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正愤怒的伸出食指指着魏忠贤一脸的不忿,朝堂之上他不能对小皇帝做出不尊敬的行为,对魏忠贤还是可以的。
“你!你这宦官,想学曹操不成?!”李中正气的手发抖,小皇帝这么向着魏忠贤,他以后想要做什么事就会变得很艰难。
“首辅大人慎言!”魏忠贤面色严肃的拱手突然提高了好几个音调,也是在警告李中正话说不能乱说。
他将来倒是有这个打算,但你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说那肯定是不行的。
小皇帝也生气了,他尊敬的舅舅怎么能乱说呢,明明每次他想要什么魏忠贤都办到了,从来没让他不顺心过,这是大大的忠臣啊。
“舅舅胡说!你再这样朕要生气了。”小皇帝都从龙椅上走下来了,李中正见此也只能生气的甩袖子,不了了之。
回到大都督府,魏忠贤着急府里的人,让王成和李伟豪留在顺天府看着,到时有问题还可以找李绍靖和周睿他们一起商量。
杭州那边只能魏忠贤亲自带人跑一趟才能弄清楚原委了好在就在一天前杭州那边的人来报,水泥路也已经修通可以畅通无阻,
如此一来,顺天府和杭州的距离一天就可以来回,并不会出现情报或者通知上的不及时,有利于魏忠贤这次的外出。
锦衣卫在左右,魏忠贤考虑到时间问题和杭州当地现在的状况应该很混乱,选择坐马车,而且出行的马车有三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坐在哪一辆里。
避免了因为杭州本身的混乱带来的未知的危险。
他让文成作为领队,曹正淳在马车旁活动护卫,队伍收拾好行装,魏忠贤换套衣服的功夫就出发,工坊的护卫也在魏忠贤离开后增加了一倍。
赵士祯也非常老实的在工坊内继续研究,最近都不打算出门了。
杭州经过洪水的洗礼房屋坍塌,惨不忍睹,水流积蓄在杭州城内,好好的一座城池成了水城,还剩下的活着的人都只能在屋顶上或是干脆在木桶里在河面上飘动。
房子被淹没,连带着食物也都所剩无几,水面上飘**着一些还浮着的食物,不过都因为受潮眼中渐渐腐烂。
坐着木桶的人还能想办法捞起来勉强填肚子,那些只能在屋顶上动弹不得的百姓只能啃手指张望无可奈何。
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水已经很浅了,百姓蹚着水也能走动,就是一些房子里面进水难免有所影响,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转移到地势高的地方。
但是因为人手不够,加之洪水发生时救人的壮汉也死了不少,现如今转移百姓的速度只能一再变慢。
杭州知州童望学在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的衙门连仓库的许多珍贵文书都来不及搬出来,只能叹气离开,卷起裤腿和袖子加入救人的队伍。
一身官袍外面套了一层麻衣,麻溜的救人,这才是父母官,能够和百姓共同承受灾难的痛苦的人。
“知州大人,有几个小孩困在树上下不来,那树本就不稳,在水里泡的久了,怕是要倒了。”
同知何淼,也是童望学的同窗好友,在杭州担任同知的官职,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好家伙连官服都不穿了,**上半身,浑身都是水。
何淼水性出了名的好,现在救人有时候不得已要下水,他就带着人做带头作用亲自下水,倒是鼓舞了不少百姓。
“走,救人。”童望学二话不说带着人出去救人,明明才刚把一对老夫妻从屋顶带回来,都没能歇一口气就又出去救人了。
路上,衙门的吏目和捕快等人紧跟其后,他们都是敬佩童望学人品的人,见童望学忙碌至此于心不忍。
吏目愤愤不平的说“朝廷到底在干什么?大人不知道写了多少次奏折,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给人不给粮食,还不给银两,这是要偌大的杭州百姓自生自灭不成。”
“诶,王二哥慎言,这话要是让锦衣卫听到了,你一家老小都没命了。”一个捕快赶紧遮住王二的嘴,小心翼翼的说道。
“能有什么,我本以为锦衣卫有所不同,上次那银两看着一分不差的送过来了,可是转头就被那些狗官三言两语拿走,也没见他们回来责问那些狗官,锦衣卫是好人?我呸!”
王二想起锦衣卫的名声在百姓中都是非常好的,跟当年的锦衣卫全然不同,不同的契机也是在魏忠贤执掌东厂之后。
不然在此之前锦衣卫的名声有多臭,史书上都记载的清清楚楚,就连一些稍微有点骨气的青楼女子都不愿意服饰的主儿,你说名声有多臭。
“锦衣卫变化还是很大的,咱们可不能胡说,现如今还是跟着大人将眼前的难关度过吧,洪水已经来过了,朝廷不能不管,说不准这两天就派人来了。”
捕快重重的叹了口气,魏忠贤掌权后的锦衣卫还是会让人竖起大拇指的,没有带来那么多的腥风血雨,还随着时间的推移,鱼肉百姓的人也渐渐减少,和几十年前比算是不错的了。
“大人!知州大人!锦衣卫来了!还带着辎重来的。”杭州从七品官员判官卢帅身上泥土纷飞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跑过来和童望学报喜。
原来是在城外的救援队伍由判官带队,看到了带着辎重而来的锦衣卫,当即以为是朝廷终于带来了救援,高兴的来和童望学汇报。
“此话当真?”童望学惊讶的问。
“千真万确,人都快到城门口了。”卢帅哪儿敢撒谎,笑得都合不拢嘴了,眼角留着泪水,苦了那么久朝廷终于来人了。
“好啊,好啊!冰海,杭州百姓有救了。”消息确认后,何淼激动的都直接喊了童望学的字,连上下级都暂时忽略了。
全靠自救的杭州在经历洪水后满目疮痍,其中的伤痛只有杭州的百姓自个儿知道,现如今哪怕能来一支队伍帮助那也是极大的感动。