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7章 梨花绽放危险的邂逅(1 / 1)

余氏深吸了一口气,说:“是王爷与王妃。妾身的复活,是王妃的手笔,为的,就是给锦柔这个凤星增添一抹传奇的助力。”

扇文殊想了想,说:“你下去吧。”

余氏听着扇文殊颇为有气无力的话,弱弱的问了一句:“相爷打算怎么惩罚妾身呢?”

扇文殊苦笑一声,说:“雪莲,你无比残忍的伤害了自己的女儿,那种深入骨血的愧疚,就是本相对你最好的惩罚。况且,你不是说了吗?如果真是美仙,不用本相,你自己都会狠狠的惩罚自己。”

“所以,本相坐等你的自我惩罚。”说这一句的时候,扇文殊看向余氏的眼睛,充满了冰冷的狠劲。

柳岩目送着两人离开,便叫人将弯儿抬了回仙乐居,随即派人去请京都城里最好的大夫,她这张脸得好好治治,弯儿的命也得好生保住。自个儿,则是颇为惬意的往住处走去。身边的张嬷嬷见她心情不错,便说:“今日可真是跌宕起伏,不过结果是好的。小姐是大富大贵之人,所以遇事才总会逢凶化吉。”

“余氏跟小姐斗,纯粹是找死!竟然还打伤了小姐,她将来一定会不得好死,哼!得罪小姐的人,都注定会不得好死!”常嬷嬷颇为直接的说着气话。

柳岩却是笑了,说:“其实,今日能够化险为夷,不但是我的功劳,更多的是我柳家门第众人一早就栽出的树在暗中帮扶。”

柳岩这是打了个哑谜,张嬷嬷还好,总归是听出了柳岩话中有话。常嬷嬷就愣了,柳岩这话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艮。

离开了书房。余氏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路上的走动,令她的心绪平复了不少。放眼一望,小院子的景物尽收眼底。怎么能够和往昔的主母大院相比。由于菩提与容镜回门时候,将她的主母院改成了菩提在相府的闺房。就是冲着摄政王府的面子,相府中人也不能说占就给占回来。

故而,她从相国寺回来之后,就被相爷与柳岩一合计,给送到了这么个小院暂居。

对于此,她是没有多大介意的。安坐在屋内的桌前,余氏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思绪开始飘飞到十三年前京都城外的相国寺。‘如果,她真的是自己遗落在外的孩子,就应该是那个时间断出生的了。’余氏心里这样想着。

那年,她十六岁。昌林侯府在京都城中的地位斐然,在整个天元国威名赫赫。作为昌林侯唯一的女儿,上面又有两个同胞哥哥的疼爱,她自小就是侯府的掌上明珠。不但如此,先皇因为看重父亲的关系,与她也曾经想要赐下异性公主封号,只是被父亲一口给回绝了,听母亲说,父亲当时与皇上说:“身为您的大将,属下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公主封号,属下是万万不能接受。”

皇上当时还是颇为惋惜的轻叹了一声,说:“朕也是真心欢喜雪莲,朕膝下无女,本想将雪莲当作亲女儿在身边养着。你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事后,母亲曾说过:“

莲儿,其实你父亲不想你成为公主,更多的是为了你的终生幸福。你看看这百里大陆这么多国家,年年都有公主和亲的消息,成为皇家的公主,在享受尊贵地位带来的荣耀时,肩上也同时承担着一份责任。一旦他日国家需要你的时候,即便注定会不幸福,你也必须先国家利益为上。”

自她及笄后,前来府中提亲的王孙公子就不计其数。父亲母亲哥哥都宠着她,舍不得她早早的就嫁做人妇。故而,就将前来提亲的王孙公子推了又推。

那个时候的相国寺后山上,有一大片梨树。每到梨花绽放的时节,她的母亲总会带着她去相国寺还愿。从她记事起,就不曾间断。而她,也总是在母亲去听了然方丈讲法的时候,去梨花树下享受那曼妙的时光。

她的母亲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这里,是母亲与你父亲相遇的地方。

她有时会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满树的梨花,憧憬着能够像母亲一样,得到一份纯净而又烂漫终其一生唯一相守的爱情。

想到此,余氏抿了一口热茶。她当时真的以为她得到了,她幸喜若狂,她甚至把她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那个男人。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她如此珍视的那段感情,不过是梦幻泡影一般的脆弱短暂。

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好蠢好傻。

相遇的那天,她一袭淡青色纱裙在绽放梨花的树下静静安坐。口中哼唱着随意想来的歌:

