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司,店员见到我,都毕恭毕敬的称:“早上好,李经理。”
来到办公室,坐在舒服的老板椅上,看着屋里的一切,还有摆放在地上那盆枝叶茂盛的招财树,都那么熟悉,这里,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
这个位子,来之容易,守住不易。
摁下内线:“让助理进来一下。”
助理敲门进来:“李经理,有什么吩咐?”
“去帮我买个最新型号的手机,除了必要的客户,号码一律不能外泄。”
“那陈总问起呢?”
“他?就告诉他,我手机丢了。”
“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助理掩门走了。
陈皓明,该怎么应付他呢?
有电话来,接起,男人的声音,“馨儿,上班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回:“陈总,您好。”
“脸上好点了吗?”
“还没有。”
“我去看看你。”
“千万别,你知道的,会传染的。”
“哦,是这样的,你住的那个房子,那天我去的时候七拐八拐的特别扭,我呢,给你物色了一栋别墅,改天一起去看看,只要你喜欢,房产证写你的名字。”
我大吃一惊,这是要干嘛?金屋藏娇?这种危险关系,我可不能陷进去。
定了定神:“陈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公寓住习惯了,觉得挺方便。”
电话那头传来陈皓明不满的口气:“馨儿,你这是不领我的情啊。”
“陈总,太贵重了,您让我坐上这个位子,我还惊魂未定,业务也刚开始熟络,您再送我这样一份大礼,实在无功不受禄,让我惶恐了。”
“馨儿,你我还用分的这么仔细吗?”
我实在难以忍受了,这陈皓明真是贼心越来越明显了,呼出一口浊气:“陈总,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说完,挂了电话,那头的陈皓明也许正抓狂了。
为了坐稳这个位子,跟这只老狐狸周旋,问自己,这是何苦,回到以前的生活,在餐厅里打工,也许没有这样的骚扰和压力。
但现在骑虎难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隔天,下班司机送我回家,远远的看到,楼前有一个男人,车子驶近了,是程兆辉。
我走过去,他把手中的煲递给我:“咦,今天看你的过敏好多了,这是我新研制的治过敏的汤,喝了保准见好。”
我接过煲,苦笑着说:“楼上还有一个煲呢,你要送几个过来呀?”
他也笑:“是哦。”
“到楼上坐坐吧。”
上楼,开门,我说:“你随便坐,喝什么吗?”
他坐在沙发上:“别忙了,你趁热先把汤喝了吧。”
我把煲打开,扑鼻一阵香:“咦,这是用什么熬的?”
他说:“你先喝喝看。”
倒在小碗里,透明的深红色,尝了一口,甜丝丝的,沁入心脾,透心的凉。
“蛮好喝的。”
“真的,那就都喝了。”
“谢谢你,让你大老远的跑来。”
“没什么,今天我休息。”
又倒了一小碗,端起来喝,觉得鼻子一酸,一颗眼泪滴在碗里。
程兆辉看见,急忙说:“怎么了?汤苦吗?”
“不是,汤很好喝。”
“那你怎么?”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坐过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他的问话触及内心,我真的很不开心,觉得好辛苦,可我又怎么能跟他讲呢?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说出来人就轻松了。”他继续说。
我摇摇头。
“我能帮到你吗?”
我摇摇头。
“这样吧,我把肩膀借给你,任你哭多久都成。”他看着我真诚的微笑。
我想,也许,他是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抱住他,大哭起来。
他也抱住我,他的怀里很温暖,一种踏实和安全感
,周星星一直在找寻安全感,我又何尝不是呢?
哭完了,他把我的眼泪擦干,微笑的说:“现在没事了?你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说完,他就去了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高大伟岸,英伟洒脱,和他,应该也可以是幸福的。
过了一会儿,他从厨房里悻悻的走出来,一摊手:“厨房里什么菜都没有,你平时都怎么吃饭的?”
我笑:“你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出去大吃一顿,想吃什么?”
我说:“我以前利用你,你不恨我吗?”
他一笑:“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做什么,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怎么理解那是我的事。”
“你是怎么理解的?”
“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我不相问。”
我笑,笑出一滴泪,他轻轻的擦去:“有我在,以后不能再哭鼻子了。”
然后和他相拥在一起,幸福,也许很简单,只要放下执着。
此时,门开了,俪俪回来了,看到我们,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程兆辉有点脸红,我挽起他的胳膊,对俪俪说:“这是我的男朋友,程兆辉。”
他看着我笑,这个笑容,让我感到一丝幸福。
俪俪放下行李,走过来说:“李馨,你也太牛了,我这刚出差几天的时间,你就有了这么帅气的姐夫。”
程兆辉的脸红了,我说:“好了,你刚回来,去洗洗澡,一会儿我们要出去吃饭,要等你吗?”
她蹦起来:“当然了,姐夫请吃大餐,一定去。”
程兆辉的脸更红了,我说:“婆婆妈妈的,赶紧去,我和兆辉在楼下的花园等你。”
到了楼下,看到前面的路沿石,想到那晚,曾经在这里挨了一耳光,有点煞风景,我对兆辉说:“你住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
他说:“哦,我住在九龙城,离医院挺近的。”
“你爸妈呢?”
