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冷冽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的愠怒“你说呢?”他嘲笑她的明知故问“你这般聪明应该能猜到吧。”
红绸双手支撑在**,随着对方的慢慢靠近,她的手便与身子一般软了下来,一股暖气从他的薄唇中吐了出来,她能闻到从他口中散发出来的浓重酒味,以及他身上的那股特有的墨香,浓烈的让她不能呼吸,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紊乱的气息,想要立刻扭过头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唐子冉大手一伸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我原想一步一步来,谁知你这般不知好歹。”
红绸倔强的不去看他,可脸上的红晕却越发的明显。唐子冉摸了摸红绸如晚霞般赤红的脸颊,啧啧一声“果真长了一张会勾引人的脸,难怪就连九弟都被你勾去了魂。”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使出全身力气一个巴掌撩了过去“你疯了是不!”小手还没使力就被对方一把握住,唐子冉好笑的看着她“就凭你那点力气?”
红绸咬着牙关,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唐子冉我的事几时要你来管了!”
放在红绸身侧的两只手突然一放,他整个身体便压在了她的身上,胸口突然被人压住了她的脸上也随之一白,手心里还渗出了冷汗,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做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姿态。
过了许久却不见对方有反应,她微微张开了一只眼睛,看见眼前的情景,不可思议的又张开另一只眼睛,她没看错吧,她伸手去戳了戳唐子冉那张光滑的脸蛋,他,居然睡着了。
还好,还好,她现在真想拍拍胸口大叹一口气。可是,她无比哀怨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体,好重。
再这么下去,她的胃都要被压了出来,蜷起双腿拱了一下身上的人,对方吃痛发出了一身闷哼,红绸吓了一跳,可不能把他吵醒,轻手轻脚的往他身上一踹,唐子冉一个翻身倒在了一边去了,她勾了勾嘴角,这一脚还便宜你了,换做别人指不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不可呢。
她理了理衣角,慢吞吞的从**挪下去,一边挪动身子一边回头看他一眼,要是他醒了就糟糕了,还好还睡着呢,红绸高高兴兴的以一个跳跃的姿势落地下床,“呲啦”好像什么破了的声音,她没在意径直向前走去,可是走到门口时她怎么觉得后背凉凉的,一个回头可把她吓个不轻,她张大嘴看着**的那快粉色的,镶着银色花纹边的布块,此时正被唐子冉牢牢地握在手里,怎么这么眼熟…
呀,她摸了摸后背,果然,凉凉的一片,混蛋,这样怎么出去,左看右看,试着从这间豆腐块大小的地方找出一样能遮挡的东西,突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邪邪一笑,这可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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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穿的是什么衣服,怎么…”苏红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形容,一身白色长衫本是十分平常的,可怎么看都是男子的衣衫,套在红绸身上分外可笑,整个人就像缩在里面一样,衣袖又长,双手一甩,同戏服无异。
红绸饿极了,一路从农舍出来就辨不清方向了,好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农户,给自己指了路,这么走了一路回了府已经天黑的辨不清路了。
她现在这会儿哪有时间去理会别人,只一味的吃饭就可以了,果然是饿着吃什么都香,咬了一口平时不怎么爱吃的青椒炒牛肉,如同吃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啧啧说好。
苏红回头看了看申氏,申氏则露着宽慰的笑容看着红绸,这回真是吓煞她了,不过听红绸说微微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了,昨日便把她放了,她只不过是去在外面看了江湖术士耍完看花了眼,所以才到了现在才回来,申氏虽然不能证明这话的真实性,不过既然女儿安全回来了,又这般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偷偷让苏红去把叫出去的人唤了回来,王爷这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看见红绸回来了才安了心,这会儿才入了睡,昨日她去看聂蔷大夫也说这胎怀的甚好,现在再没有让她担心的事了。
“吃些这个。”申氏淡淡的笑着,为红绸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恩。”红绸嘴里塞了许多东西,根本张不了嘴去回答她,只能恩恩唔唔的含糊着答着。
