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提亲(1 / 1)

◎一见倾心◎

慕宁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严重怀疑谢执给她下咒了。

不然她最近怎么老是想到谢执, 脑子里全是他,赶也赶不走。

周围顿然爆发出有力的掌声,这动静将慕宁远在天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原是台上之人唱完了戏, 正谢幕着。

慕宁这才注意到那余长青, 她有些疑虑, 但是又没发觉出哪里不对劲。

谢幕后,余长青从台上离去,不见踪影。

听秦十堰一说才知道, 原来他们演的是《水漫金山》那出戏。

余长青演的正是那青蛇,他身形曼妙, 模仿蛇的动作时也是惟妙惟肖, 简直就是将戏里的人物给演活了。

戏看完了,台下看客都在等着人宣布是谁和这余长青有缘。

之前在门口坐在黑木桌旁的青衫男子忽地来到了慕宁身旁,秦十堰发觉时吓了一跳,这人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位娘子, 我们班主有请一叙。”

目光紧盯在那青衫男子身上的看客皆落在了慕宁的身上,原来是一位长得跟天仙似的姑娘, 这班主还真是有眼光。

旋即他对着后头那些看客道:“今日的戏已唱罢,恭迎各位下次再来。”

那些看客也是心满意足, 虽然自己不是那个和余长青有缘的人,但也沾了这位姑娘的光,听了这么一出绝世好戏, 倒也不算亏。

只是那崇明神色不满道:“凭什么是她?”

青衫男子笑道:“这是班主的意思, 我不敢置喙, 还请郎君速速离场, 我们要关门了。”

“你!”崇明登时站起来拿剑指着他。

“你你你你什么你, 还腆着脸在这撒野呢?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秦十堰双手环胸嗤笑道:“我劝你赶紧走吧, 别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崇明那张脸上已经被气得涨成猪肝色,他气冲冲地冷哼一声便执剑离开了。

“这位郎君也快些离场吧,我们班主只请了她一位。”

秦十堰震惊地指着自己道:“我也要走啊?我和她是一起的。”

青衫男子微低着头,发出一道含有歉意的笑声来。

“娘子,班主在后厢房等候。”

慕宁稍稍颔首,盯着他的眉骨处,半晌后道:“不去。”

“走吧,六师兄。”慕宁起身就要离去。

“娘子请留步。”

从戏台后方传来一道清润朗朗的挽留声,内里还夹杂着些许急切的意味。

回头一瞧,竟是那余长青自己出来了。

看来确实匆忙,他那一身行头都还未曾卸下,仍是之前在台上的那副扮相。

余长青徐徐而来,眸光似水,笑意盈盈道:“娘子的朋友也是可以留下的,阿叶,快去给二位沏壶好茶来。”

“是。”

原以为慕宁会感动地答谢自己,可万万没想到,她那精致的眉眼上居然满是疑虑,下一刻便是头也不回地迈向大门。

“六师兄,走吧。”

秦十堰还没反应过来,很明显是被慕宁的坚决态度给惊到了。

他觉得凭自己应该是拗不过师妹的,回过神后便跟了过去。

慕宁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同一个不相识的人浪费口舌,而且整场戏下来她也是一点没看进去,还不如早些回去。

“方才我见娘子并不在意这戏,我斗胆问一句这是为何,如若不喜怎么还会来此?”余长青尽力挽留道。

“你管我。”慕宁冷声道。

余长青:“……”

这么直白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尴尬地笑了两声,“那娘子可想学学如何唱,我与娘子今日一见,就知娘子与我十分有缘,不知可否赏个脸与我坐下聊聊?”

学戏?

虚境中时,慕宁记得谢执说过若是她喜欢,便会唱给自己听,至于学不学这个东西,还是得看心情来定。

说不定自己哪日心情好了,便想学来玩玩,但绝不是此刻,也绝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教她。

慕宁转过身来,心下有了主意,弯起淡粉唇瓣,眼中笑意深不见底,“你想教我?”

