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发现了,想喝止他们也已经太迟了。
而就在这时,那些神秘的“黑色铁骑兵”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些铁骑兵速度快,不怕弓箭,只需百余名,就能够把他们千多人冲得七零八散。
唐英见过他们的厉害,也不敢再让其他兄弟冲到他们的的戈下送死了。看着先锋营的人在包围中惨叫连连,他自己也只好连连叹息,在一旁干着急。
看见吕曼儿还留在后面,担心着他们,他自己也叹息自己无用,突然,他把心一横,哈吩咐下去:“弓箭营,挑几个好手,把那‘黑色铁骑兵’给我撂倒它!”
即时,弓箭营挑选出几十个眼力奇好,臂力强的神箭手,偷偷地摸近过去,对着他们放冷箭去。
敢死军那边,在混战中,百夫长忽然瞥见不知什么时候,敌军把战线扩展到山边的草丛里去,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瞎子歌还躺在那里的呀。
“回来!都杀过山边去!”他马上招呼上兄弟们,立马过去保护。
众人顿时围成圆形,前攻后守,一路亡命地杀过去,任凭强虏多么凶悍,也不及他们来的拼命,他们这时也才显示他们敢死的精神。
一路掩杀过去,强虏们见他们那么英勇,也只好放弃扩展,让他们退到了山边去。却反而利用山形替他们包围了一半,便积聚更多的兵力把他们紧紧的逼迫着围上来。
那些敢死军兄弟开始有点不明白百夫长,哪里不突破,偏偏要往这个死角突来?一下子,他们也感觉吃力了不少,与众多的强虏交手,也交到手软了。
而百夫长则趁隙跑到草丛里,看看瞎子歌还在不在,等他找到了,却看见瞎子歌还在熟睡当中,一时怜惜之心顿起:咱老了,你却是如日方中,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才是。
说着拍醒瞎子歌,急说:“走!这里不能守了,咱们要退回去。”
瞎子歌悠悠醒来,却蓦然听见身边刀剑争鸣,不由霍地站起来,问:“他们打到来了吗?”
“来了来了,”百夫长说着,一把他推到兄弟堆内,说:“什么也别说,咱们送你出去。”
瞎子歌可不依,他一振铁枪,连忙从分开众弟兄,窜了出去,顿时有两支长枪“呼”地刺向他的面门。
他冷哼一声,一脚踢起铁枪,奋然一拔,两枝长枪顿时被荡到一边去,而他的铁枪也在这时振荡而起,在他们的面前优美地划了一道波浪寒光。
“啊,啊——”两声惨叫即时乍起,吓了其他强虏一愣再愣。
“哎,跑错地方了,不是那边,是这后边。”百夫长见他还要往敌营深处杀去,不由得焦急地把他唤回来。
“好说,叫兄弟们都离我远一点!”瞎子歌说着,“呼”地用铁枪在头顶抡了一个大圈,四周的强虏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喧天。
百夫长想他怕是看不见,而误伤及了其他兄弟,便按他的吩咐,把其他兄弟组织到一边去,跟在瞎子歌的后面,突围而出。
“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百夫长组织好后,也只好由得瞎子歌乱挥乱舞,大展神威,把他们一路带出去。
不料,瞎子歌没有退回后面,却拐了个大弯,才转向后面,众兄弟只得胆颤心惊地紧跟在后面,陪着他兜起圈子来。
只是可怜了那些强虏,他们还没有见识过瞎子歌那鬼神莫测的枪法,纷纷地被他撂倒了一大片,杀出了一条血路出去。
“林歌,你左边有一匹马。”此时,有谙知他需要马才更加神勇的兄弟,连忙告诉他。
瞎子歌听见后,果然先撂倒右边的敌人,再约莫马的高度,凌空一枪抡去,那骑兵顿时闷哼一声,跌落马来,吐血身亡。
说是迟,那是快。瞎子歌再在马前后狂扫一番,大家都被他吓怕了,纷纷退后,但他已然跃上了那匹马上。
“左边,向你的左边突去!”百夫长见他有了一些迟疑,便告诉他方向。
果然,瞎子歌听后,顿时铁枪左右连刺,两边闪避不及的强虏长枪兵,纷纷中枪倒地,一些弯刀骑兵向他劈来,也被他向后一仰躲过,而他的铁枪又从他的咽喉处飞割而过。
一时间,瞎子歌依照百夫长说的,纵马一直朝着左边左冲右突,那些强虏纷纷惊惧他的神威,都只好放弃他,重新包围那边的先锋营。
半晌,敢死军才浴血杀出重围。而那些“黑色铁骑兵”则被那些神箭手,一箭一个地射杀了七八个后,被挑起了怒火,便向唐英的包围圈挺了进来。
