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霞光笼罩之下,余玉等人从城外归来。
姜凌早已经亮明身份,将整个望山城收归己有操控。
唯恐的就是有邪祟前来,且也已经将传书写好,将此地城主的罪行,一一写下送与姜王。
想来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有人前来接收此城。
刘恭派人刺杀余玉的事情,因为寻不到太多的证据,还或者的两个死士,真是被吓出了好歹,身上本就有伤,就是有凉医在,性命怕是也堪忧。
没有指证的人,姜凌自然也无法贸然开口禀报,只能讲禹国细作的事情,尤其舍宜臼金蝉脱壳的事,一五一十与姜王传书,同行的还有舍宜臼的项上人头。
余玉从外回来,就一直紧皱眉头,脸上的满是忧色。
一进书房,没去多管身后跟进来的姜凌,去寻着纸笔,用镇纸将纸摊开压好,就写写画画起来。
姜凌看余玉这样,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静静站在余玉身后,瞧着她慢慢将今日所去之所,一点点重现在这纸笔之下。
要说余玉的画技,真算的上是登峰造极,那山峦起伏,树木林间,溪水潺潺。
就好似是活了一般,展现在眼前。
尤其是里面的带着的悲凉神韵,看的姜凌真有些移不开眼。
其实余玉也并非是画的多好,不过就是用了写实浓墨结合的画法,才会让姜凌如此惊叹。
姜凌见着天色已暗,屋中更是有些瞧不清,余玉又一心在画中,就悄声来到书房门外,对着在外候着的知书轻声吩咐道:“去多寻些烛火来。”
“喏。”知书忙欠身领命道。
这烛火知书准备的自然不少,为的就是娘子夜间所用,所以没一会儿,知书就将灯火尽数取了来。
姜凌见着知书回来,对其微微点头,挥手让其离开,就自己俯身点起灯火。
不过三盏灯点亮,余玉就觉得眼前一亮。
抬头去看了一眼,余玉脸上就露出淡淡的浅笑,“够了,不用点如此多灯火的。”
姜凌见余玉回过神来,却只是起身转头对其一笑,又俯身多点了两盏。
“你曾说用眼太过自是会伤,这些灯火又不费力难得,多点写又何妨。”
余玉从未曾想过,姜凌竟是如此细心之人。
待将灯火点亮,姜凌重新回到长案后,看了一眼已经跃然纸上的地域图,对着余玉劝道:“已经很好了,不若今日就早早歇息,这灯火总不比白日,看多了还是伤神的。”
余玉见姜凌将话引到纸上所画,看着图中荒凉之处比比皆是,深深叹息道:“非是亲眼所见,我真是不能想想,此地竟然凄惨至此。”
想着白日所见,那些引水干涸,都快要渴死的人。
“你说他们为何不离开那里,寻个有水源之所安然度日?”余玉实在有些想不通。
姜凌微微一笑,只回了余玉四个字,“故土难离。”
“竟是比性命还要重要不成?”余玉还是不敢置信的问。
姜凌知晓余玉并非此间之人,自然不知他们最远,恐怕也不过到过城内。
可这城内又那里是好活的,尤其是有牛劲秋如此城主,怕是就算离开故土,也是难活。
余玉其实知晓姜凌的意思
,毕竟她所看的历史所述,比起姜凌来的更多。
只是并非是真的古人,当然不会尽数知晓他们的心情。
“我只是听说过树挪死,人挪活。”余玉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姜凌抬手点了下余玉的鼻尖,宠溺的笑道:“你啊!”
