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看着大丫学得如此快,且瞧见众位师兄师姐锦衣华服,虽有些许的羞涩,听见她的名字之后,明明该是不懂其中含义,却做到诗词中所写,欢愉畅快实属难得。
余玉越看大丫,不如今该叫琼羽越满意,瞧见如此多的权贵锦衣华服的人,竟只有霎时的无措羞涩。
余玉的运气也着实不错,收的五个弟子,除了两个早有所知,另外三个却也只是看了所答卷册,窥看出些许本性罢了,竟然没收到一个狡诈之人。
琼羽一身脏污粗糙的衣裳,李季他们面上也丝毫没有露出嫌恶,而且听了余玉给琼羽赐名,且还是有那般美妙的词句,老三宋贞和老四婉涵最先凑到琼羽身边,一脸羡慕的叽叽喳喳说话起来。
婉涵哪怕再单纯,却也是权贵人家长大,越是疼爱越是会用心教导,再加上宋贞也是事端颇多的人家长大,想要套琼羽的话,实在太过简单,不过她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有心亲近。
等着从琼羽嘴中问得,她竟然是将师傅所说的话,过耳不忘的背下来,就被收下做徒弟后,就连在旁装作无意,却有心听三人说话的三个师兄弟,也忍不住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琼羽。
“师兄、师姐你们这是?”琼羽不解无措的看着他们,迟迟等不到他们的回应,只能求救的看向余玉,软糯糯的喊道:“师傅。”
余玉自是知晓他们羡慕何事,就算余玉有过眼不忘的本事,过耳自是也能记住大半,初初知晓琼羽有这本事时,也是忍不住赞叹的。
抬手对着琼羽招招手,让她在自己身旁跪坐,吩咐知书取来蓝色彩带和木梳,余玉轻柔缓慢的帮着琼羽挽发。
“我并非是因为你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才想要收你为徒的,第一次见你后我就有此念,哪怕你没有此能,我也会收你做弟子。”余玉缓而柔的说道。
琼羽惊讶的睁大圆而大的眼睛,不解的呢喃问道:“为何?”
余玉抬头看着一脸羡慕的宋贞和婉涵,也招手让弟子们都上前,宋贞和婉涵自动自觉的坐在余玉身边两侧。
等人都做定了,余玉这才似是回答琼羽的问话,却也是说给众位弟子听。
“我派中有先贤曾言人性本善,却也有人曾反驳言道人性本恶,不管表现出来的是善是恶,都是人性之一,为师现在还未有先贤之能,能做到有教无类,只能先择善性收徒。”余玉虽有些许惭愧,却也有自知之明,本生出教书育人之念不过月余,着实还做不到那般高深的领悟。
看着弟子们似懂非懂,余玉知晓她现今说的太深,笑着摇摇头继续道:“琼羽当日小小年纪就敢出来说话,却已经比着那么多人强许多,且说话也是有礼有据,还知晓思量我说的话,在你这般年纪着实难得了。”
余玉了了几句话语,说的琼羽羞红了脸颊,虽现今不是漂亮的容貌,可这股子清淡雅致的风姿,却已经显露出些许。
李季他们师兄妹,自是早就听闻此事,不曾想那个小女孩竟就是琼羽。
余玉给琼羽挽了个双丫髻,两根蓝色的飘带垂在耳边,虽脸上还有些许污处,却难掩俏丽气质。
宋贞和婉涵瞧着琼羽只是换了个发髻,就大变了模样,也撒娇的让师傅挽发。
琼羽看两个师姐撒娇,却很是小心的推着她,反而说话也不忘了拉上她,让她学她们撒娇帮忙求师傅。
心里原本就只有些许的忧虑,此时也丝毫寻不到半分踪迹。
余玉在旁看着她们笑闹,想着这么玩耍这么会子,琼羽虽是吃了添食,也可以前去洗漱换衣,就对着宋贞和婉涵笑言道:“琼羽初初来,你们去帮她梳洗装扮好,师傅每个人都给你们挽一个好看的发髻。”
早在最初瞧见琼羽,余玉就有心收其为徒,也早就吩咐管事和思棋,帮着置办了几身衣裳,当然不能厚此薄彼,自是每个弟子都有。
“诺!”人都是有眼缘一说,宋贞和婉涵就是,如今瞧着琼羽也竟觉得似是相识已久,一点为难也没有就俏声应道。
等送走宋贞三个,余玉看着李季三师兄弟也是一脸风尘,怕是一路急赶回来,就对他们说家中有他们的衣裳,也去试试另辟的男子用的浴汤,余玉虽是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却闲时也不忘了吩咐管事,让他整修家中各处。
前日就听见管事前来禀报,说家中的汤池已经修正好,余玉都未曾来得及前去看。