“是。”

余长青见事有转机,连声应下。

他拉开椅凳,作出请的手势,“娘子入座。”

慕宁走了过去,自然坐下,跟着的秦十堰也落座在一旁。

他又看见了那令他心颤的笑,这一笑隐约让他感觉这余长青应该要吃点苦头了。

“还未问娘子芳名。”余长青坐在对面问道。

此时小叶也将沏好的茶水奉了上来。

“我叫李安安。”慕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一说把正喝着茶的秦十堰给呛了一口,他慌忙拍着自己胸脯顺气,余长青关怀道:“郎君无事吧?这茶刚沏好,有些烫口。”

“这名字好。”而后又转头夸道。

“我叫秦十堰。”秦十堰顺下气后自报姓名道。

“嗯,”余长青点点头,又道:“李娘子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方顺过气来的秦十堰刚喝下一口茶准备缓缓,谁知又被这一句话给吓得喷了出来,直对着余长青的脸上去,还好他身手敏捷,躲了开,但衣襟上还是沾了些茶渍。

“秦郎君很渴吗?又烫到了?”余长青十分善解人意道。

秦十堰道:“不不不,你继续,继续。”

慕宁疑惑道:“你不是要教我学戏吗?扯这些做什么,这些也是教习内容吗?”

余长青浅笑一声,脸上的脂粉也跟着漾了起来,那双丹凤眼中带有的冷意也被这抹笑给柔和了几分。

“李娘子这么着急,那我只能献丑了。”

说罢,便站起来伸手对她做出了邀请。

慕宁道:“这是何意?”

“自然是言传身教,这也学得快些不是?”

余长青看起来很瘦弱,伸出的那只手也是根节分明,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有力的。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条银质环镯,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环成一圈的银蛇,蛇头与蛇尾对接着,在日光下划过银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银镯上所泛的光隐隐发着青。

慕宁忽视了那只举在半空中的手,径直地朝戏台走去。

“请吧。”

余长青讪讪地收回手,对上秦十堰那满脸真挚的笑容时,回了笑给他便登上台去。

秦十堰有些纳闷,这师妹当真会让他来言传身教么?

这要是说给三师兄和五师姐听,他们一定懊悔今日没有跟着一起来。

这么刺激的场面,他们不得激动死了。

他坐在下面,悠闲至极地喝着茶,看着上面的两人。

余长青做什么动作,慕宁便跟着做,有时做得不到位了,他便停下来直接上手去教,秦十堰可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只不过他刚把手搭上去时,那手便像是被什么给蛰了一样,疼得立马缩了回去,再看也没有什么出血的伤口,也就没多放心上。

可是又搭上去时,刺痛感便愈发剧烈,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还较起了劲,非要碰上慕宁不可,只见他暗暗咬牙,强忍着痛,扯出一抹十分牵强的笑来,拉住她的手道:“手要这样摆。”

“你不舒服么?”慕宁问道。

“若是不舒服,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余长青松开手,刺痛感减去不少,但仍有余劲,“没有,没有不舒服。”

听见这话,慕宁倒是扬起一抹笑来,“既如此,你便在这上面演,我在下面好好观摩,我比较愚笨,可能得劳烦你多唱个几次,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

余长青嘴比脑子快,说完就后悔了。

可这说都说了,哪有反悔的道理,身侧之人已经下台入座在原位上,一脸期待地等着他开唱。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硬生生地唱了好几个时辰,天都暗了下来时,这才作罢。

余长青走下台来,几个时辰过去,脸上的妆容也有些花了,只是在昏暗的天光下并不显得花乱,倒看起来有几分勾人的瑰丽。

不过慕宁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临行前说了一句。

“今日多有体会,这学戏不是件容易事,所以我决定以后还是听人唱罢。”

发觉到自己被耍了的余长青怔愣在原地,不过脸上并没有被戏耍过的怒气,而是有几分喜悦。

“这李娘子,还当真是可爱啊。”

阿叶看着被人耍后还开心的余长青,总觉得班主已经神志不清了。

回到卧房内的慕宁,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

这不是她的卧房么?

反复确认后,她推开房门,“你这是做什么,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么?”

身着青衫的男子正坐在桌前缓缓品茶,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也时不时地敲击几下,发出“扣扣”声。

给人一种压迫感极强的画面,但慕宁对此毫不畏惧。

除了谢执,也没人敢这样了。

“你去哪了?”

慕宁坐下来,面对着他,“你不冷么?穿成这样。”

她是断然不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穿这么点的,早在之前她不知自己突生什么变故,变得畏寒了起来,以至于现在有一点冷她都敏感极了。

“去听戏了。”慕宁回答着他的问题。

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着青白,好似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碎成片来,不过那茶杯马上就被放在了桌上,完好无损。

“很喜欢么?”

