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暗流涌动(1 / 1)

辽宁1950 过渡形态 2069 字 9个月前

发生在1951年1月底的这场大规模抓捕行动取得了中央军委未能预料到的完美胜利,包括首要目标裕仁在内的所有目标战犯全部被安全抓获,只有少数几名战士在抓捕行动中受了轻伤。经由直升机运输的部队成功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完成了这次任务,直到黎明到来的时候日本政府才终于获得了消息。

得知位于日本各地的软禁设施遭到袭击,所有重要人物被人劫走的消息,吉田茂等人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毕竟中国人早就已经通知过他们了,日本政府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去反抗。他们现在关心的事情是,既然中国人没有顺手把日本政府打包带走,那么日本共产党是否即将发动他们的革命呢?这也是日本国内各大财阀和企业主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既然中国人已经动手清洗,说不定日共很快就会呼应他们的行动。

而在另一边,湖南舰的甲板上停满了昨天夜里出发执行任务的直升机,甲板下的一处机库被隔离开来关押被捕的日本战犯,这些人在昨晚的行动中多多少少受了点轻重伤害,不过好在没有任何一个有生命危险。为了避免这些人自残自杀,他们被送到舰上的时候就会被用拘束服固定起来,并带上口枷防止其咬舌自尽。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一群矮小又面目狰狞的日本人被五花大绑的丢在机库中的隔离区里,他们在被送上审判庭之前基本上会一直处于这个状态。

至于中央最关心的特甲级战犯裕仁天皇,它以及它的家人因为其特殊身份被分配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可以活动身体,而是被以更坚固的双套拘束器束缚起来。不过我党的这种行为其实也不是很有必要,裕仁自从被捕以来就拼命地求饶,不停地痛哭流涕,大喊着自己可以下跪磕头,只求我党放他一命。负责看押的解放军的战士们看着这个造成数千万人死亡、数百万家庭悲剧的杀人狂魔在他们面前像一条落水狗一样哭嚎,用并不熟练的汉语大叫着“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你说,这东西就这怂样,怎么当的天皇?”

“要是不怂的话,美国佬扔原子弹的时候他就该继续叫日本鬼子‘玉碎’了。”负责定时给裕仁打镇静剂,防止他在被审判之前精神失常的军医小组是极少数被允许接近裕仁一家子的人之一,介于裕仁的特殊性,他在审判前的生命危险并不仅仅来自于他自己。

军医在几位战友的监督下配好镇静剂,并用一次性注射器扎进躺在拘束服中动弹不得的裕仁的手臂上,随着镇静剂的注射,涕泪横流的裕仁再次昏睡过去。

关押裕仁的房间中被安装了全方位的摄像头,并通过专线连接到北京的中央军委办公室里,以便于主席等人可以随时确定它的情况。来自辽宁省的吴铭和霍建国这几个人在看到裕仁被捕时的反应的时候,都是比较吃惊的,毕竟一个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半封建君主竟然能如此失态,实在是让他们觉得奇怪,而主席和总理则不对这一情况感到惊讶。

“我们从之前的信息当中就可以看出来,裕仁天皇这个人,本质是懦弱的、怕死的。他把日本的平民一次次地推上无法胜利的战场,然后却在和美国人开战之前就让自己的亲戚从军队中退役,在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就想着战败之后的后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还冷静的下来呢?”周总理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为何他们并不觉得惊讶,辽宁省政府为了这次的审判工作收集了不少有关裕仁的资料,让主席、总理等人对这个老对手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我们现在把裕仁和其他日本战犯抓了回来,但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要在世人面前公开公正地审判他们的罪行,只有这个样子,我们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同胞、同志们才能真正安息,我们和日本人民才能真正地重新开始。”主席昨晚在行动的时候一直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指挥室里面通过解放军特别分队的战士们佩戴的战术记录仪观看抓捕裕仁的行动,现在行动顺利结束了,但主席依旧没有彻底放下心来。

“我们的审判工作可以尽快开办,既然梅汝璈先生已经把我们需要的罪证整理完毕,而且辽宁省的同志们也额外添加了不少新的材料,我们没有拖时间的必要。”主席手上夹着一支香烟,并敲了敲桌上的烟灰缸,抖落已经烧了半截的烟灰,他昨晚实在很紧张,所以不停地抽着烟。

“这个事情我们会尽快组织,”周总理点点头说道,“另外,日本共产党的同志们向我们询问,现在是不是他们推翻日本现政府的最好时机,我们要不要答复?”

“这件事情他们应该自己决定,我们抓捕日本战犯这件事情和日本同志们何时发动革命并没有直接联系,他们觉得时机合适就可以行动,我们可以照样提供必要的支持。”主席回应道。

日军在战争结束之后已经被遣散,而我党本次抓捕的战犯基本上都是原本的侵华日军将领和日本皇室成员,事实上和日本平民百姓的生活没什么关系。而经此一夜的日本高层人物则是人心惶惶,中国人竟然能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日本各地劫走上百人,每个人都在担心下一次会不会轮到自己。而对于大多数日本人而言,在这一天的早上他们并不知道日本发生了什么事情,经济封锁之下,各大媒体早已关门倒闭,唯一还在运作的宣传机构可能就是时不时出现的日共了。

