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辗转难眠(1 / 1)

夜里,红绸抱着枕头睡不着了,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有笑有怒,有不屑,鄙夷,还有宠溺。

怎么会有宠溺,翻了个身,平躺着,好让自己快点睡着,从而不去胡思乱想了。

可是那个眼神里面流露出的东西,分明是有的…

她咬住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住,又缓缓的吐了出来,聂红绸你给我清醒点,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在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就算他真的改变了那也只是一时而已,他城府如此之深的男子怎么会将儿女私情放在眼里,比起唐若慕他还要不留感情。

你要想想,前世,那个梦里,他是怎么对你的,是谁害的你无依无靠,最后,只好跳江自杀的,是他,他的名字叫唐子冉,就是与你从小到大一起玩耍的子冉哥哥,他可以从小时便欺骗你,那现在你还要相信他吗?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对不起自己阿,脑海中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

聂媚死了,没人和你抢了,还有父母亲也不再难为你了,你现在还有什么顾忌的,你的姐姐现在过得也十分开心,她还有了个孩子,说不定,再过不久那孩子就能下地走路了,现在没有你要顾虑的事了,为什么不去搏一搏,你是喜欢他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红绸满头是汗,翻来覆去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那里是深渊呀,一望无际,掉下去会粉身碎骨的深渊…

暗骂自己,你怎么还是浑然不怕的想要在去招惹他,他和你是两个极端的人,你向往的是男耕女织闲散惬意的田园生活,可他不同,他眼界高着呢,区区**怎么能入他的眼,他要的还更多,他要皇位,要权利,要天下人的跪拜,这么多,这么多,你给不了的,还是早早的退出这场无谓的游戏吧,乘着游戏还是刚刚开始,你可以弃权的,否则,到最后,输的仍会是你自己。

母亲常说,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个对自己好的夫君,或者再多些可爱的孩子,这样一辈子就圆满了。

也许母亲说的对,一个女人一定要找个依靠,最后的依靠不一定要自己极喜欢的人,但一定要找极喜欢自己的,那样才能幸福。

她想若是世上有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男人,像…她找不出哪对来形容,似乎在她看来,无论是父母亲还是聂蔷与唐若慕,再或是瑁帝与帝后,都是不圆满的,苦笑一声,这世上本就没有圆满美好的事情,

纵然开头再美好,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空悲切。

自己似乎想的有些坏了,当然她不排除世上还有恩爱到白首的男女,但她绝不相信这样一对神仙眷侣会在宫廷与他们这些王孙贵族里面出现,有时候因为权力,大局,自己的一己私欲,往往会牺牲掉自己看起来还算喜欢的男女。

唐沁曾对自己说过,她以后一定要找个才貌双全的男子,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当然对方不一定要顶喜欢她,她还说,但是对方一定不能是地位比自己还高的,如果那样,自己就无法控制他了。你看就连唐沁这么小的豆蔻少女都这么说,可见这皇宫这大家族里明争暗斗还能少吗?

她这么小就知道用权力就能控制住一个人,一个男人,她喜欢的男人。那时红绸觉得这个建议挺好,可她转念一想啊,她喜欢的是唐子冉呀,他比自己的权势大呀,以后自己就不能掌控他了,唐沁想法多,为她想了个计策,唐沁说,那你就要抓住他的胃,男人吗,都是这样的,你抓住他的胃换句话说也就抓住他的心了。

那时的红绸深信不已,现在一想,男人都是多情寡义的,就连喜欢的女人都可以随时变换,当然也不会独独钟情于一味食物。

良辰美景俱成恨,莫问新年与旧年。初初醒来她是这么想的。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后来她是这样想的。

苦没心情只爱眠,梦魂还有到愁边。这是她现在所想。

这三句诗句分别代表着她的三个心境,从开始的恨透了看透了,到后来的感慨他俩之间可笑的情谊,最后便是现在,她又开始辗转难眠了,每每一入睡就会想起他与她的那些过去,甚是恼人。

第二日,红绸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从**坐起来,赤着双脚跑到了窗台处,双手将窗户推开,一股扑面而来的清新的风让她昏昏成成的脑袋,顿时无比清醒。

“小姐,你起的这么早呀。”小梅在不远处扫地,看在红绸打开窗户正若有所思,开口说道。

“恩,睡不着了。”红绸伸了个懒腰,其实根本就没睡,昨晚她思考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脑海里的两个声音吵得她难以入睡,揉揉眼睛,穿上鞋子,到外头去洗漱去了。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小菊端着洗漱用具,正推门进来,许是小梅让她端进来的,红绸没说话,接过小菊手里的茶杯,漱了漱口,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吐了口气,满嘴的**茶味。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小菊为红绸拧干毛巾递过去。

红绸抹了把脸,拍了拍双颊,神清气爽的很“恩,准备些枣粥吧。”

“那奴婢先退下了。”小菊端着洗漱用具从房里退出去。

难得的好天气,她坐在阳光下晒太阳,晒得脸上红彤彤的,直到小竹过来劝她进屋,她才肯将屁股从矮脚凳上提起来。

“小姐,昨日宝公子让我给你的信。”那时红绸正在擦着琴弦,那琴她从来不弹,可她就是视若珍宝般得空就会擦擦,小兰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会儿丫头们都去没空闲的,洗衣的洗衣,准备饭菜的准备,红绸一抬眼看见小兰甚是奇怪。

“宝公子?哪位宝公子?”她眼里透着点儿不舒服,深怕是宝丰送来的。

小兰将信放在桌上,说“是宝玉言公子,昨晚上他让奴婢偷偷交给小姐,并交代不可告诉他人。”

红绸狐疑的看了干净的信封一眼,上面上面字都没有“他给我的?”

“昨晚上,小姐与夫人说话说得很晚,等您出来时,小竹他们又在,奴婢想宝公子这信是要奴婢交给小姐,并嘱咐不可让人瞧见,所以奴婢才现在交予小姐。”

“哦。”红绸准备打开信封,见小兰还没出去,正准备开口,小兰已经关门走远了。倒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