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师姐是在关心我?(1 / 1)

◎我爹不让我和傻子玩◎

夜更深后, 街上偶尔会有脚步声与打斗声。

叮叮当当的,还挺热闹。

——是万仙盟在剿灭邪祟。

不知为何,相思镇这一带的邪祟分外棘手, 总是杀不尽。

往往剿灭一波转眼又会出现另一波,若是不及时清理, 很快就会向周边城镇蔓延。

扩散速度堪比病毒。

祁妙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总觉得这事儿不太正常,人死后的怨气化作邪祟, 可相思镇都搬空了,活人都没剩, 遑论死人。

它们, 究竟是从何而来?

祁妙想不明白, 便干脆不想, 反正这些事情有万仙盟那群家伙调查,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轮不到她来管。

储物袋里还剩的有兰莳炒的瓜子, 她抓了一把,噼里啪啦磕起来,继续在通灵石上冲浪。

黎明时分, 街上的声渐渐嘈杂起来。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突**况。

万仙盟那群人的呼喝声几乎震破窗户纸。

祁妙反手遮住夜明珠, 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下一刻,杂乱的脚步声停在她门前, 两道影子拓在窗纸上, 微微颤动。

祁妙呼吸一顿, 捏紧了手中符纸。

影子动了动, 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似乎是想推门进来。

可她一早就落了门栓, 对方注定要失望。

祁妙摸不清来人的底细,不敢轻易出声,只在屋内暗中观察。

外面的喧闹声更大了。

那两道影子见大门走不通,往旁边一闪,干脆利落推开窗户,却因为都想第一时间进来,导致双双卡在了窗棂处。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半个身子拼命挣扎,怎么都动不了分毫。

祁妙:“……”

她实在看不下去,将手里的瓜子壳扔进垃圾篓里,薅起袖子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用力一拔。

“砰——”

两人同时跌倒了地上。

“哎哟!”

是年轻男子的痛呼声。

“闭嘴!”

是少女的怒喝声。

还有点耳熟。

祁妙掀开夜明珠上的罩布,想看看来人究竟是谁。

随着那块布料揭开,柔和的白芒骤然溢满室内,屋中几人都看清了彼此的脸。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祁妙?!!”

那人一连退了好几步,身体紧紧贴着墙:

“你不是死了吗?!”

不等祁妙回答,她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一变,“你这是诈尸还是变成邪祟了?!”

祁妙:“。”

她看着青珩苍白的小脸,诡异的沉默了。

这还真的,和她当初猜的反应,分毫不差。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凌云宗的人啊?!

祁妙扶额,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另一边,和青珩同行的那个年轻男子看看她,又看看青珩,大约理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就要再翻窗户逃出去。

“这是你们凌云宗的邪祟,该你来解决,我不管了!”

祁妙一把拽住他衣摆,“你给我回来!”

他哭丧着脸,双手死命扒着窗框,声嘶力竭道:

“我不!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你们凌云宗弟子的手里!”

祁妙:……有病。

她深吸一口气,猛然发力,一把将他给扯了下来。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他脑袋磕在地上,眼前闪出一排金色星星,一歪头昏了过去。

祁妙关好窗,拍拍手,拉过椅子坐好,将视线移到了青珩身上,试图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马甲:

“这位道友,我目前还健在,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祁妙。”

青珩梗着脖子:“你就是!”

祁妙:“我不是。”

青珩:“你是!”

祁妙:“我不是。”

青珩:“你是!”

祁妙:“我不是。”

青珩:“你不是。”

祁妙:“我是。”

祁妙:“……”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青珩,“你这算犯规了吧?!”

怎么能利用人的思维惯性故意挖坑?!

青珩瞪她:“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识。”

祁妙一阵肝疼,“我何德何能,让小师姐这么惦记着。”

青珩走到她面前,也拉了把椅子坐下,脸色不善: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整个宗门都在吃你的席,你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这儿?”

祁妙斟酌着回道:

“这件事儿,我现在很难解释,不过你能先别和他们说吗?”

青珩抱臂冷哼:“我才懒得说呢,你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

“多谢,”祁妙讪笑两声,“不过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去浩然门参加交流会了吗?还有——”

她指指地上的年轻男子:“这个傻子又是打哪儿来的,好像有点什么大病。”

青珩面无表情:“他是傲天宗的弟子。”

哦,傲天宗的啊,那不奇怪了。

祁妙道:“你怎么和他混到一处了?”

