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轮回_275、身后事(1 / 1)

囚爱豪门情人 琪安 1653 字 10个月前

Sebastian和羡君可这一日过得浑浑噩噩,她发一会儿呆,哭一会儿,在屋里四处走动,甚至尝试拨打Lapo的手机,仿佛他还会语气轻松地接起来,和她调笑。

Sebastian试图做一些有建设性的事,他打电话联系电影公司的制片人朋友。老友却误解他的意思,忙告诉他,电影的销售没有因为Lapo之前的不雅照丑闻以及自杀的消息而受到影响,甚至还有上升的趋势。毕竟是在柏林电影节获得大奖的热门影片,如今新科影帝突然死亡,在眼球经济时代,反而是个大噱头,卖得更好。

Sebastian苦笑,他没法解释他现在根本不在乎投资的回报,他只想知道电影公司这边会不会出面操办Lapo的后事。看来真的是人情如纸薄,他们应该是不会出头的。

左思右想,他辗转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联系上Lapo的家人。他用意大利语和他们沟通,Lapo的父母已经得知儿子自杀身亡的消息,他在电话里听见嚎啕大哭的母亲,掩饰不住难过心情的父亲强打起精神和Sebastian谈话。

“请问你们是否会到德国来?Lapo的……遗体,二位打算如何处理?”

“警察已经联系过我们,现在我们心乱如麻,还没个主意。”

聊了一会儿,Sebastian强调,如果他们在德国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打电话找他,他是Lapo生前“很好很好的朋友”。

这个周末过得简直度日如年,他们一直守在电脑和电视前看新闻,茶饭不思。到周日,羡君可不得不回去上班,两个人谁也没精神开车,坐火车返回法兰克福。Sebastian虽然很想去柏林看Lapo最后一面,但是他更不放心让羡君可一个人待着。伤心的程度,她不比Sebastian差分毫。

夜里,两个人都睡不着,羡君可一直在哭泣。

“Sebastian,是不是我的错?那天,Lapo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走,可是我还是扔下他一个人。如果我多陪他几天,他也许心情会好些,也许就不会……”

Sebastian捂住她的嘴:“别,千万不要这样想,跟你无关。Lapo的死……其实,是个必然,以他脆弱**的性格,迟早是会走到这一步的。”

“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呢!Sebastian!Lapo他可以活得很好!我们原本可以帮助他的!”羡君可生气,Sebastian真的和Lapo撇清关系了吗?他死了也无所谓吗?

“君可,我不是无情,我只是试图冷静下来。Lapo有自杀倾向,你不是没经历过。他在我面前吞药,已经像吞糖果一样自如!可以说,我对于这一天,冥冥中已有预感。这也许是个意外,但绝非偶然,你明白吗?面对现实吧,心理阴影是从他童年就埋下的,生无可恋。”

羡君可再次哭倒在**,胡思乱想,她隐隐觉得Lapo的死和她有某种微

妙的联系。她不该给他看《霸王别姬》,不该告诉Lapo张国荣是跳楼自杀的,同样是24楼,多么可怕的巧合。她甚至不该在那个夜晚拒绝他的求欢,也许豁出去,当自己是具死尸,任他发泄一番,他会好过些。可是她选择了拒绝和逃离。

她沉浸在内疚和悲伤中无法自拔,Sebastian不得不强行哄着她吃下两粒安眠药,保证她能睡着,否则这样哭下去,眼睛都要坏掉。

周一,羡君可回到法兰克福,直到午饭后才去上班,先跟Michael道歉。他看见她就像被霜打过的叶子,吓了一大跳,忙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强忍伤心,说有个朋友去世了。Michael并未追问,拍拍她的肩膀:“实在没法专心工作,你就休假。”

她摇摇头:“不,我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暂时忘却伤痛,一静下来,我就会掉眼泪。”

羡君可返回大格子间,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事务。Inma走过来,和她握着手,沉默中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心照不宣。Inma的悲伤是一个粉丝的浅薄的遗憾,她不知道羡君可的痛苦多么深沉而惨烈,冰山只浮出一角,海面下藏着她看不见的隐秘。

