅解。”
安墨将陶然按下,低低的说了声:“我明白,你放心。”
上安走出营帐,才发现夜色里,历云历海几个跳跃就已然没入黑色。
“想来,他是个好主子。”说完,上安摇摇头,“如果不是个好主子,你也不会跟他不是?”上安扯起微笑,既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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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怜!”清歌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满脸嘲讽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裴然。似乎清歌并不知道,此刻她面露鄙夷的脸要远比白天里看要更为恐怖。
裴然一身的衣物早就肮脏不堪,脸上更是因为先前的灌药弄的狼狈,散落的头发服贴的落在背后。清歌恶狠狠的盯着风轻云淡的裴然,嘴角忽而一挑:“刚刚才收到消息,主子还真的把那两个女人送进青楼。公子你说,凭魏姑娘那张脸该有多少男人喜欢啊?”
裴然抬起眼眸,稍稍带上了点鄙夷:“你这张脸也有人喜欢,比如凤大当家。”
清歌听到裴然嘴里的凤大当家随即一僵:“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别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刑!我恨你,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要不是你,我会成为土匪婆的女人?凭我,就合该让人爱让人疼让人宠的!都是你,居然敢抛弃我!”
“你想多了。”裴然平静的提示。
“我想多了?我没想多,来人!把他给我帮到架子上去!”清歌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
守在地牢外围的几人相视一眼,心里不解气的骂了几嗓子,却不得不挪步过去把裴然绑在架子上。
“愣什么!还不快点!”清歌拿起鞭子往地上就是一鞭,指责着两个动手的男人。
裴然用手腕试了试绳子的松紧度,暗自盘算,是不是真有必要挨上这几鞭子?
清歌看了看裴然,握着鞭子走了上来,一把掀开裴然的衣襟,露出裴然白皙的胸膛。清歌恶意的在裴然的胸口上摸了一把:“公子,清歌要是在上面给公子留点痕迹,公子一定是特别喜欢的!”说完,清歌凑了上前,一口咬在裴然肩上。
裴然吃痛,双手使劲正要挣脱绳子。清歌却含着满嘴的鲜血抬起头来,“啧啧,果然是大家里的公子,就算是不受宠也比这些草莽出身的汉子强上百分。这血尝起来就不一样!”
这话一出,身边的几个男人就忍不住了。本就是草莽之人,又是匪徒出身,要不是凤大管家的镇压管制,早就已经不成体统被朝廷歼灭。而现在清歌的话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什么叫比不上大家里的公子,什么叫强上百分?那些个小白脸怎么比的了他们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天到晚的诗情画意,到晚上还是满青楼的乱喊?
杨老六本就是一个挡不住话的人,当即就黑了脸:“你个娘们,乱说什么,什么叫比不上?小心老子我扇了你!”
“杨老六你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面前吼的?!”杨老六这话让清歌失了面子,清歌插着腰不依不饶的吼了回去。
“爷要不是看你是老大的女人,爷早就把你拖出去砍了,别给脸不要脸,一天到晚在老大面前假哭,就你那点德行,长的跟个鬼似得还想让人要你?我赔!还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那个资本吗?不是我说,就你背后的小白脸看不上你还真是有点眼里,看了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揍你!”杨老六扬起拳头,在清歌面前晃了晃。
清歌气急,当下就是一鞭子往杨老六身上抽去。杨老六身边的人当下就急了,那可是咱家兄弟!怎么能让兄弟就被女人抽?
毕刚当下就一把打下清歌手里的鞭子,往清歌脸上就是一巴掌,打的清歌眼冒金星。
“好你个女人!连我都敢打,你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杨老六一把推倒清歌,坐在清歌上边两手开工轮番就扇。
事情急转直下,裴然看的顿生一股笑意。就是草莽间,最为讲究也是兄弟情谊、行里行规。哪知道清歌这人还端着一副主母的模样,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真是……报应啊!来的也太快了。
毕刚等人看到杨老六将清歌的脸打的又红又肿,说道:“不要下蛮力,小心老大真不高兴!不过我们这样子还是要马上到老大那去说一声,免的这女人到时信口胡说,弄得我们兄弟不和!”
“对!毕大哥说的对!我这就向老大那去说去,至于这女人——。”杨老六想了想,“把她拖到房里去,免得老大说我们薄待了她!”
听到这,裴然若是两手得以放开,必定是拊掌大笑:是谁说的草莽之人有勇无谋?那就是屁话!看人家这想的多全面!连凤大当家的心思反映都想到了,说这话的人就是一傻子!平白给自己树敌。
等到他们离开,裴然使出浑身力气挣脱绳子。对于清歌头次说魏言灵他们出事,裴然没有相信。因为清歌的脸上明显是存了看笑话的意思。可是第二次,裴然就不确定了,刚刚那个名叫老六的汉子一听就知道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却没见他表示一点儿的诧异,足见清歌说的是有几分根据。想到这裴然就有一股寒意从脚心冒起,让他急的想去求证。
地牢两边的守卫,裴然很轻松的就把摆平了。随手剥下一个穿着齐整的人的衣服,裴然依着原先记得的路线,直往凤大当家住所去了。
寨子里人来人往,不仅有年富力强的大汉,也有洗衣做饭的妇人,更有相互打闹的孩童。裴然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人,趴在屋顶上小心的揭开屋瓦。
屋内,正是杨老六在请罪。
“老大,不是我说,那女人实在是没将我们兄弟几个放在眼里,要不是毕大哥拦着,老六我就被那女人打了!老大,山下那么多女人,你喜欢哪个,老六我都给你弄来,你何必要这样一个女人?!”杨老六不解且气愤。
“老六,你不懂!”凤大当家沉声道。
“有什么不懂?不就是一个女人!”杨老六当下就反驳道。
“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