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难道刚才他落水的时候,抽筋了,一时游不上来了,现在沉到水底去了?且慢,我可是穿越来的,他在2013年还活蹦乱跑的呢,这点水,不怕。
又等了一会儿,水面平整的像一张透明的纸,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可我不会水,怎么办,左思右想,算了,不管了,我拿过杆子,一点点的顺着杆子往水里爬。
突然,水面上冒出一个大水花,他出来了,我啼笑皆非,刚要骂他,杆子一动,就被他挑进了水里。
掉进水里,胡乱扑腾,他游过来,扶住我,说,怎么样,着急了,显原形了吧。
显什么原形,我又不是妖怪。
他又大笑,你看你这模样,妖怪都比你好看。
我抚了抚脸,我现在很难看吗?好象肿的厉害了?
让我摸摸看。他一只手扶住我,一只手抚我的脸。
他的手触到我的脸,我便象触了电一般,再低头一看,我们的身体,隔着一层湿衣衫,已经零距离接触了,
哎呀,这可使不得,推开他,我的身体自然而然又跌向水里,慌乱的,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喊,救命。
他笑,在水里,你还不老实。
我隔得他好近,夜里的水,凉透了,但靠在他身上,水变成了火,炙热的很,悸动的心跳,久违的感觉回来了。
有些呼吸急喘,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我只能说,周先生,我们上岸吧。
他轻声说,不急,上了岸,你又象只受惊的兔子,到处乱跑,抓也抓不到,现在多好,你只能乖乖的在我怀里,是不是?
周先生,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们以前不是已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又如何?
你现在已经有了朱小姐,我也?
你怎样?
我也有了男朋友。我只能编个谎话。
你看着我说。他托起我的下巴。
周先生,你跟朱小姐,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我幸福与否,不是你来为我断定的,谁是你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是谁,也不需要向你汇报。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这么说,以前的一切都是梦。他死死的盯着我。
是的。我也义正言辞的盯着他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先开口,如果我不失忆,我跟朱茜就没有开始。
周先生,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朱小姐,有多么爱你,你知道吗?
闭嘴行吗?
我说的是事实,她专门来公司找我,在贵宾室哭的稀里哗啦的,她爱你爱的很深。
她去找过你?
是的。
她有对你说过什么?
没有,就是说非常爱你。
她把我和她的事到处说?
周先生,男女之情,天经地义,有什么可隐瞒的。
算了,不说这事了。
不说可以,我们能上岸吗?
不可以。
可是我快冷死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冷。
什么办法?
他的唇凑过来,我闪避,他扑了个空,我笑,你这种小把戏,现在还用?
他也笑,李馨,你学狡猾了,不愧是在商界做久了。
我说,承让承让。
他认真的看着我说,希望可以回到从前,让我有机会好好补偿你。
我低下头,说,我们还是维持现状吧,这样对谁都好。
你真的觉得对谁都好?
当然,对你,对凌阿姨,对朱茜,都好。
我?那你呢?
我也好,我看着你幸福,我也幸福。
我幸福吗?
朱茜漂亮开朗充满活力,关键是她非常爱你,有
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又在安排我的幸福。
因为你的心智还不算是那么成熟,你要多听一下过来人的经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你错过了朱茜,会后悔,一生。
你是过来人?你就那么确定?
我看着他黑亮的眸子,英俊的面庞,咬了一下嘴唇,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确定。
他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了吗?
我低下头,心里难受,他一直在纠结这个,必须快刀斩乱麻,抬头说,不爱了。
你爱上谁了?
我现在的男朋友,骨科大夫,程兆辉。
他不语了,就这样,两个人靠的很近,随着水面的波纹而浮动。
过了许久,我说,周先生,能不能上岸,水里真的很冷。
他猛的抱住我,紧紧的,说,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别人,那我祝福你。
泪珠适时的滚落下来,只是不能让他看见,挣脱开,说,谢谢你。
他拉着我游了几下,到了池边,把我推出水面,自己又返回水里。
喂,你不上来?
他没说话,一个人在水里游过来,再游过去。
喂,你赶紧上来吧,要不然着凉了。
他象没听见似的,继续游,我知道,他是在表达一种愤慨。
可是我又能怎样?我只能让自己下定决心不再留恋,也让他下定决心忘却之前的种种,他如果一直失忆,或许对他更好。
喂,你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他不搭理我。
游吧游吧,不嫌水凉就一直游。
我嘟囔了一句,就朝大门走,突然有个黑影在大门外闪了一下,我立刻追过去,躲在门边瞧,是两个黑影,他好象发现我在偷瞧,撒腿跑远了。
我想,陈皓明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返回池边,朝水里的周星星说,喂,你赶紧上来,我有事跟你说。
他固执的象个聋子。
气死人,再跑到大门处看,已经没人了,我把大门锁上,再看看四周的墙,还好,比较高,不知道周星星装修的时候,有没有安装什么保安系统。
喂,你快上来好不好?
