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方向忽然一个大转弯,所有人的瞠目结舌,看看尸体又看看魏忠贤,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魏忠贤这番话很有深意啊。
“仵作!你敢说谎?!”京兆尹猛地一拍惊堂木,呵斥仵作。
“冤枉啊大人,小人在京兆府验尸二十年,岂敢造次。”仵作被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把年纪了,噗通跪倒在地,声音之大,听着膝盖骨疼。
“不怪仵作,蒙古国的纹身大多数比较特殊,材质和纹身的图案都会因为出身而改变,这具尸体就是蒙古国咔嚓雪部落出身,纹身即便是大火烧的模糊不清,也会导致身体那一部分的颜色更浅,和烧黑的颜色容易辨别。”
魏忠贤冷笑,指着尸体后腰位置,那有一块浅浅的痕迹,和焦黑的尸体截然不同,形状很独特,拼凑出来应该是三个脑袋的不知名怪物。
要不是尸体烧成这样出现裂痕,就能更加确定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了,仵作仔细翻看最终将这个痕迹拓印在纸上递交给京兆尹。
京兆尹当即让手下的参军去查一下魏忠贤说的事,反观赫尔可查这时候却安静了,坐在一边也不喝茶了,只是阴沉的看着魏忠贤。
赫尔可查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件事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只是没想到带着这么多人谋划的事情竟然被魏忠贤如此轻易的破解了。
百姓们也纷纷翘首以盼。
待到参军带着书籍回到堂上为魏忠贤说的话证明真假,京兆尹也不再犹豫,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即判案为王氏诬告,要将她和放牛娃一同扔到牢里等待秋后问斩。
“好!早就知道魏大人是好人了,这案子没有审理的道理啊。”
“可不是,那弱女子装作柔弱想陷害魏大人,现在就要自食其果。”
“当然,假的就是假的,魏大人千岁!”
“魏大人千岁,千岁!”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其他人也跟着喊魏忠贤千岁,魏忠贤楞了一下,想起来九千岁的尊称。
史书上的记载可不是这么来的,但感觉从今天开始那个称呼就会成为别人对他的尊称了,只是方式和意义有所改变。
“且慢,王氏,我知道你想活下去,你也应该知道活下去到底该怎么做。”魏忠贤抬手示意他们暂且不要动,他还有话没对王氏说完。
但也就这一句,说完就在曹正淳的护卫下坐轿子离开了。
“大人,牢里我是否要派人去一趟?”曹正淳今天也没有骑马,跟着轿子走,在旁边低声询问。
“不用,王氏可并非什么弱女子,连你也看走眼了啊。”魏忠贤轻笑,曹正淳虽然在他身边做事很多年,但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
甚至包括那个自以为是的赫尔可查,连他都以为王氏是个弱女子,能随他利用,当做弃子的时候也能轻易收拾。
可赫尔可查婚礼当天,王氏轻而易举的将盘子打碎,且成型的形状非常巧合的是锋利的半月形式,若不是身怀内力,怎么会打碎的这么合适。
就凭那婚礼上的圆木桌子,连个棱角能够借力使力的地方都没有,这是个细节,除了魏忠贤谁都没注意到的细节。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细节决定成败。
“大人英明。”曹正淳一愣,他确实想不到王氏竟然不是弱女子,低头无言,心中对魏忠贤也越来越佩服了,明明见面的次数都是一样的,偏偏他就看不出来。
回到府邸,还不到半个时辰,宫里抚慰的旨意就下来了,肯定是黄敬在小皇帝耳边说了什么,小皇帝还觉得魏忠贤平白无故去了京兆府受了多大的委屈。
赏赐了魏忠贤许多的金银财宝和珍贵药材,甚至还让宫里的绣娘坊专门给他做了一身黑色蟒袍。
芸娘也跟着圣旨过来,就是为了将图样先给魏忠贤过目,要是不满意就再进行更改也来得及。
“大人,芸娘这次来还有一事。”芸娘收回图案后,突然一转身跪在魏忠贤面前,严肃的请求。
冷面美人难得露出了其他表情,不过这也在魏忠贤的预料之中。
“大人曾说过手工业一事,芸娘不懂这样的说辞,但芸娘懂大人所说的商铺,若能就此正式制定相应的规则,芸娘定当以全力支持。”
芸娘这是在主动投靠魏忠贤。
“你的态度和以前大有不同,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不成。”魏忠贤停下手里的毛笔,将旁边的圣旨也收起来,冷冷的问她。
“非也,芸娘所言句句出自肺腑,绣娘坊每月不过二两银钱,还被层层克扣,到手不过一两,后宫无妃子,更是连赏银都没有,要是继续坚持宫中之道,绣娘们都得饿死。”
芸娘忧心忡忡的说出实情。
明朝俸禄低是个人都知道,现在还不是动这点的时候,魏忠贤要发展其他所以没管,也没想到绣娘坊被克扣的这么厉害。
一个月到手的钱才一两,那最多够生活在宫中的绣娘活,要是绣娘家里有几口人,那干脆一家都别活了,而在早些年靠上次就没问题,细思极恐。
“看来后宫的妃子都挺大手大脚的,看来以后得控制小皇帝身边的女人别添乱。”魏忠贤内心吐槽。
难怪有不少女人明知后宫死亡率有多高还是拼了命往里面钻,这奢靡之风影响可不小。
“呵,宫里的手艺确实不错,我可以让你们试试看,到要是做不到我到时的要求,你应该知道会如何。”
魏忠贤早就有利用绣娘坊的目的,芸娘主动找他归顺反而省了不少事,以后就可以让绣娘坊的人先出一些东西,大受欢迎之后就能改成做定制了。
再在外面修建绣工坊招收流水线的普通人,能做成衣服就可以,商铺就能大开,大明虽然本身也有买衣服的商铺,但是在魏忠贤看来那种商铺就是佛系商铺,买东西全靠客人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