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署也是摇晃着手里的折扇,手不释卷的翻看着抢了亲弟所书的三国志,对里面的许多计谋策略等,都让他沉迷不已。
“公子凌所言极是,只这一本三国志,你门中就似是造了一方界,真的是让人赞叹又沉迷不已。”李署从书中太头,晃了晃手里的书,说完话就又埋头细细研读起来。
“这小子气煞老夫,你如何有三国志此书,快些交予某家,不然我定要让你尝尝老夫拳头的滋味。”就听这粗鲁的话,不用看就知晓是齐洪所言。
李署自是知晓他的身份,可这书也是抢了弟弟李季的,等他瞧完可是要完璧归赵的,若是被齐洪拿了去,哪里还有要回来的可能。
“不能给。”李署说完就想将书藏进怀中,一脸防备的看着齐洪。
可还不曾塞进怀里,他身旁坐着的陈英伸手就将书一把抢过去,一直听三国志如何如何,一直在工事处和窝在阪尹府的朱弛,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曾听闻,本来就好奇不已。
今日前来不无问余玉寻此书的心思,可不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一伸手书就到手。
虽然不知晓齐洪的身份,但就瞧见公子凌对其的恭敬的模样,也知晓身份不低,可不敢硬碰硬。
也匆忙往怀中藏,不过他一侧坐着的杨卿大夫,宝刀未老手脚不满,一探身就又将书抽到手中。
余玉只是瞥了一眼书上的字迹,就知晓是自家大徒儿李季的手笔。
字迹工整有余,且力道也颇见进益,每日得闲余玉定然会看几眼他们的课业,虽说她有要事要办,可既然将弟子们尽数带来,余玉又如何能真完全放下心。
这几个弟子里面,原本余玉觉得李季有些跳脱,不比吴宸的沉稳内敛,陈容的一根筋儿,李季做这个首徒,余玉不是没瞧在先教授他的原因。
可如今瞧着进益,还真的是李季最为出彩,旁人自然也不差,但是李季越来越有首徒的模样。
此次听闻此处之事,刚从梯田忙回来,衣裳上面还有污泥,瞧见如此多人也不见慌乱,不用余玉开口说,就安置好他们端坐之处。
还将学堂之人尽数规整妥当,不见一声吵杂乱腾。
旁人也都是自然的听着,大师兄的气质溢于言表,再不需人多言半句。
不过瞧见书在众人手里传来传去,李季眼睛可是一直小心跟着,每每被人争抢都是提着一口气,唯恐不小心弄毁了。
看着他脸上紧张、松气,又惊恐等等变换不断的表情,余玉也是好笑的摇头。
就连李季一旁端坐的师弟师妹们,瞧着也是忍不住偷笑。
“好了,这书是我大徒儿亲手写的,你们切莫给弄坏了半分。”最后还是余玉瞧不过眼,从齐洪的手里将书抢了过去,唤了李季到身前来,将书好生递还与他。
“谢过恩师。”李季作长揖道谢,双手将书接过来。
回去时候还不忘瞪了兄长李署一眼,把李署瞧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被主人家要了回去,更何况余
玉还是女儿家,他们自然都不敢言语,但是李季可不比其师傅,众人的眼睛好似想要吃人一样,直直盯着被李季放入怀中的三国志。
好似想要将李季胸口,看着火一般炽热的眼神,刚跪坐好的李季抬头一看,就被吓的差点跪着倒退几下。
还是看到师傅的温柔鼓励的眼神,李季才能努力稳住心神。
李季心中暗暗思量,他的心境历练还是差些,瞧着师傅再如此地位不凡者,来去自如不见丝毫慌乱,他身为大师兄也要镇定自若,不可为师傅和春秋门丢脸。
等着李季暗暗吸气,心渐渐平静下来,镇定自若的被众人紧盯。
一旁的师兄妹们,瞧着师兄这幅模样,也是心中赞叹,不是目标被看着,他们紧张的坐不住,可师兄是被他们直直盯着,还能这么快平息下来,就连一直隐隐有些不服的吴宸,也在心中暗叹不足。
余玉瞧着李季很快镇定下来,其余人也学着慢慢平静,又一脸认真的在旁听学,心底里满意的点点头。
再坐的众人,看他们如此,脸上也是露出赞许的眼神。
杨卿大夫瞧着书回了李季手中,也不跟众人一样着急瞪眼,每日都在身旁帮衬的李季,他可是将其当成不是徒弟,胜似弟子来教导。
这三国志可不就是他囊中之物,瞧着不急不缓的样子,陈英和朱弛就瞧见陈容和吴宸二子,想着既然李季手里有,他们定然也不会少,也一派安然自在起来。
不明就里的众人,看着他们各自看着的人,都是人精哪里猜不透,如今熟悉之后,齐洪本也就不客气的性子,开口就直白言道:“余丫头,你可莫要忘了,那小子当日是如何应下我的。”
余玉听着这夹杂威胁的话,自然是面不改色,只是无所谓的瞥了一眼姜凌,言道:“谁应下的,自然就由谁兑现,可是否?”
