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勇士见主帅下达了命令,立即排成雁翎形,老大伊利谷粒冲在最前面;接下来是二里葛增、三峡缝隙排在第二梯队;四星高举,五光辉照,六树倒影排在第三梯队;七冷豹翘、八不楞登、九九归一、十里八村排在第四梯队。
洪七娘和薛枭一见西夏兵突然排成雁翎形队伍向外冲击,双双打马向前进行阻击。
洪七娘的两把铁锏兜头向伊利谷粒打去,伊利谷粒的兵器是双鞭;重重抵住洪七娘打过来的双锏,自以为膂力过人的洪七娘被伊利谷粒的双鞭一挡,只觉手臂发麻;双锏几乎跌落在地上。
跟在伊利谷粒后面的二里葛增和三峡缝隙见洪七娘并不是伊利谷粒的对手,一下子来了幸头;遥相呼应着冲上前去将洪七娘围在里面一个使斧一个用锤轮番攻击。
洪七娘尽管身高马大膂力过人,但一人难敌数掌;一户难御群狼,一步步被伊利谷粒三人逼到墙角。
正在那边鏖战的薛枭一见洪七娘被伊利谷粒三人逼到墙角,手执傲天冷月刀杀了上来。
夏军第三梯队的四星高举,五光辉照,六树倒影见薛枭一杀了上来;立即命令手下兵士打开城门,裹卷洪七娘和薛枭一向城外跑去。
洪七娘和薛枭一被夏兵簇拥着出了城门,伊利谷粒突然招呼夏兵散开来;夏兵散开后洪七娘和薛枭一两人被围困中间。
这时候夏兵突然数箭齐发,洪七娘和薛枭一两人每人身中数箭倒在夏兵丛中。
应九儿和王翠屏在那一厢厮杀,兵士来报,说洪七娘和薛枭一中了夏军乱箭命在旦夕。
翠屏姑娘一听立即慌了神,命令一个兵士立即报告赵元佐;自己和应九儿、石磊、张昊、李雀、赵思、汤加、田耕几人催马赶出城去营救洪七娘和薛枭一。
赵元佐从内城的城墙上下来向北城门赶去,半道上见小兵来报;说洪七娘和薛枭一和野利奎西的十大勇士搏杀,十大勇士勇武强横;将两人挟裹着出城乱箭……
小兵说到这里不再讲下去,赵元佐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道:“洪七娘和一一小姐怎么哪?”
小兵见赵元佐红了双眼,只好如实禀报:“两人被敌军乱箭射亡!”
赵元佐听说洪七娘和薛枭一被夏军的乱箭射亡,大喝一声打马疾行;手中的方天画戟左搠右戳,夏兵中了的即刻死亡。
赵元佐冲出北城门,见应九儿和王翠屏几个人正在跟夏兵厮杀;突然从马背上跃起,丢了方天画戟,只拎七星璇玑刀和钛合金手术刀在空中打了个拨条跳落地上一阵乱砍;杀死几十西夏贼兵,但洪七娘和薛枭一已经闭上眼睛。
赵元佐呼喊三声,将薛枭一抱在怀里呐喊:“一一小妹,我们不是说好要回东京汴梁吗?东京汴梁才是你的家啊!可是你却这样地跟元佐离别!一一小妹,元佐对不起你啊……”
东西南三道城门上的智远高僧、一清道长、鉄鹘军大将军顾忌李麦闻讯赶到北城门来,打杀一阵夏军在野利奎西带领下遁逃;但洪七娘和薛枭一却为城池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薛维汉听说义女洪七娘和孙女一一被夏军乱箭射死,赶过来看过一眼;一口气噎住再也没有醒来……
薛枭一将自己和洪七娘被夏兵乱箭射中的经过讲述一遍,赵元佐接着她的话讲述了薛枭一和洪七娘中箭后的事情。
薛枭一听说爷爷死了,突然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爷爷,你不是说要和一一、元哥哥一起返回动静汴梁吗?可是……”
薛枭一说着,站起身子说要返回薛家寨再看爷爷一眼;花骨朵将她抱住道:“爷爷已经安葬了,一一姐姐回去只能看见爷爷栖身的那堆土丘了!”