“现在中国同志们已经将我们进行革命活动的阻碍清除了不少,接下来的工作我们要尽量靠自己完成。虽然我们总体上仍然缺乏经验,但是中国同志们没有事事替我们做决定的义务。”

在日共高层的会议上,刚刚从中国治病归来的日共领导人德田球一向周围的同志强调了组织独立能力的重要性。过去这段时间里,由于我党的全力帮助,导致日共组织内有不少人养成了事事向北京请示的习惯,尽管主席和总理在和他们接洽的时候屡次强调日共在重大事项上应该尽量自己做决定,和中国没有关系的事务不必自己降低姿态向我党请求意见,中日两国的共产党应该是地位平等的兄弟党,但是日共的依赖性依旧没有减少太多。

因此,我党已经决定在之后的日本革命事务上,除非日共做出什么离谱的错误,否则我党不会介入他们的任何决定当中。

“你们要记清楚,中国同志们提供的帮助并不是无偿的,我们在取得政权之后,日本人民是要以实际行动来报答中国同志们的帮助的。而且,大家也不也要因为接受中国同志们的帮助就自认为低人一等,中国同志们,尤其是毛主席,并不认为他们有权利指导我们的一切工作。”德田球一向周围的年轻人们一再强调,由于日共在战争期间受到严重迫害,现在的党员大多是思想转的过弯的年轻人。

会议室里面的其他人听完德田的话后纷纷点头,至于有多少人能听进去,德田球一就不得而知了。他们现在面临着最重要的时刻,虽然中方的行为对日本平民没什么影响,但是同样死气沉沉的日本政府和右翼团体估计不会坐以待毙。吉田茂内阁现在确实没什么具体的行动,日本城市的基层政权也慢慢被日共组织接管,他们在失业工人当中组织起类似工会的互助团体,号召底层百姓相互帮助以度过难关,现在他们最大的麻烦就只是日本民间的右翼团体了。

哪怕在裕仁发布了它的《人间宣言》之后,日本的基层民众当中仍然存在着为数不少的右翼团体,过去几年时间里驻日盟军司令部在日本基层施政的主要阻力就是这样一群人。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日本政府没有有管制力的暴力机关,美军的存在也已消失,这些右翼团体以在乡军人协会和种类繁多的其他名目重新组织起来,试图恢复日本的“往日荣光”。

“虽然有麻烦,但其实也没那么大,他们主要出现在乡村地区,这也是我们之后会面临的改革阻力最大的地区。”

“他们是有武装的,而且比政府的那些武装警察战斗力强很多。”

“至少比过去的军队要差很多吧,我们自己的武装力量不就是为此组织的吗?”

虽然日本政府已经无力找日共的麻烦,但是日共仍然效仿中国的经验,在工人群体中组织起了类似纠察队的武装组织,以代替早已不存在的官方暴力机构维护社会治安。他们现在的势力大多集中在工业化程度较高的城市地区,农村反而是宣传共产主义思想比较难的一边。过去日本军队的兵员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无力养活多余人口的农村,来自这些穷地方的士兵往往也更加顽固不化,即使在他们被遣散回家之后也是如此。

“我们现在发动革命的话,控制住国家政权是没有问题的,但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我们的重头戏,毕竟政府已经摇摇欲坠,吉田茂大约也没想着怎么阻挡我们了。”

“这么一想,我们的事业真的是突飞猛进呀,明明不久之前我们还不得不躲藏起来,现在我们就能商量如何在夺取政权之后建设国家了。”

“与其感叹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先把眼下的重任搞定吧。京都、大阪、福冈那些地方的同志们都进展顺利,其他地区的组织建设也没有遭到太多阻挠,我们得约定一个时间,给现政府最后一击。”

过去这段时间里,日共以极快的速度发展着,从原本只在少数大城市有小型组织,成长为日本全国性的大型革命党,现在他们的事业距离成功基本上只差临门一脚。而这个最后时机就显得尤为重要,虽然日本政府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得油尽灯枯,但是日共在推翻他们的过程中势必也不会一帆风顺。之前他们就收到过日本各大财阀的私下联系,希望他们能在夺权之后和平共处,不过德田球一等人予以了坚决的拒绝,而日本内阁政府的合作请求也已经被驳回。

他们想要重塑这个国家,就必须要打垮这套自明治维新以来延续近百年的政治体制,彻底将旧势力清除出去。不然的话日本终究难以被未来的世界所容纳,他们的前途也就一片黯淡。

“我们在各地的同志们需要多久时间做好相应的准备呢?”德田球一向周围的人问道,他们发动革命的目标是一举接管全国政权,如果不做好准备的话到时候会自乱阵脚。

“各地同志们都有把握在夺取政权之后,组织起群众恢复生产、维护社会秩序。”

在最重要的政权架构部分,日共决定效仿中苏两国现存的代议制民主和一党专政体制,事实上日本实行资本主义民主制的时间比中苏两国更长,他们在这方面的经验并不比中苏两国少太多。他们设想中的新政体和过去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议会,或者代表大会中将排除财阀、军队和皇室的影响,其他的成熟体制并不需要太多的改动。

“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们的行动时间也不该拖太久,否则国家的困难局势就无法结束,中国同志们只会在我们夺取政权之后,允许日本进行对外交流。”德田球一说完后思索了一会儿,又抬头对着众人说道:“如果大家都有信心的话,那么就选择这一天吧!”

他的手指向挂在墙上的日历的一个小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