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下药给陈皓明的时候,没觉得药量会重,换成他,怎么感觉当初真是没人性,难道不知道血肉之躯吃了会中毒,或者产生某些后遗症吗?只是想让陈皓明在晚宴结束之前就睡过去,别人会以为他是醉酒导致的,那我就顺理成章的逃离他了,可是为什么他抢过去喝掉呢?
怎么办?思绪乱了,看着眼前的宾客,听着吵杂的声音,让我难耐,焦虑不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真他会突然间晕过去。
不管了,死就死吧,我走过去,凑在周星星的耳边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莫名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么近距离的互看,已经久违了,他的皮肤滑嫩到不行,眼睛也迷人到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掉进这样的陷井里,我答应过自己,也答应过朱茜,他是她的。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
他刚要开口,就在陈皓明异样的眼光里,被我拉走了。
陈皓明想要跟出来,结果被身边的一位客人绊住,眼瞅着我和周星星消失在大厅。
一路小跑着出了酒店,他在身边叫道,出什么事了?
这句对白突然让我想到,出车祸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说过的。
一阵激灵,莫名其妙的周身抖了一下,心魔的话闪过来,不要再跟他接触,否则他会让你毁灭。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还在问。
你没什么事吧?我定了定神,问他。
我有什么事?他无辜的问。
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想睡?
没有,你怎么这么问?他嬉笑,觉得我很滑稽。
哎呀,别说了,赶紧去医院吧。我招手截出租车。
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再晚来不及了。
出租车停下,我把他推到车里,我也坐了进去。
司机,开车。
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要不说,我可要报警说你拐卖我喽。他一副调皮的表情。
先去医院,以后再说。我怎么能把实话讲出来呢?
手机响了,是陈皓明来的,我摁掉。
一会儿他的手机也响了,我没看清楚谁打来的,但他也摁掉。
是陈总来的电话?我问他。
他低头沉默,一会儿抬起来了,目光直视我,紧紧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躲过他的注视。
许久的沉寂,他开口让司机停在路边,我惊道,医院还没到呢?
这次轮到他拉我,拉下车之后,我四处望了一下,这是哪儿?
香港。他来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但我没心思跟他玩搞笑,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困不困,想睡吗?我急了。
他凑过来,又紧盯着我的眼睛,说,你这么想我睡?有何企图?
晕了,这个时候他还玩?
我一把抓过他,不管怎么说,你先去医院,否则就来不及了。
那杯牛奶里,你到底放了什么?他幽幽的问。
他不紧不慢的语速,淡然的口吻,着实让我惊讶,你都看见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一时语塞,居然这么快被他套走了真相。
他靠近我,立刻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往后退了几步,我不能跟他有这么近的距离。
你害怕什么?如果想拆穿你,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对,是我下的药。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下的什么药?
是镇定剂,比安眠药的药性要重,你现在
觉得怎么样?
他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摊开双手,你都看见了,我很好。
我下了三粒镇定剂,现在也有半个小时了,药效应该开始了。
可是我很好,没有感觉。
难道你对这种药有排斥性?
可能吧,牛奶很好喝。他又冒出一句无厘头。
我看着他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要不然我会担心。
你会担心我?他瞪大眼睛反问。
当然,药是我下的,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我会怎样?可能被警察抓去,告我蓄意伤人。
他听我说完,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笑起来,说真的,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一本正经的模样更吸引人。
他笑的眼泪都流出来,我说,你别笑了,还是抓紧时间去医院吧。
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也请你放心,你不会被警察抓去的。他又笑。
我真被他气死了,但干生气也没办法,他一个大男人,我拖不动,抱不动的,他不去,又能奈何?
好了,说说你为什么下药吧?顺便在这里散散步,逃出那个宴会,其实我要感谢你。
你还是不喜欢参加那种场合。我叹了口气。
咦?你好象挺了解我的嘛。
又说漏了。
其实我下药,只是为了自己不被人伤害。
你是指陈总想对你怎样?
还能怎样?你们男人不都一样吗?
