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特立独行,赏心悦目!”余氏嘲讽着。
“你—!”柳岩气急了,伸出食指指向余氏,说:“余雪莲,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我之间才刚刚开始!”
“呵呵呵,愚蠢,你有见过刚刚开始就分出胜负的吗?我们之间,分明就是已经到尾声了好吗?”余氏煞有介事的反驳着。拉着柳岩前行的步伐自然而紧凑。
“余雪莲,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的赢家。在相府,我柳岩还没有倒下!在京都,在天元国,我柳家还没有倒下。不像你,尽管身带官位又怎么样?还不是拖着一个日渐没落的母家昌林侯府!”柳岩不屑的说。
余氏的眼睛眯了起来,说:“有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昌林侯府到底是异性王侯,你这般不屑的拉上台面上来嘲讽,真的好吗?你究竟知不知道,昌林侯何许人也?”
“昌林侯,是我天元国先皇时期唯一的异性王侯,是跟着先皇打过江山的人,当年攻破西梁王城,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了让天元国成为百里西大陆最强,之后的五年间,参与的大小战役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九,哪一次不是战功赫赫!正因为如此,先皇才特赐昌林侯的封号,享世袭爵位。即便如今低调了,可你又怎么知道昌林侯府不会再现当年的辉煌了呢?”
“鼠目寸光!”讲解完昌林侯府的往事,余氏给柳岩下了一道批语。
柳岩恨不得将余氏生吃活吞了,她大力的甩来了被其拉着的手,方才想要发作,就见扇文殊走向正厅。她目光巡视了下周围‘她怎么不知不觉得就来到正厅边上了。’
随即,柳岩就见余氏迎上扇文殊施礼,她顿时觉得,她在算计余氏的同时,自己也踏入了余氏的算计。余氏与自己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不知不觉的将自己带走,让自己没有机会下达杀掉弯儿的命令。其实,何须她如此,弯儿的存在,因为母亲的话在她心里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杀掉,她也是不忍心的。但是,如若真到了危机自己利益的那一步,杀掉,她也是下的去手的。尽管弯儿亲自毒杀余氏,从她这换走了彻底解决毒药的解药。但是,她柳岩要取弯儿的命,还是在这种遍地都是自己人的相府内,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只是眼下,要杀弯儿,她也要假借他人之手。
见余氏在低声跟扇文殊说些什么,柳岩便也迎了上去,施礼之后,还未等她开口,就听得扇文殊吩咐道:“你去将美仙带到正厅来。”
“是。”虽然不明白扇文殊这是何意,但柳岩总觉得,一定是余氏同相爷说了什么才会导致相爷如此作为。
为今之计,她除了依从,别无他法。不久之后,浑身提不上劲,眼神惊吓未消的弯儿被人抬在软轿上送到了正厅。柳岩紧随其后。
扇文殊第一眼就就看到了弯儿那一张稍作处理的脸,斑斑点点的疤痕,令他的心抽痛的同时又令他倍感恶心。当即眉头就不悦的皱了起来
,目光看向余氏,带着责备。如果不是余氏说只要他和此女滴血认亲,就将其背后的主使告知与他,他才不会任其胡闹。上一次,摄政王请来的能人都验证清楚了,此女的脸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他是认定此女就是他的女儿美仙的。
可眼下,她女儿的脸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没有人告知他发生了什么,他也基本能猜出是谁所为,除了一心认为此女不是真的女儿的余氏,扇文殊真心是想不到旁人了。他看向余氏的眼眸带上了厚重的压迫感。他说:“雪莲,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滴血认亲出来证明是我的女儿美仙,本相一定会处罚你,重重的惩罚你。”
柳岩眉头一挑,心中爬着紧张。
余氏却是毫无惧意的对上扇文殊:“相爷,若她是真的美仙,不用您来惩罚妾身,妾身自己都饶不了自己。但是,如果她不是呢?”
扇文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余氏不是那么执拗的人,她这般执意的指证此女不是美仙,连王爷身边的能人都看不出任何问题来的容貌。她凭什么就是认定此女不是美仙?’他的心里就多少对此女的身份有了些怀疑。再看向弯儿,兴许是眼睛里倒影不出美仙美丽的容颜,令他的心清明了不少。
滴血认亲的水,是扇文殊命人准备过来的,纤细的小针也是他命人送来的。除此之外,他与余氏、柳岩都将水和针确认无误,他才有拿起针刺向自己的指腹,就在快要刺中的时候,柳岩跳出来阻止:“等等相爷!”
