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见现场民众喝喊着想知道接下来的事,便就灿然而笑;道:“接下来的事情有点蹊跷,干鸟头胡嫠用三只病鸟换得三只黄鼠心中高兴得唱了一首歌:九里山千百战场,牧童捡得旧刀枪。顺风吹动乌江水,好似虞姬别霸王。”
翠屏后面说的干鸟头唱了一首歌纯粹是杜撰,干鸟头用三只珍鸟换得元佐的三只黄鼠后是很高兴;是不是唱了一首歌已经无从考证,翠屏添油加醋地这么一喧嚷;围观的民众便就喊得山响:“干鸟头这厮是赚尽便宜才显得如此高兴!”
有几个民众还大声询问:“姑娘能说说九里山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提问还真有点难,可那难不倒翠屏姑娘;翠屏姑娘穿越前是大学生村官,毕业于古城的名牌大学;钻研历史方面的劲头比赵元佐还足。
她见民众询问九里山在什么地方,便就滔滔不绝地回答起来。
其实翠屏知道九里山还是阅读施耐庵《水浒传》的收获,后来查阅了资料才知道九里山在江苏徐州;古代叫彭城;项羽曾经在那里建立过都城。
九里山前古战场横亘于彭城西北郊的九里山上,状若蜿蜒的虬龙其端庄朴实的风景、深邃悠远的历史、舒展奔放的灵性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舜帝征服异族部落之战,周公东征之战,晋楚争夺彭城之战,刘邦项羽彭城决战,韩信十面埋伏之战,南北朝彭城拉锯之战,都发生在九里山一带。
汉武帝时司马迁《史记》记载了韩信十面埋伏之战就发生在九里山一带。
九里山得天独厚的战略位置是“五省通衢”的彭城固若金汤的天然屏障。
作为古战场遗址,九里山历经无数次战争的洗礼;王侯将相折戟沉沙,演绎几多可歌可泣的故事;饱经战火洗礼,九里山留下的遗迹成为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
韩信十面埋伏之战、楚汉相争演绎派生出的“十面埋伏”琵琶名曲、霸王别姬名戏、大鼓丝弦名唱、中国象棋,在民间弹奏、演唱、宣讲、竞技,是史、是曲、是戏、是艺,是人类千古享用的精神盛宴。
翠屏姑娘洋洋洒洒地将九里山的地理位置和文化传统讲述一遍,高台下的民众全都竖起了大拇哥;寻思一个少女哪来这么身后的历史知识。
翠屏见民众议论纷纷,话头一转扬扬手臂道:“接下来民女来讲晋王府五皇子诛杀毛球的事!”
民众又一次安静下来,翠屏声情并茂道:“元佐皇子杀死毛球那是因为毛球攻击他,有人一定会问,毛球为什么要攻击赵元佐;这个问题正是民女想回答的重点!”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干鸟头用三只病鸟换得的三只黄鼠让两只大狸猫給吃了!”
“什么!三只珍鸟换得的三只黄鼠让大狸猫給吃呢!”民众伙里有人重复着翠屏的话发问:“这不是麻绳专拣细处断吗?”
“没错!这根麻绳还真就在细处断喽!”翠屏不加掩饰地说着:“干鸟头是毛球的干爹,用三只病鸟换得三只黄鼠送给毛球玩儿;哪曾想到花草丛中奔出两只大狸猫将三只黄鼠一股脑儿叼在嘴里逃窜了,大狸猫逃窜后自己是将三只黄鼠送进肚腹!”
“福薄命浅,吃舍饭打碗呀!”民众伙里又发出一声吼喊。
翠屏定定神道:“三只黄鼠让大狸猫吃喽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毛球骄横成为习惯;壮着自己学过几天武功,说是赵元佐换給他们的黄鼠有问题;在干爹干鸟头的支持下,带了几十个家丁满世界寻找赵元佐涛哥说法!”
“这就是毛球的不对啦!”邸报采风官魏一接上话道:“这就是毛球的不对了,干鸟头胡嫠也是个王八犊子;既然用三只病鸟换得人家赵元佐的三只黄鼠,也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家是是不是?可是三只黄鼠被野猫叼走找人家赵元佐讨个说法没有这个理啊!”
“毛球才是仗势欺人!”有人突然喊出这样的声音。
“没错,太祖爷建立大宋王朝后队皇宫的皇子、公主要求得很严,平时给他们零花钱也没有啊!”有些人竟然喊出这样的声音:“太祖爷是著了名的抠门皇上,国库里积攒了那么多银钱全是为了日后打仗,从来不娇惯皇室内的孩子!”
“穷家惯娃娃,富家惯骡马么!”有人接上话道:“说五皇子赵元佐主动杀人我们先不相信!”