雪从天上来,一瓣纯,一瓣洁,汇成净心莲;

花在梨树开,一点淡,一点雅,歌成花间乐;

我在歌,心中缘,一片一片一片落花间;

我在拨,梦中弦,一点一点一点乐成线;

插花与发间,眉间一点雪,秀雅天成佳人现;

豪舞一瞬间,眸中一片莲,丽质天成美人脸。

啦啦啦啦。

“姑娘好生歌喉,愣是绑住了爷的的脚步。”

忽闻温润却不失洒脱的男声,余氏蓦然回首,只见一青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青玉萧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顿时,她的眼眸里全是这男子的容颜,清丽绝伦,堪称巧夺天工的极品。

自古,好看的人儿,不论男女,总能让人一见倾心。余氏自然是不例外的,初见,眼里心里就对此男子产生了幻想。体现在男子眼里的她,便成了娇羞妙人。不肖几日,她就坠入了男子的情网。

思及此,余氏握着茶杯的手突然紧了一紧,心里则是一遍一遍回放着男子的容颜。恍然间,她终于释然了内心的困惑‘那个男人,分明和摄政王长的有七八分的相似。莫非,他和摄政王是有些源缘的?’

离开相国寺的前一天,她鼓足勇气约男子在梨花林里见面,然后就把自己给了他。男子告诉她,他一定会娶她,会给她幸福的人生。一夜春宵过后,他便离开了,他要她等她,她认为男子气宇不凡,定然是需要时间回家与父母游说,然后请媒婆上门,正大光明风风光光的娶自己过门。

奈何自己左等右等,时间悄然有了两个月,自己觉得浑身乏力,总是嗜睡,母亲第一时间就窥探到了问题。再三询问,自己才说出了缘由。当即母亲就骂自己糊涂,连男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敢跟男子在一起,说自己一定是遇上采花贼了。且婉转的警告自己,高门大户的女子,闺名愈发重要。自己若想嫁的好,这腹中的孩子必然是要不得的。

奈何自己的心对男子仍抱有幻想,认为他那样绝色的男子绝对不会是骗子,便是死活都不愿意打掉孩子。一拖再拖,过了两月,母亲见自己快要显怀了,又怎么也拗不过自己,唯有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将自己带到相国寺,名义上是母亲到相国寺修佛怕寂寞带上自己作伴,实际上,则是安排自己养胎,直到最后生下一个女儿为止。

余氏的眼里,恍惚间就出现了襁褓中婴儿的样子,肥肥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像极了自己,却是不像男子。

为此,当时的自己很失望,认为孩子的容貌扯断了她对男子仍抱有的一丝念想。恰是这个时候,母亲从她的怀中接走了婴儿,告诉她,她会给孩子找一个好归宿,让自己不要担心。自己便鬼使神差的将婴儿交了出去,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孩子。

没想到,十三年后,这孩子竟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到了自己身边,她顶替了自己同母异父妹妹的容貌来到了自己身边,还是作为柳岩陷害自己的工具出现。好纠结的一出戏,好悲凉的一段故事。

余氏嘴角勾勒起了苦笑。想起她将那孩子伤的那么惨,她的心里就有一种难言的苦楚。再想想自己的美仙。她就恨不得将柳岩千刀万剐‘是她,都是她。是她的手段让她的两个女儿深陷地狱,是她让自己和那孩子结仇结怨。’

‘柳岩。’于是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她、她在乎的人,跟自己和自己的女儿一样生不如死。’

转而,余氏又开始思索‘那孩子,怎么会出现在柳岩身边的?母亲不是说,会给她找一个好归宿吗?她是怎么到柳岩身边的?’

暗自回忆着今日自己与柳岩之间的博弈,回忆到了自己执意滴血验亲时候柳岩的反应,她的紧张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之后,血滴到碗里,柳岩分明还是很紧张的。这就说明,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此女就是自己的女儿。她只是猜测,她在赌。

那孩子会出现在柳岩身边,就代表,柳岩与那孩子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纽带。那孩子无疑会是柳岩对付自己的绝佳棋子,她一定不会放过。

作为一个棋手,柳岩在坐实了猜测之后,就是要去掌握棋子的一切情况了。那就说明,自己只要盯紧了柳岩,就一定能够知道那孩子从哪里来,她有着怎样的过去。

余氏如此想着,便动身前往昌林侯府。有关那孩子的一些事情,她还得问问自己的母亲。

相府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摄政王府。菩提听罢,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愣愣的脱口而出:“余氏居然给父亲带了绿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