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不对,余玉瞧凉医有心多问,也着实不方便在此多言,这分离出来的有毒物质,可不是如今的毒药可比,余玉并非是西医出身,真不甚中毒她可真心没多少办法,哪怕是脑子里面有的,也不是如今能易得的东西。
姜凌也是在一旁用心听着,姬武瞧着这般简单,就弄出比着官盐还好的盐来,自然赶忙让众位兄弟好生戒备。
众人看着盐湖的眼神,也越发炽热起来,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银,而且比着千金纸来说,这个更能摆在明面上面。
只说是得了一处宝地,哪怕周天子有心,却也要顾及一二,最后只怕也就是多要一样贡品罢了。
可想要这个,粮食怕是能减免一二,就算是一二成,如今有余玉的法子,他们得的只怕是更多,如此姜国强盛之日近在眼前。
姜凌自然也能想到这个,一边听着余玉说话,脑子里也开始思量起来,不时还跟李署小声言语。
没有经过晾晒的,只靠熬煮过滤再熬煮反复,确实耗费些时间,几次下来看着陈容做,旁人瞧着也觉得有趣,有多余的就拿了去跟着熬煮起来。
而把事情都说了后,暂时想不出什么好说的,余玉就带着玩闹觉得无趣的四弟子和五弟子,叫了凉医去远些的地方转转。
等着余玉他们满载而归的时候,盐湖边上的众人,已经不知疲倦的,弄出雪白晶莹的童子手臂长的布袋,满满当当的一麻袋。
这次余玉他们去林子里,自是有心避开凶猛的野兽,可也没少抓兔子野鸡小型的野物。
余玉看着天色不早,他们每个人都是饿的不行,看着这个出盐量,余玉已知此处就是个石盐湖,等过了汛期此地定然就是雪白一片。
只是此地的盐还是不能直接取了食用,还需如同今日一般熬煮过滤。
等跟姜凌都细细说了,姜凌点点头应了声:“好,我回去就让魏元乃和张清,遣人好生守好此地,我自然也会着人前来。”
此地的盐湖甚大,真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瞧着虽比不上后世闻名的三大盐湖,可就瞧着模样也够耗损几百年。
余玉心中暗暗想着,看来此方地界,确实与她曾经待的地方,还是有许多的不同之处,虽大模样如今瞧着相似,可真真细究又很是不同。
看来她还是需要谨慎行事,余玉暗自对自己说。
“师傅,我现在就想学习墨家绝学。”陈容今日瞧见,一直压抑的心,又控制不出的蠢蠢欲动起来。
余玉瞧着他急迫激动的样子,知晓他本就心在此,稍一思量他论语等书也确实上心学了,就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顺毛言道:“回去师傅就教你,不过平时得闲也不能放下旁的。”
陈容听余玉答应,急忙用力点头,只要能让他学想学的,别的什么条件他都应了。
何况这些日子以来,陈容自然也知晓论语等学的有用之处,哪怕再想学墨家之学,自然也不会放下儒家典籍,修身立行的根本。
余玉自陈容得眼中,也瞧得出他自是真心答应,满意的点点头。
李季就不需要多言了,来到蜀西他就被师傅安置在杨卿大夫身边,而且给他的农家之学甚多,如今还不曾尽数研习。
本以为该是最不会言语的吴宸,竟然听师弟得了师傅恩典后,也跟着上前请求道:“师傅,我想要学法家。”
“哦,为何?”余玉听了这个,确实有些好奇。
不止是余玉好奇,就连知晓吴宸性子的,他最然有少年人的争强好胜的心,但是平日还是沉稳内敛的性子。
而且儒家等书,真真是他学的最好,老四宋贞有点诡辩之才,可真真有自己领悟的,还要数吴宸和婉涵。
婉涵别看年幼,在家中也是被好生教导过的,且她也有这个天分,算学上她也很是出挑,虽还不至于满嘴之乎者也,可对着师姐宋贞,她说不过就开始拽文。
宋贞哪怕再是能辨,如今也偶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琼羽更是不需说,她不过才五六岁,又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却需要好生教导,待多教些年月才可让她择选喜好。
吴宸听师傅有次一问,本就不是一时兴起,自然脸上也不见异色,只是一派恭敬自然道:“回师傅,虽说读书知礼明辨是非,蜀西平日瞧着也是一派和谐,但是徒儿日日在其中行走,有些人还是歪了心思,只靠学礼已经不能制约,徒儿曾偶尔瞧过您些的法家典籍,虽才不过寥寥些许字,对徒儿却如同醍醐灌顶。”