“爷爷已经安葬?”薛枭一大惑不解地问了一声:“为什么不等一一回去给他老人家送行!”
薛枭一情绪激动。
赵元佐让薛枭一冷静,思忖半天叙谈一声道:“爷爷上了年纪,见一一小妹中箭身亡;哭了一声一口气没有上来去见太上老君去了!”
赵元佐这话说得冠冕,顿了一下提高嗓子道:“当时一一小妹和洪姐姐中了西夏贼子的箭簇,元佐施展手段给你们两人将致命的两只拔出来!”
“元哥哥给一一扒出了箭簇!”薛枭一惊诧不已地说着:“一一听人说拔出箭簇后很快就死亡,可是……”
赵元佐扬扬手臂打断一一小姐的话道:“致命的箭簇拔出来是有四人的现象,可是一一小妹你忘哪?元佐在皇城窝把花子姑娘的肚子也嫠开过呀!”
薛枭一“哦”了一声,有些激动地说:“这么说元哥哥用了一点医术?”
赵元佐讪讪而笑,道:“为了营救一一小妹,元佐将毕生所学全都用上了;还用针刺给你和洪姐姐作了麻醉!”
赵元佐说着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道:“元佐给一一小妹和洪姐姐作了医学处理,但你们两个过了三天就是不能苏醒;大家都说你俩早就上了天堂,可是元佐不信;被人说成神经病、疯子!”
花骨朵接上赵元佐的话:“五皇子被人说成神经病、疯子后我行我素地跟应九儿、银屏公主她们分道扬镳;相信一一姐姐和洪姐姐会清醒过来,才用马匹驮着你俩来到祁连山!”
薛枭一听得心惊肉颤,看向赵元佐道:“元哥哥为什么要来祁连山,哦对了,祁连山上又你杀死一百多头野狼的狼厥山;莫非你要故地重游……”
“这是哪里的话?”赵元佐嗤鼻一笑,道:“祁连山是旋风路,元佐想让一一小妹和洪姐姐沾沾灵气!”
薛枭一一怔,睁大眼睛凝视着赵元佐问:“此话怎讲?什么是旋风路?”
赵元佐哀叹一声道:“元佐在七星璇玑洞修炼的事情没有仔细給一一小妹讲!”
顿了一下定定神道:“元佐在七星璇玑洞修炼八年武功,那一日被一阵狂怒的旋风莫名其妙吹刮到祁连山来;便将这段路叫旋风路!”
赵元佐说着扬声大笑道:“元佐之所以将一一小妹和洪姐姐用马匹驮着来走旋风路,还不是想让你们二人沾沾神灵的光!哪想到一一小妹捷足先登,来到狼厥山便清醒啦!”
“你们三位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身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
赵元佐三人回头去看,却是洪七娘从那边走过来;听见他们三个的对话参活上了。
赵元佐三人见洪七娘不但清醒过来,而且还自己从马背上走下来;全都目瞪口呆。
洪七娘厉声笑道:“怎么你们不相信洪细妹活过来咧!”
洪七娘说着看向花骨朵道:“花子你怎么也来咧!”
“洪姐姐!”花骨朵上前紧紧抱住洪七娘道:“花子跟着五皇子要看着你和一一姐姐醒过来,便跟他一起来了!”
洪七娘不再说话,深深咽下一口唾沫道:“好的肚子好饿!五皇子你有没有吃的!”
“洪姐姐你肚子饿?哈哈……元佐早就给您准备好咧!”赵元佐说着,走到自己的青骢马跟前,从搭在马鞍上的稍马里面取出一个瓷罐子;把瓷罐子拿到洪七娘和薛枭一跟前解开了道:“洪姐姐和一一小妹你俩看看这是甚!”
洪七娘看了一眼笑声呵呵道:“鸡蛋羹啊!你小子哪里来的鸡蛋羹啊!”
