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八十三章 简服(1 / 1)

而且用了余玉教授方法的良田和梯田,由杨卿大夫和李季日日跟着查看,瞧着没差定然是和大丰年。

没想到他们蜀西,竟然也有丰年的时候,而且听闻是余夫子弄出来各种好东西,只等着水灾过去后,余夫子还会教授他们吃菽的好法子,怕是还能卖钱,真真是没有比这还让蜀西百姓们欢喜的事了。

等着水灾褪去,提坝还要重新修筑,只回去狠狠歇了几日,百姓们就自发前去提坝,帮着齐洪他们兴修提坝。

既然知晓这提坝能护他们的命,自然没有人会有偷懒的心思,蜀西又重新恢复安宁祥和。

只瞧着人的精气神,就见着比余玉他们初来的时候,更是好上了许多。

提坝水灾过去后,送饭菜的活儿,就被宋贞婉涵琼羽三师姐妹,一起教授的孩童们接到手里。

厨娘们也是寻了不少手巧的,听从余夫子的话,好生的教导,反正她们自是要跟着余夫子回都城的,学得多了哪怕是有人去都城,她们不定又学了新花样儿。

她们可是都瞧明白了,只要好生听话,余夫子自是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不说这一手的惊艳手艺,就是每月给她们的钱银,哪怕是奴隶出身,只要干的好钱银就不比旁人少。

他们虽说每日要拿出功夫念书识字,可这是外面人求也求不来的。

孩童们自有余夫子的学生带着,才学了这几个月,眼瞧着就不一样了、

这让余玉带来的仆从,哪个不是尽心尽力。

自然不止是他们,就是公子凌先后带来的领田中的奴农们和平民,自然也是今非昔比。

而且有早先前来的山民,帮着在蜀西各地传话,前来蜀西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若非是如此,这提坝也定不能修筑的如此快,而且后来洪水汹涌而来,也是如此多的人,才能最后坚持下来。

如今前来蜀西的人,自是都不愿意再回去,尤其是山民们,余玉也与掌管蜀西的魏元乃魏阪尹细说,如今蜀西重新扩出来的梯田,就不知晓凡几。

虽说山民没有身份,可都是在此多少年月的,哪怕不日日前来,也多是已经熟悉知晓。

还不若将其并入平民,如此蜀西各处的良田和梯田有人耕种,就是捐税也多了不少。

魏元乃经过水灾一事,更是知晓人多的益处,况且瞧着公子凌对余玉的态度,还有余玉本身的才能,他都是不敢小视,自然是好生言语的连连应下。

如此蜀西之事,越发按部就班起来,余玉也难得有了空闲,在各处都瞧过后,前去大改了模样的学堂过去。

如今的学堂经过一阵暴雨过后,被重新搭建起来,虽然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的茅屋,可是这样被众人瞧着,也瞧着众人,更是让孩童们越发认真。