扇文殊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变故。余氏看着柳岩急切的样子冷冷一笑,说:“怎么,你代她怕了!”话说着,目光落向了弯儿。
柳岩有意忽略余氏,随即对扇文殊说道:“相爷,您是相府最尊贵的人,是相府的脊梁。如今老太爷病了,您既要操心国事也要操心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幸苦了,我们,怎么能忍心再让您流血呢。妾身看着心疼。”
“相爷,这事完全可以让夫人代劳。大小姐是相爷与夫人的骨肉,都是血亲,谁与大小姐验血不是验呀。”柳岩委婉说着。随即目光看向余氏,问:“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我们相府近日来总是事情多多,相府的脊梁实在不宜有血光出现。”
余氏眯起了眼睛‘柳岩又在搞什么鬼?既然知道谁验不是验,为什么还非要她来?总不会是为了在相爷面前卖乖吧。’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扇文殊身上,见他手上的动作没有继续的意思,便明白了柳岩这么说,恰是给了他一个躲闪的由头。毕竟,方才自己和扇文殊说的时候,他是非常抗拒滴血认亲的。
不管柳岩的动机如何,她都是给扇文殊送上了一场及时雨。
余氏走到扇文殊身边,接过针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了一下,很快,就有一滴红润的血滴落在洁白如玉的碗里。随后,她又来到弯儿身边,将其的手指刺破,当看到一滴血滴落碗中,
她便端着碗来到扇文殊面前。
余氏一派泰然自若。
反观柳岩,却是紧张的导致躲在衣袖内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又紧,指甲都扎疼了皮肤。
等待了片刻之后,结果出现了——相溶!
柳岩心头一放松‘赌对了,难怪第一眼见到弯儿的真面目,竟觉得她与扇美仙有七分相似。弯儿竟然是余氏的女儿?那么,弯儿的父亲是谁呢?她又是怎么到奶娘身边的?看来得找时间好好同奶娘聊聊了。’
‘只要弯儿的父亲不是相爷。那么余氏在相府的地位也就到尽头了。’柳岩如此想着,看向一派慌乱,满目不可置信,满眼震惊,步步退却的余氏就得意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怎么会是我的女儿!我什么时候会多出一个女儿来了!她是谁!一定,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余氏惊慌无措的喃喃自语着,作势就拿起针来看,端起碗来看。
‘没有问题,怎么会没有问题!’余氏惊心着。看向弯儿的眼神,爬上了一股难以自解的困惑与痛楚。
“夫人,这些都是我们同相爷一起检查过的。你这么做,是不相信相爷吗?”柳岩凉凉的开口,她最喜欢打落水狗什么的了。随后看向扇文殊,见其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余氏听得柳岩的话,怒目瞪向了她,蹬蹬蹬的一步一步的靠近,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问柳岩:“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柳岩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弯儿的地方,反问一句:“这,难道不应该称作是夫人搞出来的人嘛?”
余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柳岩。柳岩无惧,悄声回了一句:“夫人,我说了,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你若是觉得有问题,我不介意同你一同请相爷出马。”
“呀!如果相爷验血出来,她不是女儿。那么—”后面的话柳岩没有继续。
其实,她真想同相爷说出自己的怀疑,如此一来,弯儿同余氏两个人就都完蛋了。奈何母亲的话总是萦绕耳畔,她让自己近期不要有所动作。她仔细想了想,如今的她,虽然没有直接弄死余氏,手头上却抓住了她一个大大的把柄。有把柄在手,什么时候弄死余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弯儿,余氏那么对她,她与余氏的仇怨已经结成,就算日后知道了自己是余氏的女儿,她也不会对余氏有半分的好,弯儿这丫头,她还是了解的,真到那个时候,她不恨死余氏就不错了!
余氏听得柳岩的要挟,心里一下子被惊醒了不少。许久,许久。许久之后,她回身来到扇文殊身前,施了施礼低声说道:“相爷,是妾身搞错了。她确实是美仙,是我们的女儿。妾身知错了,任凭相爷处罚。”
“你跟我来。”扇文殊没有过多的话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对余氏交代了这么一声。
余氏跟在他的身后,心怀忐忑。
直到两人来到书房,扇文殊才问余氏:“你背后的人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