“什么?”慕宁有些茫然。

“早些歇息。”谢执站起身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慕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接连好几日,慕宁都鲜少碰见谢执了,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感觉这几日谢执在躲着她。

时刻注意二人动向的李安安坐不住了,她准备晚上通过传音在探听一下情况,也好解决他们两人的问题。

前几天听秦十堰说他们去看戏了,还被那唱戏的男子当众问有没有婚配,李安安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想着慕宁上次问了她两个问题,李安安就觉得她一定是信任自己了,不然怎么可能来问她呢,所以,现在,她要继续打听。

“师妹~”李安安用密音联系着慕宁。

“何事?”

“近日可有遇见什么难事解决不了的?告诉我,我肯定能帮你解决。”

李安安总不能直接问她和谢执进展怎么样了吧,总是要拐个十八弯来迂回一下的。

“我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五师姐多虑了。”慕宁嗤笑道。

“五师姐这么闲还不如多多修炼提升自己,免得下次落入什么地方,出都出不来。”

李安安吃了个闭门羹。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慕宁火气有些重,这几日应该避着点。

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日子还长,不着急。

而且没过多久就是新年了,到时候肯定有机会,师川的新年可热闹了,这是秦十堰告诉她的,人来人往的要比平日多出好几倍,还有烟花爆竹、年货置办、年夜饭……

她还是很期待的。

第二日问题就来了,她这足不出户的,怎么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更何况来人的目的居然是提亲!?

她整个人都要癫起来了。

什么情况!?

听闻提亲之人是那新来师川的玉楼班班主,在打听到她住在秦府,便提了几十箱的聘礼前来提亲。

李安安都不知道这号人,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来这里向她提亲了?

大大小小的聘礼堆满在了秦府门前,这规格完全不输皇室贵族,引来四里八乡的人来此凑热闹。

那提亲之人就是余长青,他执礼恭候在门前等待着,秦老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可听到消息时也是给震了一下。

秦老爷匆忙赶往门前迎接,余长青礼貌性地温笑着,“您就是秦老爷吧,我乃玉楼班班主余长青,此次前来多有唐突,只是那日对李娘子一见倾心,这才匆忙提亲。”

“余郎君里边请。”秦老爷不敢怠慢,将人快快迎了进去。

“多谢。”

几十箱聘礼被抬进去,放在了门厅外的院子里,大红的艳色与周围的素白显得极其格格不入,亮眼极了。

他们入座在门厅内,秦老爷探问道:“余郎君是如何认识的李娘子啊?”

说起这个,余长青的眼眸中便**起柔色,配上他那副清俊的相貌,令人感觉此人极好相处,温润如玉。

“那日李娘子到我这来听戏,我与她一见如故,还顺手教了她一些戏,我想着李娘子应当也是对我倾心的,只是碍着女儿家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那便只能由我来此了。”

秦老爷嘴角一抽,干笑道:“是,是。”

虽然他戏子的这层身份是要低人一等些,但也好歹是出了名的,秦老爷不是刻板迂腐之人,便也不会轻慢了余长青。

“李娘子人呢?怎么还未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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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堰听闻这个消息时,原躺在**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像是快死的鱼突然有了力,他鞋也没穿就跑下床去拉着旭文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那余郎君就在外候着。”旭文道。

秦十堰急急忙忙地穿好衣裳后,火速跑去门厅。

李安安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下面的人来催她,她才不情不愿地跟过去。

她想好了,毕竟不认识,随便打发走就可以了,她可不想在这和一个陌生人成亲。

看见厅内的人除了秦老爷和府内的侍从,坐在秦老爷身旁的便是那余长青了。

长得虽然是好看很多的,但是她觉得自己真是无福消受。

“李娘子来了。”李管家跑入厅内报道。

余长青顿时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褶皱,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满心欢喜地起身迎接。

在看见李安安那一瞬时笑容蓦地僵了下去。

“你是?”余长青犹豫道。

“我是李安安,”李安安看了他一眼便急忙跑到秦老爷身旁寻求庇护,“我们素不相识,余郎君何必来寻我提亲呢?”