“若是画完了就早些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谈,这伤口今日也该换药了。”姜凌还是担心余玉的伤处,对其好生劝说道。
余玉看了一眼刚刚所画的地域图,猛然间还真是没有什么思路。
“此处怕是真只能暂且用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了。”余玉无奈的对姜凌叹息说道。
姜凌只是点头一笑道:“这灾年总是会过去的,治标即可。”
余玉听姜凌这么一说,着实是眼前一亮。
无力的猛一拍额头,竟是还傻笑起来。
“你这丫头,作何打自己。”姜凌皱眉拉住余玉的手,不悦的说道。
余玉却只是笑回道:“是我给忘了,这里跟蜀西不同,哪里是连年的水灾,此地几十年,怕才遇上一次灾荒,治标即可。”
“就因为这个,你把自己额头都给打红了。”姜凌还是板着脸,看着余玉发红的额头。
余玉见姜凌是真的气恼,也不好再继续多说,只能是一脸受教的低头。
姜凌无奈的点点头,俯身将余玉整个打横抱起,就大步流星的往寝居过去。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了吩咐知书,去拿了更换的伤药来。
“启禀公子凌,娘子的伤药拿来了。”知书端着药欠身道。
姜凌将余玉好生安置在**,这才转身去接知书手里的药。
“下去吧。”拿了药随口就打发道。
知书瞧见公子凌如此说,心中虽是有些犹豫,可也还是听命退下。
两人本就有婚约在身,更何况这几日连夜里都大被同眠,知书自然不会出来找没趣儿。
“哎。”
可余玉真是没在清醒,让姜凌帮着换过药,那伤虽实在背上,可若是想要将其缠住,却是免不了要露点胸前风光的。
“你怎么让知书走了,我这伤还要她帮我换药的。”
“我来。”
余玉还想要多埋怨两句,就被姜凌一句话堵了回来。
“这,这怎么能。”余玉低头看了一眼,遮掩在衣服之下的布巾,实在是无法想象,姜凌帮她换药的画面。
姜凌确实不在乎余玉如何做想,先将东西都准备妥当,清洗手的时候,随意对其说道:“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换药。”
“什么!”余玉双手环抱住酥胸,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姜凌。
就差大喊非礼,耍流氓了。
姜凌转过身的时候,一遍唇角勾起无声轻笑。
次次都是余玉动嘴,也该让他先动一次手了。
等姜凌转过身来,又是一个正人君子模样。
“好了,赶紧将药换了,今日劳累了一日,你也该早早歇着了,明日还要召集城中工匠前来,与你学挖深井,和压水器物,实在是耽误不得。”
余玉看着脸上,一丝异色也没有的姜凌,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再三看了姜凌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只能是放下心中的疑惑。
犹犹豫豫的将衣裳一点点褪了下来。
因为害羞还背过身去。
不过背过身去的余玉,却是瞧不见她慢慢褪下衣裳的时候,姜凌眼中的情欲之色。
只是在瞧见余玉露出的伤口时,眉眼间又只剩下怜惜心疼。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余玉身后发出。
只感觉背上一松,连着胸前缠住的布带就滑落下来。
姜凌该是用了利器,直接从后边将布带弄开。
之后自然就是换药换布带的重头戏。
这伤口复原的不差,毕竟只是一个男子拇指粗的口洞。
伤药余玉也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唔!”
余玉正在胡思乱想,努力想要转移思绪时。
背后伤口一侧,被猛的落下怜惜的一吻。
“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姜凌不等余玉开口责骂,就先开口说道。
他这话当然也是出自本心,原本白皙无痕的身上,猛然出现这么一个伤口,衬得很是狰狞。
要说姜凌身上,也并非是没有比着还要重的伤,可是这伤落在余玉身上,比在他身上更疼百倍千倍。
如今瞧见,姜凌还觉得心中憋闷的疼。
余玉怎么能分辨不出,姜凌声音里的真情,轻轻摇摇头道:“不怪你,都是那些贪心不足的坏人。”
姜凌虽听见余玉的宽慰,可心里还是责怪自己。
不再言语,专心帮余玉包扎起来。
将布带从后面绕过胸前,除了那个突然落下的吻,姜凌再没有丝毫逾越的动作。
双手绕过胸前,也没有碰到丝毫不该碰的。
没一会儿就弄好了,余玉放下心的同时,竟也有些微的不舒服,难道她现在对姜凌,真的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了。
踌躇了一会儿,余玉还是忍不住,背着身子边整理衣裳,边开口问道:“我的伤处很难看吗?”
姜凌刚将药粉收拾好,又去将手清洗干净,回来就听见余玉问这莫名奇妙的话。
“自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问?”
余玉怎么好意思说,要是不会他怎么会这么平静,这么不要脸的话。
只能是含糊敷衍的回了一句,“没有就好。”
就赶紧的缩进被子里去了。
姜凌看着莫名奇妙的余玉,好笑的摇摇头。
自己将外袍脱了,这才也重新进去被子里。
伸手就不客气的将余玉露进怀里,对着在怀里不安分,扭扭捏捏的余玉,伸手在其身后圆滚的部位,就是随手一拍。
“老实点,真以为我坐怀不乱,等着你伤好了,咱们回都城成亲,看我怎么整治你。”
姜凌真不是故意打那处,可回想着手心的弹性和柔软,脸上眉飞色舞。
而余玉听见姜凌这话,却只觉得分外甜蜜,稍稍悬起的心也全然放了下来。
前世见多了那些急色闷骚男,竟然都忘了如今是什么时候。
余玉这下子也放心的,将自己整个塞进姜凌温软的怀抱中。
在姜凌胳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安安稳稳的陷入梦乡。
这一夜丝毫没有噩梦侵袭,余玉自然也睡了个安稳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