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等的就是齐洪的接话,目光平静的转向他,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问道:“不知前齐国公子洪,想要超强兵力,为的是征战夺了这周朝天下,还是只是兴趣所致,随便练来玩玩儿的呢?”
“当然是要……,你这话是何意?”齐洪听出余玉话里有话,皱眉不悦的问道。
余玉挑眉浅笑一下,丝毫不惧齐洪愤怒的目光,缓缓道:“齐郎君该是知晓,余性情不喜争斗,若非必要实在不想见到生灵涂炭,故而才想要一问。”
“哼,你真是这个心思才好,我前来姜国受庇护多年,只因心中对兵家之事过分痴迷,才会如此急切,万万不会做出某人所想的下作之事,不过若凌儿有求,我倒是可以马先士卒。”齐洪是真的有些恼怒的言道。
余玉面上不显,可心里听了齐洪的话,还是长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去想,若是在忙碌的时候,竟是被引来的内狼侵吞,到时候真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姜凌不好开这个口,但是余玉却不想后院起火,只能硬撑着做这个坏人。
只是幸好齐洪有死穴,而这个死穴她恰好又掌握在手,确实不害怕他真的恼了。
“哎,有齐郎君此言,我也好将师门辛密的练兵之法,胆敢泄露出来了。”余玉故作姿态的叹息言道。
当然这些话,都是跟姜凌早有言语,且一直眉目传话,才会如此说的。
姜凌得用的兵将之人还是太少,若是日后想要护住余玉,自然需要更加适合的人,而这个人自然就是齐洪莫属。
最后拥兵自重的事情,倒是研读帝王经的姜凌,确实也有四五分把握,能将其控制住,更何况真的战乱事了,改换兵力之事,余玉手中自然也有妙法。
“你竟然还有师门秘法!”果然,齐洪一听这练兵之法四字,就瞬间忘了之前的不快,对着余玉讨好的凑上前,急急问道。
余玉自傲一笑,微微额首言道:“自是,毕竟不知晓您的心思,就连公子凌的心思我也不全知,总不好贸贸然说出来,让你们误以为我是想要挑起什么战乱的祸害。”
齐洪瞧着余玉这幅模样,和她这番说辞,最最是信以为真,要说这余玉的本事到底多少,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她自己知晓。
“你一个娘子家家,知晓如此多的东西,自然需要安身保命的法子在手,你师傅方才能够安心,这哪里称呼的上祸害,不过,不知晓能不能……,呵呵。”齐洪憨笑讨好的说道。
齐洪是真心对战事有关的任何事情,都痴迷非常,若是在后世恐怕就是个战争狂人,但是在现在来说,却是十分不同。
余玉听了齐洪的话,眼睛不自觉看向姜凌。
姜凌瞧着余玉求问的模样,回以浅浅温柔一笑,看向叔父齐洪道:“我确实也想要余玉手上的练兵之法,为的也不是征战四方,取代周朝天下,而是想要护住我想要护的人。”
若是没有征战天下的野心,姜凌如今深知百姓疾苦的的他来说,是真真没了这样的心思。
但是他如今拥有了余玉,这么一个神奇如同李
署所言,是知晓那么多他们凡人不知事情的天神,若是想要有足够保护住她的能力,建立一支谁也不畏惧的兵力,真的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齐洪看着姜凌说到想保护人时,眼睛看了余玉时,就知晓了他的心思。
得余玉者的天下,齐洪真是如此觉得,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说,若说他没有一瞬间,想要抢夺余玉惟以己用,那真的是太过虚假。
可齐洪也并非是狼心狗肺之心,这么多年被消夺公子洪身份,变成一个无家可归之人,还能带着衷心之士,在此安稳的聊此残生,是因为谁他深感恩情之大,怕是此生无以为报。
但是如今竟然有机会,能够做喜欢的事情,恐怕也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齐洪内心更是激动万分。
可想要有这样的机会,齐洪也知晓他如今的抉择很是重要。
只是没用深思多久,齐洪就起身来到姜凌身前,屈一膝单跪,低头恭敬言道:“洪,拜见主上,唯愿马前士卒,重归日下。”
齐洪这样做不是一丝为难也无,可想想跟着他隐居在此的衷心之士,齐洪心底的那一丝为难,也不能称之为犹豫的理由了。
姜凌未曾想到叔父竟然这般干脆,着实有些被惊到,虽是急急起身相扶,还是晚了一步。
“叔父这是作甚,我只是想要您相帮一二,凭姜国的国立和兵力,如今又适逢乱世之秋,想要在玉儿扬名之后,还能将其好好护住,实在非我一人之能,能够做到的事。”姜凌此言也是言辞恳切。