唯恐被自家长辈瞧着偷懒,回去不说只是挨打而已,怕是唯恐丢人就不让去上学了。

这学字不止是增长见识,以前混不吝的孩子王,如今都知晓礼为何,家人也不用为其牵挂,孩子们都是有心的,若是好生教导,哪怕不能成为才子,却也能知晓何为

礼爱,也不用浑浑噩噩一声。

学几个字就让他们感觉到受人尊重和惧怕的区别,既然知晓区别谁又想走回头路。

只是确实也有蠢笨的,余玉前去的时候,正瞧着自家小弟子,在学堂一侧与一牛角少年说话。

稍稍走进就瞧见少年一脸憨厚,黝黑的皮肤该是出身不高,如今是满脸的泪水和愁绪懊恼。

“蛮牛,你本就来的晚,比着同龄早学的学童定然差些,实在不用说出不学的话来。”琼羽好生宽慰道。

琼羽不过来到蜀西三月有余,可模样真真是大变,不说皮肤细嫩白皙许多,虽是比不得养尊处优的宋贞婉涵,可比着未曾经历风霜的李季吴宸,已经很是不差什么。

一身得体柔软的胡服,在此自然并不如此言语,余玉称其为简服。

身着简服的琼羽,头发做螺髻用衣裳同色的,蓝色飘带系上,也有潇洒俏丽的容姿。

虽说宽袖深衣更为得体,可在此多事之地,余玉为着年幼的弟子们,能不被衣裳束缚手脚,挤出时间给弟子们画了衣裳图样。

宋贞和婉涵都是学过针线的,还有知书和思棋帮衬,再有她们带着伺候的老婆子,琼羽闲时自然也要跟着学,不过初初学做衣裳自然没用她上手。

如此趁着闲时做,也不过五日就做了出来,又忙活了几日帮李季他们做,最后自然是三个师姐妹齐心,修修改改才把余玉的做了出来。

虽然等着送到余玉手上时,衣裳还是略微有些不合身,可余玉还是很高兴的闲时就穿,唯恐在外奔波弄脏了衣裳。

余玉空闲的时候不多,可三个弟子帮其做衣裳的事,还是传遍了整个蜀西。

众人每每走过茅屋学堂,都会一脸赞叹的瞧着教书的她们。

师姐妹三人,自是知晓她们的手艺,可就是如此师傅还是待之如宝,自然很是羞涩欢喜,只暗暗想着好生重新做上一身。

不说琼羽本就不会针线,宋贞和婉涵也不是多爱针线活的,不然也不会听闻余玉选徒,两人也前去凑热闹。

如今可真是用了心学,不过短短月余就颇见成效,只是想要做得体的衣裳,还需勤加练习。

这样她们白日上课,闲时回去练习女红刺绣,再被师叔朱弛接了去算算东西,每日都会空出一个时辰,师兄妹们做一起研读书籍。

师傅余玉若是得空,自然会前去给他们解惑。

师姐妹三人日子也过得很是充实。

不过余玉和弟子们没想到的是,她不过是为着弟子们行动方便,所画的衣裳样式,竟然在蜀西广泛传开,哪怕是略有些远的临地,也已经瞧见穿简服的身影。

水灾过后更是已穿简服自傲,这可是策划兴修水利之事,余夫子亲自所画的衣裳样子,连她嫡传的弟子们都如此穿,她自然也是日日身着简装。

余玉所画的简装,并不完全与胡服相似,是仿照着根据后世修改的,有女子男子之分,更是让众人瞧着喜欢。

而琼羽一旁坐着的少年,身上穿着的就是简服,虽是土色泛青不甚好的料子,可穿着得体合

适,怕也是家中母亲用心裁制的。

少年听小夫子如此说,脸上满是羞愧之色,虽很是难以启齿,可看着她关心的眼神,还是无奈的开口说道:“并非全是如此,我就是如何也记不全你们所说,让我念书还不若打猎做木工活来的畅快。”

琼羽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言说,可看看他如今的样子,和想到他初来时候的模样,还是好声好气的软糯糯的说道:“你虽觉得做活来的畅快,也不曾好生想想,你记不全我们的话,可记下的懂了的,让你可是有所不同?”

叫蛮牛的少年,如同牛犊一般,被琼羽这么柔声劝着,还是好生思量片刻,只是叹息一声后,还是忍不住嘀咕道:“我想做余夫子话本里的大将军,不想读让人头昏的书。”

“师傅。”刚下课前来瞧师妹的宋贞和婉涵,还未走近就瞧见自家师傅,忙迎上去欢喜的喊道。

这几日忙着水灾之事,真的是有日子不见师傅了,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可不想她稍稍洗漱,就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也不等她们问安,就急忙又跑出去看提坝和梯田。

琼羽听见两人叫声,也忙抬头去寻,果然见着师傅略显奔波的身影。

“师傅,琼羽好生想你。”琼羽离得近,一下子就扑进余玉的怀里,边蹭边说道。

“我也好想你,师傅,这事情都差不多了,你在家歇几日吧。”婉涵听师妹先说话,也急忙说道。

宋贞却越来越有师姐的模样,也鲜少跟婉涵斗嘴,见她抢先说话,脸上也不见丝毫不悦,只是笑笑接着两个师妹的话说道:“咱们都很想你,有事儿你多吩咐三个师兄做即可,我昨日还听几位大人夸赞他们。”

余玉听着宋贞说话,还不忘帮着夸不再的三个师兄,确实是长大不少。

婉涵和琼羽还是一派天真,可眉宇间余玉也看出她们长大不少,刚刚瞧着她们上课,说话有条有理比她不差多少。

更甚者因为她们尚且年幼,解说起来更容易让孩童们听懂,怪不得她们的名声在蜀西,诸多人交口称赞。

余玉对这几个弟子,是真心夸赞和惭愧,虽然教授了不少珍贵典籍,可是却也总是忙许多事,不曾有时间好生教授学问。

“你们可曾埋怨师傅?”余玉忍不住感性问道。

宋贞她们连忙齐齐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不怪,咱们怎么会怪师傅。”

瞧这三个女弟子,说话都这般有默契,真是没白出来历练一番。

余玉笑着在她们头顶挨个爱怜的摸了摸,这才笑着说道:“不怪就好,自从来到蜀西,师傅就不曾好生教授你们学问,只让你们自己领悟所学,不然就是一同念下来,让琼羽背与你们听。”

宋贞她们听出师傅话里的自责,婉涵都忍不住开口道:“师傅,你真的想太多了,你有修水利和梯田,还有二师兄叔父那边造物许多事,还要腾出歇息的时间,来说书与我们,丝毫没耽误过任何事,咱们如何劝您都不听,瞧您才三月有余,就瘦成何等模样了,要说对你有责怪埋怨,也就是您太不爱惜自个儿身子,这个让我不高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