“我不跟他们住在一起的,他们住在浅水湾,我自己住在九龙城。”
我顿了顿,对他说:“我,我能住在你那里吗?”
“啊?”他显然被我的这句话吓住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他拉过我的手:“怎么会,等着你呢。”
等着我?这句话多么耳熟,《戏掬之王》里柳飘飘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跑去问尹天仇,上次说养我是不是真的,尹天仇回了一句,当然了,等着你呢,让多少观众流泪。
现在他居然说出这句话,我笑着哭了。
他手忙脚乱的为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怎么又哭了,说好的,有我在,不能再哭鼻子的。”
说完,在我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我破涕为笑。
感动之余对他说:“为什么,之前不早点遇见你呢?”
他拥着我:“现在遇到了,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还好,没有错过。”
和兆辉、俪俪吃完晚饭,我就回到公寓收拾东西,这个小区,我不能再住下去了,陈皓明随时会找来,朱茜随时在楼下堵我,现在有了兆辉,心里反而轻松多了。
俪俪走过来说:“李馨,你真要走?你给我留下地址,我闷了就去找你。”
我想,暂时不能让俪俪知道我跟兆辉住在一起,具体地址也不能让她知道。
于是我说:“我搬走,也是跟兆辉商量好的,等安定了,就告诉你好吗?”
俪俪点头,没再细问。
兆辉帮我把行李搬上车,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公寓,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到了兆辉的住处,他家的房子比公寓大了两倍,我说:“你一个人住是不是有点浪费?”
他说:“现在你不是来了吗?”
我笑着问他:“那我没来之前,曾经有几个在这里住过呀?”
他被我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会有谁?我也是刚搬进来不久,看这房子是新的。”
我打住他的话:“好了,不逗你了。”
他
拿出一套睡衣,递给我说:“你来的这么匆忙,也没准备你的东西,先暂时用着,明天再去买。”
我接过来:“我这么急的搬到你这儿,你不问为什么?”
他微笑:“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我不相问。”
我笑。
走进洗手间,布置的挺别致,特别喜欢中间的圆形浴缸,兆辉已经放好了水,他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泡完澡,兆辉在客厅看电视,他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知道谁找你?”
手机?新买的手机,号码就是几个客户知道,还有谁?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接起来,是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李馨,是你吗?”
“你是谁?”
“我是朱茜。”
是你?你想怎样?
“馨姐,阿星出事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好吗?”
我脑袋轰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他被人打昏了,迷迷糊糊叫你的名字,你赶紧过来吧。”
“在哪个医院?”
“伊丽莎白医院。”
伊丽莎白?我听都没听过。
“馨姐,你要抓紧,阿星还昏迷着呢。”
放下手机,一下子六神无主了,喃喃着,怎么办?陈皓明果然动手了,这帮畜生,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
程兆辉看见我失神的样子,急忙走过来,扶我坐下:“你这脸色惨白,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手冰凉,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别问了。”
他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你不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帮你。”
我看着他真诚的双眸,心神不宁,心想,不可以,刚刚才确定了关系,这么快跑出去看一个对他来说无相关的男人,他会怎么想,不行,绝对不行。
我挤出一丝笑,对他说:“没什么,公司里打来的,有一批货出了点麻烦,可能会很棘手,我得马上去处理一下。”
他盯着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医院?”
“哦,是这样,因为店员跟订货商起了冲突,所以受了点伤,现在送到医院去了。”
“那好,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司机会来接我的,你在家等我。”
我起身回卧室穿好衣服,兆辉也穿好了外套,在门口等我了。
“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我不放心,还是陪你去吧。”
“不需要,司机一会儿来接我。”
“在家里我也不安心,你就让我陪你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读不出是担心还是猜疑。
“那好,你送我去医院门口,其他的就让我处理,可以吗?”
“恩,好。”
下楼,兆辉去开车,我拿着手机,忐忑不安,周星星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把车开过来,上车之后,他问:“去哪家医院?”
“伊丽莎白。”
“哦,香港最好的医院,你的店员享受的待遇挺高的。”
他突然冒出这句,我不知该怎样接下去,谁都不是傻子。
到了医院门口,我下车,他摇下车窗玻璃,看了我一眼:“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吗?”
“你答应我的。”
“好。”
看他把车窗摇上去,我如释重负,快步走向医院急诊部。
到了急诊柜台,问:“周星星被送到哪儿去了?”
柜台护士说:“你说是星爷吗?”
“对。”
“你是说他被急诊过?”
“对。”
“对不起,星爷没有来过。”
“怎么会呢?”
“真的没有,象他这样的名人,就算被急诊,也会有一群人护送来的,今天急诊部一直挺安静的。”
我又跑到住院部,同样的,柜台护士都说没有记录。
难道搞错医院了?
拿起手机,按照朱茜的号码拨了过去,但无法接通,再拨,还是无法接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