不等余玉开口,姜凌先行对着吴宸看了看,言道:“既然你看过法家典籍,自然也知晓罪过后的罚,最为难以把握轻重。”
吴宸听公子凌有此一问,也是难得一脸正色,肃容道:“回禀,师丈,徒儿自是知晓轻重难定,可无规矩不成方圆。”
姜凌听这一声师丈,唇角还是没能忍住勾起,余玉羞恼的瞪了二弟子一眼,还不等训斥他胡言乱语,姜凌就先伸手拦下余玉,和蔼的点头言道:“你有此心就是好事,既然如此师丈就代你师傅应了,我那处有不少法家典籍,你回去自行去取了研习。”
“诺,宸儿谢过师丈。”第一次叫还有些磕绊,第二次就自在许多,吴宸躲开师傅的眼神,应了声就急忙推到大师兄李季身后。
李季见师弟躲他身后,抬头就看到师傅骇人的眼神,背手捅了吴宸两下,可感觉到身后求救的扯衣袖,还是只能在心里暗叹,帮着对师傅讨好的赔笑,叫了声:“师傅。”
余玉此次也顾不上欢喜他们师兄弟齐心,只“哼”了一声,冷脸撇开脸。
不过总算师傅不盯着瞧,李季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过身硬将吴宸从身后拽出来,看他难得的小鹌鹑模样,训斥的话也如何说不出口。
吴宸可是为他说话,姜凌自是心内欢喜非常,哪里会毫无义气丢开吴宸,凑过去余玉身边,小声的哄道:“宸儿说的也是实话,你也不需如此气恼。”
“哼,哪里是实话,你可还有婚约在身呢。”
余玉真的是快要羞恼死了,弟子这一声师丈,是将她置于何地了。
姜凌听了余玉气恼的这话,恍然想到一事,好笑的摇摇头言语道:“都忘了与你说,前些时候水患之时,父王已经将婚约一时与刘恭言说了断,还言说会为刘嫣儿另择良婿。”
余玉猛的抬起头,看着姜凌眼神带着些微怀疑的问道:“真的?”
“这个我哪里会骗你,其实也是刘恭在朝堂之上,竟然不自量力的对我父王施压,真以为是三卿之一就如何了。”姜凌毫不隐瞒的对余玉说。
听着姜凌如此说刘恭,她真的一点都不吃惊,自古以来多少能臣奸臣无数,或是良臣变奸臣,都是因为私心贪欲作祟。
不过听了姜凌这么说,余玉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知晓姜凌对刘嫣儿不曾有心,可她总归是后来者,这让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姜凌如今真个心都在余玉身上,自然瞧得出她的心思,归途就与其同乘一车,真是用心宽慰了,言说虽然两人婚约没了,却是姜王在朝堂之上断言,刘恭如今还是三卿之一,求取刘嫣儿的自然不会少。
在都城探听消息的人传回,就退朝的当日就有登门拜访的,刘恭虽然越界了,可能力无可非议,如今朝堂之上,自然是有他立足的地方。
一个如今道尽姜凌的心思。
等到归去蜀西的时候,两人已经隐隐有些男女相许的模样。
不曾跟着一同前去的人,都不知为何两人变化如此多,可也都是帮着高兴,余玉之才真的无人可比,若是她真的能嫁给公子凌,那么姜国定然会成为诸侯国的顶尖存在。
远离见过都城的纷争,蜀西此地的人都真心为两人欢喜。
“郎君,那人带来了。”姬武一直派人守着蜀西自都城前来的人,已经抓到他好几次了,只不过不想过早打草惊蛇,如今蜀西的事情已经暂定,就不需再隐忍。
更何况他竟然还想放出风声,说公子凌是有婚约在身,余夫子就算进门也只是妾,这让姜凌如何能忍,还不等抓来的这人散出风声,就让姬武把人抓了来。
姜凌看着狼狈跌跪的男子,一派威严的盘腿自在的端坐长案后,只瞥了那人一眼,就不再去多看,只埋首长案上的书卷中。
屋内寂静无声,男人很快就忍耐不住,虽然想要抵死不认,可他是被姬武抓了个正着,并非是醉酒后的乱言,手里还有刘卿大夫的手书。
如今那个手书,就静静放在公子凌身前的长案上。
“公子凌,求您饶命,刘大人位高权重,哪里是我等敢悖逆的。”男子不停的磕头求饶道。
姜凌听完男子之人,耳边咚咚的磕头声,也没能让他抬起头,不急不缓的翻了一页书册,用麻绳将纸穿订,翻阅起来果然舒服许多。
蜀西地处偏远,等着将在外买卖千金纸的人召回,姜凌自然就命他们在蜀西寻了个隐蔽山林,继续制造千金纸,不止是在外卖的,余玉之前所言好的差的都尽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