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区区致命伤(1 / 1)

◎苏酩心理好像有点变态◎

好消息:她不会被切成一片一片的了。

坏消息:苏酩心理好像有点变态。

祁妙想不通, 她这个正道之光小徒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又或者说,自己似乎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

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当年与苏酩所有相处日常。

她收他为徒,带他上凌云, 又怕相处时间长了产生感情,到时候抽剑骨下不去手,便刻意避着他, 将他交给长老们轮流教导。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除了修炼之外, 他开始变着花样找机会跟着她, 并试图纠正她一切不良习惯, 即便她故意冷脸,他也依旧我行我素。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看来, 似乎从那时起,苏酩……就不太正常了。

不过,现在生命安全不用担心了, 任务也稀里糊涂的完成了, 局势对她还是很有利的。

这也是唯一能安慰到她的点了。

祁妙手还被苏酩摁着,现在心里有了底, 她自然不想委屈自己, 试着和他商量:

“小苏同志, 要不, 我们中场休息一下?你看啊, 老这么举着你也怪挺累的对吧?”

闻言, 苏酩反倒抓得更紧,尾音危险的上扬:

“想跑?”

“不跑不跑,”祁妙陪着笑脸,“我可是专程为了救你才赶过来的,跑啥?而且你这样,我手挺疼的。”

苏酩沉沉望着她,手上的力气却不知不觉间松了下来,改为攥住她右手手腕。

祁妙趁机活动了下左手,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似乎生怕她趁机逃跑。

她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主动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小苏啊,我觉得吧,咱们俩……”

话还没说完,他晃了晃身体,吐出一口浓稠的血,软软靠着她倒了下去。

祁妙:“。”

或许,这算不算是碰瓷呢?

苏酩个子太高,她一时扶不住,毫无防备之下,连带着一起跌坐到了地上。

挣扎间不经意碰到了他胸前衣襟。

湿哒哒的,已经被某种**浸透了,刺骨的冷。

翻过手一看,满眼猩红。

祁妙倒抽一口凉气:“你受伤了?!”

苏酩摇摇头,刚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

他气息不稳:“我没事。”

顿了顿,他又说道:

“你别怕。”

祁妙:“……”

她放弃交流,简单粗暴的撕开他衣裳。

青年莹白如玉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交错纵横,新旧不一,种类繁多。

流血的那一道伤在左肋处,足足豁开了一掌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祁妙看得头皮发麻。

“你都干了什么?”她难以置信,“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苏酩垂着头,捡起破碎的衣料掩了掩,试图遮挡伤势。

他咳嗽一声,“只是一点小伤,过几日便好了。”

祁妙:“呵呵。”

区区致命伤是吧?

果然,这人全身上下就嘴是最硬的。

“你给我种樱桃树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劲了,”她想到什么,咬牙问他,“是不是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受伤了?”

苏酩平静的看着她:“那时只是失了一点血。”

“一点是多少?”祁妙追问。

苏酩不说话了。

祁妙心里便知道了大概。

恐怕,是亿点才对。

“你现在这么厉害,究竟谁伤的你?”她问。

苏酩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地上的法阵,轻声道:

“没有别人,自己伤的。”

祁妙:“?”

她不知说什么好,从储物袋里拿出灵药撒上,又撕了一截雪白里衣,一边给他包扎,一边骂骂咧咧。

“我看你多少有点大病,一把年纪了还玩儿自残这一套。”

包着包着,祁妙又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伸手往他伤口处一摸,整个人都傻了。

“等等,你肋骨呢?!”她目瞪口呆,“怎么少了一截???”

苏酩拿开祁妙的手,用力勒紧伤口,白色布料顷刻间透出血迹,看的她眼皮直跳。

他却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鬼样子:

“无妨,过不了多久就会再长出来。”

祁妙:“……6。”

她原本还在担心苏酩把她给活剐了,结果现在看来,苏酩自己把自己片好端上桌的可能性,应该会更大一点。

变态,果然是变态。

这一刻,祁妙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用力竖起大拇指:

“你是个狠人,不,你是狼人,你比狠人还要狠一点。”

苏酩低语,“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祁妙阴阳怪气:“哟,你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那几两肉不够霍霍了?”

伤口简单处理完毕,苏酩扶着桌面站起来,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轻,她没听清。

唯有007若有所思。

刚刚,苏酩说的好像是——

“你已经回来了。”

它一时拿不准自己到底听错没,索性也就不管了,继续埋头吭哧吭哧在后台打补丁,不禁悲从中来。

嘤,为什么它总在修系统?