这一周,新闻仍然持续不断地报道Lapo的后事,他的母亲和哥哥飞往柏林,他们决定火化遗体。主持人的解说是——因为遗体已经“无法辨认面目”,不适宜举行传统葬礼。羡君可听到这句话,抱住Sebastian,哭得肝肠寸断。Lapo生前是多么美丽并且爱美的人啊!他居然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毁灭他的美貌。

柏林作为Lapo最后生活和成为名演员的居住地,斯图加特作为Lapo的出生和青少年时代成长的城市,在这两地都有公墓表示愿意接收Lapo的骨灰安葬。但是Lapo的亲人选择带回骨灰,葬在托斯卡纳乡下老家,尽管Lapo几乎没在家乡真正生活过。

Sebastian撑着下巴,眉头深锁,若是葬在德国,他们还可以经常去拜祭,骨灰运回意大利,要见一次就不容易了。他慎重考虑要不要和羡君可一起去一趟柏林,和羡君可见一见Lapo的家人,送他最后一程。这样当然很冒险,狗仔是不讲道德底线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和Lapo有关的人,试图从中挖掘出一些爆点和内幕来。

周四,羡君可还在上班,一个陌生来电打来:“请问是羡君可小姐吗?这里是柏林XX律师事务所。”

“我是,有何贵干?”

电话那边是专业而冷静的声音:“首先我想确认一下您的姓名拼写、国籍、出生年月和居住地址。”

羡君可虽然很疑惑,但是对方报出的信息完全准确,她一一给予肯定。

律师确定找对了人,这才报出来意:“我们事务所受已故Lapo Pasino先生的委托,执行他的遗嘱,您是受益人之一。我们恳请您来柏林一趟,接受遗产。”

她愣了,Lapo有遗嘱,还提到她?

羡君可回到家,Sebastian得知这件事,也是万分惊讶,忙问:“有提到我吗?”

羡君可摇头,她特地追问过,遗嘱里有没有Sebastian Baier先生,答曰没有,除了羡君可之外就是亲人。她告假一天,Sebastian陪同她一起去,不单单是不放心,更是不甘心。他不相信Lapo和他曾经有过那样深刻的纠葛,却不留下只言片语给他。

在律师事务所,他们本以为可以见到Lapo的家人,律师却告知说,遗嘱说明针对羡君可小姐的部分必须秘密执行,不能告知任何第三者。他们甚至要求Sebastian也不得在场,羡君可拉着Sebastian的手说:“这是我的未婚夫,也是Lapo Pasino先生的挚友,我希望在在场。”

Sebastian不愿律师为难,主动留在外面等待。

羡君可和律师单独见面,她得到一份文件和一个小手提箱,箱子她认得,是Lapo用过的一个LV皮箱,Sebastian有一个同款的,她猜测不是一起买的,就是互送的礼物。

箱子不重,不知有些什么。但是文件已经让她吃惊不小,Lapo将遗产中的100万欧元现金赠予她!立遗嘱的日期就在他死前数日,在他侵犯她之后!这是某种补偿吗?

她忙不迭地推拒:“这笔巨款我不能要!”

律师扶一扶眼镜,波澜不惊地说:“羡小姐,我们只负责传达和执行遗嘱,Pasino先生已经故去,遗嘱内容无法更改。”

“可以转赠给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吗?”

“遗嘱中有指定赠予他们的财产,他们已经接收,请您放心。”律师口风很紧,羡君可根本问不出Lapo留给家人多少财产,这100万,她怎么敢要,万一这是Lapo 全部的钱呢?

律师看她面露难色,心里也打鼓。遗嘱里除了亲人,只单独赠予大笔款项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中国女人,可见她和死者的关系非同小可。100万欧无论对任何人而言,都不是小数目,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累积的财富,可是她居然不肯收钱。这在他们经手的遗嘱案例中真是罕见。

律师柔声劝到:“这笔钱请您务必接收,就当配合我们事务所的工作吧。之后您可以自由处置,捐给慈善机构也可,或者再次转赠Pasino的家人也可。”

羡君可叹息,她不愿给律师找麻烦,要求和未婚夫讨论片刻。她出门和Sebastian低声交谈几句,他按住她的肩膀,点点头。

“这是他的意愿,你若不肯要,他在天上不会开心。”

Sebastian这样说,她一下子就心软,果断签字。她拎上那个箱子,里面有好几样东西在晃动,不知是什么。对她而言,100万算什么,这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是Lapo留给她的宝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