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将纸造出,可此时周朝气数未尽,若显露太多恐怕会被群起而攻之。
黑漆现今也已有,可是还做不到遇水不晕,若想保留好,只能用刻刀一字字的刻到竹简之上,余玉实在想喊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你需用几人?”公子凌思索片刻道。
“越多越好。”余玉实话实说道。
既然想做到改变现状,那么余玉自然不会藏私。
公子凌与李署视线一触,只见公子凌轻轻点头。
李署面上还有些犹豫,却还是听从公子凌的,开口道:“人,是有,只是恐怕需要余夫子移驾别处。”
余玉也不曾想在她的居处行事,自然点头道:“可。”
“不知此时可否就前去,还有,可否借周朝地志一观?”余玉实在有些等不及,眼看着初秋近在眼前,农耕之事也不曾有丝毫行事,已经不是初初来到,自然知晓每年入冬都会饿死不少人。
“吾问你最后一遍,农耕之事你定然知晓甚多?”哪怕已经在朝堂之上立下军令状,公子凌还是想给余玉一条退路。
余玉如何会听不出,公子凌绝对会是个好君王,只是可惜他于她仅止于此。
最是无情帝王家,余玉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能活到最后,恰逢乱世公子凌定然可有一争之力,那么如此枭雄英豪,又哪里会少了美人环绕,她做不来争宠斗狠之事,也不愿讲自己置于那般境地。
只能衬着还未入心,就早早将其摒弃心门。
“我以性命担保。”余玉不想再在此事多费口舌。
公子凌挑眉点点头,对着姬武李署吩咐道:“备车,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李署拿了地志再去寻我等。”
“诺,”李署起身恭敬回道。
在府宅之中感觉尚浅,可只需出门一观,看着满面狼藉,坑洼不平的黄土地,这还是一国都城。
一路颠簸往城外而去,出了黄土培成的耸立城墙,余玉不曾亲眼见到建造的过程,却亲眼见到此时的景象后,自知其中艰辛定不是言语可述说。
出去城外如同古代电视剧演的一般,光秃秃只见黄土一片片,直到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得到稀疏的树木。
这是为了防备有敌人来犯,被打到城墙之下才能发现,所以有意砍伐出来的。
也只有亲身体会看到,才会清清楚楚感觉到其中的宏伟和悲凉。
一路就在余玉胡思乱想中,到了一处农庄前。
土路两边耕种的痕迹颇深,可是快到了收获的季节,地里才只有稀疏的麦子,其余地方多被杂草覆盖,不用上前细看,余玉就知晓里面的麦粒定然是细小干瘪。
农庄从外面看进去,就是普通的农家村落,跟之前余玉带着州学学子,去的那处农庄丝毫差别也无,木栏架起悬挂着村名-洪家村,也是及其普通的名字。
跟随公子凌进去村内,不过走了片刻,余玉就察觉出不同。
此村的房子都是比邻围建,该是为了里面做遮掩,房舍最中心是一片空地,余玉粗粗一看,千余人的兵将在此练兵该是无
碍。
看来她所知晓的公子凌,真的是太过于浅显,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他,才会让人更加信服,也让余玉越发满意。
余玉一路上所见的村民,大多身形魁梧有力,虽然个子并非多高,下盘却沉稳有力。
“乡村之地僻静深远,不知几位郎君前来,有失远迎。”直到走进村舍内,才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上前。
余玉瞧着老者走路颤巍巍的模样,若非鼓胀的太阳穴,一看就知晓硬气功夫颇为老练,怕是余玉也会被骗了。
公子凌面露浅笑,上前自然的将人扶起,声音也不见平日的清冷淡然,反而很是有礼,道:“叔父,余玉并非是外人。”
“哦?”那老者一听公子凌的话,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利剑射向余玉。
余玉心中暗暗撇嘴,就是知晓他不简单,瞧瞧可是没错。
“玉,拜见老者。”余玉不知如何称呼,只能如此说道。
余玉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能被公子凌称呼为叔父,必然是王后故国之人,王后乃是北方齐国之人,如此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不知所谓何求。
余玉想着曾看过的竹卷诸国论中,曾提起的齐国官家没有能对的上的人,只是将疑惑在心中暗存。
