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偏心!”宇文婉涵嘟着小嘴,掐着小腰愤愤不平喊道。
吴宸和宋贞也是一脸愤愤,眼中的委屈满满。
余玉自然也是不舍,对于这几个弟子,她真的都很是喜欢,哪怕李季和陈容早就相识,可吴宸他们也很是好学可人。
可是这并非是后世,不说平时出行都有各种工具,就是古墓地处偏僻,路也不似如今如此难走。
吴宸若是有心,家中舍得倒是能带走,可宋贞和婉涵她怎么敢。
前去蜀西路途吉凶未知,且去就要忙活水利之事,若是工部陈英陈大人不能一同前去,只全权靠她一人整修一地水利,且还未有那么多的便利大型器械助力,余玉其实也不无担忧的。
只是她此次前去,不止是姜凌对她的维护,就是她能前来走一遭,见着一方百姓在苦熬,她却能帮上忙,若是只念着自己的安稳,不止是自个儿就是后世她的亲人和好友,也会对她很是失望。
余玉也并非是圣人,若是有人欺她一分,就似是前院使和这次的刘嫣儿,她那个是饶了他们的。
可对她好的人,她也并非是石头,只享受别人的厚待,一点力所能及的事都做不到。
若是初初来到这个世间,余玉想要是能好好活到老,那么现在她想要让这世间留下她存在的痕迹,哪怕是短暂的却也轰轰烈烈一场。
虽是想了不少,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余玉看着满脸委屈的三个弟子,无奈又苦口言说道:“并非是师傅不愿,琼羽她是因着父母亲人同去,哪怕我不带她也会去,不说季儿和容儿能不能前去蜀西,却也并非是我所能决定的,而宸儿年纪尚且好些,贞儿和涵儿我去忙碌水利之事,哪里能顾的上你们。”
这些吴宸他们都知晓,只是虽才不过在师傅身边学习日浅,却学到了许多以前不曾想到的,师傅此行前去蜀西路途遥远,不知归期为何,他们着实舍不得。
只是不同两个师妹,吴宸却是真的想要跟去,不说他的年纪耽搁不起,却也是此行前去怕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师傅,不知若是宸儿家中应下,我可否随侍左右?”吴宸一脸认真的问道。
余玉对吴宸这个弟子,平日虽不见他多言语,才教了不过几日,可对他已有了解,若是一路不断了教导,怕是去到真是能用上。
吟沉片刻,余玉还是点点头说道:“若你父母能同意,我自是愿你随我听去,派中的算学你们虽知晓尚浅,一路上上心去到也能用大用,只是蜀西那地你该是深知,不是易去易居之所。”
吴宸听师傅如此说,别的自是不会多想,只是起身拜别也要回家中商议一番。
宋贞和婉涵瞧着师傅并非是不要他们,只是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余玉瞧着还剩下连个年幼的女弟子,着实也不落忍,想想起身对着知书和思棋吩咐两声,让她们去将收拾好的书卷都取来,余玉想着尽数交给两个弟子,想着虽然归期不定,若能得闲也可传信解惑。
可是还不等知书和思棋回来,宋贞和婉
涵两个也跟着起身拜别,只等余玉说会将书册都留给她们,却也不能多等急忙离开。
余玉以为她们是回去取东西送她,哪怕是留着当念想也好。
若师徒的缘份只能到此,却也是没法子的事,嘱咐两人路上小心,还好生嘱托管事派人跟着。
等人不见了影子,余玉想着回去找些东西送两人,这才想起来用于女子的香脂等物,要给她们二人的,急急回去让会说话的思棋,取了都写好的方子,和几十卷的衣裳配饰画样儿,让她赶紧给两人分别送去,虽是不同的东西,两人可自行商议分配。
余玉看着诺大的府宅,竟觉得心空落落的。
琼羽看出师傅心里难受,上前依偎在她身侧,认真道:“师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余玉看着身侧的小弟子,心里真的很庆幸收她为徒,竟然有人心思通透到如此地步,怕是就算没有她在,琼羽也定是不会蹉跎一生。
余玉也只是难过了片刻,明日就要启程,她哪里有功夫悲春秋,揉了揉琼羽的小脑袋,心情稍稍好了些许,就急忙起身忙活起来。
此行不能耽搁时间,不便携带的自是要摒弃,只是可以吩咐后来人,在此等候公子凌另寻的人来带他们。
所以该收拾的东西自是不少,幸好余玉想起来藤筐和扁担,虽暂时没法子制造独轮车,一路怕是要辛苦他们。
只能请公子凌多多备些马匹,帮着多托东西也好。
所以这藤筐大的小的都不能少,幸好琼羽也已经学会,所以就让她教授仆从,余玉带着管家将宅子里里外外都跑了一遍。
公子凌这些时日,送来的东西确实不少,有些余玉都还未曾来得及看,这次等将东西都看过了,真是哭笑皆有,虽也有无用之物,可是许多都是能用的上的,就例如余玉只说是稀罕之物,哪怕是他们没见过的也可。