提起这件事,青珩额头青筋欢快蹦了蹦,“我们原本确实是在去浩然门的路上。”

结果不巧的是,路上正好与傲天宗的飞舟狭路相逢。

两个宗门本就积怨已久,两辆飞舟自然也互不相让。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

——他们赌上了全宗荣誉,当场来了一局修仙界版速度与**,并在急转弯时随机甩出了两名幸运儿。

很显然,就是青珩与地上这位。

据青珩描述,当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和这位仁兄一起从天上掉了下去,还正好砸在邪祟群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

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到了现在,还没人发现她丢了。

祁妙叹气。

看来在修仙界普及安全带这件事,得抓紧提上日程了。

“霜岚师姐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了。”她安慰青珩。

话音落下,风刮过窗户,引起一点响声。

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问道:

“宗主呢?他带的队吗?”

青珩摇头,“宗主有事先行离开了,是紫苏长老带的队。”

她刚说完,又是一阵风声,窗户哗哗响,这一次响的很激烈,好似马上就要被吹开。

祁妙起身去检查窗户,地上的傲天宗弟子幽幽转醒,捂着后脑勺爬起来,满脸警惕。

她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喂,”祁妙蹲在他面前,“你叫什么?”

大概是终于发现她是个正常人类,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虚汗,态度还算尚可:

“在下温潮生。”

姓温?

莫不是和她那死对头有点什么关联?

祁妙再度好好看了他一阵,“温长离是你什么人?”

温潮生不太高兴:“这位凌云宗的道友,请不要直呼我师尊的名讳。”

祁妙:“温长离温长离温长离温长离温长离温长离。”

温潮生:“……”

他从未见过如此叛逆之人。

“你应该不止是他徒弟吧?”祁妙又问。

温潮生扬起下巴,矜持的笑道:

“这位道友好眼光,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师尊族中的后辈,身上流着与他相似的血缘,自然,这无与伦比的气质与英俊的外貌,也会与他有些雷同。”

祁妙:“其实我是瞎猜的。”

温潮生:“……”

祁妙:“也并没有看出来你气质哪里无与伦比和英俊。”

温潮生:“……”

可恶,她们凌云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祁妙也终于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上次在留香城,有人冒充凌云宗弟子,就是这货。

她撇撇嘴,坐回椅子上继续嗑瓜子。

他们傲天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青珩凑过来抓了把瓜子,压低声音:“我听师姐说,这位傲天宗宗主的弟子,十分的不像样子。”

祁妙:“哦?”

青珩:“据闻,前不久他去秦楼楚馆听曲,非要把人赶下去自己上台,结果唱的太难听,被人当场扔了出去。”

祁妙:“咦!”

青珩:“他不服气,和别人在大街上打了起来,让万仙盟抓去关了好长时间。”

祁妙:“啧。”

短短三个语气词,却精准的道出她内心所有想法。

大概就是——

幸好我爹不让我和傻子玩。

温潮生:“……”

屋子就这么点大,她们又没用传音入密,他要想装作听不见,真的很难啊。

惹不起,躲得起。

他恨恨一挥袖,蹲到了离她们最远的墙角,心里拔凉拔凉的。

身上也拔凉拔凉的

尤其是后背,冰冷一片,寒气直往身体深处钻。

温潮生拢了拢衣襟,随手摸了把后背。

沾了满手的水汽。

他皱眉,这是——

回南天到了吗?

像是驳回他猜想似的,地上也有些许的水迹,一路从身边的桌子底下蔓延出来,濡湿了他一点衣摆。

仿佛有人打翻了水杯。

温潮生往旁边挪了几步,好奇的低头去看桌底。

一双浑浊的眼,正幽幽凝视着他。

温潮声:“。”

他僵硬的直起身子,僵硬的站起来,僵硬的走到祁妙面前。

祁妙:“?”

“干嘛?”她不客气的问道,同时把手里的瓜子藏好。

温潮生指着那张桌子:“有,有……”

祁妙:“有什么?”

温潮生双唇哆嗦,“有那个。”

祁妙:“哪个?”

温潮声要哭了:“就是那个啊!”

祁妙只觉得莫名其妙,正要追问时,青珩一把抓住她胳膊,声线也在发颤:

“你看那边。”

祁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猛地一缩。

一双惨白的手慢慢伸出桌底。

再往后,是乱蓬蓬的长发,遮住了女人的面孔,只隐约能看见她的眼睛,瞳仁很大,眼眶往外突着,像极了某种动物。

她一点点爬出来,撑着膝盖站起身,白裙洇开大片的水痕。

温潮生和青珩吓得小脸煞白,拼命往祁妙身后挤。

祁妙:“……”

淦,她也很怕啊!!!!

