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往法兰克福已成定局,Sebastian提前联系清洁工,把空置许久的房子打扫整理一番,迎接羡君可入住。
搬家是个力气活儿,羡君可本以为东西不多,可是全部打包之后,纸箱子堆满了客房。头疼的是家具,她的旧桌椅之类扔了倒也不是太心疼,IKEA的东西买来不算贵。但而Lapo和Sebastian为她新置办的东西都是名牌货,无论如何不舍得抛弃。Sebastian笑她,真像个地道德国人那样节俭。
Sebastian爽快拍板,新买的厨房用品和家具都让搬家公司运到法兰克福的房子去,剩下的旧物全部处理掉。羡君可在报纸上登了个小广告,贱价出售旧家具和小家电。她提前一天请了Olivia和几个关系密切朋友来看,让他们先挑好的,以白菜价处理掉。他们选了几样东西搬回家,第二天又来几拨人,半卖半送,东西很快一扫而空,收回几百欧,聊胜于无。
她叉着腰站在空空如也屋子中间,感慨不已,生活了两年的地方,马上人去楼空,原来人生在世,搬家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挖肉削骨那样痛苦,扔掉的很快就会忘记,新的即将到来。Sebastian虽是富家子弟,可是干起活儿来就像个贫寒人家的德国男人那样利索耐劳,粉刷墙壁的工作他全包,羡君可只管吸尘拖地板。
她不好意思抄手站着,帮Sebastian一起刷墙。他用油漆在墙上写她的名字,当然,是拼音,羡君可调皮起来,大笔一挥,用行书签名。
“哇,好美!这是艺术啊!君可,你学过书法吗?”
“哪里,爸妈只是督促我把字写工整就好了,不求我写得多么龙飞凤舞。自己的名字如果都写得难看,在中国可是要被笑话的。”
Sebastian啧啧称赞,真想把留有羡君可“墨宝”的这面墙当做艺术品收藏起来。油漆渐渐干掉,字迹隐没在墙里,羡君可三下五除二就覆盖掉了。Sebastian很惋惜:“到了法兰克福,你找一面墙,再写一遍好不好?”
“啊?我才不要呢!在墙上写自己的大名,自恋狂才会干那种事儿!”
嬉笑中墙刷完,地板拖干净,他们呼吸着淡淡的油漆味儿,和这间最熟悉的公寓告别。
羡君可和Sebastian各自开着各自的车,前往法兰克福。羡君可不肯卖掉她的Mini Cooper,Sebastian只好随她去。按照Gps的指示,羡君可很容易就找到Sebastian的房子,这是位于繁华闹市的一桩楼,墙上有上世纪初风格的雕花圆顶花窗,看起来很有些年头,新漆的浅米黄色墙面在一整排建筑中显得雅致整洁。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转角的四层房子,一楼是药房,二楼是一家诊所,Sebastian的住所就在诊所上面。
她按照Sebastian给的密码把车子驶入地下车库,这里很宽敞,足够停十几辆车,空车位已经不多,想来是和药房和诊所的人共用。她暗叹,Sebastian比她想象中更有钱,在法兰克福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居
然拥有整栋楼这样奢侈的不动产。他的车速快,已经先到达,她坐电梯上去,刚按门铃,他就开了门。
哇!她进门以后惊呆了,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公寓,没想到是两层楼打通的巨大空间,旋转楼梯通往第二层。她仰头望,第一层的屋顶极高,挑高起码四米,因为是转角的房子,比联排的楼在光线上更占优势,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窗,在背街的地方有个宽敞阳台,推门出去,视线落在一片绿荫中,原来这条街背面就是公园,地理位置太棒了!