他已经在水里游了十几分钟了。
你不累吗?我在池边喊。
他不理我。
唉,他一生气就这样,把自己窝在壳里,固步自封。
我坐在池边的坐椅上,等他游累了,肯定会休息会儿的。
果不其然,他终于停下来,靠在池边喘着气。
我走过去,说,刚才我看到有两个黑影在大门外偷看,我把门锁上了,应该是陈皓明派来监视你,或者准备下手的。
神经。他爬上来,瞪着我吐出这一句。
你才神经。
你说谁?
就说你。
你?
我怎样?
我们两个挺直了身子,抬起头互看,那架式,象极了两只剑拔弩张的斗鸡。
互看了一会儿,他败下阵来,说,你不再是以前那个见了我唯唯诺诺的李馨了。
是的,人都会变的。
以前的还能再回来吗?
时间只能往前走,我们也应该往前走,对吗?
不说这个了。
刚才这里真的有人在盯梢,我觉得他们肯定是老早就跟着你的车来到这儿的。
他没精打采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
他说,你冷了。
我说,你才知道,刚才泡在水里那么久,完了,我一受凉就感冒,一感冒就会发烧,一发烧?
他抢过去说,一发烧就病毒感染,一感染就小命呜呼了,台词别一味的重复好不好?
我嘟了嘟嘴,他又说,去楼上把湿衣服换一下。
进门,他把灯打开,这里的墙壁以奶白色为主,衬托着一点点黄花的点缀,一水清新的木质家居,门口处是异国风情的脚垫,茶几下面的脚垫毛茸茸的,印着茶花的图案。
看够了没,你这身上湿哒哒的,别弄到沙发上好不好?
这人,小孩脾气又犯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不睬我,跟着他上二楼,还没等仔细看装潢,就被他一抓,甩进一间房里。
你干嘛?
让你到里边换衣服。
弄疼我了,你这手劲这么大。
他眼睛看着别处,说,赶紧的,换完衣服,就送你回去。
我说,你也去换换吧。
少罗嗦。
换完衣服,出门,周星星呢?
下楼到客厅,他正倚在门口吸烟,我走过去,说,你怎么了,平时你都不吸烟的?
他吐了一口烟圈,说,刚学的。
我说,灭了吧,对身体不好。
他斜眼瞧我,说,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说,你的湿衣服怎么没换?
他吼,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看着他的样子,又回到了当初在他身边当助理时的冷冰又暴燥的神情,我在心里说,对不起。
可以走了吗?我等他吸完那支烟。
他一句话都没有,头也不回的朝车的方向走去,我把灯关上,门锁好,尾随他上车。
车上,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想,过了今晚,我们就是陌路人了,也好,无牵无挂,他会有自己的人生和幸福。
到了我家,他把我放下,还象上次绝尘而去。
我望着车子越驶越远,一下子瘫坐在路沿石上,刚才的忍耐瞬间爆发,眼泪绝提般,泣不成声,对不起,你永远在我心里,但我不能爱你。
把脸埋在臂弯里,哭了许久,抬头时,面前站了一个人,我吓得惊退,跌倒在花丛里。
看清了,是朱茜。
你怎么在这儿?
她怒瞪着一双俊目,不说话,上前来扇了我一巴掌,看她人长的娇小,手劲不小,这一巴掌,打的一边耳朵嗡嗡响。
我捂住脸,惊讶道,你干嘛打我?
李馨,你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
你说不会再跟阿星见面,今天当着我的面,你和他卿卿我我,眉目传情,把我当空气呀?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刚才你们在游泳池里你侬我侬的很**啊,李馨,想不到你勾引男人真有一手。
你?你找人跟踪我们?那两个人是谁?
别管是谁,我今天算看清你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没有什么,朱茜你的优势这么明显,谁会从你身边抢走他呢?
她拉着我身上的衣服,说,还没什么?这是他的衣服,怎么穿在你身上?他最近对我忽冷忽热的,原来是受了你这个女人的蛊惑。
朱茜,我不想解释那么多,再见。
我上楼的时候,还听到她在外面叫嚷,以后不准你再见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想,是什么样的爱,让曾经乖巧明媚的朱茜,变成了泼妇,爱情,真是一件既美又痛的事情。
回到家,俪俪没回来,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红肿的脸,满腹的委屈变成眼泪,颗颗滴在洗脸盆里。
哭够了,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的药袋,里面是程兆辉拿来的治过敏的药,看说明吃上几粒,再走到厨房,冷锅凉灶的,算了,回卧室睡觉。
一觉醒来,早上八点半,照镜子,脸上的红肿有点消了,振作精神上班去,爱情是别人的,事业是自己的。
(经读者要求,以后的正文中对白都注明标点符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