就在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候,那个女人无声朝几人走来。

同时,她拨开自己脸上的头发,露出苍白浮肿的面容,仿佛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才捞起来。

祁妙/青珩/温潮生:!!!

几人疯狂后退,瑟瑟发抖。

女人脚步一顿,停在了十步开外的地方,眼里闪过一抹悲伤。

见她似乎并没有恶意,祁妙咽了口口水,小心询问:“你,你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吗?”

女人停顿了很久,点点头,又摇摇头。

祁妙:?

这是什么意思?

正迷茫时,身后的温潮生带着哭腔开口:“这位姐姐,我们只是路过暂时进来避一避,你别生气,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女人再度摇摇头。

青珩低声对祁妙道:“她好像不能说话。”

祁妙点点头,沉声回道:“不是邪祟,但也不是活人,很奇怪。”

倏地,对面的女人撕下自己一截裙摆,指了指祁妙,喉咙里急急嗬了两道气音出来。

祁妙不解,“是要送给我吗?”

女人直直望着她,大颗大颗的血泪涌出眼眶,蜿蜒滑至腮边。

几人心里同时一紧。

就连温潮生也没有之前那般害怕了,哆哆嗦嗦探出半个脑袋。

女人想到了什么,抬指沾泪,在手中的布料上艰难划动。

可刚开了个头,她身体突然剧烈摇晃,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用力抱住自己,无声尖叫。

祁妙赶紧上前,试图用灵力探查她的情况。

女人含泪不断摇头,将她推开,示意她看落在地上的那块布料。

祁妙只得收手,捡起了她撕下的那块裙摆。

湿漉漉的布料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几乎变形的“此”字。

这是什么意思?

她对青珩招手,“你来看看。”

青珩上前接过,同样皱眉:

“此?此时,此地,此人?范围太大了,没法儿猜。”

女人还在无声哀嚎,身上不断渗出水珠,很快濡湿了浑身的衣裳,甚至在地板上聚起一汪水泊。

温潮生语速很快:“先别管那个字了,她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

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对。

这人本就死了,再不行,能不行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

“魂飞魄散。”

祁妙脸色猛地一变,用力按住女人为她输送灵力,扭头对青珩和温潮生喊道:

“安魂咒,快,念安魂咒!她的魂魄要碎了!”

两人表情也很是难看,立刻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同时诵读:

“……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

“……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

“……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直到黎明过去,天色破晓,女人终于彻底停下挣扎,身上也不再往外渗水。

祁妙反而湿透了里衣。

她大喘着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脏还跳得飞快。

“这个人,应该是被下了一种诅咒,只要告诉别人某件事,就会魂飞魄散。”

青珩也不轻松,跟着一屁股坐下,“她认识我们吗?为什么要找我们帮忙?”

“不找我们找外面那些万仙盟的人吗?”祁妙觉得有点好笑,“像昨晚那样,恐怕刚一个照面,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万仙盟的人给灭了。”

青珩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又问:

“那我们怎么办?要出手帮她吗?”

祁妙也在犹豫。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连死人都不放心,要下这种诅咒。

她盯着女人写下的那个此字,眉头紧锁。

这件事,貌似很麻烦的样子,如果牵扯到认识她的那些人,那她……

“我帮你!”

出声的是身边的温潮生。

两人都有些诧异。

他骄傲的挺起胸膛,“看什么看?锄强扶弱伸张正义,不正是我辈修士应该做的吗?”

“没有,”祁妙解释道,“我们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青珩跟着点头,“确实,真的看不太出来。”

温潮生:“……”

谢谢,有被内涵到。

他用力扭头,以一种名为中二的表情看着女人,语气铿锵有力:

“放心,不管害你的人是谁,我都会查出来,为你报仇!”

女人很感动,然后推开了他。

温潮生:“?”

是错觉吗,刚刚他好像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嫌弃?

她嫌弃他?

嫌弃他这个傲天宗宗主座下唯一弟子未来宗门指定继承人?

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呵,绝无此种可能。

那边,女人踉跄着站起来,深深看了祁妙一眼,并指为剑,僵硬的舞出一套剑法。

祁妙看出那是什么,眸色一沉。

旁边的青珩失声叫道,“凌云剑法?!”

原来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曾经是凌云宗的弟子吗?