余玉在一旁虽然不曾插话,但是确实知晓感动姜凌的用心。
没想到在她肆意改变此间的时候,有人一直对她的安慰劳心劳力。
齐洪真真是自小看大姜凌,自然知晓他纯良的本性,虽然也有野心,但好男儿没有些许的热血野心,在齐洪看来就不配称之为好男儿。
如今姜凌又是这般的言辞恳切,齐洪自然心中再无一丝的不适,反而顺着姜凌的搀扶起身后,拱手回道:“主上也莫要多虑,能帮您一同护卫余娘子此等妙人,且满足心中所愿,哪里会有丝毫怨尤。”
“这。”姜凌虽是如此打算的,可是瞧见叔父如此,心中还是隐约有一丝难受。
余玉也是瞧出了这些,笑着上前插话道:“玉谢过二位诚意相护,我曾知一骁勇善战的将军,名曰兰陵王,传闻说他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不足威赫敌人,每每打仗都要带上狰狞面具,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也必与将士共之,如此用兵谁人不服,且他本就是才德兼备之人,用兵也是入神,从未曾有过败绩,还曾有一阵曲歌谣留下,称其为兰陵王入阵曲。”
姜凌和齐洪听了余玉此言,都一时向往非常,齐洪更是激动的以拳击掌,赞叹言道:“这才真真是良将所为。”
姜凌却对那曲歌谣很是好奇,对着余玉问道:“那兰陵王入阵曲,可是真有此曲,你可会弹奏?”
要说这个曲子,余玉还真是会,当年她还曾用此曲,一举为考古专业夺得晚会之首。
只是现今
的周朝,竟是已经得见古琴的踪迹,虽然其余还不曾多见,但是有古琴足矣。
余玉挑眉自信一笑,看着齐洪这个主人家,问道:“不知可有古琴?”
“你若是早几日问,我恐怕真是寻不出来,前些日子姬武言说要女童们学艺技,寻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古琴自然也在其中。”齐洪话说完,就起身走到门外,扬声吩咐道。
听着齐洪这幅气势足够的模样,声音也是震耳发聩,姜凌和余玉都无奈的相视一笑。
但是此处的人怕是都习惯了齐洪的模样,没用盏茶的功夫,就有人循声将古琴送了来。
余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古琴,玉手轻抚琴弦,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总归是已经来了许多日子,情绪余玉已经能很快自己调节过来。
一挥宽大的衣袖,动静皆宜的静坐古琴之后。
伸手在琴弦上轻试了几个音,是她弹奏熟悉的音响,唇角不自觉露出满意的浅笑。
内行瞧门道,虽然齐洪和姜凌都不善琴,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余玉是否是真会,虽是试音也颇为悦耳,就能可见琴技如何。
不过齐洪一副欣赏的模样,但是瞧见这一幕的姜凌,却是有些脸色微变,只是想到余玉所会的不知这些,神情多少缓和了些。
只是姜凌的瞬间的变脸,余玉和齐洪都不曾主意到。
“那我就献丑了。”余玉自信客气的一笑言道。
虽然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可有些东西是刻在灵魂上的,几下就恢复原本的五成功力,但这也足够弹奏所用。
姜凌笑着回了一笑,言道:“洗耳恭听。”
余玉挑眉看了姜凌一眼,抬手就甩了一个悦耳的炫技。
等手不再僵硬,这才缓缓回到兰陵王入阵曲中。
真正的入阵曲,是带着歌谣的,余玉自然也不会吝啬唱。
因原本是歌谣,所以真正的入阵曲,其实并未有如何的气势雄壮,只是他一众将士合唱,才会那般骇人的阵仗。
不过余玉深知那段历史,自然琴音中的意境足够,等整个人沉浸其中忘我的时候。
好像通过琴音弹奏,将她所知的那段真实发生的战事,真真实实的传达给听的两人。
等到余玉的琴音落下,三人还久久都不能回神。
最后还是姜凌长叹一声,不解的对着余玉问道:“为何琴音最后,我竟是听出一股子悲意?”
对于这样的人,在姜凌的心中,自是需要好生对待的,难道是因为厌烦了战事,这倒是可不无可能。
齐洪亲身经历过沙场征战,自然是能够知晓其中无可奈何有多少。
余玉张了张嘴,却迟迟不知该如何说。
因为她自然是会替兰陵王可怜不甘,但是对于他真实的想法,谁又能简单评说。
对于这些研究的越深,余玉越是嫌少评说开口,因为这样的人,只被铭记即可,谁又能有资格去真正的替他们说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齐洪替余玉说了这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