“要不,你把东西提回去吧。”

秦老爷就感觉自己的女儿像是要被人抢走了一样,此刻正躲在自己身旁寻求庇护,他这心中怜爱登时冲了上来,将手搭在李安安身上轻拍着安抚。

“别怕,别怕。”

愣在原地的余长青脑子有些发昏,他这又被摆了一道啊。

正不知所措时,秦十堰的身影悄然出现,正朝着这里赶来。

“秦郎君你来得正好,这李娘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今日换了个人?”余长青向前走了几步十分忧急道。

秦十堰喘着气,道:“这,其实,其实她叫慕宁,昨日她不是故意骗余郎君的,只是她可能有些害羞,这才出此下策。”

“这样么,”余长青恍然大悟,眼里跃动着浓浓的兴趣,轻笑道:“无妨,那就快请她出来吧。”

瑟缩在秦老爷身旁的李安安发现被提亲的对象不是自己,瞬间少了害怕,站了起来,连秦老爷也怔住了。

刚喝下的那口茶被他囫囵咽下,但还是呛了几口。

怎么就变成慕宁了?

原来秦十堰那日跟她说的去看戏就是看他的戏了,原来如此。

“你不会真要向慕宁提亲吧?”李安安不安道。

余长青回过头来,很有礼貌地向她点头示意,“自然。”

“不行!”

好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回**在整间厅房内,寻着来源,竟是那李安安和秦老爷,还有身旁的秦十堰。

还有一人从外疾疾赶来,那人身着蓝色衣袍,神色严肃地看着余长青。

“三师兄?”秦十堰道。

看着这一个两个全部拒绝,余长青倒是有些好奇,他耐着性子问:“为何不行?”

“因为,因为,”李安安吞吞吐吐着,倏地脑子灵光一现,“因为她已经成亲了!有夫婿了。”

秦老爷被这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还好一旁的李管家扶住了他。

而秦十堰和何商与更是满脸吃惊地看着她这个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人,这上哪找一个夫婿给慕宁啊?

“哦?”余长青缓声道,很是好奇地追问下去,“那她的夫婿现在何处?”

李安安没有想到这个什么戏班班主外表看着和和气气挺好说话的,怎么这样不给人一点活路啊!

她原本还因为他那张脸对他有些好感的,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该怎么说,该怎么说?

有了。

李安安势气满满地走过去,编了个任谁听到都会惊掉下巴的谎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几个乃是无遗山晏清派的修士,慕宁,也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可是我们掌门!最厉害那个!谢执座下唯一的弟子,他们二人早就在朝夕相处间,暗生情愫,不巧,前几日他们二人刚结为夫妇。”

“人家现在浓情蜜意着呢,你就别去当这搅屎棍了,别破坏了他们夫妇二人的感情。”

李安安很是哀愁地拍着余长青的肩,想着让他看开一些。

“是么?”余长青还是不信,“我来此这么久,怎么也没听闻你们这有什么喜事啊?”

“这你就更不知道了吧!我们晏清派素来节俭,这婚事也是小办而过的,他们都不在意这种东西的。”

越说越离谱,秦十堰只觉得五师姐的脑子已经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了。

他看着如此混乱的场面,便想用密音招来慕宁解决此事,不然再让李安安这样不计后果的说下去,她怕是不仅要被慕宁揍,还得被掌门拉去一顿好骂了。

“师妹师妹!紧急情况!快来厅房!”

此时正坐在院落里看雪景的慕宁听到密音后,还以为发生什么了,本着看热闹的心思来到了厅房。

当她看见厅房外摆着几十箱大大小小的红木箱时,明显一愣。

这是什么东西?

而后进入厅房,看见余长青,心下了然一大半。

这是来上门找事来了。

“原来你叫慕宁。”余长青绕过秦十堰二人,来到慕宁身侧。

“你这是要找我打一架么?带这么多人,还有门口那些东西。”

被误会的余长青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是来向娘子提亲的。”

“提亲?”

“正是,”余长青面上微漾起潺潺笑意,“我心悦娘子,不知娘子也是否心悦我呢?”

“心悦?”慕宁讥笑一声。

“你我之间不过一面之缘,何来心悦一说,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慕宁用手指轻轻抚上脸颊,眼中冷冷,“是这张脸?”

“自然是一见倾心了,一见到你,我就满心欢喜,这几日不见便好像度日如年般,害了相思。”

在场之人皆被余长青这热烈而又明目张胆的表白话语给惊吓到了,他还真是厚脸皮啊。

“污言秽语。”

低沉的男声清清楚楚地灌入到所有人耳中,不似平日的温润清冽,这嗓音阴沉,令人深感寒凉森然。

“掌门!”秦十堰和何商与同声道。

谢执沉着脸,大步走向慕宁且占有欲极强地将其一把揽住,仿佛在宣誓主权。

“不知这位郎君要对吾妻提的哪门子亲?”

!?

偌大的厅房中竟是无一人敢在此刻发言。

作者有话说:

修罗场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