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看着生气跑走的余玉,不解的呢喃道:“玉儿为何恼了?”
李署陪着前来送行,瞧着自家公子凌这幅傻样子,真真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凑过去他耳边几句耳语。
闹了姜凌一个大红脸,着急辩解道:“我,我不曾如此想。”
李署耸耸肩,风凉的言语道:“这个谁人知晓,那酒可是闻了闻就能睡上一日一夜,若是余夫子陪你同饮,啧啧啧。”
姜凌是真的未曾存了旁的心思,看着身边的李署忙道:“署,这该怎么办?”
“这,无可奈何啊!”李署话一说完,就摇头急忙转身掩饰唇角的笑意,赶忙离开了。
留下姜凌真真是烦恼了许久,待到天色渐暗方才敢回去,想着若是不然就负荆请罪一番,总不能真让余玉误会了他。
可等着回去一瞧,看着屋中长案上摆放的珍馐美味,还有一壶香甜淡淡酒气的美酒,姜凌惊喜的看着跪坐煮酒的余玉,道:“这是?”
余玉看着姜凌刚刚进屋时的狼狈样,嗔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李署都与我说了,你就是个呆子,我自是不能与你同饮那醉人的酒,这仅留的一壶百花酿,可与你浅尝一杯。”
“我。”姜凌真不知晓他有如此嘴笨舌拙的一日,着急想说什么,可是却有不知从何说起。
余玉看着如此的姜凌,竟也觉得可爱的紧,上前劝着人坐下,将煮好的清酒斟上一杯,最消难受美人恩。
姜凌也只痴痴看着灯下美人,被劝下一肚美酒。
真真是醇香美酒,可怎么不过三杯下腹,就有些乔布清美人模样了。
“玉儿,这酒好,可我有些晕。”姜凌最后一个字说完,就歪倒在长案之上。
余玉小心的推了推,温柔轻声的喊道:“郎君,凌郎?”
看着露出的半边脸通红,想是真的不胜酒力,看来还是高看了古时候的酒,只是给重新蒸馏一番,不过三杯酒将这千杯不倒的弄醉。
余玉瞧着醉过去的人,轻哼一声,道:“真是便宜你了,让李署与我传话,说想跟我花前月下,秉烛共欢,真以为我心仪你,就能由着你胡乱作为,哼,醉一场真是便宜你了。”
余玉话说完,就转身想要起身离去,不想刚前倾身子,就被人从身后环抱住,用巧劲硬拉了回去。
撞进那结实的怀中,余玉猛的抬起头一看,瞧着姜凌眼中一丝醉意也无,不悦道:“你装醉!”
“莫恼,我这也是无可奈何,白日对你胡乱言说,真真是没有半分杂念,只是这酒是你亲手所酿,我只想着能与你共饮浅尝,是李署有意作乱,才会去与你胡言乱语,我姜凌是真心待你,哪里会在大婚之前,就做下那等,那等事情。”姜凌说道后来,真是有些不知如何解释方好。
余玉冷脸瞧着姜凌慌乱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哪里来的傻子,不过李署着实可恶。”余玉今日可真实有些恼了,不由得咬牙恨恨道。
姜凌瞧见余玉信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人整个环抱在怀中,笑着附和道:“是可
恼,不知玉儿想如何整治他一番,为夫定然相帮。”
余玉给姜凌一个识趣的眼神,眼睛一转就想到一个主意,探身向上在姜凌耳边言语几声。
姜凌听完低头点了点余玉的鼻尖,笑言道:“调皮。”
余玉只是笑着哼了一声。
两人笑笑闹闹,不觉夜已深。
在姜凌余玉待的堂屋外不远处,没等一个时辰,李署就瞧见公子凌送余玉回房。
李署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姬武憨笑了两声,说道:“我没窥视公子凌的意思,只是悄悄热闹而已,如今热闹没敲成,我怕是要遭殃,劳烦姬武兄帮我转个话给公子凌,就说我家中有事,先行回一趟安阳君府。”
“不行,此事多事之时,若要辞行,自个儿跟公子凌亲自说。”姬武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署一脸痛心的摇摇头,哭丧脸言道:“好你个姬武,竟然也学坏了。”
姬武耸耸肩,瞥了下嘴,只是一直盯着李署,不给任何逃跑的机会。
本就是不大的院子,余玉所住的宅院,又跟姜凌比邻而居,自然不过盏茶的时间,姜凌就脚步轻快的回来。
听见院中一假山后有声响,姜凌扬声喊道:“都出来!”