叫来管事带李季他们前去汤池,汤池是打在一处泉眼旁边,用竹卷引流水进去,家中因为做吃食,自是不会少了火头,空闲时候都会用以烧水,厨房也有一处锅灶,专门烧水放开流进汤池中,这样一直让汤池中的水温烫,若无主子前去梳洗,自是会有仆从将水从一旁流出的口放水,送给浣衣妇们清洗之用。
如此家中耗费的干柴自然不少,可余玉早就查到此地地貌与后世相似后,自是没少劳烦公子凌往各处寻好物,地处西南的姜国,矿藏自是也不少,哪怕是浪费时间,原本售卖纸张本就四处游走,自然顺便带点东西回来,也并非是太过为难的事情。
这煤块就是这样回来的,余玉心知也太过劳烦自家管事,这些东西都是她动嘴给了图纸,竟是就不再去多管,他还能弄的这般快好,余玉心中暗想只等闲时,却要好好犒劳他一番。
有了耐烧的煤块,家中所耗得木柴还不比以前,自是不会舍不得这点热水。
就在等待的功夫,余玉也在屋中简单梳洗了一下,头发也单螺髻,简单簪了个金钗。
一身轻柔简单的碧绿深衣穿上身,宽袖随风飘摇余玉就去了书室,看着桌上摆放成摞的竹卷,赞许一笑看来没有她看着,弟子们都没有偷懒。
从右至左去了竹卷一一细阅,哪怕不用瞧竹卷的最后标写的名字,只瞧字迹余玉也能分辨出谁所写。
李季吴宸确实年长,根基也着实打的牢固,哪怕现今所学略微有些浅薄,可并非没有可取之处,除她教授的注释,他们也将感悟一一写上。
陈容比之李季吴宸稍稍有
些不足,却也将所教授的用心记下,却还是能瞧出有些心急,怕是对墨家学说耿耿于心,越是如此她却是要多练练他的性子,这墨家掺杂后世物理化学,若没有足够的耐心和坚持,想要大成怕是真的不能。
宋贞和婉涵慧敏非常,算不得家学渊源,比之平常人家却是不差,且宋贞有驳才辩才之能,余玉需的小心莫让她走了邪途。
婉涵虽喜闹顽皮,却不失天真善心,可学之即静心,也实属难得。
本以为一本三字经,哪怕是李季也要学个半月,可如今瞧着就连宋贞婉涵,都不需如此多的时日。
余玉早就订下下本要教授何书,自是论语别无他选。
千字文、对子歌等这等闲时玩耍就学了,自是不需拿出时间来细研。
李季和吴宸,自明日起余玉就要开始教授他们四书五经,余玉这几日睡时,都不忘了通篇看过书经,已经做到心中有数,那些能交那些不能拿出来。
而且有一个未知名的书海仙岛圣地,各种的先贤书籍似是也能解释大半,再讲太过显眼之处撇去,能教授的还是有许多。
李季之前选了想学的农家,余玉这些时日也已经在脑中规整如何教导,还是如同前些时候所言,头晌学先贤之言,下晌去田间亲身体悟学习。
余玉也准备将所有农耕作物尽数编写成书,这书写之人自然就是李季莫属。
而且现在还有琼羽在,哪怕余玉说的快些,也有人师兄妹相和书写,自是省了余玉不少时间。
这边余玉在想如何教授,和收了稻谷之后,再与杨卿大夫和农奴说如何耕种菽之事,另一边前去王宫的公子凌和杨卿大夫、陈大夫,却还不等进言,就遇上姜王雷霆震怒。
“凌儿,你与寡人言,那余玉你可是动了旁的心思?”姜王摒退众人,才皱眉冷面问道。
公子凌面上丝毫瞧不见恼羞,只是平静非常的看着父王,叩拜后言道:“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
姜王听见公子凌如此言说,心下一叹复又言道:“既你深知至此,对父王为你选的人,今日却为何为了那余玉,那般折辱刘家?”
“就是知晓此,凌丝毫不敢隐瞒父王,那大司寇是何等品性先不说,那刘嫣儿跋扈刁蛮,凌实在不能苟同。”公子凌早就想如此说,如今自是不会有丝毫嘴软。
姜王自是深知刘恭此人,可他掌管刑罚却未曾有大错,且又是他在当年之事时一手提拔,为着不寒了老臣的心,此人他却是不能不重用。
虽然知晓刘恭向来不被公子凌所喜,公子凌心智还是太过刚硬,看不得半分的奸诈钻营之辈,可此等人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姜王一直留着此人,除了之前所想,却也为着历练公子凌。
可是对于刘嫣儿,姜王却不曾多想过,只是个小娘子罢了,无所谓的说道:“刘嫣儿该是被刘恭娇宠过,我会让其好生教养,你也无需跟个小娘子计较太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