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如饥似渴,他胃里是空的,可是精力充沛,他吻得天昏地暗,要把她的全部热情吮吸出来。一个轻柔的挺近,他越过了障碍,水波荡漾开来,大门开启,他钻进去。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他深爱的女孩,是随时随地可以让他身体燥热的火焰。火烧起来了,水漫上来了,小小的房间里水深火热。他抚摸着她光洁紧绷的肌肤,盯着他们紧密结合的地方,狂野地贯穿她。她尖叫出声,这头熊总是忘记了他过于巨大的武器的攻击力。
他忙退出来些,细致温柔地吻她的身体,一点点地滋润她,她的头朝后仰,身体后折,腰肢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弓形。他喘息起来,她多么脆弱又多么柔软,她敞开的时候可以完全接纳他的坚硬,他的欲望熊熊燃烧,他在用身体爱她。她的吟哦痛苦又愉快,像歌一般高低起伏地吟唱,他忍不住加速冲击,把她送上浪头,她剧烈地颤抖,黑暗的甬道紧紧收缩,到了。
他给了她充足的时间,等待第一波潮涌消退下去,这才翻身,将她抱在身上坐下。她再次飘起来,波涛汹涌,每一个浪头都把她冲向峰巅,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她害怕了,牢牢拽住他的胳膊,别让我一个人漂走啊!
海底的鲸浮上来,喷水,水柱直冲天空的月亮,他叫出声来:“君可君可君可!”
她软倒在他身上,他在她里面慢慢软下去,心满意足。他爱她,无法停止。
在晨光中他为她擦拭,她有些恍惚,任由摆弄,湿润的双腿之间,鸢尾花完全开放,粉嫩甜润。他看得痴了,她害羞地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挡住身下。
“色狼!”她嗔道。
Sebastian笑起来:“如果在几年前认识我,你会吓呆的,君可,相信我,从前的我比现在疯狂百倍。是你让我重新回归正途,我喜欢这种平凡的日子,最简单的相拥却比任何冒险都要刺激,真不可思议,我要不够你,君可……我的瓷娃娃……”他吻得她的唇又肿起来。
Sebastian起身拉开百叶窗,白窗帘上印着的树枝和鸟儿都活了起来,在金色的阳光中跳跃。他伸了个懒腰,她坐在**看他健硕颀长的身体,修长结实的腿,紧而窄的臀,身体上细细绒毛在阳光里是透明的金色,他的头发熠熠生辉,洒了金粉一般。他真漂亮,一头可以摆在橱窗里吸引每个路人驻足的绝版泰迪熊,她一个人独享的大熊!
昨夜的争执并没有对两个人的出游计划有太大影响,Sebastian陪羡君可一起坐地铁回到昨夜的酒吧停车场,取回她的车子,就在附近的咖啡馆解决早饭。
车子开回家,收拾一下便准备出发,第一站先往卡尔斯鲁厄。
“开我的车吧。”羡君可说。
“不,还是我开奥迪Q7吧,我特地从德累斯顿开这一部SUV来,就是觉得适合驾车出游,你的Mini Cooper车龄太老了,而且对我而言太迷你了些,坐着不舒服。”
羡君可翻个白眼:“Lapo的个子比你还要高一点点,他坐的时候也没抱怨太狭小!”
Sebastian不置可否,独自把行李都放到后备箱,拉开副驾的门,微笑着恭请羡君可上车,她只得撅着嘴爬上去。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六月的蓝天上面飘着大朵白云,上了高速,Sebastian开了全景天窗,打开CD,加速到150公里,羡君可不得不承认,SUV的稳定度和空间宽敞都比她的Mini Cooper更胜一筹,连音响效果也比她那辆二手车好不止一点点。
Sebastian播放的是海顿的交响乐,第一支是le Martin,轻快明朗,弦乐重奏和清脆的长笛营造出饱满热情的情绪。她听得入神,完全沉浸在音乐中。
“你也喜欢交响乐?可是我听你弹钢琴都是流行乐和爵士。”Sebastian问。
她回过神来,答说:“哪里,算不上狂热爱好者,只是偶尔附庸风雅罢了,其实我的钢琴水平乏善可陈,和你没得比。”
他微笑说:“我是跟母亲学些皮毛而已,自娱自乐,达不到演奏级的水准。”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家我都没看见她的照片。”
“母亲去世后我都收起来,免得睹物思人。上次在德累斯顿发生了太多事,都没时间跟你看我家人的相册。”Sebastian想想说,“你找找杂物格里面,应该有一张CD是我母亲的钢琴演奏专辑,上面有她的照片。”
羡君可很快就翻了出来,她的名字Christina von Metzradt很好辨认。这是一张肖邦钢琴曲,封面印着她的侧面半身肖像,眉目姣好,金色头发梳成高雅的发髻,以珍珠发饰挽在一侧,她垂目注视着钢琴,神情专注,有些淡淡的哀伤,一双纤长美丽的手在键盘上舞蹈,手指上戴着一枚华丽的红宝石戒指,她见过那戒指,被锁在Sebastian家那挂满白色帐幔的阁楼上。他展示给她过,告诉她,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一套珠宝,因此没有送去银行保险柜,而是保存在家里作为纪念。