那些人在各国游走,着实带来不少有用的东西,竟是连芋头、土豆和地瓜都寻了来,虽然不似后世的一样,而且地瓜也是白心很小的那种,土豆就更不用说了,真真是比着如今的小芋头一般大小。
可是哪怕是这样,余玉也很是惊喜万分,她可是曾看过嫁接的书,虽然只有理论不曾有实践的兴趣和机会,但是她不信给了理论,如今的人比不上后世之人。
余玉可是深知不能小瞧古人,他们哪怕是平白都能造出,后世窥探不出奥妙的许多东西,如今给了他们东西,需要的也只是时间。
当然这些是意外之喜,余玉最为高兴的是,不知谁竟寻了余玉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前来。
“好,有这两样蜀西之事可事半功倍。”余玉拿着一块不大的兽皮,看着上面所写的东西,忍不住欢喜道。
管事虽然好奇,却也知晓不该他问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只在一旁闭嘴闭耳。
“何时让你这般开怀?”姜凌刚进门就听见余玉笑声。
余玉哪里顾得上仪态,急忙快步上前,将手上的兽皮递给姜凌看,急急问道:“你快些寻人瞧瞧此地与蜀西远否,经
有人寻见石灰,和一处铁矿山。”
虽说裸煤含量并不算多,可是只需尽够早期炼铁之用即可,若想将蜀西之地的水利后患尽除,只能兴修水渠,而想要能用的日久,水泥和钢筋却是必不可少,既然公子凌已经寻到一处裸煤之地,如今又有了石灰和铁矿山,蜀西水利之事余玉信心百倍。
“石灰,是何物?”姜凌问道。
余玉开口的时候,却有些微的犹豫。
“你怎么了?”姜凌挥手让管事出去,不解担忧的问道。
余玉看着姜凌脸上的担心,虽是犹豫可此事却少不了此物,只能定定的看着姜凌,求证的问道:“公子凌,我手上知晓一个方子,是将石灰做成一物,那物遇水则凝,晾晒一日摔之不碎,若是能将其中添上铁凝练而成的钢,最少可保蜀西水利三百年。”
姜凌听了脸上一肃,后又不解的看着余玉问道:“既是如此好物,你为何面露犹豫隐忧。”
余玉叹息言道:“实在是造水泥,对人身子伤之甚深,需的寻个无人之处,且或可伤了一地地力。”
姜凌如此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担忧纠结之色,思量不出完全的法子,不忍的对着余玉问道:“既伤人又伤一地安宁,不用会如何?”
余玉看着姜凌如此说,担忧的心竟觉得有些可笑,他本就是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不就是因为他的这份爱民之心,和良善之念,自己才会想要尽力相帮。
“不用需要年年整修水渠,若有人不尽心恐会造成大祸,但也不尽然的。”余玉丝毫不曾犹豫的言说道。
这人心虽是不能全然掌握,姜凌也不会自信至此,对于人心帝王经掺杂了厚黑学,余玉又对他言说了不少,姜凌却再不敢自大。
“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姜凌坚持问道。
余玉吟沉片刻后开口,正色道:“有,水泥之事切莫外露多制,制水泥之人,需的穿戴好我所准备的衣物,还需的多吃一种林间之物,或可不会伤人至深,用完的窑洞毁坏后广种林木。”
余玉知晓她所说太过,哪里是这般严重的,只是水泥确实不是好东西,若被泛滥用之,怕是不过多少年月,如今的世界也会变得如同后世一般,林木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冷硬的地。
余玉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无声的对姜凌言说抱歉,她真的不是有心欺骗。
姜凌不知余玉心中所想,不过听了余玉如此言说,心下稍稍放了些心,面色肃然肯定的对余玉保证道:“水泥之事我绝不会让其外传,前去的人我也会好生挑选,且会将其和家人好生安置。”
余玉对着姜凌露出盈盈一笑。
事情既然说定了,余玉自是不会再多言,只拉着姜凌去看满屋的宝贝。
姜凌见着余玉拉着他的手,眼中闪过惊喜,后又变成宠溺的笑。
余玉自是先指着可食的说起,听见或可有的收获,姜凌也将脑中的绮念抛去,只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占尽便宜,整个人将余玉几乎环抱进怀里,从其身后伸手拿了东西,口耳相贴的轻声细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