李署还想要坚持,可被姬武轻轻一推,就露出让人一瞧就分辨出的身形。
讪讪一笑,李署对着公子凌拱手作礼道:“署,拜见公子凌。”
“武,见过公子凌,李署想要辞行,说是安阳君府有事。”姬武干脆利落的将话说完,坑完了李署就退去一旁。
李署转头神情纠结复杂的看着李署,眼睛好似再说被你害惨了。
姬武眉头一挑,就低头恭敬肃容的等候一侧。
姜凌瞧着两人的小动作,好笑的一勾唇角,对着李署和蔼一笑,关心的问道:“哦!不知安阳君有何事,如此着急的让你回去?”
李署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对着公子凌请罪的作长揖,道:“公子凌莫要挖苦与我了,署自知有错,还请公子凌瞧在多年辛苦的份上,从轻发落。”
姜凌虽也恼李署,可今日之事,若非他出来搅和一番,玉儿顾及脸面何时才会理他,也真是有未可知。
如此功过相抵,姜凌自然也就有心偏袒,笑着对李署言道:“玉儿听季儿言你醉酒所做之事,真真是会颇为出格,想着明日让你出个大丑。”
李署一听此言,越发是不知如何是好,瞧着公子凌会告诉他这个,想着怕是有庇护之理,就忙凑上前去讨好笑言道:“还请公子凌指点,我这万万是醉不得的。”
李署想着幼时不知,浅尝几杯后做出的酒后失德之事,幸而当时年幼,才会被轻轻放下,可醒来后还是被笑话了有些年头。
姜凌也是知晓此事的,当然也不愿损失一心腹,就笑笑言道:“此次暂且饶你一次,不过万万不可再有下次,玉儿的小聪明也是不少,唯恐你在此早晚会着道,就先行回去都城,留心都城的风吹草动,若有事加急来报。”
李署知晓此时的都城乃是
多事之地,他本也就是谋士,此事他当然也是当仁不让,自是肃容领命道:“诺,署定当好生探查都城之事。”
姜凌想着蜀西已经尽握其中,想想都城如今风雨欲来,看了眼姬武道:“姬武,你也同李署一同前去都城,留心王宫里有无事情发生。”
“诺。”姬武上前一步躬身领命道。
姜凌点点头,对两人言道:“如此你们就一早出发吧。”
“诺。”李署姬武一同应道。
姜凌说完话,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欢喜神情,转身飘飘然的往寝居而去。
李署瞧着姜凌如此模样,心中猜测其定然得了不少便宜,不然哪里会如此简单放过他。
“原来,你就是前些年醉酒脱衣的幼童。”姬武恍然道,话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
“你!”李署转头看着空旷无人的庭院,咬牙切齿恨恨不已。
第二日清早,未曾瞧见前来用朝食的李署姬武,余玉好奇的对姜凌问道:“他们呢?”
姜凌低头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朝食,一大早就端上来酒酿圆子,其余吃食也都是掺了酒的,真是亏了余玉有这份巧思,虽是都掺杂了酒,可是滋味都是各不相同,哪怕是不喜酒气的张清张三毫,瞧着都吃的不亦乐乎。
幸亏让李署早早离去,不然他就要思量出丑还是饿肚子了。
不过想帮人遮掩,姜凌自然不会此时拆台,就对着余玉肃容言道:“是都城姜齐可能有动作,我先让李署和姬武回去盯着。”
“姜齐!他想要作何事?”余玉一听见这个人,就厌恶愤怒不可抑止,对着姜凌急急问道。
姜凌本不想让余玉烦心这些事情,可是他们早晚会回去都城,若能在回去之前将事情了结,倒是也并无大碍,但真要是不能,还是需要给余玉提个醒儿。
想到这个,姜凌自然是直言道:“此次父王的诏令我不曾回去,可却将蜀西此地的事情,稍稍遮掩尽数通报,怕是让姜齐和其背后之人着急了。”
魏阪尹想着各地通事,姜国多地都饱受天灾之苦,竟是只有他们蜀西安然无恙,如此可以窥视朝堂之上,对公子凌丰盈欢喜者更甚。
“那信陵君若是有心姜王之位,那么定然是会按耐不住的。”魏阪尹将事情一一告知再坐之人,最后言语道。
余玉不曾知晓,姜国多地天灾如此厉害,幸好姜王仁慈免了今年的税收,可灾后只是更是繁多,且疾病也会随之而来。
姜凌见余玉听完魏阪尹的话,神不守舍一副担忧不安的模样,好奇的出言问道:“玉儿!玉儿你在烦恼何事?”
余玉猛的被唤回神,看着姜凌忍不住将心里担忧的事情尽述。
“天灾之后会有疫病之事,可有多少?”姜凌神情严肃,对着凉医问道。
凉医在各处游历多年,自是瞧见过不少病症和天灾人祸,听完了余玉的话,神情就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如今听公子凌有此一问,果然急急道:“若非是余娘子言说,老夫还真不曾想到,我遇上过或是听闻的疫病,多是天灾之后在各地横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