哎,你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他嘟着嘴,象个孩童。
想起一些报道里,指他的花心,风流情史,我笑,其实媒体就是喜欢捕风捉影,真实的他,怎么会看得真切,就算我穿越到这里,两年多的时间了,他的内心,我也捉摸不透,不过他伤害了好几个真爱他的女人,也许是没错的,但爱情就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她们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这些女人当中,有包括我吗?穿越到这里,历史里会有我这号人物吗?就象若曦穿越到清朝,再回到现代,看到博物馆中的古画,居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原来她真的存在过。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我了。
你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
为什么自从我认识你,你就经常走神,这个是遗传的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句对白好熟悉,之前失忆前的他也这样问过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他被我看的擦了几下脸。
没有,哦,对,是遗传。
李小姐,我觉得好象认识你很久了,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觉得这么熟悉。他看着我。
有吗?可能吧,都是中国人嘛,相逢何必曾相识。
你知道那句台词?
什么?
电影里的。
哦,对,《家有戏事》。
你看这部电影了?
我笑,心想,我岂止现在看过,以后的都如数家珍,背都背下来。
是的,有看过一点。我不能表现的象他的影迷。
你觉得我演的怎样?他竟然这样问。
我该怎么回答呢?想了一会儿说,你演的当然好了,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观众喜欢你。
他继续追问,你觉得我表演出众一点,还是长相出众一点?
怎么这句这么耳熟,2013年的天马行空的对话里,曾经有这样一句。
我说,都有一点。
他看着我笑,我是实力派,还是偶像派?
我套用冯小刚
的一句话说,明星演而优则导,也许你以后会做导演,到时候,你就是实力派的导演,偶像派的演员。
谢谢你对我的鼓励,我会记住的。他认真的神情,让我想到了《戏掬之王》里的尹天仇。
想起下药的事,忙问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很好啊,你的药对我不灵。
还去医院吗?
我现在没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留下来陪着我,散散步很不错嘛,你看,香港的夜色多美。
我这才有心思看清眼前的地方,叫不上名,但是站的位置是座桥,前面是水,有点象上海的外滩,灯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灵动,确实很美。
哦,你冷不冷?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礼服,妆容和头发肯定也被风吹花吹乱了,我现在的样子很糗吧。
他听我问他,就凑过来仔细看,吓得我惊退几步,算了算了,糗就糗吧。
李小姐,你今天很美,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什么?怎么了?我立刻紧张起来。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说话这么久了,没有手机响呢?
我和他不约而同的摸口袋,我穿的是礼服,哪有口袋?我的手包呢?
他摸过了裤子口袋,没有,又走过来摸我身上的西服口袋,也没有。
然后,我们互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说,天呢,手机掉在出租车上了。
那钱呢?一会儿我们怎么回家?我问。
我一般不带钱,钱在我助理身上。
我的手包也掉在出租车上了,这可完蛋了,这是哪儿了?我急。
别着急,找个公用电话亭,不对,公用电话亭也得要硬币的,看口袋里有没有硬币。
他又来回翻口袋。
我说,你来参加宴会,这是崭新的,哪有什么硬币。
这可怎么办?他倚在栏杆上,叹了口气。
我怒了,说,都怪你,谁让你不由分说,把我从出租车拉下来的,你不拉我,我也许不会掉手机,现在钱也没有,手机也没有,怎么跟助理联系嘛?
你先别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啊,夜里的风这么凉,现在几点了都不知道,一会儿夜里更冷了,冷了我就会感冒,一感冒就会发烧,一发烧就会病毒感染,一感染就会越来越重,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他惊讶的看着我,怔了怔,鼓掌,竖大拇指,说,原来李小姐可以这样撒娇的,以为在商界看到的都是一板一眼的精英作派,厉害,厉害。
。
他还在无厘头,急的我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终于想到一个办法,说,与其在这里干耗着,干脆到路上去等车,再不然走回家。
现在这个时间打车不容易,走回家?别闹了,知道这是哪儿吗?他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但你知道啊,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香港人吗?
我是啊。
那你地形都不熟悉的?
你不是香港人吗?
我不是。
你从哪来的?
我从我妈妈的肚子里来的,行了吧?我怒。
他看我怒了,收起嘻皮笑脸,认真的说,李小姐,从这里走到家,太远了,天亮也不一定能到家,你穿成这样,鞋跟这么高,走十分钟就累趴下了,你不是打算让我背你吧?
那你想个办法嘛。
办法是有。
什么?
正在想。他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