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九十三章 争执(1 / 1)

小司空舍宜臼上前附议。

朝堂之上附议者甚多,就连刘恭也是其一。

宇文夏看着他们如此言说,还是不忍心姜国百姓遭此苦难,复又上前言道:“大王,我姜国国库还有存粮可以应付岁贡,公子凌已经前去蜀西改良水利和农耕,若是能成我姜国自然不需再愁钱粮一事,肯定大王三思。”

听见宇文夏言说公子凌,朝堂之上有人退后,不再言说附议姜齐一事。

姜齐侧脸恶狠狠看着低头退走的人,眼中的杀意腾腾。

小司空舍宜臼不着痕迹的侧身挡住姜齐,不让众人能够看到他满脸的狠辣。

等瞧着姜齐看过来,忙使眼色让他收敛。

如今姜凌不在都城,姜齐有些不受控,可是舍宜臼眼中的意味深长,还是让姜齐不得不隐忍下来,甩袖气恼的先行退到一边。

姜王听见大司徒提起公子凌,眉宇间也放开些许,不过转念又担忧其蜀西的情况,各地都纷纷传来水患之事,蜀西历来都被水患侵害,哪怕他和余玉有通天只能,区区三个月余的时间,又能做何事?

如此一想,姜王脸上复有露出担忧之色。

朝堂之下的群臣,瞧见姜王如此面容,自然也能想到此事。

有那胆子甚小者,急急上前对着姜王请命道:“各地都传来水患祸事,蜀西却一丝动静也无,不知公子凌可是安好无恙,须得有人前去探查一番,才可啊!”

刘恭听见提起姜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虽然家中骄女与公子凌婚约已有了断,可前来求亲者不知凡几。

但是不说人品才貌如何,娇女满心都是公子凌,才不过几日的功夫,竟然消瘦许多,看的刘恭自是心疼难忍。

一气之下,竟冷冷讽刺言道:“不定蜀西水患,已经被公子凌了结,蜀西自来稻谷晚熟,此时恐怕正忙着此事吧。”

蜀西稻谷虽晚熟半月而已,刘恭此言分明是讽刺蜀西没有收成。

“启禀大王,蜀西有公子凌传讯。”内侍一脸喜色,急急入朝禀报。

姜王听见内侍之言,忙面露释怀的喜色,催促内侍言道:“快,快速速报来与寡人听。”

“诺,”内侍恭敬叩首,又继续言道:“公子凌说蜀西水患之事已经平息,并未有田地损伤,人也并未死伤一人。”

“哦!”姜王大惊,群臣也是一片哗然。

等姜王回过神来,瞧见内侍还不曾退下,复有欢喜言道:“你可还有话要传?”

“是,公子凌还有话,说蜀西今年多种了一季稻谷,比着平时每亩都收一石六斗。”内侍也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听见此言最是激动,那别说是一石,就只是多收六斗,一家怕也是能多养活一人。

内侍言说的时候,声音都发抖。

而朝堂之上听完他此言,已经是寂静一片。

就连姜王都呆愣在那儿,每亩多收一石六斗,这是何等大事,不过姜王不愧是国君,还是很快就清醒过来,一直不住满心的狂喜,连声喊道:“好,好,好啊!

“快马加鞭传话蜀西让公子凌速速归来,寡人有许多事要问他。”姜王大笑言道。

姜王眼神在朝堂下扫过,看着刘恭脸上的错愕和不信,想到他之前的讽刺之言,虽然竟让他一一猜对,可是他的语气如何,姜王可都记在心上。

隐晦的冷笑一下,复有看着刘恭笑言道:“刘卿果然能掐会算,竟将事情猜的如此之准,若非是寡人相信你,怕是以为你私下遣人去了蜀西,为的是什么,怕就不用我多言了。”

“大王此言微臣惶恐。”刘恭听见姜王如此言说,满脸惊恐的上前躬身言道。

姜王对刘恭此人知之深甚,自然看得出他的惶恐有几分是真,只是此时他听闻公子凌传话,着实是欢喜非常,自然也就懒得追究。

不过想到公子凌那处的事情,姜王也想起宇文夏所言,不愿多做纠缠,就开口言道:“今年水患之地的捐税尽免,其余地方也减免一成,岁贡先由国库取之,好了,若无他事,今日就暂且退朝吧。”

有公子凌如此一言,谁还有话要说,自然是上前言明国之大幸,姜王英明。

内侍尖声言说退朝,众人也都表情不一,退出朝堂。

等着姜王回去后室,不带换衣前去王后处报喜讯,就瞧着之前朝堂之上的内侍又前来求禀。

“让他进来吧。”姜王此时心情甚佳,自然也没因被打扰心生恼怒,平静言道。

那内侍低头恭敬非常的进来殿内,就俯身叩拜言道:“禀大王,奴还有一公子凌传讯未禀。”