齐洪瞧着余玉这幅模样,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拍腿言道:“对!谁应下的是该谁兑现,兵书我也不多求,只这三国志我必定要一册。”
姜凌耸耸肩看了一眼李署,笑回道:“自然,李署三日内必定要将书送去予洪叔。”
“……诺。”做人谋士就是如此可悲,李署真真是无奈的哭丧着脸应下。
玩闹一番过后,众人还是言归正传,都在心中暗自感叹,这春秋门没有一个简单的,就是话本的小说家,竟也是治世之才。
杨卿大夫感叹道:“余娘子,你门中果然都不简单,只是不知何时还会收徒?”
听见杨卿大夫这一问,知晓余玉才能的众人,都瞪起眼睛来,就连端坐茅屋中的一众童子,也都不自觉得更加端正容姿,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
余玉思量片刻,看了一眼六个弟子,摇摇头笑说道:“自从收徒以来,我真还不曾好生教导过他们六个,若要再收徒,定也要再多等些时候了。”
杨卿大夫自然是有私心,才会有如此一问,但是想到他传信许久,迟迟不见亲孙前来,怕是家中有人阻拦,虽他有心却迟迟不见人,多言也
只为他人作嫁衣裳。
众人瞧着杨卿大夫叹息的模样,虽猜不到他为何如此,怕也是想着为家中成才的思量拜师之事,就都不深思。
余玉自然也瞧出来,可她知晓得比旁人多,此次带来的人,公子凌都小心盯着,唯恐有旁人的细作,杨卿大夫快到蜀西的时候,就命仆从急忙返回都城,哪怕未曾避着人,姜凌也小心的着人跟上去。
自然就知晓杨卿大夫,想让其长孙前来蜀西,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余玉能收其为徒,不想家中老妇恐蜀西路难行,迟迟不舍得放手。
且唯恐杨卿大夫恼怒,也不让人回来传信,幸好不曾为了掩饰将人除去,这些待武士回来禀报,姜凌就一五一十告知余玉。
“对了,余夫子,您所言的三国志,真真只是编写出来的?”张清张三毫一脸不信的问道。
余玉笑着点点头,三国志虽然是有真实在其中,可编造之处却也不少,所以她点头也不算全是骗人。
众人虽心中也知晓,可见着余玉点头,还是赞叹的摇头轻笑,李署都忍不住言道:“你门中可都是如此惊才绝世之辈?”
“自然也有文采不甚出众者,却自有他强之一处。”余玉毫不客气的言道。
将前世自古以来惊艳之辈,都尽数不要面皮的概入自家中,余玉又有何需客套。
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都各怀思绪起来,就连姜凌都忍不住心中波动,但瞧着余玉脸上的笑意,心又渐渐平息下来,他不是因此对她动心,那么也不会因此对她生出旁的不该有的心思。
姜凌只是在旁浅笑看着余玉,看她的自傲和眼中不时闪过的狡黠。
余玉环视的时候,又瞧见在一边角落的蛮牛,略微吟沉就开口道:“本以为只是弟子们闲时学以致用,才会想要让让他们建了这个学堂,可如今私心想着,不是人人都爱学这些,且天分在此的,不若只拿此处做启蒙,待开蒙之后再择想学,去旁处继续求学。”
“此地地处偏僻,哪里有好的学府,再说你弟子所授,比着州学内所授都高一筹,若还有旁的心思,大可不必继续学下去。”齐洪老实不客气的言道。
不过齐洪此言,众人都跟着点头附和,只是余玉的几个弟子,因跟着余玉时日不断,虽然不曾日日听从教导,听到的教导却也不少。
且被余玉影响也甚是深远,自然不会跟从众人附和,都低头自己思量。
余玉瞧着李季略有所得的神情,就开口笑问道:“季儿,你们几师兄妹,为何不附和长辈之言,可有旁的心思?”
李署听见余玉所言,也是好奇的看向弟弟,不过心里却并不担忧。
余玉可不是小心眼之人,况且此话是她先说的,怕是会让弟子们帮她解释。
果然李季神情不见慌乱,只是起身对着师傅和诸人拱手作揖,条理分明言道:“是,师傅,我确实与诸位大人有不同之意,初初入门的时候,师傅就曾让我们择想学之家精研,可最后还是先行教授我们启蒙之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