她在阳台上伸个懒腰,Sebastian走过去抱住她:“喜欢吗?我的房子?我已经打电话请人来打扫过,今天家具运过来,你就算是在这儿住下了。”
羡君可调皮起来,跑进屋里四处看:“我得先视察一下,看你这儿是不是养小情人的秘密据点,要是被我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可是不住的。”
Sebastian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他怎么可能留下小尾巴让羡君可逮住呢?且不说早就清理干净了,就算有,也藏得天衣无缝。
房子异常整洁,有种空气清新剂的味儿,久无烟火气的感觉。触目所见都是黑白色,书架、沙发、茶几全是白色,地板是黑色大理石,显得冰冷。底层的空间十分空旷,厨房是开放式的,簇新的吧台和漆黑的橱柜。除了起居和饮食空间,另有一间浴室和两间卧室,墙上挂着一些巨幅的现代油画,简直像个艺术沙龙,而不是住家。
她跟着Sebastian顺着房子中间的楼梯走上去,主卧室在第二层,多少比楼下布置得温馨些,上楼首先是一间起居兼书房的空间,有些彩色的软装饰调和。一侧稍小的卧室是空置的,Sebastian笑说,预备当婴儿房使用,所以完全没装修。
他曾使用过的卧室大而空,天花板是同心圆,水波一样朝外扩散,中间一盏水晶灯,床靠墙放在中间,左右望不到边那样宽阔。一面是更衣室,宽敞得足够当另一间卧室。浴室和床中间中间以一道玻璃墙隔开,Sebastian伸手在玻璃墙上一按,墙里面就喷出水柱,若有似无的音乐奏响。
“这是触控式的,你用浴室的时候可以打开,隔绝外面的视线。”
“你真会享受,为什么在法兰克福留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跑到科隆跟我挤小公寓?”羡君可东张西望,观察这座大房子里面的每一处。
“君可,我说过,有爱的地方才是家,否则就算住皇宫又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坐牢一样。”
他们一起趴在楼梯栏杆朝下看,楼下的起居室更显得空旷,有种居高临下的眩晕感。
“你夜里睡在这里不害怕吗?”
“怕,所以把你拐过来陪我一起睡。”
羡君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的房子太好了,我恐怕租不起。”
“谁说要租给你?我不缺你那点儿租金,楼下两家的月租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那我白吃白住吗?我可干不出来这种事儿,还是付租金给你吧,虽然我很喜欢这儿,可是……”
Seba
stian哭笑不得,抱住她,吻她的唇,缠绵动情:“我是一个渴望女朋友留在身边的男人,不是一个视财如命的房东。”
“我可以跟你一起住,但还是按行情付房租好吗?真的,你这房子我实在不能白住,心里这道坎儿过不去,感觉像傍大款。”
Sebastian叹口气:“如果你坚持的话,随便付多少好了。”
羡君可想想说:“我可以租用楼下的一间卧室吗?按使用面积付你钱。”
Sebastian抄手坐在**,笑盈盈地看着她:“你要跟我算钱,那算不过我,我干的就是这一行。君可,你如果非要付钱才觉得爽的话,就当我这里是留学生宿舍,随便给个三四百欧月租就好了,同时帮忙烧饭做家务,就当履行租客的义务了。不过楼下的卧室我不会租给你,你必须跟我睡。”
羡君可咯咯笑起来:“你让我钱债肉偿吗?”
Sebastian把她拖过来,反身压在**,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对,君可,我梦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把我心爱的女人关在家里,不分日夜地**她,你害怕就叫救命吧,那会让我更兴奋的。”
他毛茸茸的头发顺着她的小腹扫下去,羡君可在颤抖中蒙住了眼睛:“Sebastian,你这个恶魔!你的房子肯定做了隔音处理!”
“猜对了!君可,你有时候该让你脑子里的计算机休眠,不过我喜欢你的高智商,聪明的女人分外性感。”
一场狂热的欢好,两个人都累趴下,羡君可连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动,Sebastian裹着床单下楼去,端上矿泉水。汗如雨下,他们都得“补水”。
羡君可坐在床头,依偎在Sebastian的怀里,他打开音响,柔和的钢琴曲流淌,搅动一寸寸暗下来的暮色。
被Sebastian厚实的怀抱包围,羡君可觉得自己是美丽的,优雅而珍贵。每一次身体的结合都像一次新生,她不断脱胎换骨,皮肤饱满得透明,像即将吐丝的蚕。
Sebastian揉着她娇嫩的脸颊,低声问:“在想什么呢?”
“我觉得爱情是充满魔力的东西,把平凡的人变得不平凡,把普通的事变得不普通。在几个月之前,我绝不会想到我会和一个男人共同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太不可思议。”
Sebastian抬起她的下巴,轻舔她的唇瓣:“我们都是凡俗肉身,爱,就要在一起,就要晨钟暮鼓,就要洗尽铅华做羹汤。我不认为这是神迹,这就是生活。耳际厮磨,彼此牵挂,最庸俗的小日子就是最美好的时光。”
羡君可用手指磨蹭他的下巴,那里有一道迷人的小沟:“我担心乏味的我不能让你的日子熠熠生辉,我不爱打扮,不够性感……”
“哦不,君可,恋爱中的女人无比美艳,绝顶性感。你就是!”
在**暧昧许久的两人,直到入夜之后才重新穿好衣服,到附近的餐厅去觅食。一箪食一瓢饮,这就是两个人的生活吗?只有一个人好是不够的,还得想着对方的饱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