“哦?你速速说来。”既然是不能在朝堂之上言说的,姜王挥开帮他更衣的侍婢,冷面肃容言道。

“诺,公子凌还送回一人,言说他是大司寇派去前去的细作。”内侍话一说完,就小心的佝偻缩小身子,唯恐大王一怒他小命不保。

姜王听内侍之言,着实隐隐有预料,不过心中失望更甚,刘恭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自以为将其完全抓在手中,如今看来他还是太过宽厚了。

“将人给大司寇送去瞧过,再转送去刑司,传话说我明日就要听见回禀。”姜王气势外放,怒气腾腾的言道。

内侍瞧见如此姜王,赶忙叩首领命道:“诺。”

话说完就急急忙忙起身倒退出门,一出门也来不及松口气,就小跑着往宫外跑去。

姜王眼神深邃莫测,站在窗边看了许久,才轻哼的讽刺一笑,对着屋内伺候的奴婢内侍言道:“更衣,摆驾王后宫中。”

对于姜王来说,亲手将收复的人众目睽睽下处置,该是能让归附刘恭的人有警示,让他们知晓在姜国,说了算的永远是他姜王。

而另一边看着被丢到身前的人,刘恭不等气恼其无理,就听见喊救的声音。

刘恭定睛一瞧,才看出狼狈不堪的人,竟然就是他收复工事处之人,此次跟着陈英一同前去蜀西,他一直隐藏的很深很好,不然陈英也不会带他前往。

“这是怎么回事?”刘恭一脸不解的看着带人前来的内侍和武士们。

内侍对着刘恭假装恭敬的作揖后,笑眯眯的言道:“大司寇,某家您今日在朝堂上怕是瞧见过,这人也是公子凌同传信一同送回来的,他自己说是大司寇遣他去探事和作乱的。”

“不,大司寇事情不是如此,是您传话与我,说要散步流言,让那个余玉吃些苦头,可谁知道公子凌早就知晓我与您传信,一直遣人监视与我,我不过只吩咐了一声随身仆从,就被人直接拿下了。”男人狼狈不堪的抱着刘恭的大腿,急急的解释。

“住嘴!”刘恭见他就这么大喇喇把话全说了,看着旁边似笑非笑的宫里内侍,刘恭实在是觉得难堪至极。

什么时候竟然连内侍,都能这么看他刘恭!

此时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刘恭呵斥住那男子后,只能是稍稍放下些姿态,一只手背在身后,对着内侍和蔼一笑,套近乎道:“不知你如何称呼的好。”

“大司寇不需如此,称呼某家宝桂儿即可。”内侍装模作样的浅浅作揖言道。

刘恭入朝为官二十几年,如何瞧不出那宝桂此言有几分真心。

腹中怒火中烧,却还要装作无事,笑着对内侍宝桂好言问道:“不知今日送此人前来,所为何事?”

虽是知晓宝桂是宫里来人,此时的境况也对他不利,但是刘恭如今的身份,还是很难放下身段,如今这般好言好语,就已经让刘恭强忍怒火,才能做到了。

宝桂自然也瞧出刘恭的难堪,可是他们这种人,瞧多了得势的对他们无视,有事相求的时候,自以为拉下脸面,可对他们说话眼底的瞧不起,却连掩饰都做不到。

不过他们这样内侍,自然并非没有眼色的,瞧见大司寇刘恭如此模样,微微一笑就坦白言道:“此事如何大司寇心中最是清楚,人连带着信公子凌都着人交给大王,大王虽是失望,却念着您多年劳苦功高,可总要给公子凌一个交代方可,所以让某家带来给您交个底。”

刘恭听完此言,脸色霎时变得很是难看,不过不得不说多年的历练不是白来,一时就转过情绪,对着宝桂眼神中再没有轻视,似是对着普通人一般,浅笑言道:“如此谢过大王了,只是这人大王是何心思?”

“自然是送去您的刑司,择日处斩!”宝桂瞧着大司寇刘恭如此,心中对其还高看了几分,若是大王不对其动手,怕是还有翻身,倚重之日。

刘恭听见此言,心中自是更难堪,但是他面上却再不显露分毫。

“那就劳烦宝桂内侍了。”刘恭只是稍一拱手就作罢言道。

“大司寇,刘恭,你不能如此待我,是你命我前去蜀西,想让我寻到机会坏了余玉的名节,不然就将人弄死,还要将公子凌的一举一动,都统统传信与你。”男子自知不能活命,哪里还会为其遮掩,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言语。

刘恭想要遣人捂住男子的嘴,可屋内伺候的仆从,哪里比的过宫里出来侍卫,不过记下就被阻挡,仆从们还要顾及侍卫们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发狠的动作,如此只能眼睁睁瞧见男子讲话都吐露干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