赵元佐笑道:“元佐料到洪姐姐和一一小妹会在旋风路上清醒过来,一旦清醒最要紧的就是肚子饿,未雨绸缪地在薛家寨就让厨子准备好了鸡蛋羹;祁连山气温低好保存,没想到洪姐姐和一一小妹这么快就醒过来;这罐子鸡蛋羹便就派上用场啦!不过现在有点凉还不能吃,等会儿弄热了再吃不晚!”
赵元佐絮絮叨叨说着,让洪七娘和薛枭一坐在地上两块石头上;对花骨朵喊了一声:“花子,看见不远处的石头支架没有?”
花骨朵向前看了几眼,回头看向赵元佐道:“看见了啊!不就是那里吗?”花骨朵一边说一边用手向前指着。
“对对对!就是那地方!”赵元佐回应着花骨朵的话:“那是元佐打死一百多头狼的那天夜里生活烧狼肉的地方,花子你拎上罐子过去生火热一热!”
花骨朵拎上赵元佐递过来的瓷罐子向石头支架那边走过去。
洪七娘喝喊一声道:“五皇子你脱了裤子放屁多了一道程序,民妇和一一小妹和花子姑娘一起过去还不行;在这地方等个毛等!”
赵元佐讪讪而笑,道:“元佐担心洪姐姐肚子饿走不动路,才让你俩在这边等候;既然洪姐姐还有走路的力气,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洪七娘冷哼一声道:“五皇子真是门缝里看人总是扁的,民妇七天不吃饭照样走百十里山路;这才几天啊!”
洪七娘这么说完,似乎才想起什么来,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薛枭一道:“小妹,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好像是狼厥山啊!”
“姐姐你来过狼厥山?”薛枭一问了一声,道:“这里是狼厥山,元哥哥那天晚上在这地方打死了一百多头狼哩!”
“五皇子在狼厥山打死过一百多头狼!”洪七娘惊诧不已地说着,看向赵元佐道:“这是真的吗小兄弟?”洪七娘直呼赵元佐为小兄弟了。
赵元佐畅笑一声道:“难道洪姐姐不相信元佐打死了一百多头狼?”
洪七娘把两只手参合在一起拿起左手扣右手嘻嘻笑道:“洪姐姐哪能不相信,洪姐姐是想说民妇那年上狼厥山碰见一头狼;被民妇射了一箭那货夹着尾巴逃窜了,民妇连一只狼也没有打死;小兄弟竟然干掉一百多头!”
赵元佐扬声大笑,道:“赵元佐是男子汉,洪姐姐再强壮也是个女子啊!”
“你小子看不起女子是不是?”洪七娘有点恼怒地说着,霍地一下站立起来道:“要不姐姐跟你比试比试武功!”
薛枭一拽了洪七娘一把道:“姐姐你疯了是不是?刚才还说肚子饿得不行,还没吃鸡蛋羹哪里有力气跟元哥哥比试?走吧走吧!”
三人说着话,已经来到石头支架跟前;花骨朵已经将瓷罐子架在火上热好里面的鸡蛋羹。
见洪七娘和薛枭一走过来,便将整个罐子递上来道:“二位姐姐,花子把鸡蛋羹热好咧!你们两个趁热吃吧!”
薛枭一让洪七娘先吃,洪七娘也不见外,端起瓷罐子按在嘴上;将鸡蛋羹給喉咙眼里灌,一罐子鸡蛋羹比她灌下去多一半才寄给薛枭一。
薛枭一和洪七娘比较就斯文多了,她用赵元佐事先准备好的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给嘴里送。
薛枭一一边吃鸡蛋羹,一边问洪七娘:“姐姐你就不说说我们俩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活过来的事情吗?”
洪七娘哈哈大笑,道:“民妇此前在马背上苏醒过来后,听见一一小妹和五皇子还有花骨朵在一起谈论我们被西夏贼子乱箭射杀,是五皇子妙手回春营救不死的事;便就没有急着过来而是细细聆听,姐姐和小妹死和活的事情民妇早就记在心中咧……”
赵元佐见洪七娘、薛枭一苏醒过来,心中十分高兴;四人在旋风路上行走好长时间,来到东京汴梁。
一到汴梁城,洪七娘和薛枭一便給赵元佐说:“我们先不要去皇宫,得好好在汴梁街头转悠转悠!”