怪不得,怪不得她要找她们帮忙……

蓦地,女人停下动作,化作水流冲破窗户遁走。

祁妙大喊:“快追!”

不用她说,青珩早已祭起她的重剑,一把拉过祁妙,两人风驰电掣的追上去。

温潮生急忙御剑跟上,“还有我!”

*

天光已然大亮。

金灿灿的朝阳悬在群山之间,草叶间还积攒着昨晚的露水,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散落一地的钻石。

疾风挂过,草叶伏地,钻石滚落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人呢?”

青珩收剑落地,四处张望,“追到这一带就没有她的气息了。”

祁妙同样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里和她昨天经过的荒郊有些相似,不远处就是那条大河,安安静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那个女人的气息就消失在这一带。

祁妙信步走到河边,掬水洗了把手。

——昨晚,那个女人挣扎时,血泪滚到了她手上。

与活人的不同,泪珠没有丝毫热度,冷的似冰。

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一颗心沉入谷底。

祁妙看着水面上的倒影,脑海中思绪万千。

“哗啦——”

一只河豚遭到大鱼驱赶,没头没脑的蹦上岸,身体鼓成一个圆滚滚的小球。

她紧皱的眉头松了点,顺手捡起来刷了刷鞋底,手一扬,精准扔回河中心。

水花四溅。

……水?

祁妙骤然低头,隔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她对上一双眼睛。

一双瞳仁很大,微微突出的……眼睛。

忽然,女人苍白的手伸出水面,慢慢攥住她的衣领,猛地向下一拉。

“噗通——”

祁妙一头栽进河里,耳边是青珩与温潮生的惊叫声。

很快,鼓膜进了水,一切声音都模模糊糊的,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她放松身体,屏住呼吸,睁开眼。

河底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即便是再剩的日光,也照不到这里。

女人奋力划动手臂,带着她往某个方向游去,乌黑长□□浮在水里,好似水草。

祁妙伸手拂开,拿出最后一颗夜明珠照明。

视野终于完全清晰。

就在她们的下方,这条河最中心的位置,肮脏的淤泥中,躺着一具枯骨。

各色鱼类时不时会游过来,企图从它身上再吮下一点血肉。

可它除了白骨,早就不剩什么了。

哦,还有插在心脏处的那把匕首,与钉入七窍四肢中的十一枚长钉。

前者,夺人性命。

后者,锁人魂魄,封其五感。

至此,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亡者永缚此地,不得往生。

有冤无处申,有仇无处报,

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女人带着祁妙轻飘飘立在它面前。

祁妙知道,她在哭。

即便血珠涌出眼眶的一瞬间就被河水稀释,很快消失不见。

但她的的确确是哭了。

为眼前的白骨,也为她自己。

更为有人能发现这一切。

祁妙用力闭了闭眼,拍拍她的肩,将手里的夜明珠交给她,调动灵力,隔空抱起那具骸骨,向上游去。

即将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有了那颗夜明珠,河底已经不在如从前那样黑暗。

白衣女子捧着明珠,遥遥对她弯腰行了一礼,露出一个分外温婉的笑,那张浮肿的脸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怖。

……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呢。

祁妙收回视线,不再犹豫,破开水面。

日光与同伴的声音一同涌来,她重回人间。

“祁妙!”

青珩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你没事吧?!”

祁妙稳稳落地,小心放下那具骸骨,掐诀蒸干身上的潮气,歪着脑袋对她笑:

“哟,小师姐现在这么关心我啊。”

青珩跺脚,“谁关心你了?我这是被你吓到了!”

温潮生小声道:“可你刚刚不是还闹着要下水去找她吗?”

青珩狠狠瞪他,眼含杀气。

温潮生立马换了个话题,“祁道友,这具白骨是谁的?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吗?不对,她明明还有躯体啊。”

祁妙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着上面的钉子,淡声道:

“死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叫万仙盟过来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着,她拔下心脏处的那把匕首。

即使浸泡在河中多年,刀身依然没有半分锈迹,寒光湛湛,锋利依旧。

是把不可多得的上品灵器。

刀柄为玄铁所造,朴实古拙,只雕刻了两个模糊的字体。

她凑近细看,轻念出声:

“容……忆?”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双更完成,是二合一哦~

注: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致以大道诵: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灵合至此,醒今世之滔滔:净,世之安泰,随吾之法令。“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镜之水,无尘之风;心若聚散分合,神则天清明德;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安抚心魂,平服戾气,抑制邪魔,恢复真我。

——《安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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