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全军戒备
“这话怎么讲？”张伦奇怪地问道。
于谦道：“这些鞑靼人的性子桀骜不驯，野蛮得紧，若非他们畏惧我们大明的武力，怕我们会屠杀他们，怎么会签订停战契约？”
张伦道：“可他们终究还是签了。”
于谦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现在已经控制了整个北部草原，而这些鞑靼人，就像是被拴住的马匹，只能乖乖服从我们。”
“只要我们大明朝廷还有雄兵百万，鞑靼人就只能受制于我们。”
张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说道：“于先生，这都是那位廖大人的功劳啊！若非廖大人，您的计划未必会顺利。”
于谦微笑着说道：“他毕竟是我们大明的国师，为陛下效命乃是理所应当。”顿了顿，他看向张伦，说道：“不过……你也得努力了，将来你就是我的副手。”
张伦道：“学生惭愧。”
于谦道：“这也不怪你，伱们从小到大的经验都不足，等以后你入仕了，经历的事越来越多，就会慢慢成长的。”
“嗯。”张伦认真地点头。
于谦看向窗外，目光坚毅、炯炯有神。
他心中喃喃道：这就是权势吗？
……
另一边，廖天成看着沙盘上的情况，叹气道：“鞑靼人和高丽的态度暧昧不清，这可麻烦了。”
王崇古却显得格外兴奋，道：“大帅，这不正是咱们的机会吗？若是让鞑靼人和高丽开战，咱们就可以趁机收拾鞑靼人了。”
廖天成却摇头道：“鞑靼和高丽开战，咱们大概率会被卷进去，弄不好会弄巧成拙。”
“呃！”
王崇古讪讪道：“大帅英明！”
廖天成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也在军伍中待过，对这种局面应该很熟悉。如果咱们大明朝廷要征伐鞑靼，需要什么条件呢？”
王崇古沉默片刻，才说道：“军费肯定是不少，至于其它……大明的财政危机刚解除，各地的赋税不少，而各地又都缺粮。这个……”
廖天成突然抬脚，嘭的一声踢在桌子腿上。
王崇古吓了一跳，赶紧躲闪。
“大帅息怒！”
他急切地劝阻着，却发现廖天成竟然仰头狂笑起来。
“大帅，您这是咋了？”
廖天成指着沙盘道：“高丽人和鞑靼人迟早会交手，咱们就是渔翁。这是天赐良机！”
王崇古愕然，旋即醒悟过来，赞道：“大帅深谋远虑啊！这个主意好，卑职佩服！”
“哈哈哈！”
廖天成放声大笑，等笑完了之后他缓缓坐下，喝了一杯茶水，问道：“高丽人最近的举动如何？”
王崇古道：“听说高丽现在内乱了，闹的四分五裂。”
“好啊！”
廖天成大喜过望，“高丽国小民贫，内斗必然惨烈，等他们死伤殆尽后，咱们就可以出兵占据西夏了。”
“到时候西北安宁，辽东稳固……咱们大明就可以一步步扩展疆土，最后吞并整个漠北草原……”
他看了一眼沙盘，眼睛眯起，“陛下虽然年迈，不过却是个明君，这次他将大明的所有军队都交给本官，可见对本官的信任。”
他的心中充斥着憧憬，“等把鞑靼人击败之后，本官定要让大明的旗帜插满整个天下！”
王崇古谄媚道：“大帅威震四海，定可名垂青史。”
廖天成捋须，“名扬天下倒是没关系，不过……这个世界很复杂，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实力更强大，所以本官希望自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不管是谁，只要敢侵犯大明，咱们就用刀剑来回敬他们。”
他的目光变得森冷，“本官相信，只要大明铁蹄踏遍天下，无论谁都得臣服！”
“那是自然。”王崇古谄媚地道：“大明的铁蹄，可横扫天下。”
“横扫天下！”
廖天成站了起来，走到屋檐下负手眺望着北方，喃喃道：“大明的旗帜会插遍天下，再无敌手！到了那时……呵呵……本官将会名留青史！”
“大帅英名！”王崇古激动地道：“若是大帅能名流千古，我辈也跟着沾光啊！”
他看了一眼门口，见那两个书吏已经离开，就凑近了低声道：“大帅，卑职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大帅，咱们的粮饷有限，如果长期作战的话，恐生意外。”
廖天成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他看向北方，眼眸渐渐亮堂起来，“若是能打赢鞑靼人，这区区粮食又算得了什么？传令下去，今夜全军戒备！”
他回身道：“告诉兄弟们，咱们这次的敌人是鞑靼人和高丽人，这二者谁胜谁负，决定大明命运，决不容有失！”
“遵命！”
王崇古拱手行礼，然后出去传递消息。
“全军戒备？”
一个参谋正带着几个伙夫在修补城墙，闻言不禁讶然问道：“难道咱们要和鞑靼人开战了？”
另一个参谋摇头道：“这个可能性极小，因为这样的结果对咱们最有利。”
“那为啥要防御呢？”
“不清楚。”
“大帅说的，全军戒备！”
这个参谋飞快地跑回去，把消息通知到了全军。
“全军戒备！”
哗啦！
众人都慌忙起来穿衣裳，甚至连吃饭的时间也顾不得了。
王崇古拿起毛巾擦着汗珠子，心中暗骂一声蠢货。他走到一群文官旁边，低声道：“全军戒备，大帅的命令，谁敢违抗，斩！”
众人纷纷表示不敢，于是王崇古得意洋洋地往外面走去，嘴角噙着笑。
“大人请等一下。”
一个老儒疾步过来。
王崇古皱眉道：“老丈是……”
老儒躬身道：“下官陈琦，乃是太学祭酒。”
王崇古肃然道：“老丈有事？”
陈琦道：“此前大人曾经提及，让下官在府州做一些文字工作。如今大人要全军戒备，下官想问问这个，可否帮助大人。”
王崇古心中一松，说道：“你且说。”
“是。”
陈琦取出一份纸笔，说道：“大人说这个‘全军戒备’的含义在于……敌袭的话，咱们要准确判断敌人的动静，并迅速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