“你真的没事吧?”祁妙打量着苏酩惨白的脸色,委婉建议,“要不然让兰莳来给你看看?我怕你即刻就会因失血过多死在我面前。”

提到兰莳这个名字,苏酩眼底簇雪堆霜,嗓音冷若寒池:

“不用。”

祁妙:?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他脸色更难看了。

她想起另一个问题,忙又问道:“这么大动静,你身上的魔气又还没退,长老们不会察觉到什么吧?”

苏酩道:“屋外有结界,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祁妙终于稍稍放心,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仰头一口气喝干,又另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他也倒了一杯推过去。

“喏。”

苏酩小心捧起茶杯,盯了半晌也没喝,沉默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祁妙又开始怀疑,魔气是不是把他脑子也给整坏掉了。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同时响起两人的声音:

“我有话和你说。”

“我有事要问你。”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有些诧异。

祁妙在裙子上擦了把手,象征性谦让一下:

“你先说吧。”

苏酩抿了口茶水:

“师尊先请。”

祁妙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第一个问题,怎么走火入魔的?”

苏酩又哑巴了。

行吧,这个问题省略。

祁妙继续开口:“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自残?”

苏酩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

好,这个也过。

“最后一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我爹祁亦然,是不是你偷的?”

幸好,这一次,苏酩有了点动静。

他缓缓点头。

祁妙:“!!!”

“我就知道是你!”她气的差点跳起来,“你好好的偷我爹干什么?!”

苏酩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杏枝山偏远,祁前辈一个人在那里终归不好,我已将他另外安置。”

祁妙一万个想不通:“你怎么知道我把他藏在杏枝山?”

苏酩:“兰老岛主临终前,秘密告知我的。”

原来是兰庭生泄的密。

祁妙扶额,“我爹现在怎么样?”

“他还在沉睡中,身体没有大碍,只要服下回灵丹就能醒。”

祁妙奇道:“那药不是早就该炼好了吗?”

苏酩:“即将丹成的时候,炸了炉。”

祁妙一时默然。

兰庭生之所以会去世,就是因为这个吧?

到底相识多年,想到自己间接害死了他,她心上好似坠了一块大石头,一路沉到了谷底,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苏酩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唇微抿,补充道:

“兰老岛主不是炼这味丹药时,炸炉去世的。”

祁妙:“那他是炼什么丹被炸死的?”

苏酩面无表情:“特级生发丹。”

祁妙:“……”

兰庭生,不愧是你。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兰莳说起这件事时,脸色那么奇怪了。

要换做是她,也说不太出口。

祁妙长长的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哀完毕,对苏酩伸出手。

杯子里的茶水晃了晃,苏酩怔然凝着她,眼里满是挣扎与纠结,犹豫好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抵住**,伸出手,小心翼翼握住她指尖。

祁妙:“……”

她委婉开口:“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把钱和剑还回来。”

苏酩的手僵住,良久,默默退了回去。

祁妙尬笑一声:

“我那一百万灵石和本命剑碧落,辛苦你代为保管这么多年了,不过我现在既然回来了,便也不太好再继续麻烦你。”

她搓搓手,拼命暗示:“所以……”

苏酩干脆利落的回道:

“没见过。”

祁妙清清嗓子,苦口婆心的教育道:“小苏啊,男子汉大丈夫,耍小脾气要不得的。”

苏酩每一个字都泛着凉气: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剑和钱在哪儿,我去杏枝山,只带回了你父亲。”

祁妙懵了。

都说狡兔三窟,她特意给自己立了三座坟,结果到头来三个坟包被不同的人给端了???

她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当场昏过去,身子顺着椅子慢慢滑到了地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苏酩一把将她捞回椅子上,用力固定好,“该我问你了。”

她两眼无神:“什么?”

他掌心收拢成拳,语气尽可能平静的问她:

“这些年,你去了何处?我寻不到你的魂魄。”

系统当然不能暴露,祁妙半真半假回道:“我也不知道,死完没多久,一睁开眼,我就成了现在的祁妙。”

苏酩凝眉:“夺舍?”

祁妙摇头:“不像。”

看来其中大有玄机。

他沉吟一阵,别过脸,换了个问题,“为何要对我伪装身份?”

这下祁妙可以说真话了。

她老老实实回道:“我怕你砍我。”

苏酩嘴里泛苦,眉间多了几分轻嘲:“你不信我。”

信你才是脑壳有包好吧。

祁妙摸摸自己的眼睛,没吭声。

他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神黯了黯,染上一丝悲伤,“……还疼吗?”

祁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讪讪放下手,“早就不疼了。”

提起当年的事,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忽的,苏酩再度开口:

“剜你双眼,并非我本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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