申氏一手拉起袖摆一手夹着菜,苏红看着这幕其乐融融甚是开心,这样就好了,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吃了饭,申氏也没有多问自己什么,只是嘱咐自己以后不可这么贪玩了便让自己离开了。
回了屋子,才发现屋里已经有四个丫头候着了,她没有问她们叫什么名字,她交了这么多次心也够了,纵然她们对自己如何殷切她都懒得再摊一次浑水了,这样便好,维持这主仆关系就行了。
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均对红绸的穿着露出不可思议的眼光,正是这个眼光,让红绸突然想到农舍里的那个醉鬼,等他醒来了发现自己连件外衫都没有不知会气成什么样,不过么,自己心肠不像他那般歹毒,还是将自己破了个洞的粉色长衫留给他了,至于他穿还是不穿就是他的是了,越想越觉得有趣,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几个丫头更是觉得奇怪,小姐是怎么了…
“小姐,是否沐浴。”
“恩。”换下身上那件白色长衫,对那几个丫头嘱咐道“将这件衣衫洗洗干净吧。”裙角太长,自己走两步就会踩到,这会儿已是又破又脏了。
“是。”一个丫头拿起白衫从里屋走了出去,朝着去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水温可好。”
“甚好,甚好。”一泡在温水中,双眼就疲惫的耷拉下来,双臂架在浴桶之上,朦胧胧的感觉被人从水里拉了起来,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这一天下来,她确实是累的不行了。
“小姐,奴婢给你擦擦药吧。”
红绸模糊不清的说好,直到脖间传来一丝清凉感又舒服的睡着了。
朦胧中听见了几个丫头在那边碎碎念。
“脖子怎么受伤了。”
“不晓得,看着是刀伤。”
“要不要告诉夫人。”
“恩,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红绸沉沉的睡着,梦里似乎还有人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她哼了一声,随即翻了身,申氏眉头皱紧的对苏红道了一句“叫人把那丫头给我除了。”
苏红答应了一声,搀着申氏离开了红绸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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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冉酒醉醒来,发觉自己的外衫被人偷去了,一开始只是纳闷,这贼真是大胆,光天化日竟然偷取他人随身衣物,余光瞥见床边那件粉色薄衫时,心中突然一片明朗,他拍了拍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头,昨日他又冲动了。
双手一摊,一抹粉红便呈现在他的眼前,嘴角露出如乍起暖风般的笑容,这冲动似乎是值得的。大手一伸抓起**的薄衫,驾着马儿疾步离开,好在现在时晚上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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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正在枕着黄粱梦的红绸突觉身上一冷,打了个喷嚏。
卷了卷被子,舒服的又睡了过去。
这晚她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见了唐子冉穿着一件女装正威风凛凛的驾着马儿在大草原上奔跑。
“小姐怎么这么开心。”
“大致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是啊,夜深了,咱们也去睡吧。”
那两个粗心的丫头,离开前只把屋门一关却忘了关窗子,春风一吹舒适的不得了,窗外的月色正明,淡黄色的月光洒在床头,耀出了红绸那抹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甚是好看。
窗外响起了虫鸣声,关门声,还有一些醉酒晚归男女的争吵笑闹声,交织在一起十分有趣。
她一向是个浅睡的人,可今晚她却没有醒过一次,直到第二天太阳升到了头顶她还是没有醒来。
穿戴好衣服,洗漱完毕,已经是中午了,吴妈说“这倒是省了,午饭与早饭一道吃了,你说是不是,小姐。”
“不好吗,吴妈。”红绸吃了一块松子桂鱼,香甜的气味欲满了口腔,满足的笑笑“还是吴妈做的菜最合我的口味。”
吴妈腼腆一笑,过了一会儿,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我能问你件事吗?”
“问吧。”红绸喝了口**茶,清了清嘴里的腥味。
“微微她…”她知晓这件事不能问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果然,红绸有些不悦的说道“以后别提她了。”
“是。”吴妈懊恼的退了下去时,红绸突然说道“我已经让一个朋友好好安顿她了,你大可放心。”她毕竟狠不下心,最终还是摆脱了悦人好好安妥微微。
吴妈连忙跪在地方,对红绸磕了两个头“谢小姐,谢小姐,我代微微谢谢您了。”
红绸说“你起来吧,若是微微来跪我,我还是受得起的,可你不同,你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