唐英立马叫大家准备好。吕曼儿却趁大家专注着那些“黑色铁骑兵”,偷偷地溜到了阵前,正好看见瞎子歌他们浑身血迹地杀出重围。
“瞎子歌?”她惊喜地扑过去,瞎子歌听见她的叫声,顿时翻身下马,却一挥铁枪,警惕着周围。
“你出来了?你没事吧?”吕曼儿看见他也和罗龙一样,浑身的血迹,顿时心痛不已。
“没事。你怎么跑来了?这里可不安全呀。”瞎子歌心中一暖,反而担心起她。
“怎么只能你一个人出来的?那么罗龙呢?”吕曼儿转而又惊讶地望向后面那群敢死军的弟兄。
敢死军一行二百多人进去,只剩下大半数出来,大家都为死去的兄弟而悲伤不已,但听吕曼儿这样一问,又都在人群中替她找罗龙。
“罗龙,罗大哥,出来吧,你媳妇找你来了。”
叫了半晌,没有一人越位出来。
“他好像还在先锋营那边。”有兄弟忽然想起。
“先锋营?”众人一惊,纷纷举目望向还在强虏堆里奋勇杀敌的先锋营,不由又惊又怕。惊的是他们会被全军覆灭,怕的却是如果要他们又杀进去救人,他们的后怕还没有过呢。
吕曼儿踮起脚尖看去,却看到满满的都是强虏,哪里有半个唐营士兵的影子?她的心又不由一沉到底。
而当她转过头的时候,瞎子歌已经又翻身上了马,一副准备再战的样子。此时,他望向她的方向,温柔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一并救出来的。”
“嗯。”她强颜一笑,心也不禁宽了许多,她见识过瞎子歌那鬼哭神嚎的枪法,她相信,只好瞎子歌出手,罗龙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
“百夫长,”瞎子歌答应了吕曼儿后,顿时精神抖擞,“告诉我,先锋营在我的哪个方向?”
“在……”百夫长艰难地走过来,抬头望了望阵内唐营的旗帜,“在你的‘牛’位!”
“牛位……”瞎子歌马上用枪比了一比右上方的方向,点了点头,“好!你们替我保护好吕姑娘,我一个人去!”
说完,顿时拍马腾飞,单人匹马一支枪,就狂冲出敌阵中,左左右右地如切瓜般,转眼杀出一条血路来。
大家看了,不由感叹他真神人也。
吕曼儿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眼前的瞎子歌和她脑海中的那位手执方天画戟的伟岸男人实在是太相似了。
“吕姑娘,咱们且回到将军身边再说吧。”这时,百夫长也过来把她请回。
“不,你们就这样保护我,我要看着他把罗龙救出来!”这次,吕曼儿却执拗地说。
大家不由一愕,却也默许了下来。因为,他们也想看看瞎子歌单人匹马怎样把强虏打退,把先锋营的人都救了出来。
不料,她这一失踪,可急坏了唐英。
“有见过吕姑娘吗?”唐英一路跑过去,一边问其他军士,遇到的不是一面懵然,就是摇头晃脑。
这时,那群“黑色铁骑兵”已经闯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并且要冲上山来狂戮滥杀。
“将军,你不下令吗?”这时,有军士提醒茫然的唐英,下一步应该怎样做。
唐英定眼看去,看见那些“黑色铁骑兵”已经冲上了山,浑身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为了寻找吕曼儿,差点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弓箭手给我射,牌刀营封袋口!长枪营,给我杀!”
顿时,各营各司其职,两山边的弓箭手一连放箭射去,铁骑兵每个都差不多身挂着数十支箭,但似乎射伤的不多,却也吓得他们重新滑落山道上。
而此时,他们的入口则被牌刀营双重的盾牌阵封得严严实实,他们要想从这入口出去,除非他们的马儿能够一纵三丈,飞越而过,否则,他们就等着留下马腿,让他们晚上大饱一顿了。
铁骑兵没有想的那么多,他们从山上被逼了下来,就在山道上重新会合,瞬间结成冲阵,直接朝后面的一排约有百名的长枪兵杀去。
可就在他们逼近的一刹那,陡地从背后站起四百多名长枪兵,有二百加入前排,蹲下来把长枪斜斜指向苍天去;后面二百多人则一脚踩在前面人的背上,枪尖直指向飞奔而来的“黑色铁骑兵”。
“黑色铁骑兵”弄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依然凶残地挥戈杀过来。突然,座下的马儿被戛然而止,啸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