赵元佐四人在汴梁街头转悠,宋朝人的日常习惯和吃喝事宜历历在目。
唐宋时期的人似乎不怎么讲究大吃大喝,杜甫的《丽人行》里列叙了一些珍馐,但多系夸张想象之词。
五代顾闳中所绘《韩熙载夜宴图》中主人客人面前案上所列的食物不过八品,四个高足的浅碗,四个小碟子。
有一碗是白色的圆球形的东西,有点像外面滚了米粒的蓑衣丸子。有一碗颜色是鲜红的,很惹眼,用放大镜细看,不过是几个带蒂的柿子!其余的看不清是什么。
赵元佐在后世就十分好奇唐送人的吃喝,穿越来到宋朝后一直皇宫,对东京街头的吃喝不太清楚;现在和洪七娘、薛枭一、花骨朵在一起;宋人的吃喝还真引起他的重视。
赵元佐记得苏东坡是个有名的馋人,但他爱吃的好像只是猪肉。苏东坡称赞“黄州好猪肉”,但还是“富者不解吃,贫者不解煮”。
苏东坡爱吃猪头,也不过是煮得稀烂,最后浇一勺杏酪—杏酪想必是酸里吧叽的,可以解腻。
有人“忽出新意”以山羊肉为玉糁羹,他觉得好吃得不得了。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大概只是山羊肉加碎米煮成的糊糊罢了。当然,想象起来也不难吃。
宋朝人的吃喝好像比较简单而清淡。连有皇帝参加的御宴也并不丰盛。
御宴有定制,每一盏酒都要有歌舞杂技,似乎这是主要的,吃喝倒在其次。
幽兰居士的《东京梦华录》载《宰执亲王宗室百官入内上寿》,使臣诸卿只是“每分列环饼、油饼、枣塔为看盘,次列果子。惟大辽加之猪羊鸡鹅兔连骨熟肉为看盘,皆以小绳束之。又生葱韭蒜醋各一碟。三五人共列浆水一桶,立勺数枚”。
“看盘”只是摆样子的,不能吃。“凡御宴至第三盏,方有下酒肉、咸豉、爆肉、双下驼峰角子”。
第四盏下酒是子骨头、索粉、白肉胡饼;
第五盏是群仙、天花饼、太平毕罗干饭、缕肉羹、莲花肉饼;
第六盏假鼋(yuan)鱼、密浮酥捺花;第七盏排炊羊胡饼、炙金肠;第八盏假沙鱼、独下馒头、肚羹;第九盏水饭、簇饤下饭。如此而已。
宋朝市面上的吃食似乎很便宜。《东京梦华录》云:“吾辈入店,则用一等玻璃浅碗,谓之‘碧碗’,亦谓之‘造羹’,菜蔬精细,谓之‘造’,每碗十文。”《会仙楼》条载:“止两人对坐饮酒……即银近百两矣。”初看吓人一跳。细看,这是指餐具的价值—宋人餐具多用银。
几乎所有记两宋风俗的书无不记“市食”,其中钱塘吴自牧的《梦粱录》记载得最为详备。宋朝的肴馔好像多是“快餐”,是现成的。中国古代人流行吃羹,“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却不说是洗手炒肉丝。
《水浒传》中林冲的徒弟说自己“安排得好菜蔬,端整得好汁水”,“汁水”也就是羹。
《东京梦华录》云“旧只用匙今皆用筋矣”,可见都是可喝的汤水。其次是各种菜,鸡、鸭、鹅。再次是半干的肉脯和全干的肉。
几本书里都提到“影戏”,这就是四川的灯影牛肉一类的东西。炒菜也有,如炒蟹,但极少。
宋朝人饮酒和后来有些不同的,是总要有些鲜果干果,如柑、梨、蔗、柿、炒栗子、新银杏,以及莴苣、“姜油多”之类的菜蔬和玛瑙饧、泽州饧之类的糖稀。《水浒传》所谓“铺下果子按酒”,即指此类东西。
宋朝的面食品类甚多,二十一世纪的人叫做主食,宋人却叫“从食”,面食主要是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