“你可就是这些日子,在姜国私田之事说出,闹的姜国上下沸沸扬扬的人。”明明该是问话,不知怎么从公子凌这个叔父口中说出,就好似认定了一般。
余玉不知如何接话,只得作揖躬身不起。
“叔父,我今日带她前来,是有事求你相助一二。”公子凌知晓叔父性情,自然不想给他太多机会戏耍人。
公子凌叔父见公子凌分明是有意相护,砸吧下嘴一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此地都是其叔父的人,能够千里迢迢跟随其来到姜国,且一待就是近十年之久,自然不会存在有异心之人。
没有有意避开人,公子凌就缓缓道:“如今都城纷乱的流言,您怕是也有听闻,余玉确实有传承之物。”
“又是何玩意儿?”其叔父语气随意的问道。
“兵法。”公子凌只是吐出这两个字,就引得其叔父瞪大虎目,不过不等他开口,公子凌又接话道:“只是其中之一。”
“老子不管其他,说说让我帮何忙?”其叔父说话间眼睛已经紧紧盯上余玉。
公子凌刚要开口,其叔父想到何事,对他们招招手说道:“进屋去说。”说完就先一步向一旁的屋舍走了进去。
余玉见此也忙跟上,公子凌落后几步,在余玉身前侧脸道:“齐国三子齐洪。”
公子凌丢下这颗巨雷脚步轻快的离开,余玉脑中却被齐国公子洪占满,卷中不是说他已死,还是死在一美人手下,而他死后齐王还要处死她。
传闻那美人风姿绰绝,只需一眼就可惑人心智,周天子嗜好美色,听闻此事定要比齐王交出美人,之后所闻都是**词艳语,提之污了嘴。
分明是已经死了近十年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姜国,且书卷中曾记载,公子洪相貌当世无双,一身贵气还曾被
周天子传召,公子洪的身份也是周天子亲自传旨,只因其性子暴烈,颇为不得齐国上下人心。
余玉想到刚刚齐洪的样子,一头花白斑驳的头发,皮肤也好似橘皮一般苍老,虽然只是十年的时间,他不该老成这幅模样,难道他也是中了原主一样的毒,或是为情困一夜白发。
好似那种都说不通,余玉满脸疑惑纠结,怎么突然事情会变成这幅模样。
“无需思透,此事与你我和姜国都无关。”李署看不得余玉绞尽脑汁,却丝毫无所获的模样,此事本就无关紧要,庸人自扰之。
余玉无奈的看了一眼李署,此事她丝毫无所知,只能听知情者之一的李署之言。
不过若是余玉知晓,其实事情如何李署也并不知晓,只是对公子凌恭敬信任,公子凌对其说无关紧要,李署就信以为真,余玉可能会吐出一口心头血。
余玉李署和姬武结伴跟进农舍,怪不得村子里见不着一个女人,就瞧着农舍里面空空旷旷,除了蒲团和长案,在没有其余东西的样子,也是颇为无奈。
“丫头,赶紧与我说兵法之事,若是说得好,你现在该知晓我身份,我自有好东西给你。”齐洪一见到余玉进屋,就**道。
公子凌颇觉无聊的瞥了叔父一眼,不过对叔父手里有好东西,他倒是并不觉得好奇,毕竟能做贼偷到天子头上,也就只有他了。
余玉不自觉得就看向公子凌,得其微微点头应允,这才整理脑中的东西,浅笑开口道:“我所知兵法甚多,但最为浅显意说的当属三十六计。”
齐洪一听这名字,就隐约预感到是好东西,连话都不敢乱插,只用眼神催促余玉快些说。
“三十六计分为:金蝉脱壳、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以逸待劳、擒贼擒王、趁火打劫,……??此为三十六计。”
“妙,果然是妙啊,当年若我知晓此兵法,哪里会龟缩在此数十年。”齐洪沉浸在兵法之中,心中的话无意中说出口。
一旁的姬武此时看余玉的眼神,也散发着闪亮亮的光芒。
若说之前余玉所言,还用得上取巧二字,那么在听完这三十六计之后,虽有几计想不分明,此兵法用处绝对毋庸置疑。
“去取竹简来,我亲自镌刻。”公子凌对着姬武吩咐道。
姬武领命离开前,还不忘再看余玉一眼。
这兵法之于男子,魅力果然无穷尽。
“镌刻?我来,丫头,不不,余夫子,还请不吝赐教,我定当一字不落将至镌下。”齐洪听了公子凌之言,这才记起此事,忙不迭抢功劳道。
镌刻有多慢,余玉如何不知,她可不想长久留在此处,随言道:“还是多寻几个人一起,如此还能更快更仔细些,免得留下纰漏就不好了”
齐洪听了余玉的话,自然是不舍得,可眼见余玉神情坚持,唯恐余玉真的不再言语,只得不甘不愿扬声喊道:“云生去叫几个识字的前来。”
只见齐洪一喊完人,就起身凑到余玉最近的长案后,探过去大半个身子,嬉笑讨好道:“小丫头,你再多说说这三十六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