现场形势发生了360度的逆转,一直洗耳聆听的赵元佐兴奋得几乎跳起来;他凝视着翠屏小声提示道:“屏姑不要婆婆妈妈了,直接奔入主题!”
翠屏被赵元佐一提醒,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不可一世的毛球在干鸟头胡嫠策动下,领着四五十个家丁在大相国寺出售日用百货的地方找见赵元佐!”
顿了一下定定神道:“毛球找见赵元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赵元佐你这个狗日的,老子给你拾粪来咧!拾粪就是弄屎,意思就是说要将元佐的屎打出来让他一命呜呼!”
“毛球是不是有点太嚣张,明明是自己的不对;却要将罪责强加给赵元佐大家说是不是?”邸报采风官魏一有点按捺不住地扬扬手臂说着。
魏一这么一吆喝,围观的民众顿时响应:“毛球这厮该死,是赵元佐先动的手吧!”
“不是元佐先动的手,而是毛球!”翠屏慷慨激昂道:“毛球骂了几声粗话后手持三节棍呼呼摔打着向赵元佐冲击过去!”
翠屏说到三节棍这里停了一下用手比划着道:“三节棍乡亲们一定见到过吧!”
翠屏说着深深咽咽喉咙道:“三节棍由三条等长的短棍中间以铁环连接而成,又称三节鞭。三节棍份长三节棍和短三节棍,毛球手中拿的三节棍属于长三节棍;一旦挥打出去中了人的脑壳,十个有五双都会没命!”
“原来这样啊!”和魏一站立一起的朝报采风官杜尔接上翠屏姑娘的话道:“这么讲毛球这厮是老鼠舔猫逼没事找事,他挥舞三节棍大,打没打着元佐皇子啊!”
翠屏姑娘见杜尔如此询问,便就借题发挥道:“怎么会没有,民女当时就在现场;清清楚楚看见毛球挥舞三节棍砸在元佐皇子的胳膊上!”
“毛球这厮还真打准元佐皇子呢!”新闻报采风官甄三有点吃惊地惊叹一声道:“可元佐皇子只有八岁啊!”
现场的民众一听元佐皇子只有八岁,便就野鹊窝里捅了一扁担炸了营;纷纷攘攘喝吵起来:“四五十个大人手持凶器进攻一个八岁的孩童这算什么事?”
“霍端你给讲讲为什么?”有些人觉得自己被霍端欺骗,转向他质问:“霍混混你刚才在这里讲得天花乱坠,说皇子赵元佐杀死毛球,有官报私仇将毛球的爹毛洪打死在酸枣门外的枯井中,到底咋会事你给讲个明白!”
霍端见民众把矛头转向他,心中鞭痕慌乱;立即向十几个难兄难弟招招手让他们保护自己。
霍端的十几个难兄难弟还真听话,纷纷上台站立霍端一周将他保护起来。
霍端被难兄难弟保护,便就歇斯底里狂吼起来:“那个女子是晋王府的丫鬟翠屏,她的话大家绝对不能信;难道大家不相信毛球是被五皇子赵元佐刺死的?”
“赵元佐只有八岁能杀死人!”一个戴牛头面具的汉子抢了话头道:“谁会相信八岁的孩子会杀死一个手持三节棍的人!”
牛头面具讲出这样的话一定就是个侠义之士,现场出现侠义之士那就说明更加热闹;老狐狸赵普不是也来到开封府前面的广场上观看情势来了吗?
没错,赵普在霍端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时便就轻装便服夹杂在人伙中看热闹。
成千上万民众的情绪完全被霍端給煽动起来,人们群情激愤地冲击开封府大门;被捕快傅潜带领的人阻拦住。
可是民众的力量毕竟是强大的,霍端第二波煽动过后,民众开始向开封府大门涌去;大门一旦被民众冲击开来,皇上赵匡胤就得出面干预。
皇上干预无非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派军队镇压民众。
这个是赵普求之不得的事情,皇上要是派军队镇压;那么赵普就会“另一半论语治天下”乱中起事,提前实现自己的夙愿,但第一种可能性极小。
赵匡胤毕竟是圣明之主,不可能因为民众被居心叵测人的煽动而冲击开封府衙,愚蠢到出动军队镇压。
圣人孔子曰:“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
亚圣孟子也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第二种可能就是将赵元佐绳之以法,抑或将赵元佐的爹爹晋王赵光义降官来平息民愤。
对于第二种可能赵普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是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翠屏姑娘上阵为赵元佐辩护。
翠屏姑娘一板一眼振振有词的反击使口若悬河的霍端近乎无言以对,翠屏姑娘有礼有节的辩驳;很快改变了现场的形势,赵普心中便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