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红绸接过那包种子,看了一眼“那我先走了。”
“恩。”聂蔷不舍的挥挥手“要常来看我。”
“你进去吧。”红绸回头笑笑。
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种子,心里不知为何不怎么自在,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不管那么多了,红绸到了门口坐上马车,福伯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聂蔷目送着红绸离开,一阵柔风吹过,聂蔷揉了揉眼睛,怎么又开始犯困了。
“小姐,咱这么就回去了?你不去逛逛啥子?”福伯见天色还早,便这么问了一句。
“回去吧。”红绸揉揉太阳穴,从聂蔷府里出来就有些晕乎乎的。
“好!”福伯马鞭一甩,身下的马儿吃痛四腿一蹬跑的飞快。
“你慢些。”红绸被这阵势吓到了,连忙让他悠着点,自己还晕着呢,可经不起这么个速度。
福伯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嘿嘿一声“咱过来的时候小姐不嫌我慢吗,我就想…”
红绸了然一笑,出去时候是因为小梅嘛,现在她又不在,等等,他们似乎把她给忘记了“福伯,赶快掉头,小梅还在茶馆里呢。”
“哎哟。”福伯小小的抱怨了声“小姐你咋不早点说呢!”迅速的一个转身,又忘记红绸刚才的嘱咐,与赛马无异的速度疾步前行。
马车停在了仙乐居门口,红绸道“福伯,你去里面把小梅叫出来。”
“好。”福伯敏捷的一个跃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红绸撩开车帘正朝外看去,扫过路上的男男女女,形色各异的人,甚是无聊,就想,现在确实还早吧,要不要去找悦人呢?
但很快这个想法被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一个男子给阻挡住了,上回太险了,自己还是留个心吧,万一又被他掳走该如何是好。
“红绸。”这便是说曹操曹操到吧,红绸暗叹一声,拉开车帘的手突然放了下来,弯着身子就从马车里下来了,抬头瞥见一张艳丽的脸“真巧阿,悦人。”
“来了怎么不进去。”悦人手里换了一把羽毛扇,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灵动。
“接个人,等会儿就得回去了。”红绸耸耸肩“对了,她还好吗?”
“她啊。”悦人摆摆手表示不知道“我只将她放在茶馆里,谁晓得呢。”
我知道会这样,红绸无奈的看了悦人一眼“那好,我先走了,日后再见吧。”从悦人身后她看见了小梅和福伯的身影便与悦人道别了。
“好。”悦人挥了挥手里的羽毛扇,毛色油亮,在太阳底下还闪着光亮。
“再会,再会。”红绸低头钻进车里,转身欲做好,发现有人正拉着车帘子,红绸朝悦人点点头。
悦人放下车帘,有意无意的朝着福伯与小梅看了一眼,无视两人奇怪的眼神,一摆一摆的进了仙乐居。
“小姐,他是谁呀?”福伯紧张的问道,深怕那人是个登徒浪子。
“是啊。”小梅皱着眉头,脸色好些了,但还是有点苍白“小姐,他是不是歹人?”
“行了。”红绸笑他们的大惊小怪“一个朋友罢了。”
福伯依旧不放心“可是,他这副摸样。”
小梅接道“不男不女的。”
红绸噗嗤一笑“你们俩搭的这么好,怎么不去唱双簧呢。”让小梅将车帘拉起来,对福伯说“走吧,再晚些就指不定会不会碰上登徒子呢。”
福伯哈哈一声“你放心吧,小姐,您别瞧我年纪不小了,可当年阿我跟着王爷也是驰骋过沙场的,现在这些毛头小子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红绸与小梅均被福伯惹得哭笑不得,红绸说“那行啊,哪天您教我两招,那我以后就不怕遇上小偷强盗了。”
小梅跟着起哄“是啊,福伯,您有空就耍个大刀给我们看看,让我们开开眼。”
福伯被这两个小丫头,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老脸泛红,大手一挥,身下的马匹又呼哧呼哧的快跑起来,红绸和小梅大骇,一齐叫道“福伯,您慢些!”
回了府,红绸先去申氏那儿请了安,申氏这会儿真在礼佛,红绸一去就给拦在外面了,只好坐在小客厅等了会儿,没一炷香时间,申氏便出来了,见红绸风尘仆仆的样子,道“累了吧,坐下来吃点点心吧。”
“恩。”红绸揉揉眼睛,午觉还未睡,是有点累了。
申氏笑着说“你这丫头,一觉睡到午时,还这么困。”
红绸将手放在丫头们端来的洗水盆,浸了浸手,苏红便上来给她擦干。
红绸从盘子里拿了个开心果,剥着吃,她喜欢将这些都剥了壳,放在一起慢慢吃。
申氏见她剥了不吃,便知晓了,自己也净了手,帮着红绸一起剥“少吃点,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今天有客人要来,你吃完了就回房去洗个澡,好好打扮打扮。”
见母亲在剥,红绸就不动了,拿着母亲投来的果实就往嘴里一抛“何人?”