征得Sebastian的同意,羡君可换上这一张CD听。第一首就是华丽灿烂的Etudes Op. 10,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女性之手,演奏充满**和力量。她翻看CD附的内页,里面有大段针对选曲的文字介绍,对Christina von Metzradt本人的描述并不多——这位伯爵夫人出身于萨克森古老的贵族家庭,自幼热爱古典乐,十六岁的时候就举办第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和许多著名交响乐团合作过。
内页有一张她和家人一起的合照,一家三口都穿着素净黑色礼服,倚靠在钢琴上。她一眼就认出亲热地挽着她胳膊的年轻男孩就是Sebastian,照片中的他看起来20岁左右,头发还是纯粹的金色,即使在黯淡的侧光下也耀眼夺目,湛蓝的眼睛凝聚了父母双方的精髓。伯爵夫人显然以儿子为傲,身体语言十分亲密,嘴角含笑,微微侧身向Sebastian这一方。与此相对,Sebastian的父亲Baier先生就显得有些疏离,妻子挨着他,他站得笔挺,从五官轮廓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即使上了年纪仍是风度不减。
“你父母都是令人一见难忘的人物,漂亮高贵,魅力十足。”羡君可由衷称赞。
Sebastian心里一暖:“谢谢你君可,对我而言,他们是最完美的父母,教会
我为人处世的道理,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我受益终生。我母亲是一个真正的淑女,从不口出恶言,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我父亲性格刚毅,野心勃勃,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为W公司最年轻的顶层高管,德累斯顿的W公司生产基地就是他一个人的王国,收获不计其数的财富和名声,他是个慷慨大方的人,乐于和家人朋友一起分享成功的果实,我们家的别墅和跑车常常免费出借,他的勤奋和智慧是我难以企及的高度。真的,君可,我其实有点懒散,坐享其成,不是吗?幸好父亲并没有强求我走和他一样的道路,他给我选择的自由。”
羡君可同意Sebastian的父母各自都是完美的个体,可是他们不是一对完美的夫妻,否则Baier先生不会找一个意大利女人当情人。而且在妻子患癌症的时候,守候在她身边的是儿子Sebastian而不是那个作为丈夫的人。这话羡君可咽在肚里,她从来不是个刻薄的人,更不喜欢去评价别人的私生活。
Sebastian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接着说:“当然,在外界看不到的家庭生活中,他们并不算琴瑟和鸣。我父亲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对母亲一见钟情,展开热烈的追求。他对女人很有一套,母亲有一次曾告诉我说,当我父亲出现时,人群会自动分开给他一条道路,他就像摩西分开红海一样,翩然而至,如入无人之境。当他握着一个女人的手,那双温和的蓝眼睛凝视着她,和她交谈时,任何一个女人,无论美丑老少,在那一刻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公主。他就是有那样的魔力,我母亲比他整整小10岁,当年还没有真正恋爱过,被他热情的攻势弄得昏头涨脑。她每次演奏会他都会买把第一排的票全部买下,独自端坐在那里,眼神一秒钟也不离开,看得她浑身发热。他每天都会送花给她,各种各样不同的话,捐款给她名下的慈善基金,慷慨赞助有她出现的大型交响音乐会,他们认识没多久就闪电结婚,很浪漫的故事,对吗?”
“哦,你父亲真是……没有女人能抵抗这种攻势。我本以为你已经够热情,和你父亲比起来,可以用含蓄来形容了。”
Sebastian沉浸在回忆中,缓缓道来:“至少在我年少的时候,父亲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觉得世上没有比我家更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那么相爱,一个英俊一个美丽,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可是当我母亲把我送到千里之外的博登湖私立寄宿学校去读书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他们之间出现裂痕,谁也不愿让我发现他们的争吵,所以才把我送得远远的。我在Salem读书那几年,父亲和母亲没有一起来探望过我,他们总是错开时间,分别出现,表面上,父母仍然是那么关心我,带我去旅行,给我丰厚的零用钱,可是我不开心,我想要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当然我们还是偶尔会在一起,比如,为了母亲的CD拍宣传照,参加W公司的周年庆,出席各种慈善晚宴……我们都成了演员,无懈可击的微笑和亲密拥抱,谁也不知道,这个家的内核已经崩塌。”
羡君可想起Michael提起,他在W公司当实习生的时候,见过一次Baier一家人集体出现的场景,闪光灯此起彼伏,他们看起来那么完美又快乐,背后的心酸谁又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