“晚上你就知道了。”申氏故意卖着关子,又剥了两颗就不剥了,道“吃多了不好。”拍了拍手,又一个丫头端了盆干净的上头还飘着**的水盆过来,申氏净了手,接过棉布擦了擦手上的水,道“苏红,让厨房多做些酱汁小菜,味道最好甜些。”
“是,夫人。”又问“奴婢这就去?”
“去吧。”申氏转过头看红绸“你今天去看你姐姐她如何?”
“还是这样阿。”红绸的思绪早就飘到了老远,还在想着母亲刚才为何要让厨房准备些甜酱的菜,难道那客人是江南人?江南是水乡之地,文人墨客雅者居多,红绸虽没去过,但小时听过教书先生说过,那儿小吃多的让你目不暇接,就因为这句话让红绸至今还念念不忘。
“她一个人住着是不是无趣的很。”申氏慈祥的笑着,眼尾透着岁月的流逝而生出的丝丝纹路。
“是啊。”红绸望着母亲这张秀美的脸,淡淡的说“我一去她便高兴坏了。”
申氏点头道“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她,你一去她心情就好。”
“那让她搬回来住就好了。”红绸捶捶腿抱怨道“今天真累,让姐姐回来住多好阿,等二皇子回来再把她送回去,这样你也可以照顾她不是吗?”
申氏突然静了下来,眉宇间透露着犹豫不决的意味,红绸道“母亲,你还犹豫什么,这般不是再好不过吗?”
“这样。”申氏还在思量“好吧,晚上我与王爷商量商量。”聂蔷到底是嫁了人,况且她的夫家还是皇上,这么做到底有些小家子气了。
红绸知晓母亲凡事都要考虑到父亲,便不再多说了,等苏红回来了,她便回了房,按照母亲说的洗个澡,换了件衣裳,仔细的打扮一番。
其实她如果不这么做也不行,屋里八只眼睛盯着她,每人一句小姐,可是夫人让我们,可是夫人说的,可是夫人一定要……也够她受的。
索性还是乖乖听话,让她们给自己梳个头画个妆好了。
“算了,还是洗个吧。”红绸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副样子实在不自在,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眉毛画得浓浓的,嘴唇上也是,涂了个大红唇色,胭脂倒是不浓,可就是因为不浓,让她自己看着就像纸扎人。
“可是,小姐…”小菊犹豫的说。
“我说拿盆水来。”这算什么金城时兴的妆容,红绸边洗着脸上厚厚的粉底,又是擦又是搓的,洗完一看,脸上红了一大片。
小梅递了块干净的帕子过来,红绸接过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将发际处的水珠擦干了,拍拍脸蛋,还是什么都没有清爽。
“小姐,不画点妆了?”小菊在后头弱弱的问道,这妆是她画的,其实她瞧着挺好看的,不知道为何小姐一看就一定要洗了去。
“你自己画吧。”红绸没好气的说,这是整她还是怎的,亏这丫头想的出,这般可笑的妆容。
“啊?”小菊不好意思的说“那可不行的。”
红绸暗叹一口气,还真是天真可爱,同聂蔷差不多的主。
“小姐,您这衣裳被水浸湿了,要不要重新换一件。”小竹从橱柜里拿出一件湖水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走了过来。
红绸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紫色纱裙胸前真的沾上了水,点点头,拿着裙子进去换了。
红绸出来时,小竹赶紧上前为她系上一条同色系的宽腰带,为红绸整理了一番,又递了把罗扇过来,红绸接过罗扇往上头瞧了瞧,这罗扇倒是别致,扇面上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仕女图,扇边使用一条条金线制成的,扇尾处挂着一条紫色流苏,红绸虽没有用扇子的习惯,不过偶尔用用也不错。
她由心觉得小竹聪慧懂事,做事有条不紊,倒与苏红有些相似。
其他几个丫头么,小梅温吞,小菊憨傻,小兰似乎有些老成,这人城府似乎很深,她有点捉摸不透。
“今天来了什么客人。”红绸走在后面,前面有小兰掌灯。
“奴婢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